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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离萧淮仅有一寸距离时，苏盈盈“正巧”脚扭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跌到萧淮怀中。
一般此时，萧淮应当会顺势接住她，苏盈盈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她唇上还勾着羞涩的笑意。
可惜萧淮不按常理出牌，他不仅没伸手接人，反倒推了她一把。
力道还不小。
苏盈盈重重地摔倒在地，形容狼狈，眼里还带着几丝茫然。
“妈呀，可吓死本王了，她是想趁机压死我吗？”
“媳妇看着呢，她莫不是想在媳妇面前损坏我的形象？”
“还好……还好……本王精明，不然就栽她手里了……”
“媳妇面前，形象最重要！”
说着，萧淮还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子。
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我，地上的苏盈盈对他而言仿若无物。
苏盈盈显然也意识到了，她委屈开口，“殿下……”
萧淮这才极不情愿地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你还躺在地上作甚？”
“难不成等着本王扶你？”
萧淮声音冷淡到极致，苏盈盈顿时有些难堪，毕竟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何曾有人敢像今天这样令她难堪？
还是在我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庶女面前。
她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敢对萧淮说什么，却敢把气撒在我身上。
“看什么看？”
她黑着脸训斥我，“你就算把我看穿也不可能从庶女变成嫡女，更不可能从被休女再度成为王妃！”
笑话！
苏盈盈在乎的全是我不屑的东西，她以嫡女身份为傲，岂知我半点不稀罕！
她费尽心机想得到萧淮的注意，却不知我不惜冒着被杀的危险，也要逃离王府！
从前我在相府为了保护自己和娘亲需要忍气吞声，可如今，我可以毫不畏惧地出言怼她。
我正要开口，萧淮却先我一步。
“谁说她不可能再成为王妃？”
萧淮有些动怒，“苏小姐脸皮可真厚，平日里跟只烦人的苍蝇跟在我身后也就罢了，如今连本王娶妻都管上了？”
“破系统，你给我闭嘴！媳妇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我管它主线任务能不能完成？！”
“气死了气死了！苏盈盈这个脑残！能不能去死啊啊啊啊啊！”
“所有挑拨离间我和媳妇的人都该死！”
“刷”地一声，萧淮抽出随侍的配刀，挥剑朝苏盈盈砍去。
苏盈盈吓得尖叫一声，我的身子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萧淮他真要杀了苏盈盈？
手起刀落，苏盈盈的几缕发丝被削落在地。
她软了双腿，跌落在地。
萧淮目光如炬，黑沉的脸色有些煞人，“胆敢再纠缠，犹如此发。”
“哼，小样，这就腿软了？”
“就这怂样还敢欺负我媳妇？”
“再敢来一次，我就咔嚓咔擦把你给解决了。”
“糟糕！好像演过头把媳妇吓到了，不行，我得收敛点。”
见萧淮缓了缓神色，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我方确然有些被他吓到，但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后，我便不怕了。
萧淮……
还真是有些表里不一。
与他对苏盈盈的态度比起来，忽然发觉，我在王府里的那些日子，萧淮对我还算温柔。
虽然同我说话不多，但几乎有求必应。
这样的萧淮……真的会用我娘亲威胁我吗？
我的目光落在苏盈盈身上，她艳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再也没了方才面对我时的嚣张气势。
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我拦住她，拿出玉佩，“囚禁我娘亲，再让王府小厮送给我，趁机嫁祸殿下，这是你的手笔吧？”
“什么？”
萧淮眸中腾起狠厉，“苏盈盈，你好大的胆子！”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想出那么多法子离间我和媳妇！可恶，可恶啊！”
“幸亏我媳妇聪明，一下子戳穿了她。”
“妈呀，我媳妇真帅！我觉得自己更爱她了肿么办？”
“帅”是何意？
谁能想到被他们封为“黑脸煞神”的摄政王殿下内心戏如此丰富呢？
我这一天天的，耳朵都快被吵死了。
还好逃离王府逃得早！
苏盈盈被萧淮吓得身子猛的一缩，直接哭了出来，“我不知道……全是我爹让我干的……”
“我是被逼的……殿下你放了我吧呜呜呜……”
“说！我娘亲在哪？”
我狠狠拧了苏盈盈一下，我今天非得逼她说出娘亲的下落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苏盈盈哭着摇头。
我朝萧淮使了个颜色，萧淮立马会意，“看来，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来人！”
萧淮唤了人，几个带刀侍卫立即押住苏盈盈。
“萧淮，你敢私自抓我？”
苏盈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爹会杀了你的！”
萧淮冷笑一声，“我想做的事，这朝野上下还无人敢置喙！”
“更何况，相府千金出门被丞相仇家寻仇，与我何干？”
他微微眯眼，“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说是吧？”
苏盈盈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咬着唇不肯说话。
萧淮挥了挥手，侍卫一左一右钳住她的肩膀，稍稍使劲，我便听到了骨头脱臼的声音。
“城郊围场……”
苏盈盈哭喊道，“姨娘被关在围场里的密室……”
密室……如此隐蔽，难怪我遍寻各处都寻不得！
苏盈盈带我们进了密室，密室里暗无天日，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很难想象这个地方如何住人。
我们找到娘亲时，她正躺在稻草堆里奄奄一息，周围还有散落在地的饭盆。
谁能想象，丞相府里的姨娘竟被苛待至此？
“娘……”
我忍不住轻唤出声，娘亲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
“现在能放我走了吗？”苏盈盈脸上满是惧色。
萧淮使了个眼色，随侍便松了手，苏盈盈踉踉跄跄地想离开，没走几步，随侍便伸手将她劈昏在地。
我有些惊讶，“殿下这是……”
“他们如此心狠，总要让他们也尝尝别人受过的苦吧？”
“敢这样欺负我媳妇娘亲，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迟早要抄了丞相满门，一天到晚净欺负我媳妇一家！”
萧淮令随侍将苏盈盈头发弄散，再从地上沾了点灰涂到她脸上。
我看了看她，为了更逼真些，我将娘亲破烂不堪的外袍脱掉盖在苏盈盈身上。
如此，恐怕连相府的小厮都无法认出她来。
从前我们母女俩吃过的苦，是该在她身上讨点回来了。
“姨娘身子不好，不如带着她回王府？”
“不必。如今酒馆生意不错，我能照顾好她。”
“丞相若知姨娘被救定不会善罢甘休，王府守卫多，能护你们周全。”
“不必，我雇了许多武艺高强的护卫。”
“王府……”
“殿下！”
我忍不住打断萧淮，“我不会回摄政王府的，我向往自由，不愿被困于后院，人生还很长，我想做更多的事情。”
这段时日，我看到了女子创业的不易，如若可以，我希望改变这一现状，虽然我知一人的力量微薄，但无论如何，有总比无好。
“媳妇该不是生气了吧？”
“她定是气我休她，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挽回她？”
“媳妇好冷漠，好想念从前会撒娇的媳妇呜呜呜”
我愣了愣，我何时同萧淮撒过娇？
脑子里闪过零碎的片段，可不待我看清，它们便消失不见，快得令我捕捉不得。
我带着娘亲回了酒馆，每日变着法子地给她做好吃的，娘亲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身上的肉也长了出来。
熹微的晨光跃进院子里，映得整个院子暖烘烘的。
前院是络绎不绝的顾客，后院是温馨安宁的母女二人。
如今的生活便是我曾梦寐以求的，安详宁静，除了我与娘亲外，再无他人。
可惜，美好的时刻总是很短暂。
近来，萧淮和相府的人都不见踪影，我正纳闷时，才知晓原来他们早已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力理会我们？
我与娘亲在酒馆里过着悠然自得的小日子，萧淮却在朝堂上与丞相拼得你死我活。
在这场权力争斗的漩涡里，萧淮终究棋高一筹，他如他当初所说请了圣旨要抄丞相全家。
我既已外嫁，便不再是苏家人，可娘亲与丞相未和离，我只担心她。
但我没想到，萧淮比我想象中的要细致，圣旨下来的当晚，他便将和离书送到了我手中。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萧淮，谢谢你。”
攥着手中的和离书，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娘亲所嫁非人，蹉跎半生，如今终于获得自由了。
萧淮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却早已欢欣鼓舞。
“媳妇对我笑了！她笑了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可以了！”
“（笑容逐渐猥琐）已经忍不住想抱着媳妇睡觉了嘿嘿嘿嘿嘿”
我没忍住笑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萧淮，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他对我的真心有多难得。
这时，门外响起窸窣的动静，我意识到不对时，门已经被撞开，丞相带着一群死士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肉疼地看着被撞歪了的门框，好像看到了不断往外流的银子。
丞相这个杀千刀的！
“萧淮，听说你请了圣旨要抄我全家？”
丞相恨恨道，“你猜我今天将你杀了，那懦弱胆小的皇帝还敢不敢再下旨？”
萧淮冷哼，“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丞相眼中掠过一抹玩味，“我是没本事，但若我手中有你们在意之人呢？”
他挥了挥手，我娘被他们押了上来，刀架在她脖子上，稍有不慎，便会血液飞溅。
我娘脸色煞白，“烟儿，别管我，做你想做的事吧。”
“娘……”
“可恶，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不然媳妇会难过死的。”
“我带来的人本就不多，丞相的人又紧紧围住我们，他们根本近不了身，怎么办？”
“看来，只能这样了”
我看到萧淮闭了闭眼，像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萧淮……”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抹杀便抹杀了吧，只要烟烟在这里过得好，就算我消失了也无妨”
萧淮似是在与谁对话，只是听到他可能消失时，我的心蓦然一滞。
“丞相既要杀我，不如放了无辜人等，拿我换她，如何？”
萧淮手指了指我娘。
丞相露出得逞的笑，“行啊，你慢慢走过来。”
萧淮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丞相，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离我而去。
丞相将我娘推到我怀里的瞬间，兵刃的碰撞声顿时响彻整个房间，王府的人冲进来，和死士缠杀了起来。
丞相见状，气红了眼，提剑便狠狠砍向萧淮，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萧淮，小心！”
萧淮堪堪躲过那剑，丞相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剑又一剑地朝他刺去。
眼看着利剑划破萧淮的手臂，我心急如焚，拾起地上的剑一把刺穿丞相的胸膛。
剑尖入肉时，我的手抖得不行，我本无意杀人，不过是为了救萧淮出于本能。
因而此刻，后知后觉地恐惧涌了上来。
只是我没想到，我出神的这一刻，竟令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小心。”
萧淮眼神一凛，抱着我将我们的身体转了个方向，下一秒，我听见他的闷哼声。
鲜红的血如汩汩泉水从他的胸膛冒了出来，他握住我的手，反手将我手里的剑转了个方向，刺死了那名死士。
“萧淮……”我的声音已颤得不成样。
萧淮摇头，嘴角用力牵出一抹笑，“我没事……”
话音落地，他也随之昏了过去。
我不眠不休地在萧淮床前守了三天，第三天时终于忍不住在他床边睡去。
迷迷糊糊中，一道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宿主，主线任务失败，你即将被系统抹杀。”
“不要……不要将他抹杀……不要……”
我不停地哀求那道声音，我不想萧淮死，我不想让他消失……
主线任务究竟是何意？
萧淮是为救我才会受伤，他完不成的事，我可以替他完成，只求别让他消失。
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它有了回应：“不想被抹杀，可确认更换宿主，代完成主线任务。”
“我确认，更换宿主！”
“更换宿主生效！”
“提示：宿主需完成铲除相党余孽，废除昏君，扶持傀儡皇帝，将大权独揽手中的主线任务，否则将被系统抹杀。”
原来这就是主线任务。
机械声消失，我的脑袋更沉了些，此时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中。
精致豪华的房间里，萧淮正打着电话，脸上满是着急，“孙警官，烟烟有消息了吗？”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萧淮颓然地挂掉了电话。
这时，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一道机械声。
“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妻子，不过切记，你需按指令完成主线任务，否则，你将被永远抹杀，再也回不来。”
萧淮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记忆戛然而止，我从梦中惊醒。
房内燃着的龙涎香令我微微缓过神来，床上萧淮仍紧紧闭着眼，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想起刚刚的梦，萧淮他是为了我才来到这里的？
来到这里，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过程又吃了多少苦？
这些我全都不得而知，我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对我的保护。
眼眶莫名有些酸涩，他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
“宿主，你之所以没有记忆，是因为你与萧淮不同，你是胎穿，一出生便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
身体里的系统好像能听到我的心声。
“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从那个世界胎穿到这里？”
明明我与萧淮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来这里的方式却不一样？
“因为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已经死亡了。”
我愣了愣，“所以，我回不去了？”
如果那个世界的萧淮知道，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已经不在了，该有多难过。
“是的，如果萧淮回去了，那他将永远见不到你。”
萧淮醒了，可他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里有了系统的原因，我现在听不到他的心声了。
他有时会坐在床前发呆，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一靠近，他就会虚弱地朝我笑，“烟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胡说什么！”
我怕极了，常常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也许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为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
他苦笑着摇头，“是我多虑了，你总觉得我束缚你，我不在了，你大约只会过得更自在吧。”
我红了眼眶，“萧淮，如果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所以，你一定得好好活着。”
萧淮低头喃喃，“只是……内疚吗？”
他闭上眼，神色有些痛苦，“这样也好，至少今后的你不会为我难过。”
我心里蓦然一痛，默默攥紧了双拳。
时间不多了，我一定要救下萧淮。
“萧淮，我可能很久不能来看你了，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吃药，好好休息。”
我扶萧淮到床上躺下，轻轻地替他掖好背角。
萧淮眸中闪过不安，“你要做什么？”
我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来。”
从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
萧淮，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我想彻底铲除相党，就需找一个能助我的盟友，于是，我进宫求见圣上。
我向高座上的人行了跪拜礼，可那人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并不叫我起来。
青砖渗出的凉意从膝盖直抵心口，我耐着性子跪着，一语不发。
我默默在心里倒数，“五、四、三、二、一……”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我“蹭”的一下从地上起来。
皇帝被我吓得险些从御椅上摔下去，瞪眼朝我喝道，“放肆！”
你才放肆！
萧淮大权独揽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见萧淮病入膏肓，就敢在这里给我摆脸子！
“圣上不必动怒，我好歹曾是你皇婶，如今你皇叔病着，圣上既看不清形势，便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教教你。”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皇帝气得脸都绿了。
“苏氏，你真是反了！朕非得治你的罪不可！”
“圣上今日若治了我的罪，来日相党余孽找你寻仇，可就没人替你挡着了。”
皇帝果然瞬间灭了气势。
哼，狗皇帝，别以为我不知道丞相带人去杀萧淮是被你煽动！
萧淮与丞相鹬蚌相争，他在背后坐收渔利。
真是一箭双雕！
“圣上不如考虑与我联手，来一招引蛇出洞？”
“你可是有计划了？”
“自然。”
我将我的计划详细地说与皇帝听，他根本无需露面，计划开始直至善后都由我完成。
其实这个计划我带上萧淮的心腹实施足矣，可我偏要假惺惺地向他借兵。
因我深知，一旦处理完相党，萧淮便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所以我假意与他结盟不过为了放松他的警惕，逼他对萧淮出手，届时我自有办法煽动群臣废掉他。
“引蛇出洞”引出的不仅是相党，还有他。
几日后，计划开始实施。
我放出消息，萧淮已病入膏肓，我遍寻名医，终寻到一位四处游历的名医，我迫不及待地带着萧淮前往名医住处。
相党余孽得到消息后，果真来找我们寻仇。
不等他们靠近，马蹄便高高扬起，马车越驾越快。
我听着后面穷追不舍的马蹄声，微微勾起了唇角，“鱼儿上钩了。”
马夫驾着车将他们引进了包围圈，在进入包围圈前，我和车夫齐齐滚下马车。
果不其然，御林军对我们毫不手软，剿灭相党余孽的同时，他们将马车射成了筛子。
如果我与萧淮在车上，估计早已一命呜呼。
御林军统领检查马车时发现车内无人，顿时黑了脸，“给我搜。”
“不用搜了。”
我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萧淮没来。”
“你还真是不怕死。”统领冷哼，“我现在要杀你就像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真是高看我了，我不是不怕死，只是有备而来。
我方才已经给萧淮发了信号，他很快便会带兵前来救我。
“见你这临危不乱的架势，怎么？你还等着摄政王殿下来救你？”
统领嘲讽，“他现在恐怕已经被乱刀砍死了。”
我脸色一白，他们竟会知晓我们的计划？
看来，我低估了皇帝。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能送你去见他！”
统领举刀朝我劈来，我侧身堪堪躲过，藏在袖中的匕首滑落至掌心，我握紧它果断戳中统领的一只眼。
其他御林军见状，一窝蜂地冲上前制住我。
统领痛得捂住眼睛，“啊！臭娘们！老子杀了你！”
我被按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刀落下。
今天大概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了。
只是……
眼前突然掠过萧淮阴沉俊美的脸庞，一股难言的伤感涌上心头。
此时，一支利箭自我耳边呼啸而过，直直插进统领的胸膛。
我转头，只见萧淮骑于马上，手握弓箭，玄色长衫被风扬起，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不消片刻，他的手下便将御林军悉数制服。
他下马疾步走到我身边，有些后怕地抱住我，“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有你在，当然没事啊。”
萧淮俊脸微沉，“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见我点头，他才舒了口气。
我们将御林军押回宫中当面与皇帝对峙，萧淮甩出御林军统领通敌的证据，以及皇帝这些年重用的臣子，不是腐败无能，便是互相勾结，鱼肉百姓。
“圣上这是非要亡国才肯甘心吗？”
“亲奸人，远贤臣，圣上的作为可真是与明君天差地别！”
萧淮当着群臣的面冷冷质问皇帝。
“放肆，萧淮！你敢骂朕是昏君？”
我冷笑，“难道不是吗？”
“圣上无德无才，本王欲扶太子登基，不知众臣意下如何？”
萧淮看似在与他们商量，语气却不容置喙。
他本就独揽大权，当今圣上又昏庸无道，令新君继位自然无可厚非，群臣也只好应承。
“全凭殿下定夺！”
相党被灭，昏君被废，主线任务完成，系统也从我身体里消失了。
“你真的对我们的曾经没有半点记忆？”
萧淮面上难掩失落。
“萧淮，那些过去都不重要了，只要我们依然在一起就行。”
我牵住萧淮的大掌，滑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萧淮愣了愣，随即眸底染上暖意，“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足矣。”
虽然我记不起与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点滴，但也不妨碍我在这里重新爱上他。
大约心动过的人，无论再见多少次，都会抑制不住地再动心吧。
春日的暖阳紧紧地裹住我们，浮动的光辉在我们身上跳跃，温度穿透皮肤直抵心底。
就如同我们的爱意，自一个世界直抵另一个世界。
甜橙子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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