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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在家暴我的过程中,我老公意外去世。
婆家人追着我叫扫把星。
结果,在老公的葬礼上,被他们一家人供着的小三带人来砸场子。
你看看,扫把星可不只是克老公。
沾上我的都别想跑!
1
“110吗?我……我丈夫,他死了!”
我用左手稳了稳抖个不停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打了报警电话。
我如实报告了地址和一些情况后,警察让我不要乱动,以防破坏现场。
大脑的混沌使我反应慢了很多,我跪坐在地上,望着方志远泛着青白的一张脸发愣。
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人冲破门把方志远抬走,把我也一起送进医院。
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多枚牙齿受撞击脱落、脸上巴掌印错落交加再加上遍布身体的陈年旧伤。
让做笔录的女警小陈望向我时不自觉露出同情的怜悯。
当初儿子方方的案子也是小陈警官接待我,他们都说方方的死是意外,只有我坚持不断地找证据。可惜半年过去,证据没找到,我反而在一遍又一遍的家暴中被打的死去活来。
“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我孙子不算,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这个冲到我面前骂我的老太太正是我婆婆张翠花。
哭骂间,她就带着一行人突破了两位民警的阻拦闹在了床前。
我的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叔子再加上他们的配偶一个不少。
六人呜呜泱泱的来为方志远找我麻烦。
一时不查,我和想要阻止他们得小陈警官都带了伤。
我被打得仰躺在床上,在撞击下断了的肋骨戳着皮肉,钻心的疼。
婆婆尤不解气,使足了力气薅住头发就想把我拖下床打骂。
幸好被及时脱身的民警拖住了。
“你个瘪犊子拦我干嘛?”
“你是不是这个贱女人的老相好?”
便装警察听着她不着边的话彻底黑了脸。
我摸着脸上的血印轻声问,“警察同志,故意伤害罪加上扰乱公安人员执法是不是可以拘留?”
黑脸警察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
“那我现在报案,张翠花以及家属在我重伤期间对我施暴并威胁。”
张翠花不敢置信的大张着嘴其他人也是一脸见鬼的样子。
我竟然要报警抓他们?
这不是反了天吗?
不好意思,他们方家的天刚刚死了!
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甘为牛马的刘丹也死了!
几位警察亮出警官证,把他们直接带到警察局问话去了。
我的世界终于清净,被他们闹一场后,我心中的那口郁气,好像散了一些。
我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这是我第一次清醒的认知到方志远死了,压在我头上的这座大山崩塌了。
方家六人被关了三天,三天后也是方志远案件调查清楚结案的时候。
各项证据表明。
他在对我实施家暴过程中,头部意外撞击桌角,失血过多死亡。
我是受害者,不是扫把星。
结案这天家属一起看案发当时的录像。这是家里的1个摄像头,正巧记录了我被家暴的全过程。
视频中,我和方志远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
起初没有什么异常,方志远神色正常地脱掉外套,慢条斯理的开始撸起袖子。
在撸起袖子的一瞬间,他原本俊雅的面孔突然染上戾气,一场家暴就此展开。
我被打的动弹不得,方志远上前探了探呼吸。
可以看出他一直紧绷的眉毛变平整了,似乎有点松了一口气,又像有什么遗憾一样。
单手掐腰,另一只手向后抓了抓脑门的头发。
接着随意朝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
方志远滑倒了。
整个人向后倒去,头部重重的撞击在桌子的尖角上。
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视频还在播放,一直到警察推门而入。
警察说,其实及时送进医院止血,方志远是可以抢救回来的。
然而巧合的是,除了方志远,当时唯一在场的人因为家暴陷入了昏迷。
2
视频结束后,张翠花按着屏幕死死的盯着。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转头怒瞪着我大吼。
“你为什么不救志远?是不是还对方方的死怀恨在心?方方当初……”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公公扯住胳膊狠狠瞪了一眼。
婆婆的表情凝滞了一下,紧接着又要找别的角度开骂。
“阿姨,你仔细看看!刘丹当时已经昏迷了,被你儿子打的。”小陈警官上前拉开,平时清亮的音调不自觉的带了一些怒火。
张翠花根本不听,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开始毫无头绪的攀咬我。
“陈警官,我伤还没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先回医院了。”
我无力的冲她笑笑。
说罢转动轮椅离开了警局。
我以为方志远的死因就此渐渐平息,结果没想到,张翠花他们第二天就以故意杀人罪把我告了!
他们怀疑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看到了方志远的保险合同,受益人是我,怀疑我杀夫骗保。
这份保险是当时方方还在时,我们一家三口都购买的意外保险,我和方方的两份保险受益人是方志远,方志远的保险受益人是我。
如今方方去世时间都这么长了,保险公司已经走完赔付流程了。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我的律师拿出一叠叠的资料,把他们的指控压的死死的。
眼看他们又要胡搅蛮缠,我询问我的律师。
“无理纠缠,耽误警察正常工作,算不算妨碍公务罪啊?这怎么不得十五天拘留?”
律师李姐秒懂,“如果有人追究的话……”
方家人瞬间闭嘴。
我在他们的怒视中慢悠悠的说,“哦,那我……”
“扫把星你有本事你别回家!”
张翠花恨的牙痒痒。
“陈警官,这算不算威胁我的人身安全?”
张翠花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天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最后带着其他人灰溜溜的走了,生怕喜提半个月免费盒饭。
这种程度的胡闹当然达不到妨碍公务的层面,就是欺负他们不懂法。
临走前小陈警官还嘱咐我要小心,他们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我让她放心,如今决定撕破脸我就没在怕的。
我推着轮椅慢悠悠的走出警局,走到路口刚准备拐弯就听到他们几人的声音。
“妈,拿不到我哥的财产怎么办啊?向晚姐还等着呢。”
这是方志远弟弟的声音。
嗯?我的手一顿,把轮椅停好想要听清楚。
“姐什么姐?那也是个臭婊子!”
“等壮壮的户口转过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张翠花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那500万怎么办啊?林向晚要500万才肯转户口。可是那个小傻子赔的钱我们都没见到。”
“急什么急?让我好好想想,大不了我们先把壮壮抢过来,户口不户口的以后再说,反正是我们方家的种。至于林向晚,哼!花了我儿子那么多钱,现在一毛钱都别想得到。”
“这样……”
张翠花话头一转,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关掉手机录音,讽刺一笑。
方志远,你的尸体还没凉透,你至亲至爱的家人就在惦记你那点遗产了!
3
他们口中的傻子是我儿子,方方。
我儿子是唐氏儿,在他们眼里生来就是原罪。
当初结婚两年没有孩子,方家催得紧,我被方志远的花言巧语哄骗辞职,在家专心备孕。
好不容易怀上,怀相还不好,随时有流产的可能性。
第一次产检后大夫就建议长期卧床休养。
听到这话抱孙子心切的张翠花直接把我按住,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后续的产检一律不去,直到最后要生了。
结果孩子生下来就是典型的唐氏面容。
当初孩子还小,不能确诊,但是张翠花和方志远就是认定了。
整个月子我面对这些质疑和冷暴力以泪洗面,还要自己起来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落下来终身的月子病。
方方确诊的那天,也是我七年家暴的开端。
我反抗,被镇压。
我逃跑,被抓回来。
我离婚,被方方巨额的治疗费打败。
为了能最大程度的让方方像正常孩子靠拢,我全程陪着他奔走在医院和各大机构,彻底的和职场告别。
我成为了张手要钱的那个人。
为了医药费我讨好着方家的每一个人,任打任骂。
可是,方方还是走了。
身为孤儿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在半年前离开了!
他自己孤零零的死在了废旧的游乐场。
因为想要去游乐场,被爷爷奶奶带去旧的不成样子的游乐场。但是到了之后又让我的方方一个人在那里玩。
甚至他什么时候死的,他们都不知道。
被方志远拉着陪他出差的我刚回来,就听到了噩耗。
就一天时间,我七岁的方方,一米多高的方方就被装在了小木盒盒里。
只剩下了一两灰。
他们说是意外。
但是我不信!
那一天,想要一个真相的我,被愤怒的方志远打的半死。
我心里隐约觉得方方的死和方家老两口脱不了干系,但我身边的亲人都觉得我是怪罪他们没有看好孩子。
我没有证据,只能偷偷调查,竟然慢慢发现了方志远身边有个女人林向晚。
方志远因为知道我在调查林向晚,对我大打出手,我甚至觉得他想要了我的命。
我被打得半死不活,以为真的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以为找不到方方的真正死因时,老天爷终于站在我这边一次。
酗酒已久的他没站稳,将近200斤的人摔倒了,整个人向后倒去,头部重重的撞击在桌子的尖角上,血涌出来,我满意地闭上眼睛。
他把自己摔死了,真是报应不爽。
方志远的死确实是意外。
虽然跟我的计划有点出入,但是没关系,结果一样就可以。
4
案件结束,但是家里还是一片狼藉。
第二日,我高价找了几位保洁带着回家。
结果到家一看,防盗门被暴力拆除,里面我刚改过的密码锁要掉不掉的挂在上面。
几个阿姨战战兢兢的询问。
“妮,你这是招了贼啊,要报警不?”
呵呵,可不是贼么?还是家贼!
“不用阿姨,可能是家里人没带钥匙,回家暴力了点。”
我随口胡诌就推开进了门。
地面上早就干涸的暗红血迹被踩的斑驳,卧室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方志远的一应证件都不见了。
我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全方位的拍视频做好备份。
一切准备好后,我吩咐阿姨开始工作。
看着方志远最后的痕迹被一点点清理掉,我当时心里冷笑。
他们真是生怕他们的好儿子、好大哥安息啊!
明天就下葬了,一天都等不了?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一块看场大戏热闹热闹好了。
5
方志远的葬礼不算冷清。
他平时在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
好儿子、好爸爸、好丈夫。
三好人设深入人心。
我耳边除了这四个字就只剩下张翠花母女的恸哭。
长久低头颈椎有些不舒服,我抬头转了转脖子。
断了的两根肋骨随着我的动作带来刺骨的疼痛,不断拉扯着我的神经,但是我面上依旧一片麻木。
同事朋友都到的差不多,远处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时间到了,我拿着麦克风淡淡开口:“首先,我代表我的父母亲人……”
“让让,让让!”
一阵骚乱打断了我准备好的悼词。
从后方走来四个魁梧壮汉,后面缓缓跟着一位年轻的女人。
妆容精致,面目张扬。
我婆婆张翠花一见她,神色慌乱了一下,急急走到她身边扯住袖子说。
“你来干什么啊?钱还没拿到手呢。”
声音有点大,可以说毫不避讳我。
女人撇了张翠花一眼,嫌恶的拽出袖子。
“演,你接着演!等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拿钱,饿不死我!”
“不想我好过,那就都别过了,给我砸,狠狠的砸!”
声音不大,倒是很有气势。
女人一挥手,四个壮汉不管不顾的上前。
花圈上的鲜花被碾碎,悼念方志远永垂宇宙的挽联飘落在地,供台上的瓜果也七零八落。
宾客们见状纷纷惊呼,没想到和善一生的方家竟然有在葬礼上捣乱的仇家。
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触霉头。
“哎呀呀,这是干嘛……他也是你男人呀!”
张翠花声音刻意缩小,急的左看看,公公和她的一双小儿女缩着脖子躲在后面不吱声。
再又看看,是我嘴角轻扬,面含讽刺的脸。
最后只能倒地坐那里,拍着腿大喊。
“呵,干嘛?当然是来砸场子!”
女人说着就快走几步上前,雷霆出手。
啪!
遗像倒地!
照片里的方志远瞬间四分五裂!
6
场面一度安静的落针可闻。
直到张翠花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抱起相框下方志远。
龇牙瞪眼的指着女人恨不得吃肉饮血。
“你个小贱人!你怎么敢的?”
“还愣着干嘛?你们大哥都让人给粉身碎骨了!”
听到张翠花招呼,躲在后方愣住的几人终于动了,围着女人就撕扯起来。
女人带来的大汉也不是普通人,见她吃亏也迅速加入。
一时间难分胜负。
方志远和我的一个同学见我在一旁环抱着手臂观战,凑近询问。
“丹丹你怎么不上去?还有这女人谁啊?那么厉害。”
“肋骨断了。”
我抬眼看着他。
同学看着我的轮椅和现在还有点青紫的脸,摸摸鼻子悻悻的闭嘴。
“我也不清楚是哪位,可能是同事吧,有次志远出差我给他打视频就是她接的,还有一次志远他们公司一块去看电影,她也在。”
我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讲道。
“嫂子,你怕不是被骗了吧,我们公司没有这人,而且我们团建从来没一起看过电影啊。”
方志远公司一个小姑娘快速接话。
话刚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捂住了嘴巴。
周围的人一时间都一副了然的模样。
原来这是小情人打上门了!
看我的眼神又怜悯了三分。
我看着还在撕扯的几人混不在意。
林向晚嘛,我知道。
我叫来的。
7
最后还是林向晚五人站在了最后。
虽然是方家的主场,但是能干的一个没有。
还不等他们喘口气,门口一行人进来。
“大家让个道,警察办案。”
我回头一看,都是熟人。
小陈警官他们上前。
“聚众斗殴?胆子不小啊。”
“你们五个也走一趟吧。”
林向晚被压着路过我时,顿了顿。
“录音是你发的吗?”
我扯了扯嘴角,不答话。
她望向我神色复杂,愤怒?仇恨?一点点的感激?好像就是没有愧疚。
我也没必要在意她的情绪,愧疚很值钱吗?我不需要!
林向晚被带走了。
“需要叫救护车吗?”
小陈警官对着摊了一地的方家人问。
仔细辨认一番,虽然看着挂不少彩狼狈不堪,但都是轻伤,一个骨折的都没有。
既然如此。
“张翠花女士,接到报案,你和其余五人涉嫌入室盗窃,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不容易脱困的张翠花本以为是被解救的,没想到成了被告人。
不好意思,还是我叫来的。
“警官,什么入室盗窃?是哪个报的案?”
“是不是她?”
张翠花指向我,她打理良好的头发早就散乱像个疯子,但是中气依然十足,看来刚刚受到的教训还是少。
“先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吧。”
“我不去,我去自己儿子的家,算什么盗窃?”
满身挂彩都是轻伤的张翠花梗着脖子不认罪。
我那从不吱声的公公和小姑子小叔子以及他们的配偶也配合着叫嚷起来。
六个人的眼神恨不得变成激光把我搅碎。
不好意思了,我从随身包里拿出房产证展示了一遍。
“是您儿子的家没错,但是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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