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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餐厅偶遇前男友请女神吃饭。
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苦苦哀求道：“我钱没带够，你能不能先借我点？”
嗯？？？
他的自尊在这几千块钱面前仿佛毫无价值。
1
学校论坛上都在骂我是狐狸精，知三当三。
我气得合上了电脑盖子，联系男朋友孟川，但打了许久没打通，打第三个的时候直接被摁掉了。
好在孟川没过一会儿给我发了语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但似乎压低了声音：“宝贝，我在打球。”
我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
网上黑我的更盛，甚至人肉了我。
扒出来我爸是这所大学的美术老师，我拿了奖学金，一定是我爸暗箱操作。
天地良心，纯粹是我蒙对了题。
没过多久，黑子又迎来一阵高潮——
两张照片，一张是我爸衣着朴素，踩着脚踏车，背着画板，一张是我，腋下夹了个香奶奶流浪款。
说，要么就是我爸贪了，装得好，要么就是我出去卖了，赚得好。
我觉得这事一定要孟川出面澄清了。
去找他的路上，我遇到了黑子口中的可怜原配林婧婧。
我走得匆忙，不小心撞到了她，把她的包撞扔水泥地上了。
我连忙道歉。
“张清安，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林婧婧得理不饶人，“勾引孟川还不够，还想谋害我？”
“你知道我这包多贵吗！”她心疼地捡起包。
她这包好像是LV的经典款，皮糙肉厚，我估计得拿个显微镜来看划痕。
“我赔你个新的吧。”我不想和她吵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了。
我那个失联的男朋友突然出现了。
他质问我：“你赔得起吗！”
他拿着一杯奶茶，贴心地插好了吸管，递给林婧婧。
他和林婧婧一起心疼地看着那个包，我有些恍惚，以为他俩在看着亲生孩子。
这是对前女友的态度吗？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掏出手机在拍的。
林婧婧也注意到了，匆忙和我说了句：“你可别赖账！”
我看着孟川和林婧婧一起离开，更加恍惚了。
2
当天晚上，孟川到了我宿舍楼下。
“我路上正好遇到她来姨妈了，所以给她买了奶茶。”
“清安，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是这样吗？
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奇怪？
“你也是，走路这么不小心，我还帮你说话了。”
“你帮我说什么了？”我满头问号。
“让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你计较了，大不了我帮你赔。”
我赔是赔得起，但听到他这么替我考虑，还是很受用的。
原来他这么有担当，这么喜欢我呀。
我又去约孟川打卡新开的奶茶店。
但孟川说要去兼职，改天再约，让我先忍一忍，千万不要和别人去了。
他用低沉的气泡音说：“我想要你的每个第一次都和我。”
我羞红了脸。
我的室友白漫翻了个白眼。
“你个厦大第一冤大头恋爱脑花瓶！”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兴说，这要是被我那恋爱脑男宝爸爸听到，会危及父女关系的！
我妈就是看上了他的脸，谁要和他争这个称号，他和谁急！
正说着，在山里写生的我爸就来电话了。
“隔壁你林叔叔儿子回国了，长得虽然没有你爸爸帅，但也还行，要介绍你们认识伐？”
我刚想说我有对象了，但想起孟川说秀恩爱分得快，保密才能长久。
我另寻了理由回绝了。
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和白漫先去了奶茶店。
店外人山人海，我和一个女生挤了个对对碰。
“你没长眼啊！”
这熟悉的声音，我一抬头和林婧婧四目相对。
接着，我的男朋友孟川拿着奶茶登场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
我意识到了什么：“孟川，你不是说去兼职了吗？”
孟川把奶茶递给林婧婧，用纸巾把椅子擦干净好让她坐下来，然后才抬眼看我：“是，你看到了，我和婧婧在一起。”
他这么理直气壮，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盯着孟川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你喜欢的是我。”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哪里比得上婧婧？婧婧爸爸是什么身份，你爸爸就是个教书的，还好意思和婧婧比。”
“你就是个喜欢背假货的拜金女。”孟川说着还瞥了眼我背的香奈儿小方盒，“我喜欢你？你配吗？”
我确实背过假货，有次来学校路上，我的包滴到了奶茶，于是随便在路边摊买了一个，后来才知道那是个一眼假的大牌仿款。
同学本来就私下讨论我一天一个包是真是假，那次之后，他们就笃定我背的都是假货，我也懒得解释。
“你给婧婧提鞋都不配！不要无理取闹了。”孟川皱着眉头，一脸厌烦。
林婧婧一边喝奶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和前女友藕断丝连！”
林婧婧精致的眉毛一挑：“我们可没有分手哦。”
她得意地喊我：“小三。”
一瞬间的冲击让大脑空白。
羞耻感蔓延了我的全身，好像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了衣服。
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小三。
“我们吵架了而已，没想到你趁这个机会勾引阿川。”
“阿川只是可怜你没有妈妈，不想伤害你感情。”
我妈什么时候没了？
“日你爸！”气得我脱口而出。
我话音刚落，就被孟川猝不及防一巴掌打了个踉跄。
这是昨晚还在和我腻腻歪歪说情话的男人吗？
白漫挡在了我身前：“姓孟的，你怎么打人！”
“我怎么不能打人了，她恬不知耻勾引我，破坏我和婧婧的感情，还骂婧婧的爸爸！”孟川说着邀功似地看向林婧婧。
我不顾周围的指指点点，在忍不住崩溃大哭前，拉着白漫就走。
他依旧在那儿喋喋不休。
林婧婧清脆的声音穿透了人群：“张清安，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再做小三了。”
我停下了脚步。
林婧婧好整以暇：“怎么？我有说错吗？做了小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对不起你爸妈，啊，差点忘了，你没妈。”
我忍无可忍，恶狠狠推了林婧婧一把。
护花使者孟川连忙冲上来。
电光石火，我看着白漫挡在我前面，重重挨了孟川一脚，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孟川、林婧婧，咱们走着瞧！
3
我和白漫一起躺在vip病房里。
孟川护着林婧婧，两人毫发无伤。而我被推倒在地，膝盖严重擦伤，很可能留疤，白漫重拳出击，大拇指骨折。
“用得着住院吗？”白漫举着大拇指说道，“这不是坑钱嘛！”
我告诉她，这个医院是我妈的，不要钱。
“林婧婧怎么说你没妈？”
可能是因为人肉不到我妈的信息？
我小时候被绑架过，后来我妈的身份都会保密处理。
这时，辅导员打电话过来：“张清安，看你干的好事，我们学校名声都被你毁了！赶紧来我办公室！”
“朱导，我住院了。”
“住院？”
正当我以为他要关怀一下我的时候，他突然嗤笑了声：“就摔了几下，没有公主命，倒有公主病。”
“现在网上都在骂我们学校出了你这么个败坏风气的小三。”
“你别找借口，麻溜过来，别以为你爸是老师就能欺压同学了！”
虽然是同校老师，但我爸无心仕途，这么多年依然是个小讲师，朱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带着伤腿和白漫一起去了朱导的办公室。
朱导斜了我一眼，不顾我腿上还包着纱布，把我晾在那里。
好半天，他开口了：“你们当众殴打同学，知道这件事情影响有多恶劣吗？”
他把平板丢到我面前，视频里孟川毫不留情，一拳拳打在了护着我的白漫身上。
我捏紧了拳头，心里愤怒与后悔混杂翻涌，是我看错了人！
“打架的又不止我们！”白漫不服。
朱导猛地一拍桌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知情不报，煽风点火，我要给你也记过！”
我连忙说：“朱导，这件事情和她没关系！”
“你知错就好，正好你的奖学金名额还没定下来，先取消吧。”
凭什么？！我想也不想拒绝。
“你这么给学校抹黑，还好意思拿奖学金？你看看现在网上都怎么说你！”
论坛匿名：张清安真不要脸！要不是她倒贴，怎么会看上她?
论坛匿名：我作证，林婧婧和孟川感情好着呢，孟川天天给林婧婧带早饭，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论坛匿名：给大家看看[图片][图片]，她爸一双鞋穿了四年，她呢，天天一个假包还不重样，这么虚荣，我要是她爸，真后悔有这样的女儿！
如果我是个心思敏感的女生，看到这些言论，又被辅导员毫不留情地批评，可能自杀的心都有了。
还好我一向心大，我和朱导解释我真的不是小三。
朱导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张清安，到现在了还要撒谎？有证据吗？”
当然没有，孟川追我并不高调，约会地点也都在学校外面。
4
朱导还让我写份检讨发在网上，给林婧婧道歉，说如果不写的话，就要也给白漫处分。
如果吃了处分，那她的奖学金和保研就都泡汤了。
“好，我写。”我压下心底的愤怒，本来就是我连累了她。
“哎，早这样不就好了。”朱导笑起来，脸上肥硕的肉鼓鼓囊囊，“你和白漫啊，家庭条件都不好，就不要学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做事不计后果，他们有爸妈兜着，你们有吗？”
林婧婧和孟川爸妈出面了吗？
“你们打架的视频呢，林婧婧她爸爸已经解决了，你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老师和你们透个底，她爸爸可是本市有名的科技企业家，你们也别和人家对着干了。”
我打断他：“林大金？”
本市、姓林、搞科技的企业家，可不就是我家隔壁别墅的林叔叔嘛！但他没有女儿，只有个儿子刚刚回国。
难道是同名同姓？
“朱导，你的意思是，要是我爸妈能兜着，我就可以随便打同学了吗？”
朱导那张横肉遍布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看着我固执的眼神，嘲讽地笑了声，摇了摇头叹息：“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你走上社会就知道了。”
我联系孟川，让他帮我澄清。
他不耐烦道：“张清安，你还想怎么样，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再缠着我了。”
我被拉黑。
晚上，我和妈妈视频的时候说了这事。
她那里现在是早上，刚结束掉一个会议：“学校敢这么对你？敢情我那栋楼是白捐了。”
“如果不能解决就和我说，不要让你爸瞎掺和。”
这件事情最好他们一个都别掺和，我妈的破坏力比我爸大多了。
我妈突然问道：“你们学校有停机坪吗？”
我吓了一激灵：“没有没有没有，别来别来别来。”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
结果第二天，我看到了学校火速通过了修建停机坪和两栋实验楼的提案。
我一脸忧愁，白漫还以为我在担心检讨的事情，说朱导那里她录音了，朱导要是问我要，她就让大家看看他丑恶的嘴脸。
她怎么这么好，我决定先抛开这些糟心事，请她吃大餐！
我立刻打车带她去了附近一家网红餐厅。
冤家路窄。
林婧婧穿着一身小礼服，脑袋上还顶着个耀眼的小皇冠，孟川也穿了身西装，就是不太合身。
吃个饭不至于吧？
林婧婧看到了我们：“来兼职？”
我不理会他们，直接进去。
林婧婧阴阳怪气道：“你们该不会不知道，这里需要预约吧？”
孟川和林婧婧一唱一和：“这里你俩一辈子都吃不起，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靠裸贷还钱。”
我和服务员报了我妈的手机号。
“哟，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傍上大款也没用，明星来了都要等位。”
经理匆匆过来接我们。
林婧婧和孟川呆住了。
“张清安，虽然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但女孩子还是要洁身自好！”
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有资格让我洁身自好？
5
白漫看着菜单上屈指可数的三个套餐，抱怨了几声。
经理连忙赔不是：“张小姐是我们这里最尊贵的客人，两位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这时，林婧婧和孟川也进来了。
餐厅里十分安静。
“婧婧，我觉得这个价格不值。”孟川小心翼翼地说。
服务员解释食材昂贵。
怪不得今天孟川脸色这么差，原来是要大出血。
“要不我们单点吧？”
“孟川，你还嫌丢脸不够吗？这种高级餐厅是不能单点的！”
白漫坏笑了一下，提高音量对经理道：“我要单点这个汤。”
林婧婧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孟川有样学样要单点，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脸上五颜六色。
林婧婧和孟川点了两份最便宜的套餐，吃完就匆忙走了。
但没想到我们很快又见到了。
孟川窘迫地站在餐厅门口，林婧婧抱着手臂离他有两米远。
服务员一脸无奈告诉我们：“这两位没有钱结账。”
孟川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脸上羞红，像一个小丑。
林婧婧居然想要扔下孟川走人。
孟川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婧婧，我钱没带够，这次能不能先借我点？”
他的自尊仿佛在这几千块钱面前毫无价值，一幅死皮赖脸的样子。
林婧婧绝情道：“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我们分手吧。”
“下个月、等下个月我爸妈给我打生活费！”
看着他摇尾乞怜的样子，我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
“孟川，你生活费才多少，养得起我吗？”林婧婧冷笑了声，“我一个月生活费有八千，你凭什么和我在一起？”
八千？
我想起我卡里的生活费陷入沉思，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吗？
孟川激动得声音陡然增高：“你如果要和我分手，我们这顿就AA！”
林婧婧语塞，突然看到我，眼珠子一转，吩咐道：“张清安，你来付吧。”
正在看戏的我：？
孟川反应过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你还没赔偿婧婧那个包，那可要两三万！”
“婧婧之前是可怜你没什么钱，才大度不让你赔了。”孟川收起了刚刚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换了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清安，反正你都有脸赚这钱了，帮我们也付了吧，这钱不干不净，也算你行善积德。”
见我不应，孟川又走了过来，他帅气俊朗的脸凑近我，还朝我眨了眨眼，似乎吃定了我还喜欢他。
那些为他掉的眼泪真是不值。
我气笑了，但思索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我可以帮你们付，但我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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