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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策划了一起诈死案。
只想从我丈夫手里逃出生天。
可扭头，却又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沅捉作笼中鸟。
顾沅说，“我会帮你。”
他帮我换了一张脸，喊着我的名字，“我爱你，阿雪。”
他甚至在我丈夫的眼皮底下。
带我回家参加了‘我的葬礼’。
……
我叫秦雪。
今年二十八岁，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
可是，我有一个恶魔老公。
为了躲开他，我伪装自己死亡的过程，想彻底从他身边逃走。
今天早上，我把车开到了悬崖边上，把写好的遗书用石块压住。
又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机油把车身浇了一遍。
最后把打火机扔在车上。
汽油洒在车上的瞬间大火燃烧起来。
我很清楚，顾正文为了监视我，在这辆车上安装了定位设备。
很快，‘我的死亡现场’就会被顾正文发现。
我太激动了。
只要能够摆脱顾正文，我可以舍弃掉我的一切。
“再见了，顾正文。”
我躲在不远处，等待顾正文出现。
果然，没过多久他开着车找了过来。
盘山公路蜿蜒曲折，顾正文亲眼看见我的车烧成空壳坠落悬崖。
“秦雪！秦雪！”
他的喊叫声撕心裂肺，痛苦的蹲下身痛哭起来，他联系了救援队又喊了亲朋好友过来找我。
别人看见肯定认为他痴情于我。
只有我清楚，他对我的爱是完完全全的控制和折磨！
“秦雪，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压在石头下面的遗书被顾正文翻找出来，他看着上面决绝的字眼，泪流满面。
哈，真是可笑，这种男人也会流眼泪吗？
我冷淡的注视着顾正文的一举一动，直到警笛声响彻公路。
顾家人也匆匆赶来，抱着顾正文的肩膀安慰着。
声音很大，连躲在土堆后的我都听到了，“这样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以你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可他却说，“我就想要秦雪！别人，我谁也不要！”
太可笑了。
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戴好帽子，戴上口罩，避开警戒线，作为一个普通的游客迅速离开，和顾家一众人擦肩而过。
真好，我终于脱离了他，永远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
为了防止顾正文发现蛛丝马迹，我没有回到我父母的家。
嫁给顾正文之后，我身边几乎没有朋友了。
好在我外公曾经留给我一处房产，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顾正文。
躺在有些发霉的小床上，我长舒一口气。
可想起跟顾正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都痛苦的让我睡不着觉。
勉强睡着，也都是噩梦。
……
我的丈夫，是顾氏企业年轻的继承人。
顾正文比我大两岁，高大帅气，斯文有礼，是无数女人心中的理想对象。
还记得当年我和顾正文谈恋爱的时候。
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注意到的普通女生。
同学们都说我高攀了顾正文。
当时的我沉溺在顾正文编织的温柔乡中。
他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以为我前世拯救了银河系。
可这一切，都是顾正文的伪装。
那些以为我过着阔太太日子的同学，还会时不时的问候我。
如今的我看来，就像是笑话一样。
大学的时候，我主攻设计。
毕业之后在一家小珠宝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
努力了三年，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鱼得水。
我没有依靠顾正文家里的帮助。
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珠宝品牌。
仅仅是因为我的能力，让我交到了更多的朋友。
顾正文也跟我求婚了。
三年的恋情终于有了归属，就在我以为，我能够堂堂正正站在顾正文身边。
噩梦开始了。
那天，我参加晚会的时候，和合作方多喝了几杯酒。
合作方是一位优秀的男士，很欣赏我的设计。
顾正文突然出现在晚会上，扯着我的手回了家。
他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丝毫不顾忌我的面子，破口大骂。
“秦雪，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我震惊的捂着脸，不可思议，但仍然认真和他解释。
“正文，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
“还敢顶嘴了？”
又是一巴掌，我的脸颊迅速的肿胀起来。
钝痛感如潮水般蔓延整张脸，我的头壳嗡嗡作响，半边耳朵好久听不见声音。
顾正文还在不停的骂我。
“婊子就是婊子，勾引人的本事没断过，穿成这样给谁看的？怪不得我让你成为全职太太你不肯，原来是早就有相好的……”
“你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
我努力维持自己的尊严，直视顾正文的双眼。
没想到这句话触到了顾正文的逆鳞，他把我推倒在地上。
他用棒球棍砸我的后背大腿，发疯的顾正文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话里话外都是后悔娶了我。
棒球棍砸到我的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是顾正文第一次动手打我。
醒来后，我在顾家的私人医院。
顾正文的母亲作为这家医院的院长，坐在我面前脸色淡定，“小雪，你总算醒了。”
“妈，我要和顾正文离婚。”
清醒之后的我只有这一个想法，我要离婚，我要离开顾正文。
顾母盯着我，脸色变了，语气带着些威胁和恐吓。
“小雪啊，我知道这次是正文对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就离婚。”
“哪有男人不打女人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你忍忍也就过去了。”
顾母的理直气壮让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缓和片刻，我冷静的反问，“爸平时也这么打您吗？”
话音才落下，顾正文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
“秦雪，你怎么和我妈说话的？”
顾正文发起疯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怕他。
只是我不想忍耐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就死在他手上。
到时候凭借顾家的能力，说不定随便编个理由，我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顾正文，我要和你离婚！”
……
那是我第一次跟顾正文提离婚。
身体再疼痛，也拦不住此时我的坚定。
顾正文盯着我的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尖。
“想离婚？下辈子吧！”
留在顾氏医院这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顾正文派人名正言顺的监视我。
顾母也时不时的来做我的思想工作，美名其曰是为了我好。
“女人离了婚就一文不值，能嫁给我们正文，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这期间，我努力反抗过。
但顾正文见硬的不行，来软的，他跪下来求我，“秦雪，那天是我喝了点酒，我太过分了，拜托你，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好好对你。”
“不会再干出这种事了。”
是我蠢。
我信了。
但接下来，得到的是顾正文更加肆无忌惮的殴打和虐待。
家暴，只有0次跟无数次。
他扇我巴掌，掐我脖子。
事后反悔认错解释为情趣之类的谎话。
很快，他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
无数次我被他踢倒在地上，无助的护住自己的头。
即便如此我也是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身体上的伤口不断叠加，他对待我的方式也愈发的严苛。
晚饭做了不合口的饭菜，又或者是我穿了他不喜欢的衣服。
甚至是我打车回家和司机多说了一句话。
诸如此类的理由，都能让他火冒三丈，扯着我的头发在地面拖行。
……
前几天。
他再次拿起椅子砸我的脑袋，我没挡住，实木椅子四分五裂，我的头血流如注。
他又慌里慌张的带我去医院，检查之后是重度脑震荡。
眼眶的乌青和嘴角的瘀伤再次肆意在我的脸上。
脸上还有被划破的伤口。
我毁容了。
那天。
顾正文又跪在我病床前面忏悔，“我错了，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敢了。”
他解释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
周围的异性实在太多了。
他受不了才又动手的。
我忍无可忍。
策划了这次‘自杀’，想从顾正文的手里彻底逃脱。
不然，按照顾正文的性格，他会永无止境的纠缠我。
我想过报警，想过求救。
但都没用。
因为在外人眼里，他是个顾家的好丈夫。
……
收回思绪，我望着天花板，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手机卡我已经更换了，为了避免顾正文发现，我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
本以为日子可以稍微安稳的度过，很快就发生了变数。
我发现，顾正文在疯狂的找我。
他根本不相信我死了。
不断刷新的新闻头条，甚至是大街上攒动的人流，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我只能离开这里！
拿着船票登船的时候，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惜事与愿违，我还是被发现了。
不是被顾正文发现。
而是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沅。
……
顾沅是顾家的私生子。
因此他在顾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只有在顾家人团聚一起的日子，我才会见到顾沅。
顾家人对他的态度十分微妙。
至于顾沅本人，早年间并未和顾家有什么联系。
而是单纯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国外开创了一番事业。
顾老爷子对他是又惊又喜，不准顾母和顾正文对他使绊子。
这些大多是顾正文发疯的时候和我说的。
他不如顾沅，总是气急败坏的诋毁他。
以至于我对顾沅的印象说不上差，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神奇。
顾沅盯着我，目光中带着些我不曾发觉的炽热，“我抓到你了，你果然没死。”
“顾沅，求求你不要把找到我的事情告诉你哥哥好吗？”
我吓得语无伦次，恳求他。
如果我这时候被带回家见顾正文，我真的会死的！
“好啊，但你得跟我回家。”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薄唇微抿，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存在。”
我答应他，尽管我不知道顾沅要做什么。
我被顾沅带回了家。
他的家里很干净，跟顾正文不一样，他喜欢极简风格，家里主要以黑白灰为主调。
他给我安排了房间。
让我没事别出门，他会保护好我，我同意了。
……
没多久，顾沅带我去了一家私人整形机构。
顾沅说，这里的院长是他在国外上学时候认识的同学，技术很好。
“阿雪，你不是想逃离我顾正文吗？不如从这张脸开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已经被毁掉了。
“你放心，我会整到顾正文完全认不出你，也会给你安排好新的身份，只要你够听话。”
我没得选。
点头答应。
因为与其跟顾正文，不如搏一搏。
整整三个月，直到拆除绷带，我望着镜子里的人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镜子里面的女人很美，美到惊心动魄。
依稀可以看出我原本的影子，形似魂不似，多多少少带着点破碎的美感。
不知道我站在顾正文面前，他还能不能认出我？
顾沅抱着我的腰肢，盯着我的脸，满意的笑了。
“很好，我很喜欢。”
我讷讷的问。
“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他但笑不语，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题。
我有点看不懂他，这三个月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除了整容之外，他一直都在让私人医生帮我调理身体。
因为顾正文，我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家暴之后留下的伤口。
那些伤痕有些已经愈合，有些是新印上去的。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伤口已经腐蚀了我的身体。
以至于阴天下雨的时候，我全身都在疼痛。
顾沅抱着我，忍不住摸着我的脸颊。
“阿雪，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他望着我的脸，目光几近痴迷。
我有些害怕，微微瑟缩着。
顾沅继续说了下去，“我会对你好的，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喜欢你而已。”
入夜。
顾沅如鬼魅般缠着我，他的眼神滚烫，喜欢摸着我的脸不停的靠近我。
看见他，我很难不想起顾正文。
本能的抗拒，让我直不起身。
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顾沅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脊，丝毫不避讳那种不该有的情感。
“阿雪，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我一直在等待，等着你主动离开顾正文。”
“我只是因为爱你啊。”
一连串的表白，激的我频频后退。
“顾沅，我，我的身体还没恢复。”
这三个月来，我的身体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
只是那些伤痕并非只是刻在我的身上，更刻在我的心里。
顾沅了然点头，勾了勾唇，替我理好衣服，“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他再次毫不避讳的表白。
“毕竟我喜欢你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要久。”
“我果然得到你了。”
顾沅说得认真，我抿着唇勉为其难的点头。
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我这张脸，以至于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未游移。
脸颊变得滚烫，顾沅叹了口气。
“阿雪，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顾沅离开了，我隐约想起来一些往事。
虽然过去我与顾沅见面不多，但每一次，他似乎都在背后盯着我，如蛆附骨。
这，就是他的爱吗？
……
我安稳的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顾沅每日早出晚归，看得出来他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但无论有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我吃饭。
直到有一天，我从保姆林阿姨口中得知，顾正文已经放弃寻找我了。
顾家家大业大，顾正文闹了这么一通下来，只是让更多人看笑话。
我心中仍然忐忑难安。
晚饭的时候，顾沅突然和我说，他要带我去参加“我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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