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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狠狠地整了死对头之后,被抓了现行。

我看现状属实没得周旋,干脆硬着头皮亲了他一口。

趁他发愣,我金蝉脱壳。

可我没想到他事后逮着我不放,还说他早知道我心悦他。

呸,我堂堂不周山最尊贵的小孔雀怎么会喜欢一只金翅大鹏鸟?

……

我被逼到墙角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很好玩么?”云垂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起来怒极。

我被禁锢在他身躯罩下的阴影里动弹不得,只想着完蛋这下真的遭重了。

我心虚地低头阖眼不承认,身上却冷汗如雨。

我心里狂骂地府不厚道徇私枉法!

不是说神仙历劫不保留记忆吗?怎么轮到我就不保密了?

神仙到了一定时候都是要通过历劫来获得修为精进的,即便是天生仙胎的金翅大鹏也不例外。

而这种劫数几乎都是要历劫者受七情六欲之磋磨,方可羽化归来。

于是我仗着规则提供的不在场证明,肆无忌惮地摆了他一道。

云垂这一世是一个末代君主,他勤勉贤名企图力挽狂澜,但朝代气数已尽,奸佞横行,最后被枕边人伙同反贼和敌国破了城门。

山河破碎,众叛亲离,最后自刎铜雀台。

我就是那个祸国妖妃枕边人,其实原剧情里这个贵妃确实是个吃里爬外的。

但她没我这么诛心,也没在城门大破时站在铜雀台亲口对皇帝坦白,自己其实早就背叛了他。

托我的福,皇帝云垂被我这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死了,当场悲愤自刎。

由于这磨难之深刻,他死后回归天界修为大涨,又跟我拉开一大截。

我还没来得及懊恼为他人作嫁衣这件事,便被当事人逮了现行。

他两手撑在我脑侧的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身为从小便万众瞩目的小孔雀,我从没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能够如此焦灼。

想起自己这些年背地里明面上针对他干的坏事,我有种新仇旧恨被人一起清算的感觉。

看样子实在逃不掉,我脑子一热,心一横,眼一闭,抬头就往人嘴角亲了一口。

唇边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云垂一愣,表情凝固,好像都忘记自己要算账的事情。

我反应迅速,一矮身就逃出生天。

丝毫不知道少年回过神来,注视着我的背影,眸色晦暗,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我是不周山最尊贵的孔雀公主,我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彩云环绕,且天生尾翎泛金,于是我被全族上下宠着长大。

长辈们尤为疼爱我,我爷爷还给我起了一个特别臭屁的名字,叫玉倾城。

我确实也鸟如其名,生得格外昳丽。

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我遇到了自己的死对头云垂,他是隔壁北冥山来的金翅大鹏鸟。

哦,这里就要说说孔雀和金翅大鹏之间的梁子了。

追本溯源,孔雀和金鹏的祖宗是同一个妈生的,是凤凰唯二的嫡系血脉。

金翅大鹏鸟体型健硕,羽翼若垂天之云,翱翔时遮天蔽日……其实说白了就是很会飞体型很大。

而孔雀体型虽然也大但没有那么夸张,会飞但……恐高,可我们长得都是近乎离谱的漂亮。

本来两族关系挺好的,但是不知道哪一辈有只嘴贱的金鹏嘲讽了一句孔雀恐高。

心照不宣的糗事被当众说穿,无异于被戳肺管子,于是两族的梁子就结下了。

虽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我长大后被话本耳濡目染,总是看云垂不顺眼,加之他又毒舌,不整他我浑身难受。

我一路逃也似的回到了不周山,正好碰见了兄长。

玉修晏看我风尘仆仆逃难的样子,关怀道:“小妹,又干坏事了?”

……

虽然很想否认,但是他确实没讲错。

我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说自己干坏事差点被报复吧?好丢脸。

“火没烧到家门口就行,走吧,娘说做了你爱吃的菜。”

“知道了哥哥。”我自觉地牵上兄长的手,同他一起走向家的方向。

一路上我心不在焉的,想着以后再见到云垂该怎么办,这顿打好像横竖逃不掉。

直到我的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过神,发现是母亲在揉我的呆毛。

“小宝,怎么不吃棘果,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我面前摆了一大盆红彤彤的果实,粗糙扎手的壳被剥了一半,露出里面细白肥嫩的果肉。

不管了,吃才最重要。

我专心干饭,父母兄长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父亲筷子一顿,好似想起了什么事,眼睛瞧向我,说道:“说来小宝,你快成年了吧。”

我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点点头说道:“马上就400岁了。”

父亲若有所思,接着往下说道:“近日鬼族闹腾得很,上头也在备战。”

我一听前半句便心下了然:“上次沉水渊我可是单枪匹马端了对面大本营,最后还不是怪我藐视军纪,不去。”

我虽然从小娇生惯养的,可对于修炼一事上却愿意下苦功。

我自恃天资,所以我的修为在神族这一代的小辈中算是佼佼者。

孔雀天性又好斗,我于打架一事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隔壁金鹏家快成年的也去了。”

“把我名字写上。”

开玩笑,怎么可以让北冥山那些毛头小子看扁!

那几个屁孩我从小打到大,要是我这次不去他们肯定要把这事挂嘴边。

我突然想到云垂,不过他早成年了吧,他比我大一点,应该碰不上。

不然他堪堪歪打正着得了我的助力修为大涨,我岂不是要被他抢风头。

怕什么来什么,我到军中报到的时候,走进帐篷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金色身影。

云垂穿着他那毫无美感的云纹滚金边袍服立在一侧,状似没有看见我。

我一阵头皮发麻,但还是撑着登记了信息。

我撩开帘子走出帐篷,果不其然,云垂跟了上来。

我警觉地跟他拉开距离,转身直视着他金色的瞳眸。

“云垂!你怎么那么小心眼,我不就是在凡间整了你一下,你不也得了好处吗?”

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那天顺利逃走后我仔细捋了捋,想通了。

他怎么好意思来找我算账?我就是给他解锁了隐藏结局,他不仅没有损失还有意外收获,合该给我当牛做马几天聊以酬谢。

“确实,我得了好处,不过我可没说是来找你算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好处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那你来干什么,你都成年这么久了干嘛还来和你们家没成年的小孩抢风头?”

恶劣,太恶劣了,怎么会有这么道德败坏的鸟。

“?”

“谁跟你说我成年了,金翅大鹏是420岁成年,我年方408。”

为什么还有零有整的?果然金翅大鹏就是毛病多。

我懒得和他争年龄,话锋一转问道:“你为什么不找我算账?”

说实话,云垂不找我算账我觉得更奇怪,翠绿的瞳仁微微瞪大,目不转睛地等待他的回答。

云垂毫不心虚地回看过来,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破绽。

他语气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我娘说要保护女孩的真心。”

神经病。

听罢我翻了个白眼:“云垂,不要随地发春。”

“看来你不仅记不清多少岁成年,也不知道未成年金鹏是不会发情的。”

特么的……又在阴阳我记性差。

我偏过头不看他,哼了一声:“你去找需要被保护的吧,别找我。”

“我娘还说了别的。”

“什么?”

“让我不要辜负女孩的喜欢。”

驴唇不对……

等一下,他在说什么?

那天我鬼使神差狗急跳墙亲他的那个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你,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我艰难地出声,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掩盖在长发下的耳朵红如天边火烧云。

云垂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理所当然地看着我,仿佛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暗恋早就了然于心。

“你小时候不就对我开过屏?”

他云淡风轻地扫了我一眼,一双浅金色眸子微微盛了些温和笑意。

他一提这事我就像被揪了尾巴一样要跳起来。

这是我此生不想去回忆的黑历史。

我,不周山最尊贵的小孔雀,小时候居然对臭屁金翅大鹏鸟开过屏!!

“你……是不是有病,我那时候才几岁?!”

“不到100岁吧,乖得很,总是跟在我身后,还会喊哥哥。”

又拿这事捉弄我。

我干脆捂住耳朵掩耳盗铃,心里暗暗发誓这边战事结束一定躲他躲得远远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和云垂居然被安排在了一个小队里。

我得知这个安排的时候很想一脚踹飞总帐的帘子,去质问他们是不是收受了贿赂。

好在又见到云垂的时候,他正常了许多,仿佛那天满嘴跑火车的人是我的臆想。

肯定不是臆想,我不会臆想这种事情。

但不得不说,我虽然看他不顺眼,可我确实认可他是天才,修炼天赋并不逊于我。

我俩配合极为默契,云垂主攻,手持一柄破空剑以排山倒海之势稳稳定在阵前,一招一式间迸出的磅礴剑气不容置喙地横扫了正面冲锋的鬼物。

我隐入四周,化羽为刃从侧面借势,一枚枚流光溢彩的孔雀翎收割着敌方将领的喉头血。

我们小队有我和云垂两个战力,战况十分乐观,战线不断推进。

随着深入黄泉川,小队内修为不算优秀的人接连负伤回营,最后竟只剩下我和云垂两人。

这么多天并肩作战,刀尖染血,我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毕竟怎么说都是战友了,其他人纷纷回师,总帐也传讯来让我们不要恋战。

可身为凤凰的两支嫡系血脉,杀伐激发了我们内在潜藏的好战天性。

我和云垂一拍即合,决定违反军纪不受军令,直取黄泉川鬼族老巢。

鬼族的总帐在黄泉川腹地,四周瘴气缭绕,凶险异常,长期置身其中会心神失控。

我俩仗着修为高几乎是一路杀进来的,可快到腹地数十里,便再也没遇见敌人。

我和云垂不约而同地提起十二分的警觉,若是不小心着了道,便会成为脚下千万枯骨中的一具。

鬼王的气息愈加浓厚,老巢就在不远处了。

我捏了捏身边人的衣袖,云垂转头看向我,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心下了然。

为了尽可能避免瘴气侵害,我们封闭了一部分感官。

阻碍视线招致幻觉的瘴气突然一下子散开了,一道泛着森冷寒光的门出现在不远处。

鬼门。

直觉告诉我这周遭空无一人的静谧里必定暗藏杀机。

可我不知怎么的,入魔般直愣愣朝着那道黑门走去。

脑海中浮现一道缥缈的低语,既然你能一路走到这里,这般云谲波诡不过是虚张声势。

注定要有人闯过这环生险象,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玉倾城?

“玉倾城!!”好像有人在喊我?好吵,不要来妨碍我。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我命门,一道人影跃起挡在我身前。

下一刻,锐器撕裂布帛,刺穿血肉的声音响起,将我拉回现实。

“云垂——!!”

我反应迅速,托住他后倾的身体,明白自己刚刚是着了道。

云垂来不及阻止,于是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为我挡下那一记杀招。

我将他的手搭在肩头,施法隐去气息,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腹地。

进到一个山洞,确认安全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我也力竭地坐在地上。

云垂的伤口冒着黑气,贸然拔箭可能会伤及心脉。

“笨鸟,你可不准死啊,我的孔雀翎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我咬牙一使劲从身上拔下了那根色泽最浓厚的尾翎,在尾翎的帮助下我为云垂拔了箭简单处理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我便因透支灵力,伏在云垂身上昏迷过去。

“云垂……”我声音颤抖,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胸膛的伤口仍旧泛着黑气,暗红掺金的血液已经干涸在地面上,生机全无。

画面一转,我突然又回到了那道阴森的黑门面前,可这次被蛊惑心智不管不顾往里走的人换成了云垂。

他经过我身边,目不斜视,直直往那深渊迈去,对我的阻止充耳不闻。

我冲上去紧紧攥着他的手想阻止他深入那道漆黑的门内,却只抓住了一片衣袖。

我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四周已不是山洞中的石壁。

“醒了?”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侧目,发现云垂坐在床边,面上带着些倦色。

我们的视线正好撞上,我松了口气。

“你没死?”

“托你的福,没有。”说到这里,他略微挑眉,目光往下面移去。

“以及,你打算抓到什么时候。”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攥住了他的手,掌心相触,甚至有点黏糊。

“还不是为了……”救你。

我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我太急功近利,云垂也不会受伤。

“……算了,谢谢你。”

我少有的没有逞口舌之利,一来是我实在很累,二来经历了这一切,我和云垂有了过命的交情。

就冲他舍身帮我挡伤害,的确是义薄云天之举,虽然说话难听,但我也认可云垂是我的好兄弟了。

“虽然不是我想听的,但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还是很稀奇。”

他说着将指尖搭在我心脉处探查我还有没有哪里没好全。

“……如果你讲话稍微好听一点我真的不至于看你不顺眼。”

我还是有点虚,很快便又睡着了,迷糊间感觉眉心有些湿漉漉的触感。

虽然我没有如愿直接杀穿鬼族的老巢,但黄泉川最后还是请降了。

由于我们小队其他成员的竭力推举,我和云垂都受了封赏。

尽管对得天独厚的凤凰后裔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

但我还是沾沾自喜,虽然装得很无所谓,尾巴毛明显比往日翘得更高了。

同云垂关系缓和后我们来往密切了许多,常与同辈好友一起出去玩。

最近我结识了比翼鸟族的少公子苏落,他们一族常年隐居不染红尘,所以我几乎没见过比翼鸟。

我看见苏落第一眼就觉得自己桃花要开了,我从没见过气质这么脱俗的鸟。

且苏落年岁与我相仿,可为人温润如玉,谈吐使人如沐春风,和隔壁北冥山简直大相径庭。

我一边慢慢跟苏落拉近着关系,一边强迫云垂来当我的爱情参谋。

“云垂,你知不知道比翼鸟喜欢什么东西啊?”

我托着腮,目光放空,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不知道。”他坐在我对面,剑眉微微蹙起,有些冷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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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1 22:2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