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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二章 收费

“傅总,差不多得了,新来的,别把人整废了,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钟栩看完戏,才不咸不淡地打圆场。

“滚。”

傅斯年松开酒瓶,我跑得头也不回。

差点,就真的要被嘎了。

我怕出去时间太长,被傅斯年的手下发现。

来不及去医院便又爬进了房间。

还好,一切无异。

卸完妆,手疼得厉害,我缠了几圈纱布,希望自己不会残。

没多久,院里就传来了动静。

我出去,看到了之前撞我的司机,被反手捆绑跪在地上。

原来他没死。

傅斯年看到我,略有些诧异:“抱歉,吵到你睡觉了,很快就解决。”

“傅总,傅总,求您了,我真的没有在车上装定位器。”

“你是我司机,不是你,还能有谁?”

定位器被丢在地上,真眼熟。

“真的不是我!傅总,我不可能叫警察来的!”

警察?我可没报警啊。

“太吵,拖走。”

“傅斯年。”

我声音有些发颤,傅斯年看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柔情,现在只让我觉得害怕。

川剧变脸没傅斯年我真不会看。

“定位器我让人装的,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我怕你出轨。”

傅斯年好像松了一口气,伸手蹭上了我的脖颈,口气软了下来。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放了他吧。”

“把他送钟栩那去,今晚夜总会被抄了,总得有一个交代。”

“可是……”

“怎么了?你在关心别的男人?”

我一时间差点分不清谁才是恋爱脑。

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傅斯年忽地说:“你流血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太过紧张,不自觉握了拳,伤口又出血了。

“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我带你去医院。”

“傅斯年,你有没有发现,你总是在带我去医院的路上。”

傅斯年怔了怔,低头吻在了我额头上。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保护”两字可真是讽刺。

手上缝了十二针,医生说,伤到了经脉,要好好养着。

“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望着傅斯年蹙起的眉头,有些好笑。

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点数?

回家以后傅斯年对我更好了,甚至可以说百依百顺。

看我的保镖被撤走了,换成了傅斯年亲自上阵。

我没有再提起那晚的事,也没问司机最后的下场。

得罪了傅斯年,结果怎样不言而喻。

“你不用去公司的吗?”

傅斯年定时在帮我换药,也没抬头。

“不忙,先陪你几天。”

到底是陪我,还是看我,答案只有傅斯年自己知道。

后来傅斯年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手不要碰水,饿了自己点外卖。”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也真是奇怪,这样的嘱咐总是会让我晃神。

外面的傅斯年,和家里的傅斯年,好像是两个人格。

半夜的时候,傅斯年回来了。

动静很大,我被吵醒了。

一身酒气,还夹杂着我许久都未曾闻到过的火药味。

最后一次闻到这种气味,还是十年前父亲出任务的时候,那天父亲的战友牺牲了。

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瑶瑶,外面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我杀过人,很多很多人。”

“我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冤魂希望我下地狱。”

“有时候啊,好好的一个人,我都会看成白骨。”

“我今天,亲手杀了一名警察。”

“他太敬业了,不然是可以活下去的。”

我后悔这时候没能开录音。

傅斯年像条被人遗弃的小狗,眼圈红红的,抵着我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脖颈。

“我现在,只有你了。”

“瑶瑶,我好怕有一天,连你也不在了。”

傅斯年的痛苦,隐忍又克制。

可是啊,明明这么害怕,为什么又要做这些违法之事呢?

第二天,我去参加了李队的葬礼。

傅斯年执意要陪我一起。

我不知道,李队要是有在天之灵,看到杀害自己的凶手在灵堂前,会是什么想法。

会把傅斯年拖进地狱吗?

父亲和傅斯年在交谈着什么,我看到父亲拍了拍傅斯年肩膀。

这是父亲习惯性安慰别人的做法。

傅斯年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很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会好受点。”

难过吗?我不清楚。

父亲身边的每一个老警员我都很熟,母亲出车祸不在后,我天天放了学去警察局等爸爸下班。

我在走廊上趴着写作业,李队说这样对眼睛不好。

那时候他才刚进警局,大学生的稚气都还没脱,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大家都喜欢叫他小孩。

有一次父亲出任务,再一次忘记了我的存在,李队就把我带回家,买了很多糖哄我。

我看到桌上的合照,说:“哥哥你女朋友真好看。”

李队就笑得很开心:“小丫头眼光真好,将来结婚的时候请你吃喜糖好不好?”

“好!”

可惜,没有将来了。

犯罪分子当着李队的面杀了那个女孩。

后来李队就不那么爱笑了,有任务的时候永远是第一个冲在前面。

现在,他也走了。

我看向傅斯年,他的表情平静又从容,和大街上每一个普通人都一样。

可能他都忘了,自己是凶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跑出去的时候,听到傅斯年在后面唤我。

我没有回头,太恶心了,我居然,喜欢过他。

更炸裂的消息来了。

我爸被抓了,他是这些人的保护伞。

李队之所以会牺牲,是因为我爸把搜查消息给了他们。

钟栩早有准备,可偏偏,车里的一个小姐跑出来喊救命。

李队为了救人,双方交火,傅斯年杀了李队。

好几名警察都牺牲了。

我不知道谁替傅斯年顶了罪。

但我听说,我爸充当他们的保护伞很久了。

难怪,我爸之前那么向着傅斯年。

难怪,葬礼上他还拍了傅斯年肩膀。

是在肯定傅斯年的行为吗?

可明明李队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啊。

家里被查封时,那么多荣誉奖状,变得无比可笑。

我爸爸,早就不是人民的英雄了。

而我和傅斯年结婚,也只是利益捆绑。

傅斯年问我:“要去看看宋局吗?”

我摇头,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爸。

“那我一个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亲儿子。

我开始整晚整晚地做噩梦。

梦里,傅斯年笑得邪魅,一点点划破我的手腕,看着我流干净最后一滴血。

我惊醒,傅斯年不知何时也醒了。

他抱住我,声音很有磁性。

“又做噩梦了吗?”

“是不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

“别怕,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假得要命,我挣脱了傅斯年的怀抱。

“我想跟着你干。”

“什么?”

“反正我爸都落网了,我也只能跟着你了。”

也许是我太过真诚,傅斯年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空气中的寂静让我害怕,但是我不能退缩。

警方抓不到傅斯年的犯罪证据,我不想再有像李队这样无辜的人牺牲了。

我也应该替我父亲去赎罪。

反正横竖都没有退路。

“我那天晚上,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傅斯年眸光深深,盯得我心里发毛。

“你杀了人,很多很多人,李队,也是你杀的。”

傅斯年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对我惯用的宠溺。

“那你为什么不去举报我?”

简直明知故问,又没证据,我举报有鬼用。

“因为喜欢你。”

指腹又轻又散漫地按揉着我的桡骨,我脸发烫得厉害。

他会信吗?这么蹩脚的理由。

但傅斯年还是低头吻了我。

“睡吧,我考虑考虑。”

很快我就被引荐给了钟栩。

“我就说嘛,傅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二手烟让我窒息。

车钥匙抛过来,我下意识接住。

“今晚十二点,码头上会有批货,你运到乔安工厂,会有人接应。”

“我亲自带她。”

钟栩意味不明:“看来傅总对太太还是很上心嘛。”

“新手,出差错可就不好了。”

我打了匿名电话给公安部,告诉他们详细地址和时间。

“请问消息具体是什么货方便透露吗?”

“我也不知道。”

傅斯年这么狡猾,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具体是什么货,反正看着就很像违法的货。

我没想到,是傅斯年亲自开车。

“一会儿就好好在车上待着,遇见警察的话什么都不要说。”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远离了市中心的繁华,夜晚也变得有些可怕。

果然,在途经之路,设了关卡。

“还请您下车配合例行检查。”

警犬对着后备箱不断地吠着,傅斯年下车,我手抖得厉害。

很快,傅斯年又上车,我只听到警察对他说了句抱歉。

不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放行了?

“刚……刚怎么了?”

“车里有鸡腿,傻狗嘴馋了。”

“你饿不饿,饿了拿去吃。”

傅斯年单手把着方向盘,递来一袋鸡腿。

“?”

“怎么?不吃啊,那算了,反正也是喂狗的。”

“?”

到了目的地,真的有人在接应。

后备箱的纸箱被拖出,里面全是鸡腿。

“谢谢傅总,这下这群毛孩子有口服了。”

我这才发现这是家狗厂。

黑帮大佬大半夜运货喂狗?

回了家,我欲言又止,踌躇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斯年披着浴袍出来,头发还在湿答答地滴水。

“去洗澡吧,我帮你。”

“不用。”

“听话,你手不能碰水。”

我这才发觉,傅斯年每句温柔的话,都藏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卫生间里雾气迷人,傅斯年突然开口:“钟栩那批货被抄了。”

抄得好哇!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瞬间反应到了什么。

“有人提前向警方泄密了。”

我有些看不清傅斯年的表情,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他可能在怀疑我。

“瑶瑶,以后可能会更危险了,你要小心才是。”

“跟我没关系啊!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货。”

“我知道,本来给你的行动路线就是假的,刚才也是骗你的。”

靠,玩我呢这是?

差点就在试探面前露馅了。

傅斯年给我裹上浴巾,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晌,又低头来咬我脖颈。

等到我手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傅斯年说第二天要带我去看一批货。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故事,去了,你就知道了。”

“时间地点呢?”

“我带你去。”

傅斯年剐蹭我的鼻尖,笑得温柔,我却觉得恐怖至极。

难怪道上的人都怕傅斯年,年纪轻轻,却已经染血无数,连笑起来,都让人觉得带着几分寒意。

当晚,傅斯年抱我紧得厉害,我能感受他一起一伏的呼吸,比以前都要沉重。

依旧是傅斯年亲自开车,到了一条偏僻小路,他让我下来。

钟栩带人守在那,黏人的视线让我生理不适。

“傅总倒是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都是合作伙伴了。”

我望着两个男人在后备箱验货,很大一箱翡翠。

傅斯年应该很满意,勾嘴笑了。

货被搬运到车上,我想跟傅斯年上车,却被拒绝。

“你跟他们走。”

“谁?”

“这就我们几个,还能有谁?”

钟栩的声音就这样在我耳边炸开,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看我了。

“傅太太,哦,现在应该是宋小姐了,毕竟傅斯年已经不要你了。”

我震惊,颇有些无助地望向傅斯年,他挪开了视线。

“宋小姐,走吧?”

钟栩的人架上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傅斯年!”

我这一刻差点就想又给他跪下了。

大概是我叫得太决绝,傅斯年转身回来看我。

又是那让人晃神的宠溺笑。

“好好听话,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为什么?”

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脸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那么宠你,你就把我的信任这样踩在地上?”

“你以为,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瑶瑶,别太天真了,宋局都进去了,你觉得留着你还有用吗?”

就算到了这时候,傅斯年都是好言好语的,我甚至没办法反驳。

我真的太自以为是。

我被丢进了一间小屋子。

阴暗潮湿又冷,我缩在角落,内心全是恐惧。

有人来送饭了,叫我,我没应。

“妈的,爱吃不吃,等你那个老爸死了,有你好受的。”

“怎么跟宋小姐说话的呢?”

钟栩出现了,狠踹了手下一脚。

“你老爸是真的命硬,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搞死他。”

“本来想把他交出去解决问题,没想到那些条子还紧盯着我不放。”

“上次派去的人失手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现在可得给我好好活着,不能让那个姓宋的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

我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太黑了,又头痛,对时间的感知一点点变弱。

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挺好,我爸就能坦白罪行。

“听说你不吃饭,是想饿死自己?”

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我看着傅斯年一尘不染的皮鞋尖,闪过要拽住他裤腿求他带我走的想法。

但我多少还是有点骨气。

我坐直了身躯,死死地盯着他。

傅斯年也蹲下来,看我,笑了。

“给你带了喜欢的蛋糕,吃点?”

血脉在这时觉醒,我咬住了傅斯年伸过来的手。

他没躲,也没挣开。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我咬累了,松开。

血肉模糊。

傅斯年捏捏我的脸颊,笑得讳莫如深。

“还有力气咬人,看来死不了。”

“嗯?发烧了?”

天还未转热,我穿得单薄,晚上阵阵发冷。

傅斯年转头对看门的说:“送点感冒药过来,再加床被子,她不能死。”

到嘴的药被我吐了,主要是太苦了。

傅斯年也不恼,没再逼我。

“打晕,吊水。”

“?”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手脚都被戴上了铁链,手背还残留着针眼痕迹。

早说这样,我肯定吃药……

我在睡梦中听到了爆破的声音,越来越近。

傅斯年又来了,解开我的束缚,抱起我出去。

枪声震耳欲聋,原来不是梦。

警方应该把钟栩的老巢端了。

外面是大批的武警部队,傅斯年和钟栩,逃上了船。

过了江,就是境外了,再抓,就更难了。

我手都磨破了皮,也没挣脱绳索。

电视剧骗人不浅。

我想跳船,挪动到一半,被傅斯年看见,又抓了回去。

他拍了拍我的脸,语气平平。

“手脚都被捆着,想跳江?找死呢?”

我垂下眼帘:“不然你去自首?”

“自首?死路一条。”

钟栩手上拿着枪,像极了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去,把她带到甲板上去,让后面的警察停下。”

傅斯年倒是很听话,割了我腿上的绳,把我提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脚下的江水,腿软。

我其实一直很怕水。

“你要是能在水下憋气三分钟,我就给你买糖,要多少有多少。”

“?”

来不及反应,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傅斯年吃疼地松开了手,顺便推了我一把。

没想到,我最后的死法居然是溺水。

窒息感扑面而来,我却发现,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可是,我又不会游泳。

“一、二、三……”

我耳边里突然响起来了数数的声音。

我看到是小时候的自己在游泳池,岸上,是很眼熟的一个男孩。

该死,我怎么不记得我去过游泳池?

画面渐渐模糊,我听到男孩在喊:“三分钟到咯。”

“瑶瑶!”

喊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睁开眼,看到了爸爸的老部下。

我没死,警方赶到得及时,把我捞上来了。

至于傅斯年,船被炸了,尸骸只能找到一些人骨碎片。

领头羊都没了,剩下一些小啰啰,落网只是时间问题。

我也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其他的情绪。

傅斯年死了,我按理应该是开心的。

可他最后的做法,太奇怪了。

“钟栩没有抓到活口,没办法让他坦白罪行,证据链又断了。”

我灵光一闪:“傅斯年家里的保险柜!”

那里面,肯定有傅斯年公司的真实账本。

保险柜被撬开,是好几个本子。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现实浇了一盆凉水。

都是我的日记本……

我甚至已经完全没有印象,我怎么会写这种日记。

我好像,从五岁开始就对傅斯年犯花痴了?

脑子疼得厉害,日记里面的很多事,都像突然强行闯进我记忆的强盗。

十二岁的那一页,全部被涂黑了,为什么?

是车祸。

去游泳馆的路上,有辆车,突然变道撞向了我们。

对哦,我妈妈,是死于车祸。

不对,是有人杀了她。

撞我们车的男人,提着刀过来,刺向了妈妈。

脸上的疤很骇人,是年轻时候的钟栩。

我爸爸得罪的犯罪分子,在打击报复他的家人。

“小朋友,回去告诉你爸爸,安分一点,手别伸太长了。”

医生说我是应激反应,自动删除了这一切记忆。

是这样,我就是从那个时候怕水的,我潜意识里面,是因为我央求着妈妈去游泳馆,才会出这场车祸。

我害死了妈妈。

关于游泳馆的一切人和事,我都屏蔽掉了。

“你和傅斯年,小时候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你那时候天天跟在他后面要糖吃。”

“傅斯年的母亲,是缉毒警察。”

“也是那一年,因公殉职。”

“傅斯年的外公,怕傅斯年也被报复,就把他送出国了。”

“我本来也想让你跟着去的,可是,你那时候受了刺激,怕生怕得厉害,对傅斯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总以为他是坏人。”

哦,原来,我不是三年前认识傅斯年的,我认识他,居然已经二十五年了。

“所以你和傅斯年狼狈为奸的时候,后悔过吗?”

“有些事情,就算后悔也要去做。”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探视时间到了。

我离开了监狱,却揣摩不出爸爸最后那句的意思。

我爸和傅斯年,都挺神秘。

我又开始做梦,只不过这一次,是小时候的傅斯年。

他站在岸上看我。

“你下去憋气三分钟,我就给你买糖吃,要多少有多少。”

我从小吃糖,虫牙蛀得厉害,被家里断掉了一切糖的来源。

然后我做到了,傅斯年也兑现了承诺,

一整个暑假,我都在咬棒棒糖,最后牙没了。

我生了傅斯年很久的气,他每天变着法子在哄我。

难怪一开始这么会撩。

傅斯年喜欢我是真的,犯法也是真的。

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心里真的空了一块。

记忆错乱的时候,傅斯年,好像还会拎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零食回来。

我不吃,嚷着让他做饭。

他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端上桌的饭菜卖相难看。

“不好意思,在英国待太久了,不会做中餐,我还要慢慢学。”

“那还是点外卖吧……”

很普通的一天,故事也是平凡的家长里短。

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医院突然打电话给我。

“您好,请问是傅斯年的家属吗,还请您过来一趟。”

咋?这是让我去认遗骨的?

我到医院,护士带我进了病房。

傅斯年腹部和肩膀缠着纱布,没穿衣服,肌肉很诱人。

咳,傅斯年没死?

“宋瑶!进门这么久,你就看到了傅斯年是吧?”

我爸气呼呼地望着我,我更加震惊。

“爸……你这是越狱了?”

“死丫头,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进去那么久,就来看我一次,还都是问傅斯年,为父这心啊,都被伤透了。”

傅斯年眸子亮亮的,笑道:“宋局,你吓到瑶瑶了。”

“你就帮着她说话吧,把我奖杯也砸了,这事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我有些后怕地缩缩脖子,大脑已经运转到了极限。

“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傅斯年,我们警方安插在钟栩身边的线人,这次扫黑除恶的大功臣。”

“?”

“傅斯年是卧底?”

“不算卧底,我不是警察。但你爸是。”

“我也不算卧底,都是为了把上面那条大鱼揪出来,我才踏上了这条贼船。”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点就是斯年这孩子回国后继承了企业,然后在生意上意外和钟栩有了瓜葛,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线人。不仅我们两个,警方还安插了其他线人在组织内部。”

“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讲?”

“讲了可不就暴露了,就你这笨脑子,本来只是想让傅斯年保护你人身安全,结果你一直在添乱。”

“我?”

“哎,所以你们是好人。”

我爸指了指胸前的徽章:“我要对得起党和人民。”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看钟栩的审讯了。”

果然我爸每次都不会和我相处超过两小时。

“钟栩也没死?”

“你怎么老是这么关心别的男人?”

“我都受伤了,你也不问问我?”

“你看,我为了让钟栩相信我,替他挡了子弹,刚动完手术,很痛。”

傅斯年半躺在床上,声音慵懒。

唔,他好像知道自己声音很好听?

“那不然我让你咬我?”

我伸出手,猝不及防,被拖进了怀中。

嘴唇还怪甜的。

傅斯年番外

宋瑶是个很烦的女孩。

我原以为,有个妹妹,是件开心的事。

结果,这个小肉团子天天粘着我,叫得我心烦。

关键是,我不理她,她就生气,生气了我就要哄她,不然我就要挨骂。

可是啊,越长大越发现,她真的很可爱,像个瓷娃娃似的,生气的时候总是鼓着腮帮子,次数太多,我都拿捏住了套路。

十二岁的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我也被遗忘了。

出国前,我顺走了宋瑶的全部日记本,这样,我就还能感觉到,她还喜欢我。

我也想当警察的,可惜,外公外婆都不同意。

他们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成为警方线人的那一刻,母亲在天之灵应该是欣慰的。

我去学校偷偷看过宋瑶,她过得很开心,除了会挂科。

大概是出了那场车祸,脑子不灵光了。

她毕业那年,我上赶着去她学校校招。

跟她说简历通过免面试后,她第一句话是“谢谢”。

第二句:“不过你们是哪家公司,我投太多了,忘了”。

我就亲自下场去面试了。

她一点都记不起我。

面试结束,我听到她在打电话:“感觉就这样吧,这个面试官长得还行,就是全程板着一张脸,真给他拽上了,不是很想来这家公司。我有他微信,推给你要不要?”

我忍着怒气没在她名字后面画叉,开出无责底薪8000+双休,朝十晚五的条件把宋瑶招进了公司。

她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她想去看帅哥的那家经纪公司其实通过了她的面试,但是我给截胡了。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后来形势越来越复杂,宋局开始担心女儿会遭到报复。

我果断提出了求婚,放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动她。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瑶同意得这么快。

后面她不断套我话,我才发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被派到我身边的卧底……

关于我的传闻,半真半假,但我手上,真的沾了很多血。

我为了让他们信任,做了很多肮脏的事。

日日夜夜,我行尸走肉。

只有回家看到宋瑶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还活着的。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到好吃的会变得毫无防备。

司机也是钟栩派来监视我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没理由赶走他。

本想丢给宋瑶,避开眼线,却不想这么不靠谱撞伤宋瑶。

我又把司机召回了自己身边。

关于定位器,我看着宋瑶装上去的。

她确实不聪明,没想过,两个月了,是谁在给它续电。

在夜总会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她,错过了她的中学时代,这个妆倒是挺好看的。

我没有别的选择,宋瑶,绝对不能单独落到钟栩手中。

酒瓶下去的那瞬间,我看见了宋瑶眼中的恨意,她不知道,我也痛得厉害。

我发消息让宋局来,趁机摆脱了司机的监视。

其实那晚我也没想过钟栩会来家里,他好像知道我有个很宠爱的妻子,执意要来看看。

明明,我在公司,没表现出半点对宋瑶的喜欢。

明明,我还散播了谣言有白月光。

我祈祷了一晚上宋瑶不要出房间撞上钟栩,偏偏还是出了意外。

还好那是玩具枪,我必须装得毫不在意,否则被抓住了软肋,没办法继续抗衡。

不过,宋瑶应该对我失望透了。

我对自己也失望透了,李队为了保我,死在了我面前。

那天晚上我怕得要命,就连警察都没办法斗过这群恶势力,我能怎么做?

我只能看着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在我面前死去,却什么都不能做。

难怪宋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害怕,我好像,确实是个疯子。

行动快要收尾了,我们商量着让宋局先进监狱,看看更上面是什么反应。

宋瑶提出来要和我一起。

我知道她想为李队报仇。

还是这么天真,不过,她总算说喜欢我了。

刚好,把她送到钟栩那去,有我的人看着,比放在家里乱跑安全。

宋局看着满不在乎,其实我知道他也担心得要命。

可是,不把宋瑶送过去,钟栩始终无法彻底相信我。

就差一点点了,我就能够到他们的核心。

听说宋瑶不肯吃饭,她发着烧,像只小刺猬,还好会咬我,真害怕她撑不过这些日子。

提前约定好的狙击手击中了我的肩膀,我假意松手让宋瑶掉下水。

我带钟栩逃跑了,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引来的警察。

钟栩的腿受伤,我替他挡了子弹,他最终选择了相信我。

我终于,快要完成任务了。

钟栩给我的那些材料,被移送到了检方。

我笑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终于解脱了。

我想好了,再见到宋瑶,我要重新追她。

这一次,高调一点,让全公司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喜欢宋瑶。

很喜欢,很喜欢。

我终于解脱了。

我想好了,再见到宋瑶,我要重新追她。

这一次,高调一点,让全公司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喜欢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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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搞点he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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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5/2 6:5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