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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假妹妹试图勾引我男朋友。
我冷眼旁观她茶艺表演。
无所谓,我那拖拉机男友自己会出手。
他直接语音开骂:
“别靠近我,我有巨物恐惧症,害怕你这种大傻×”
……
贺誉这条语音实在是振聋发聩。
秦雨匆匆忙忙地关掉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高傲的姿态:
“姐姐,我主要是担心你。你比贺誉大这么多岁,现在还能用钱钓着他,等年老色衰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踹了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像现在骂你那样毫不犹豫吗?”
“而且,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担心一下自己。至少我还有钱。等我爸死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秦雨一脸震惊,看上去很是心痛:“你怎么能这样诅咒李叔叔?”
“千年的王八都终有一死,自然规律罢了。”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么忧心别人的事,要不我现在给你买张车票去乐山吧。你把那大佛喊起来,你坐上去。”
“或者你这么有孝心,可以先一步走在我爸前面。放心,我爸一定会给你风光大办。
秦雨气得脸色发绿。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下来吃饭。
果然,下一秒我爸就扔下我,上楼去哄她了。
这些年她靠着这一招破坏我的生日、家长会、亲子活动……
屡试不爽。
小的时候还会奇怪,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够分掉我父亲所有的爱。
后来才知道,有些人本xìng爱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
失去了的,永远是最好的。
我爸就是这样人。
秦雨的母亲是我爸年少时的白月光。
据说是温柔贤淑,美丽大方的人。
我就纳闷,哪个温柔贤淑的人,会在自己舔狗死了原配之后,把自己女儿送过来。
美其名曰帮忙照顾,然后拿着舔狗给的钱去国外潇洒过日子。
按照贺誉的说法,我爸这种骨灰级舔狗,沸羊羊来了都要喊一声前辈。
我以前会觉得迷茫,会想,肯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我爸才会对我熟视无睹。
后来也是贺誉说,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好,我爸就是个傻叉,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当然,这是我总结完之后的说法。实际上,贺誉的说法比这可脏多了。
贺誉骂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微妙的反差感。
明明是那样精致的一张脸,不说话的时候,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长眉微挑。
看着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偏偏一开口就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除非接吻,否则很难堵上他的嘴。
我比他大三岁,一开始还喜欢听他喊我姐姐。
但很快我就认识到了这家伙的厚脸皮程度。
他完全把这个称呼当成某种趣味。
晚上和贺誉打视频的时候,他跟我絮叨完了一天的琐事,然后满脸晦气地提起这件事:
“我把那个女的拉黑了,脏了我的微信。”
他一拍xiōng部:“老婆你放心!我对你的爱绝对是忠贞不渝!”
xiōng部拍得啪啪作响。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没少健身。
临睡的时候,秦雨带着我爸敲开了我的房门。
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胃口,影响了你和李叔叔吃饭。”
我冷笑:“没胃口?那你吃屎去吧。”
我爸站在她身边,单手护着她:“你怎么和妹妹说话的?好歹是个做姐姐的,懂点儿事。”
我看着这个男人,把门甩上:“你陪着她一起吃。”
此刻,我无比想念贺誉。
第一次遇见贺誉,是我回母校做讲座。
他是负责招待的学生。
白衬衫扎进牛仔裤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半挽的袖口露出饱满紧实的手臂线条。
衣领散发着淡淡的柠檬洗衣液的香气。
一米九个头,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已经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热气腾腾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色令智昏,我腿都软了,一眼就看中了他。
后来才知道,有些人帅是帅,就可惜长了张嘴。
闭嘴是法拉利的外形,开口是拖拉机的气质。
贺誉就是这个类型。
当天晚上,我找机会约他和其他几个师弟一起吃饭。
香薰,蜡烛还有西餐。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我正撑着脑袋欣赏他那张眉眼张扬的脸时,他蹭地站了起来:
“你好李思楠,我叫贺誉。我,我先走一个!”
然后这狗东西一口闷了半瓶红酒。
我特意点的!
三万一瓶啊!
这败家的玩意儿!
关键是,贺誉就是个菜鸡。
自己吨吨吨喝完之后,彻底喝懵了。
红着一张脸,那双狗狗眼湿漉漉的,直勾勾地看着我。
表面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其实偷偷在桌子下蹭我,白色的帆布鞋鞋尖蹭着我的脚踝和小腿肚。
这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贺誉颜值的不尊重。
我把他拉进房间的时候,他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坐在床沿边,伸手按住自己的领口。
我看了一眼领口遮不住的风光,挽起的袖口和鼓胀的手臂线条,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竭力找回理智。
毕竟我虽然馋他身子,但还是有底线的。
“额,那个我只是想帮你……”
贺誉直接把衬衫扯开了,红着耳根:“你潜了我,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哦!”
事实证明,我在某些方面,看人还是很准的。
贺誉一开始表现得还有些青涩,但很快就在实践中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我攀附着他汗涔涔的后背,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后来渐渐吃不消了。
救命,这就是男大学生的体力吗?我的腰好痛!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誉就捧着早餐坐在床边,脖颈处还带着鲜红的抓痕,见我睁开眼,立马站起身,屁颠儿屁颠儿地凑过来:“老婆,早安!”
毫不夸张地说,他此刻洋溢着喜悦的笑脸,还有这殷勤的举动,让我恍惚间好像某种黏人的大型犬。
身后如果有毛茸茸的大尾巴,估计此刻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见我没有吭声,贺誉一秒垮起个小狗批脸,很委屈:“你不想对我负责任?”
“你怎么能这样?我清白都给你了!这可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你是不是觉得进展太快了所以不能接受?那我先不喊你老婆了,喊女朋友总行吧?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不愿意负责的渣女。”
我被他吵得头疼欲裂。
一个一米八五的男大学生,此时此刻蜷缩在床边,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狗,眉眼低垂,委屈巴巴的。
怎么说呢,虽然画风有点儿诡异,但确实惹人怜惜。
贺誉越说越委屈,我再不开口就太不识时务了。
我果断打断他的话:“行,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零花钱够不够?姐姐每个月再给你打两万吧。”
难得碰上一个这么合我心意的,虽然好像智商有点儿不够,但实在美丽,所以我也愿意对他好。
贺誉眨眨眼:“不行,我不要你的钱!我们是纯洁的恋爱关系!”
他态度坚决,我稀里糊涂地跟他开始了一场非常纯粹的恋爱。
一开始我挺不习惯的。
因为我只会花钱,也只有钱。
但他脑子里塞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带我去蹦极,鬼屋探险……
每天看见他龇着大牙朝我傻笑的样子,我对快乐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不用花很多钱也可以很快乐,不用花钱也会有人愿意陪伴在我身边。
直到那次在游乐场碰见了秦雨。
我像是被人从美好的梦境里强拽出来,突然生出了危机感。
小到一支钢笔,大到一次演出的机会,甚至是我喜欢过的小明星,心仪过的学长……
只要秦雨想,我就一定会失去。
所以,当秦雨笑容甜美,一溜烟地朝我们跑过来的时候,我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
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候,撞进了贺誉的怀里。
他声音低沉,充满困惑:“老婆,你认识那个女的?她看我的眼神好脏,我觉得我被她多看两眼都不干净了呜呜呜。”
我心里那堵墙好像裂了,有光从罅隙照进来。
暖洋洋,轻飘飘的。
秦雨先看了一眼贺誉,然后才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这位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见我点头,秦雨瞪圆了眼睛,一脸喜悦:
“是真的啊?太好了,我还以为除了林学长,姐姐你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呢。”
然后又慌忙捂住嘴,声音嗫嚅:“对不起啊姐姐,我不该提他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口中的“林学长”就是我大学时期暗恋了两年多的学长。
我和他都是数独社团的,关系在日益相处中升温。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毕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接收到那些暧昧的信号。
但偏偏就在我以为水到渠成,打算在情人节那天表白的时候,看见林志和秦雨在我家别墅门口接吻。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秦雨娇笑着问他:“你不是喜欢思妤姐姐吗?”
“她那种只知道刷题的木头,哪儿有你可爱?不过也多亏了她,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原来她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
我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然后拨通了安保内线,把林志赶了出去。
被保镖当贼抓住的时候,他铁青着脸叫嚣,求饶,然后喊秦雨帮忙。
我就安静地看着他风度尽失、气得跳脚,最后被灰头土脸扔出去。
心里生出疑惑:“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秦雨后来擦着眼泪向我道歉,说她也不知道我喜欢林学长。
每一句好像都在跟我道歉。
但每一个词拆开来,都是在嘲笑我没有魅力,是她的手下败将。
我爸就在一边听,越听越心疼:“你自己没本事,人家男生不喜欢你,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又不是媛媛的错。”
我点头表示赞同。
会被抢走,只能说明这东西它配不上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学长是,我爸也是。
明明是一副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秦雨的视线却始终绕着贺誉滴溜溜地打转。
贺誉一脸困惑:“你是不是有斜视?”
秦雨明显愣住了,憋了半天:“因为我,我说错话了。怕你会和思妤姐吵架。”
她看上去很无辜,似乎真的只是在解释:“毕竟当时林学长和思妤姐关系很好,我怕你会误会。”
贺誉更加困惑了:“怕我误会你还老提这件事。我看你是生怕我不误会吧?”
秦雨眼眶迅速红了,一副受了极大侮辱的样子:“我和思妤姐关系这么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哥哥,你不要误会我。”
贺誉看上去比她还生气:“你喊我什么?你喊她姐姐,就该喊我姐夫。你懂不懂礼貌?”
“难道你觉得我和思妤不配吗?”
他越说越激动,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那个什么林学长派来的,目的就是拆散我和思妤,好让他趁虚而入是不是?”
“我……”看得出来,秦雨完全没有办法跟上贺誉的脑洞。
贺誉紧紧牵着我的手,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老婆,你别听这个丑女人胡说八道。看她面相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听!”
说完,贺誉拉着我就要走,好像唯恐慢了一步我就会被秦雨这个坏人拐跑。
秦雨:“我,我不是……误会了,不是……”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擅长颠倒黑白的秦雨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只可惜我还是低估了秦雨的无耻程度。
贺誉的拒绝在她看来更像是一道充满了挑战性难题,并且她坚信自己能够解出来。
她当天晚上就给贺誉发了好友申请。
贺誉当时正在和我吃饭,整个人苦着一张小狗脸:“老婆,我被骚扰了!”
秦雨第一条申请:
“你好,我是秦雨。咱们今天见过面,你还记得吗?”
第二条申请:
“我和思妤是住在一起的好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知道她很多秘密哦。”
贺誉指着第二条申请,不依不饶:“她凭什么能知道你很多秘密?她肯定是在向我炫耀,啧,真是讨人厌。”
不得不说,贺誉的关注点真是刁钻。
贺誉这个撒娇怪无差别地吃所有人的醋。
别说是秦雨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就连母蚊子靠我近一点儿,都会被他强烈谴责,趁机向我诉说委屈。
我甚至在他手机里发现他发的求助帖。
标题就是:和老婆谈恋爱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怎么办?
开篇洋洋洒洒三千多字,全部在论述我有多好。
然后是日常。
“说好约会的,老婆怎么还不来?”
“哦,破案了。是我太激动,记错时间了。早来了两小时嘿嘿。”
“老婆刚才没有牵我的手,是不是嫌弃我了?”
“还好还好,只是去给我买可乐了嘻嘻。”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底下一堆人向他发来强烈谴责:
“楼主这样的已经是恋爱脑晚期了,没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绿帽哥的哭诉,没想到是狗。楼主,我消失五分钟,只有我家狗会急成这样。你是萨摩修成人形了吧?”
嘶,我觉得这位网友概括得好到位。
最后,秦雨的那条好友申请,还是我帮贺誉点了同意。
因为她的第三条申请是:
“姐夫,我没有恶意。只是姐姐几乎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想帮你和她更好地走下去。”
我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帮”。
加上好友后,秦雨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问起来的时候,贺誉挠挠头,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啊,她可能是死了吧。”
瞧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我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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