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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了个毛毯。
纯黑色的,看上去不像节目组的东西。
薛泽周身的气压有点低,脸色铁青地盯着房间里的某一个方向。
我不知所以地顺着看了一眼。
是霍年,我的前任。
我瞳孔地震了一下。
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
霍年注意到我的眼神,朝我温柔地笑笑。
语气埋怨中还带有几分宠溺:
“你睡觉又忘记盖东西了,小心着凉,嗯?”
听到久违的话,我眼眶一热。
我肠胃不好,每次着凉都会引起肠炎。
而我畏热,出门又固执地不想穿太多。
霍年劝不住我,干脆随身带着小毯子。
方便我随时盖上。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我当初……真的有在被好好爱着。
薛泽注意到我在走神,脸又黑了几分。
单手搂住我的腰。
说话间隐隐有些宣誓主权的意味:
“是我考虑不周,这次就替我太太谢谢霍先生的毛毯了。”
薛泽知道霍年,婚前我向他坦白过我的感情史。
也知道我最开始追他只是因为他那酷似霍年的声音。
所以他才会这么忌惮霍年。
听到薛泽刻意说的“太太”,霍年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良久,他放下茶杯,声音艰涩:
“不用,我和叶昕……”
“是故交。”
导演见势头不对,急忙插进来宣布今天的任务。
——由霍年对八个人进行分组,两组队员分别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并且买到相应的东西。
不知道霍年是不是故意的。
把李恩和薛泽安排到了一组里面,由工作人员带队。
而且把李恩的男朋友和我安排到了一组,由霍年带队。
薛泽第一个提出了质疑,但被驳回。
我内心狂翻白眼。
装什么啊,估计巴不得和李恩一组呢。
8
很快,我们开始分头行动。
薛泽叮嘱我:
“有夫之妇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不要太亲密。”
我冷笑,“在保持分寸这方面还是要向你学习。”
薛泽一噎。
霍年把我们带到目的地之后,就正式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我们利用经费买了一批半成品。
用来做项链手镯之类的东西卖。
霍年盯着我,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口:
“你和薛泽……是男女朋友?”
我忙着手里的工作,顺嘴回应:
“去年刚结婚。”
霍年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最终只是笑着扯了扯唇。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想尽法子拉客。
还好,最后赚到足够的钱买到指定的物品。
但当我把东西拿给导演时,导演笑的不怀好意:
“作废,你们怎么买到盗版了呀?”
???
我们全组的眼神中都是不可置信。
买东西的时候,我们还给导演组打了电话确认。
现在说这是盗版的?
弹幕:
“叶昕不会打人吧?我看她这脸色可不好。”
“薛泽说了,他在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惹到叶昕,导演组胆挺肥。”
“但许萌不是说她人很好吗?会不会传言有误啊?”
“不可能,看着吧,被这么整,叶昕不疯我倒立洗头!”
“+1,她要是不对导演组破口大骂,我倒立吃屎都行!”
哦豁,看来我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差得有点离谱啊。
大家都在抱怨。
“盗版”不给退,我们就只能重新赚钱。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截止。
制作的手工品也还有一部分。
我当机立断,带领大家重新开始。
这次为了赶效率,抛弃掉之前的摆摊模式。
直接拿着东西去街上。
事实证明,沿街叫卖的效率快得多。
最后在时间截止之前,我们重新买到了真正的物品。
算是完成了任务。
弹幕从头到尾没有等到我发疯有些失望:
“她为什么没有发疯?被导演组骗了还重新来?”
“搞什么,装的吧?”
“不像,微表情不会骗人,她从头到尾情绪都很稳定,看来楼上要倒立吃屎了。”
“看吧看吧,都说了传言有误,坐等楼上吃屎。”
“坐等+1”
7
隔壁组就惨得多。
他们打算捞鱼赚钱,结果鱼一条没捞到,午饭还把经费吃进去了。
所以为了对隔壁组进行惩罚,晚饭由隔壁组制作。
薛泽气喘吁吁回来,刚进门就看到我和霍年坐在一起。
两个人对着面前的电视机捧腹大笑。
薛泽强忍的情绪有些崩裂,咬牙切齿道:
“你们在干嘛!!”
他在生气。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之前李恩要来我们家里做客,他激动地忙前忙后。
买菜买水果挑衣服喷发胶。
我辛辛苦苦做完饭去客厅,看到他和李恩坐在一起玩拼图。
那是薛泽曾说要专门留着和我一起玩的拼图。
客厅里欢声笑语,我堵着一口气重新回了厨房。
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薛泽喊我:
“昕昕,你去端点水果过来,李恩喜欢猕猴桃,你多切点。”
好像我只是一个保姆,一个外人。
这件事之后我严肃的跟他谈过。
他觉得我是小题大做。
怎么,一起拼图没事,现在只是看个电视就受不了了?
我偏装不懂,拧着眉问他:
“你发什么疯,看个电视而已,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他三两步冲到我面前,指着电视声嘶力竭:
“什么电视只有两个人能看,孤男寡女看这么暧昧的剧??你当我傻子吗!”
“那个……”许萌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我也在看。”
弹幕有点纳闷:
“不是说叶昕多疑善妒吗?我怎么感觉好像薛泽更善妒啊?”
“都说了传言有误,你们就是不信!”
“……”
薛泽有苦说不出,目光又转向霍年手腕系的手链:
“那他手上戴的什么!”
霍年一身黑,只有个粉色的手链,显得格外突兀。
我有点不耐烦:
“我做的手工品有剩的,就送他一条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薛泽被气的发笑:“我自私?我的妻子送给别的男人手链,你还说我自私?”
我皱眉:
“就一条手链,你至于吗?”
他想接着说什么,但厨房那边在喊他。
他不得已只能离开。
临走前还恨恨地瞪了霍年一眼。
霍年唇边的笑都压不住。
凑近我耳边问:“你俩感情破裂了?”
……
大哥你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合适吗。
正做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李恩的一声尖叫。
紧接着就看到薛泽疯了一样跑上楼。
我感觉不对,跑进厨房。
刚好和拿完东西回来的薛泽装了个满怀。
他看都没看我,飞奔过去想把烫伤膏交给李恩。
没想到看到了她男朋友正在小心翼翼给她上药。
这才想起来被撞倒的我。
他懊恼的拍了下头。
他想扶我的时候,我躲开了。
挣扎着站起来,自己去房间里上药。
不用看也知道,腿应该是青了。
把李恩放在我前面,这么多年都成习惯了。
以至于哪怕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也会下意识为了她伤害我。
摄像头将这一幕清清楚楚拍下,弹幕里一片骂声。
“这什么绝世渣男,为了别人把自己老婆撞倒?”
“不是,心里装着别人就别嚯嚯叶昕了好吧,放过美女谢谢。”
“叶昕这反应,不吵不闹,看来这件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了。”
“不怪叶昕了,这搁谁谁不疯啊!”
我在床上上药,霍年注意到我不在,上楼来找我。
看到我腿上一大片的青紫,霍年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帮我涂起来。
正在这时,门开了。
买到药膏的薛泽冲进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眸中的歉意顿消。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怒火。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霍年手里的药膏。
“叶昕!我不就推了你一下,你就让别的男人给你涂药是吧!”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我冰冷地望向他,按他之前对我说的话术,我说:
“不就是涂个药吗,你怎么这么善妒?”
我看向他的眼神一向都是充满爱意,从来没有这么冷漠。
他被这语气吓到了,脸上划过几分慌乱,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昕昕,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错了。”
“但我真的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昕昕,求你了。”
霍年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暗芒:
“他推的你?”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薛泽就被霍年提出去了。
等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带着伤。
薛泽一直在埋头喝酒。
时不时朝我冷笑一声。
我只觉得好笑。
昔日的我,如今的他。
怎的当初口口声声劝我大度的人。
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
8
我回到房间后不知多久,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下床开门,突然被来人捂住嘴拉到走廊里面。
走廊里一片漆黑,来人浑身酒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薛泽把我抵在墙壁上,发疯了似的就要吻下来。
我偏头躲开。
他伸手钳住我的下巴,在黑暗中,我被迫和他对视。
他的声音压着怒气:
“我和他,你选谁!”
下一秒,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几近祈求:
“求你了,选我好不好?”
他趴在我肩膀上呜咽:
“宝宝,我不想离婚,你不能不要我。”
一滴液体滴到我肩膀。
凉凉的。
透过月光,我看到了薛泽的满脸泪痕。
上次看到他哭,还是他知道我被继父侵犯的时候。
他哭着说,以后一定会对我好的。
可是几天后,他就拿着这件事去给李恩压热搜。
想到这里,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说过,不离婚可以,去公众面前澄清你对我的谣言。”
他沉默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
他下定决心说了声“好”,就转头离开了。
我有点诧异。
澄清谣言之后,他的风评肯定会受到影响。
他真的会去做?
薛泽前脚刚走,霍年又走到我身边。
他整个人都有点颓丧。
“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也想等他。
当初和他分手之后,我好几次有不顾一切去找他,和他私奔的想法。
但是潜意识又觉得,他给的爱太多了,我配不上。
所以后面哪怕我知道薛泽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我还是要和他结婚。
我一直在追求被爱,但下意识觉得,我不配得到爱。
我看着霍年,千言万语绘成了一句:
“对不起。”
霍年嘲弄地笑了笑。
半晌,像是认命一样,他的手从我肩膀无力的垂下来:
“你离婚好不好,或者,我可以当情人。”
他后半句说的极轻,但极为虔诚。
我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霍年叹了口气,“我今晚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疯了。
都疯了。
9
这期综艺播出之后,我的风评有了很大的反转。
大家一致觉得,我婚前婚后变化这么大。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薛泽。
甚至有人观察到,我在薛泽面前,和我在霍年面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说我在霍年面前,肉眼可见的可爱起来。
面对薛泽,就很像一个怨妇。
为此还剪出了不少我和霍年的cut。
是吗?
叶·怨妇·昕?
与此同时,薛泽发布了一则道歉微博。
承认了之前对我的负面评论全是虚构。
我有点意外,他竟然真的会选择公布真相?
正如预料之中,曾经网暴我的那些人,全部反戈去网暴他。
他经历了我曾经的经历。
他打电话过来通知我,声音甚至有点高兴:
“昕昕,我澄清了,你同意不离婚了吧?”
我冷笑:
“不可能。”
不离婚?
他毁我名声,伤我感情,害我事业。
到头来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爱我”就可以抵消吗?
我缺爱,我渴求被爱。
但我不是傻子。
和薛泽离婚那天,他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
但已经晚了。
拿到离婚证的一瞬间。
我有种解放的错觉。
我妈知道我离婚之后,朝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人家薛泽看上你是你的恩赐,你还想要怎么样?”
“离过婚之后的女人,我看还有谁敢要你!”
看吧,从小到大她都这么说,让我怀疑我从来都不配得到爱。
于是一直去讨好所有人,去追求被爱。
她还在絮絮叨叨,我没好气地打断她:
“你要想让我给你养老,最好闭嘴。那个男人已经被我送牢里了,你最好老实点。”
我妈这才堪堪闭嘴。
和霍年在一起之后,我告诉了他我曾被继父侵犯的这段经历。
他鼓励我去报警,将坏人绳之以法。
但我不敢,我妈从小告诉我,这是很丢人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
最后还是霍年拉着我去警察局。
我拿出偷偷收集的证据,将继父送进了牢里。
10
离婚之后,我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
除了薛泽的部分cp粉坚持不懈地骂我之外,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友善。
只是薛泽,时常喝得烂醉去我家门口蹲着。
和之前贵公子的形象截然相反,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流浪汉。
每每一见到我就开始哭着求复合。
我几次撵他回去,但第二天他还是会回到这里。
为此还闹得去了几次警局。
最后一次,我和霍年一起回去。
正好碰到了等在门口的薛泽。
薛泽一怔,失神地盯着我和霍年挽着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朝我露出了一抹苦笑。
“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啊……”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强挤出一抹笑:
“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他的声音极轻极轻:
“祝你幸福。”
薛泽失魂落魄地走了。
一摇一晃的背影带着几分萧然。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咖啡馆里。
他一身西装笔挺,将手里的礼物送给我。
眉目间皆是坦然,他朝我笑笑:
“昕昕,我要去山区支教几年,来告个别。”
听说他父亲想让他接手公司的生意,但他不愿意。
于是逃去了山区支教。
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大学时期的梦想。
“之前不懂怎么爱人,所以伤害了你,我特地来道歉。”
我打开礼物,里面装的赫然是“定情信物”——那块菜刀玉。
看到它,不由得想起了我们的曾经。
我们崩溃过,嘶吼过,开心过,挣扎过。
曾经的争吵还历历在目
现在看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看了下手表,站起身拿上公文包:
“我要走了,昕昕,后会有期。”
他逆着光离开了咖啡馆。
夕阳照在他身上,他脚下的步伐坚定。
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去爱。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
酸溜溜的声音响起。
我才注意到霍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我旁边。
我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脸:
“吃醋啦?”
他没说话,推过来一个蛋糕。
满脸温柔地看着我:
“你尝尝。”
我眼睛一亮,立刻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余光瞥到霍年紧握的手一直在发抖。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是因为什么,舌尖突然感觉到有个冰冰凉的物体。
我猛地吐出来。
是一个戒指。
霍年迅速单膝跪地:“你愿意嫁给我吗?”
咖啡厅里面突然飘起了花瓣,周围所有人都在起哄。
我顺理成章答应了他的求婚。
但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一只鸟,义无反顾地钻进华丽的笼子里。
我被吓醒了。
我答应求婚是为了什么?
仿佛只是为了向别人证明,我也是值得被爱的。
但是我真的需要吗?
忽的门响了,出现了按密码的声音。
估计我妈又来了。
我没好气地下床:
“这么晚你过来干嘛!”
我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人一袭黑衣身形瘦削。
不是我妈。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把门关上。
可是来人用一双手抵住了门框。
他微微抬起头。
露出了经常出现在我噩梦里的一张脸。
他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好久不见。”
我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五脏六腑都在恐惧。
这是我那原本该在监狱服刑的继父。
骨子里对他的恐惧,使我连连后退。
继父冲我猥琐的笑笑,紧接着扑了过来,朝我甩了一巴掌:
“贱人,还敢带着你的姘头举报老子!”
我试图逃跑,但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我现在十分后悔,为了按照社会默认的“女性”特点。
我极力把自己往柔弱的方向靠。
极力避免肌肉,只追求弱不禁风但美感十足的“瘦”。
现在有了冲突,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泛着臭气的嘴不停在我身体上移动。
我恶心地撇头。
我甚至没有一丝挣扎成功的可能。
慌乱中我摸索到了一罐开封的辣椒油。
几天前我随手把它放在了餐桌下面。
我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趁他抬头的空隙。
将一整瓶辣椒油泼到了他的脸上。
其中不少进了眼睛里。
他嚎了一嗓子,捂着眼乱叫。
之后飞速从我身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寻找水源。
我猛地起身,顺手抄起一根木棍。
绕到他背后,一闷棍打下去。
他很快倒在了地上。
我惊魂未定地把他反锁进房间。
拿起手机,拨打110:
“警察吗,我要报警。”
我妈从小给我灌输的思想是,女孩子要完美,要柔弱,要贞洁。
所以穿性感的衣服被强jiān是活该。
所以为了保护男人的自尊心,女人不要太强势。
所以女性出轨被杀是合理的。
我这些年也按照社会对女性的规训,一板一眼地走着。
梦里的鸟,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梦里的笼子,是社会对女性的桎梏。
告诉女性,要变成这个样子,要追求被爱。
仿佛永远把女性禁锢在了爱中,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渴求有个人来爱自己。
女性不应该是这样。
我也不应该。
11
警察很快就来了。
我提取了监控视频。
很快,继父因为再犯,重新进了监狱。
我妈追到我门前骂我不讲亲情。
我微微一笑:“什么亲情?我和强jiān犯可没有亲情。”
见我态度实在坚决。
我妈气势汹汹地走了,临走前扬言要让我身败名裂。
霍年知道这件事之后,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赶来看我。
他生怕我像之前一样内耗折磨自己。
但是我不会再这样了。
很快,我知道了我妈怎样让我“身败名裂”。
她找人注册了微博,将我当年被继父强jiān的事情发在上面。
并且艾特我,说我不检点。
几年前薛泽将我被强jiān的事情和盘托出,我被攻击的体无完肤。
她以为这次也可以。
但是和她想的不一样。
在底下骂我的人寥寥无几,反而大多数都在骂她。
“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有这种思想?”
“心疼大美女,有个这个妈。”
“我就说吧,最长寿的不是长寿村的人,反而是清朝人,直到现在我们都能在网上看到他们的身影。”
“……”
这件事闹得很大,直接顶上了热搜第一。
最后我妈扛不住,灰溜溜删了微博。
与此同时,大量用户涌入我的评论区。
甚至不少薛泽李恩的cp粉也下场帮我说话。
“姐姐别害怕,不是你的错。”
“对啊对啊,社死的从来不该是受害者。”
“姐你告诉我那个强jiān犯在哪个监狱,我让我在监狱的大哥二哥表哥堂舅去揍他!”
“……”
只有个别的粉丝出来指点:“怎么就强jiān你自己啊?你是不是对继父抛媚眼来着,那人家控制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但很快,他的评论区就被攻陷了。
看着这些评论,我眼眶有些发热,脑子里突然闪过四个字。
时代变了。
12
我将求婚戒指还给了霍年。
在追求被爱的过程中,我努力地讨好别人。
时间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在我去爱别人之前,首先应该找到我自己。
我把自己弄丢了。
我暂时离开了娱乐圈,转而加入了一个公益组织。
和大家一起在中国各地解救动物,保护环境。
把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传进一栋栋写字楼里。
霍年羡慕得不得了,每次都抱怨我不带他一起。
与此同时,在空闲的时候健身,练肌肉。
我走了一年。
在这一年里,我去了长白山脉,去了西南山区,去了库布齐沙漠。
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找回了我自己。
我的最后一站是在偏远山区当志愿者。
霍年已经第N次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了。
我每次都告诉他,不急。
这次也一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
我已经订好了回去的火车票。
就等这次结束之后给他个惊喜。
我又惊奇的发现,这次的偏远山区,竟然是薛泽支教的地方。
一年过去,薛泽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他在破旧的黑板上,一笔一划书写这些孩子的未来。
眉宇间的认真我从未见过。
忽的,薛泽也看到了我,十分兴奋地向我打招呼。
我们之前的过往,虽然只过了一年。
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
下课后,他跟我介绍这边志愿者的主要工作。
末了他说:“我觉得你现在变了。”
“恩?”
“之前的你很像一个需要别人关心的小姑娘,现在……感觉可以独当一面了。”
就在此时,霍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有点疑惑:
“你过来干嘛?”
他拍了拍背上的包:
“你不回去,我只好过来找你啦。”
我们都在一步步成为更好的自己。
祝所有人。
学会爱,学会不再执着被爱,学会坦然接受爱。
先爱己,而后爱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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