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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但这一次，我直接掏出手机坐到她旁边。
“你什么段了？”
徐苗苗愣了一下，“铂金。”
“加个好友吧，我们一起上分。”
就这样，我当着他的面跟徐苗苗开起了黑。
徐宗泽一脸难以置信。
他努力控制语气，对我说，“……现在都快九点了，明天还要上学，你怎么还跟她一起胡闹？”
徐苗苗惊讶的问，“你会玩打野？”
我：“会啊，我玩什么位置都可以，你随便玩，我带你。”
见我们没一个人理他，徐宗泽气得摔门而出。
轻轻松松一个五连胜，徐苗苗对我心服口服。
“看不出来你打游戏还挺牛bī的，你以后能不能天天带我上分？”
我故作为难，“可你爸会不会不高兴？“
徐苗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顺手从腿上搓了个泥团弹到地上。
“谁管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一天到晚烦得要死。”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反正我不会告诉他的，你也别跟他说啊！”
正合我意。
约好每天晚上跟她打游戏后，我出了房间反手下了一个月的代打单。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玩。
徐苗苗越打越上头，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还主动发微信跟我说她现在是班里段位最高的。
但她经常打游戏到半夜两三点，时不时还会通个宵，白天整个人就没精打采的。
班主任好几次打电话给我，说徐苗苗总是上课睡觉，让我监督她的作息。
我故作为难，说自己的话不管用，只有她爸管得了。
于是这次要开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直接联系了徐宗泽。
徐宗泽经常要加班，以前开家长会都默认是我去，现在老师直接指明要他参加，他就算再忙也不好推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家长会，回来后，脸拉得比驴还长。
我明知故问，“怎么了？学校的老师说什么了？”
徐苗苗直接把饭桌上的肉拨光到碗里，扭头就走。
一是她不想跟徐宗泽一起吃饭，二是她想回房间打游戏。
徐宗泽猛地一拍桌，“站住！”
“你要吃饭就在饭厅吃，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进房间吃？“
徐苗苗：“你发什么神经，我边吃边写作业都不行？“
“你班主任今天特地私底下找我，说你现在天天上课睡觉，但我看你现在挺精神的啊，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徐苗苗说，“你有完没完，我都说写作业了，学校天天布置这么多作业，我写到凌晨都写不完。”
“你确定你是在写作业？”
徐宗泽冷笑一声，直接冲进她的房间，从枕头底下搜出手机。
一解锁，竟然还在游戏界面，整个手机发烫得厉害。
我表面劝说，实则拱火，“你不要这么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苗苗现在上高三压力大……”
“她还知道自己在上高三？！“
“考试考了个倒数第一，你倒是好意思，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徐宗泽狠狠的把手机砸到地上，“玩玩玩，我让你玩！”
看到这一幕，徐苗苗心态彻底崩了。
“我*你妈*的——“
各种脏话往外飙。
我心里直呼牛bī，不愧是qq区选手。
“反了你了！“
徐宗泽怒极，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那声响得，我都吓一跳，忍不住笑出八颗牙齿。
徐苗苗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她尖叫一声，竟然直接扑到徐宗泽身上，跟他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我假装上前拉架，然后暗地里一人踹了好几脚。
自此一战，徐宗泽和徐苗苗的父女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上辈子都是我来管徐苗苗，徐宗泽只会做一个甩手掌柜，还要时不时指点几句，拉拉仇恨。
现在轮到他了，徐宗泽才发现教一个小孩到底有多难。
他被耗得筋疲力尽，身心俱疲，完全没有注意到徐苗苗隐秘的变化。
新涂的指甲油，廉价的塑料手链，还有身上淡淡的烟味。
我知道，徐苗苗谈恋爱了。
当天晚上，我偷偷送了她一部新手机。
徐苗苗惊喜极了，“为什么要给我？”
“你爸不是把你之前的手机砸坏了吗？”我温柔的说，“现在谁没有手机啊，他就是太大题小作了，没有手机你都不好联系我们。“
“所以我就自己给你买了一个，里面存了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找我。”
这个礼物真的送到徐苗苗心坎上了。
徐苗苗终于放下对我的防备，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比她跟徐宗泽还好。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徐宗泽还是先败下了阵。
徐宗泽订了餐厅，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他们的父女关系。
但他突然临时要加班，只能麻烦我先去接徐苗苗放学。
我欣然答应。
刚到放学的时间，我就到了学校门口。
但有人来得比我更早。
一个染了黄毛，穿着豆豆鞋的社会青年半个屁股坐在他的鬼火上，时不时用手把刘海撸到后面。
油腻又猥琐。
但徐苗苗不这么觉得。
“老公~”
她一路小跑过来。
他朝徐苗苗伸出手。
“钱呢？”
徐苗苗熟练的拿了五百块钱给他。
这是她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但社会青年还是不满。
“怎么就这么点？”
“我最近跟我爸吵架了，”徐苗苗连忙道，“但今天是我生日，他应该会给我钱。“
她刻意加重了“生日”两个字，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
社会青年嘴角抽了抽，然后在口袋里掏了两下，递给她一个粉色的kitty猫打火机。
目测不超过十块钱。
徐苗苗却高兴得合不拢嘴，羞涩的挥起小拳拳，“讨厌，人家都被你教坏了！”
社会青年疼得龇牙咧嘴，还要故作宠溺。
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太辣眼睛，我赶紧叫了一声，“徐苗苗。”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回头。
我微微一笑，“你爸让我来接你去过生日。”
一上车，徐苗苗就抢先开口，“反正你都看见了，我也懒得骗你，刚刚的人是我男朋友。”
“如果你想叫我跟他分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他分开的，因为我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我差点笑出声。
真心相爱？
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那个社会青年不过是图她家里有点小钱，还傻傻的全部交给他。
我说徐苗苗怎么瘦了，原来是为了她的爱情。
上辈子我苦口婆心的劝她，她一句不听，还骂我棒打鸳鸯不得好死。
现在我直接鼓励她。
“分手干嘛，谈恋爱很正常啊，趁年轻就要多谈几个。”
徐苗苗露出意外的表情，肢体放松了不少。
“没看出来你还挺开放。”
最后，她竟然还这么威胁我。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啊，你要是告诉我爸，我就告诉他你给我买手机了。”
白眼狼。
“我不会告诉他的，“我在心底冷笑一声，语气温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徐苗苗满意了，难得说了一句，“说实话，我现在还挺喜欢你的，你比我爸好点。”
为了和好，徐宗泽算是下了血本。
他给徐苗苗买了她之前一直很想要的手表，还承诺只要她考上高中就给她最新款的苹果。
两个人算是冰释前嫌。
半夜，我听见房间门锁的扭动的声音。
我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见徐苗苗鬼鬼祟祟的摸出家门。
我勾了勾嘴角，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闭上眼。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徐苗苗手腕上的表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让她拿去送给那个社会青年了。
徐宗泽也问了一句，“手表呢？“
徐苗苗说，“怕带去学校弄丢，我收好了。“
紧接着，她又说，“对了，学校给高三的学生办了个补习班，以后我晚上十一点才能放学。“
徐宗泽：“那我去接你。”
“不用，我朋友送我回来。”
徐宗泽到底是个父亲，立马抓住了重点。
他问，“男的女的？”
徐苗苗下意识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肯定是女的啊。”
徐宗泽这才放心。
她这回家一晚，徐宗泽就开始按耐不住了，频频暗示我。
因为我重生后，就一直找借口睡在书房。
我恶心得不行，决定提前给他找点事做。
假装听不懂好几次后，徐宗泽直接在饭厅就动手动脚了。
“宝贝，我们都好久没有夜生活了。”
我佯装害羞的往后躲，一不小心撞到了徐苗苗落在椅子上的包。
她拉链没关，滚出两个烟盒。
徐宗泽顿时懵了，性趣全无。
“哪来的烟？”
他把包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除了书和笔，还有一盒冈本。
好在还是全新的。
但徐宗泽还是炸了，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我连忙紧跟其后。
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
毕竟那些东西都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好巧不巧，徐宗泽杀到学校的时候，徐苗苗正艰难的跨上黄毛的鬼火。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把徐苗苗拽了下来。
黄毛：“你他妈谁啊——”
徐宗泽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徐苗苗尖叫一声，“老公！”
见徐宗泽还要动手，徐苗苗直接挡在社会青年的面前，死死护着他。
“让开！“黄毛一把推开她，指着徐宗泽的鼻子骂，“马勒戈壁的，敢打我，我现在就叫我兄弟过来，有本事你别走！”
徐宗泽眼尖的看见他手腕上的表，更加怒不可遏，“早知道你要把表送给外面的小混混，我把它砸了都不会给你！”
他还在叫嚣，“关你吊事——”
“小关，”我好心提醒，“这是她爸，表是他买的。”
黄毛懵了。
我的话像是提醒了徐苗苗。
见徐宗泽还想动手，她竟然直接霸气宣言。
“你要是再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我煽风点火：“你爸养了你十八年，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小混混不认他？”
这下徐宗泽真的要气死了。
“好好好，好得很，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结果你跑去跟这种小混混谈恋爱！要是没有我这个爸爸，谁会管你，没两天你就要饿死在这个大街上！”
我火上浇油，“是啊，除了你爸谁会养你？”
徐苗苗：“我老公肯定会养我！”
听见这句话，黄毛差点吓死，毫不犹豫的开着鬼火跑路。
徐苗苗人都傻了。
“老公，你等等我啊！”
徐宗泽一把拽住她，怒喝道，“闭嘴，不要再在这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家！”
“我不要，我不回去！”
好不容易拽到车门边上，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往后缩，徐宗泽怎么也推不进去。
而我找准机会，对着她屁股就是一脚。
走你！
徐苗苗一头栽了进去，他立马关上门。
她一回头看见徐宗泽的脸，立马破口大骂。
于是回去之后徐苗苗又结结实实挨了顿打。
棍子都抽断了。
“你必须跟那个混混分手，不许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徐宗泽把断棍一扔，丢下一句，“而且从今天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给我好好反省！”
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徐苗苗哭了。
我以为她是被打哭的，没想到她是伤心哭的。
“他根本就不是我爸，哪有爸爸会骂自己的女儿不要脸，会把自己的女儿往死里打，我恨死他了，我只是想追求属于我的幸福而已，又有什么错，他根本就不懂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离家出走！”
我劝她，“好了，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了，你爸也是为你好，再说了，你又没有钱，就算离家出走，又能走几天？”
“你还是跟你爸服个软，先跟那个男生分手，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谈恋爱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徐苗苗低下头不说话。
临睡前，我故意把钱包放在了客厅。
第二天，我一检查，里面果然少了钱。
上辈子徐苗苗也偷过钱。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我不过板着脸训了她几句，徐宗泽就跳出来和稀泥。
他说,“苗苗还小，什么都不懂，以后缺钱跟爸爸说，不要自己拿，容易误会。”
这次我什么都没说。
在我有意的纵容下，徐苗苗的胆子越来越大，偷的钱越来越多。
徐苗苗的寒假放了十五天。
上辈子我就是这个时候发现她怀孕的。
但在徐宗泽的勒令下，她没有出过一次家门，更不可能去买验孕棒。
这一次，徐苗苗自己也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还绝食抗议，徐宗泽说有本事你就饿死自己，她砸东西发泄，徐宗泽说从压岁钱里赔。
最后徐苗苗也消停了。
她按时吃饭，乖乖学习，甚至还主动找徐宗泽道歉。
仿佛真的学乖了。
徐宗泽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让她一个人出门。
开学那天是他送徐苗苗去学校的，还说晚上来接她。
结果刚到下午，班主任就打电话过来，说徐苗苗不见了。
我和徐宗泽立马赶到学校，一查监控，她是趁着体育课翻墙出去了。
那面砖头墙有块两米高，也不知道徐苗苗是怎么爬上去的。
我将之称为爱情的力量。
徐宗泽脸色黑沉，第一时间报了警。
结果警察说不超过24小时不予立案。
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回家。
然后他发现家里备着的几万块现金全部不翼而飞。
一张都没剩。
徐宗泽冷笑一声道，“她倒是知道拿钱再走，免得真的跟那个混混睡大街捡垃圾。”
好不容易熬过二十四小时，立案是立案了，但徐苗苗已经是成年人，加上像高三压力大，厌学出走的学生很多，他们并不重视。
于是我们只能自己找。
每次我都故意误导他，徐宗泽连根毛都没捞着。
就像上辈子他把我耍得团团转一样。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徐苗苗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并且一直住在别人家里。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出行信息和酒店记录。
徐宗泽非常后悔当初没有打死那个黄毛，
而我在等，等徐苗苗主动联系我。
以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支撑不了太久。
果然，两个月后，徐苗苗终于给我打了电话，跟我要钱。
我：可以，但必须见面再给。
徐苗苗：我相信你，但你不能告诉我爸。
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
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我转头就发给了他。
当徐宗泽见到自己染了黄发，还挺着个大肚子的女儿的时候，他懵了。
徐苗苗发现是他，吓得转身就跑。
但她行动不方便，很快就被徐宗泽追上了。
眼见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扯起来，我这才从隔壁的奶茶店走了出去。
两百米开外，我就听见徐宗泽就骂她：“不知廉耻！”
徐苗苗尖叫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打人了啊！”
路人都被他们吸引了过去，我小心的躲在他们身后。
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在教育我的女儿，别多管闲事，”徐宗泽冷冷的说，然后拽着她往车的方向走，“跟我回家！”
徐苗苗知道自己回去肯定要被打死，拼命的挣扎，向路人求助。
“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救救我！”
徐宗泽被她喊得恼火，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闭嘴，再乱说话，你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徐苗苗哭得撕心裂肺。
我夹着声音喊了一句，“是不是人贩子啊？”
事情一下变了性质。
本来还在观察的路人立马上前拦住了他。
“你先松手，别这么拽她。”
“有什么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啊！”
“你说她是你女儿，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再强迫她，我就要报警了啊！”
“我是她爸需要什么证据，你跟你爸有证据吗？神经病，”徐宗泽火冒三丈，“我再说一遍，别多管闲事，滚开！”
他这么说话，路人更加不让了，自发的把他围了起来。
“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老婆有孩子，你肯定是个骗子！”
“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妇女，我已经报警了。”
徐宗泽又怒又急：“一群神经病！”
他应付不来，松开一只手想掏手机。
估计是想联系我。
结果徐苗苗趁机挣脱了他的控制，直接冲了出去。
徐宗泽手机都不要了，也跟着冲了出去。
我跟路人也连忙冲了过去。
徐苗苗都跑到了马路边上，还是被他抓住了，挣扎之下，她一把将徐宗泽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
徐宗泽飞了出去。
徐苗苗尖叫出声，“爸！”
他重重落在地上，不动了，身下溢出大片鲜血。
熟悉的货车，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
一股寒意突然从我的尾椎骨一路刺到了天灵盖。
我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正是我上辈子死的那一天。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徐宗泽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
因为司机报了警，在场的人都被警察带走询问情况。
徐苗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眼，能走能动，但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黄毛提着两杯奶茶姗姗来迟。
他怒气冲冲的，根本不在意这里是警察局，对着徐苗苗就骂了起来。
“你他妈叫我在附近等你，结果自己跑了，害老子在那里等了半天！”
“你不是去要钱的吗？钱呢？”
“说话啊！你装什么死啊！”
他一出现，徐苗苗眼神就有了聚焦，此时终于崩溃大哭。
“我爸死了！”
黄毛懵了。
警察问，“你跟死者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黄毛一个激灵，“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跟我爸吵架，”徐苗苗情绪激动，“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
黄毛立马打断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自愿的，而且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两个人红着脸吵了起来，黄毛甚至还想动手。
直到两个警察强行把他带走，场面才得以控制。
这一幕真是讽刺又可笑。
这就是徐苗苗引以为傲的“真爱”。
她受了刺激，捂着脸不停地哭，一会说自己是无辜的一会大骂死渣男，警察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主动上前。
“你问我吧，我当时也在场。”
听见我的声音，徐苗苗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又惊又怒又喜。
“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不是把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他了？”
“我是无辜的，是他自己不小心，你快点救我出去，我就不计较你告密的事情了！”
我在旁边坐下，缓缓开口。
“我亲眼看见她把人推出去的，这是故意杀人！”
“什么故意杀人，”徐苗苗脸色煞白，极力否认，“你胡说八道，我是不小心的……不是，他是自己冲出去的！”
“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几个路人也纷纷开口。
“我也看见了。”
“那个男的想拉她，她不知道怎么就把人推出去了。”
“我们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吓死我了。”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今天的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
光凭证词肯定不行，这次还是那个倒霉司机，他的行车记录仪两天前坏了。
就在警察头疼的时候，有个路人默默举手。
“其实我录像了。”
“我本来是想发在网上赚流量的……警察同志，您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发，谁都没发，以后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了，太吓人了！”
警察通知了徐宗泽的父母。
当晚他们就从老家赶了过来来，在警察局哭成了泪人。
徐宗泽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可徐苗苗也是他们唯一的孙女。
虽然两个老人不想追究，但是检察院也会提出公诉。
铁证如山，徐苗苗想跑也跑不掉。
徐苗苗慌了。
两个老人什么都不懂，我是她唯一能够求助的对象。
她苦苦哀求，“我爸刚死，你就这么对我，你对得起他吗？“
“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女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求求你救救我！“
我：“太迟了。”
“不迟，我还小，我还有机会，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管管我！“
看着她甚至跪下来给我磕头，我的内心依旧无动于衷。
为了不让自己沾上嫌疑，只能等待事情的发展，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如果我没有重生，谁能为上辈子的我讨回公道？
甚至没有人会为我伤心。
所以我绝不会心软。
即使有徐宗泽父母的谅解书，徐苗苗还是因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刑五年。
法庭上，她痛哭流涕，疯狂忏悔，结果因为情绪激动，肚子里的孩子当场流产。
……
三年后，我在新的城市新的公司把事业做到了新的高度。
我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三十岁出头，又有钱，有人就动了心思。
“商场得意，情场也要顺意啊，你是该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了，我一个堂弟比你小点，还有一个儿子，反正你这个年纪也不能生孩子了，刚好合适，这样以后还有人给你养老……“
我微微一笑，“滚！“
“等你老了你就后悔了！“
不。
绝对不会。
年轻的时候我就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老了之后也一样。
我会拿着我的百万存款住最好的养老院，每天躺在椅子上露出我的八颗金牙晒太阳。
一个人也可以活得比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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