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我和霸凌我的人表白了。

我吃下他递过来的碎玻璃，满嘴是血。

他却笑着说：“江晚，你可真是个贱骨头啊！”

可后来，他被警察按在地上，红着眼问我：

“晚晚，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

520当天，沈毅约我吃饭。

刚到餐厅，就看见他的小青梅正在他怀里蹭着。

“你怎么还把她叫来了…”肖宁一脸的嫌弃。

我却乖乖的坐到他们对面，熟练的掏出粉红色qíng书：“沈毅，我喜欢你。”

沈毅先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她今天一定会表白！”

随即身边蹦出许多人，各个都是沈毅的跟班。

他们一把抢过我的情书，挥舞着，尽情的羞辱着我。

“哟！还真是江晚呢！沈毅，牛bī啊！”

“江晚？校花啊，还是保送清北的那位学霸吧？”

他们起着哄，凑到我脸前打量着。

我却始终含情脉脉的盯着沈毅：“沈毅，我说我喜欢你。”

沈毅的笑僵在脸上，眯着眼开始打量我。

可肖宁却突然将桌子上的杯子砸碎，将玻璃碴一点一点的掺进了面前的炒饭里。

然后，递到了我面前。

“学姐，表白，总是要有点诚意的吧。”她一脸的得意，将那盘炒饭递到了我面前。

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有人在等我放弃，有人在等我哭。

可我的眼里，始终只有沈毅一个人。

我咬着嘴唇，求助似的看着沈毅，他却突然笑了一声，从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了过来。

“怎么，还要我喂你？”

我看着他挑衅的眼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含住了他的勺子。

剧烈的撕裂感从嘴唇，舌根传来，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别特么咽！”沈毅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捏住我的脖子。

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跟着颤抖。

“江晚……你这个疯子。”

我却忍着痛，笑着看他，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那也是爱你的疯子。”

“所以沈毅，这样的话，你会爱我吗？”

是沈毅送我去的医院。

看我满嘴的伤，他的脸色比我好不到哪去。

“开学典礼，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冲我表白，我把新生手册扔到你脸上。”

他像是说给我听，却又像是回忆。

“我生日，你在我宿舍楼下公开表白，我浇了你一盆水。”

“课外拓展表白，我把你一个人扔到野外徒步了八公里。”

“圣诞节表白，我当你面吻了你舍友。新年表白，我把你锁在天台一整夜…”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弯下腰看着床上无法开口说话的我，哼笑了一声。

“这是第六次。”

“江晚啊，你可真是个贱骨头。”

他虽然骂着我，但眼神不似前几次那般冷漠。

我知道，我快成功了。

我拿出手机，快速的打出一行字，然后指了指他的口袋。

“只要是你开心。”他慢慢读出来，然后看向我：“我都愿意去做。”

他静静的看着我，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插进口袋。

“别闹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为我放弃大好的前途，不值得。”

我赶紧掏出手机，焦急的敲着键盘，然后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

“为了你，值得的。”

他愣在那，情不自禁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是我？”

我想了一会，郑重其事的在手机上敲了四个字，冲沈毅敲了敲手机屏幕。

他皱着眉读：“因为…”

“好看？！”他读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带着无奈的笑意。

随后，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挠了挠头，又回到我床边看了我好一会。

直到我快睡过去了，他突然开口。

“江晚。”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他脸有点微红。

“等你好了…我们，试试吧。”

然后，瞬间清醒。

沈毅总说，我还不如不好，叽叽喳喳的吵的他头疼。

“我现在，就算你的女朋友了对不对？”

“沈毅，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坐在他后车座，趴在中间问他。

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不算。不喜欢。”

我悻悻的低下头，小声嘀咕了句：“那我算什么？”

“舔狗，炮灰，备胎，跟班…”

“好！我知道了！”我打断他，牵强的笑着。

“江晚…”他语气温和了一些，甚至带了一丝愧疚。

可还没说完，肖宁就出现了。

“哟？还是苦肉计好使啊，我今儿个是长见识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不理她。

她冷哼一声：“哥哥，我们去吃火锅。”

“……”

沈毅没出声，只是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楚楚可怜的眼神。

“换点别的吧。”

肖宁本就憋着气，这一下子更火上浇油，一句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就是要吃火锅！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爸妈好好照顾我的，小时候…”

“行啦！”沈毅一嗓子嚎的，吓得我都一哆嗦，更别说肖宁了，直接表演一个眼泪倒流。

“沈毅。”我轻声唤着他：“我没关系。”

沈毅不出声，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不出所料，肖宁点的，果然是超麻，超辣锅。

看着沈毅打成结的眉毛，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沈毅，你能吃这么辣吗？要不要给你点个牛奶？”

沈毅呆呆地看着我：“你还有心情管我？”

我撅了噘嘴，懂事的说着：“我记得你胃不好，不能吃辣，要不一会我再陪你出去吃点……”

肖宁一脸的懵逼：“哥，你，你胃不好吗？”

沈毅白了她一眼，还是叹着气夹起一块牛肉涮起来：“没事。你想吃，就吃吧。”

我咬了咬嘴唇，说了句去洗手间，却偷偷去药店给沈毅买回来一盒胃药。回来的时候，碗里已经堆成了小山，都是肖宁“好心”给我夹的。

“江晚，你怎么不吃啊？可不是还在跟我计较…”

沈毅瞥了她一眼：“肖宁…”

“谢谢！”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夹了一大口塞进去，辣感迅速蔓延到还未好全的伤口上，痛的脑子嗡的一下，眼泪随即出来了。

“咳……咳咳！”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飞奔去洗手间冲着水龙头开始猛冲。

而身边，有人不知不觉的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我一抬头，对上了沈毅的脸。

我惊的看了眼他身后，又看了看身边的环境。

“这里是女厕所…”

“不想吃就不吃，难为自己做什么。”他不耐烦的说着，看着我肿成香肠的嘴，好看的脸又浮上一层不悦。

我低头笑着，用水继续冲着嘴巴。

“难为自己…是不想你为难。”

他惊在那里，任由我用手抚平他的眉毛。

“沈毅，我这般爱屋及乌，你会爱我吗？”

那天火锅局后，肖宁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找我麻烦。

我置之不理，一门心思都是怎么能让沈毅快点爱上我。

直到那天，我手机上收到了沈毅的短信。

“晚晚，我们谈谈吧。我在万丽宾馆，302等你。”

我看着那条短信，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

“已经开始期待了。”

想着，我便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消息：房间更改为，303，计划不变。

而接下来，我只是等着该发生的，发生。　　

而那天，我带着沈毅去了网吧，笨拙的掏出五百块递过去：“你好，两台机子。”

网管顿时笑的前仰后翻，在打量着我一身小白裙之后，冲沈毅挑着眉：

“沈毅，你这哪搞到手的良家少女啊…”

沈毅踹了他一脚：“少特么的废话，用我的卡。”

他嘴上虽是骂着，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我，充满温柔。

我愣在那，喃喃地补了一句：“是……不够吗，可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

网管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在机子上点了两下：“够够够，你这钱，开房都够了…”

“还特么说！”沈毅一扬拳头，他就缩着头笑着递过来两张卡。

沈毅的脸竟然也有点红，夺过卡就往里走，我只能屁颠颠的跟上去。

他开的是个包间，没有烟味，只有两个位子。

“干嘛来这种地方？”他熟练地拉开椅子，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用嘴咬住一端抽出一根。

我笑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在他点火的时候将他嘴边的烟拿了下来。

他皱着眉，一看就是快要发脾气的模样。

“沈同学，吸烟有害健康。”说着，又朝他倾了倾身子：“我是想跟你，长长久久的，可不想你肺癌英年早逝啊！”

他眼睛动了动，似乎是离的太近，连他的脸红都看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校霸竟然还是个纯情男高啊！

他扭过头去，暗骂了一句有病，却听话的将烟扔的老远。

那天，我陪沈毅玩了很久的游戏，在他操作很厉害的时候，给力的发出一些迷妹的欢呼，正好盖住他一直跳动着“肖宁来电”的手机屏幕。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和我一样开心。

“沈毅，你真的好厉害。”我看着网吧LED屏上，高高挂在榜首的沈毅由衷的说道。

他心情似乎不错，跟着笑了一声：“还可以吧。”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

我继续盯着那个屏幕，耳朵却细心地听着沈毅先是倒吸了一口气，接通之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便大吼了一声：艹！

看都没再看我一眼的，冲了出去。

我继续看着屏幕上沈毅的名字，将手指合成手枪状，眯起左眼。

“嘭~”

肖宁闹了自杀。

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我冷冷的站在那里，欣赏着她的狼狈。

“江晚！一定是江晚！”她哭喊着，嘴唇都裂开了，见到我的一瞬间，好像要冲上来撕碎我。

我本以为沈毅会信她，默默地等着沈毅进一步的行动。

可沈毅却站起身，任由她扑腾。

“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江晚。”他咬着嘴唇，一脸的欲言又止，而肖宁看着沈毅，突然心虚的低下了头。

“肖宁！你是不是又……”沈毅嘶吼着，却突然在瞥见我的一瞬间憋了回去。

我脸色阴沉，眼神里一片死寂。

嘴上却说着：“沈毅，肖宁受了刺激，不如你先陪陪她，我回去…”

沈毅没有回头，我也没有再搭腔，走出门时，听到肖宁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

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一个个来。

肖宁出院了，她对学校说，她只是被抢劫了。

流言四起，但也的确没有证据。

周末的图书馆，见我出来，沈毅伸了个懒腰，散散的说：“送你回家。”

我却停在原地不动，他见我没跟上去，有点不耐烦：“聋了？”

“你去哪？”

他被我问蒙了，竟乖乖的说了句：“酒吧。”

“我也去。你去哪，我去哪。”

他眯着眼看我，突然抓了抓头笑起来：“江晚，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他走到我面前，相差的二十厘米让我感受到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可还是无畏的抬头对上他的眼。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烟，点着，朝我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直到看我难受的咳嗽起来，才满意。

“你到底图什么啊？”

我强压住胸口的难受，抬头坚定的看向他：“图你。”

“沈毅，所以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我这话，成功都笑了他。

“看见了吗？”他扯着领口，锁骨处深深浅浅的有几道划痕。

“这是被人用棍子敲得，大大小小缝了几针。”

说完，又撩起自己的上衣，肚子上，腰线上……全是伤口。

“这就是我的日子江晚，你现在还敢说你喜欢我？你是江晚，高高在上的优等生，是全校的希望，和我在一起，你耗不起的，优等生。”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掷地有声地砸在我耳朵里。

见我愣住，他叼着烟冷笑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早有预料，伸手打上车的时候，我却一把抓住他的车门。

“沈毅，你腹肌真好看。”

“……”

在认识沈毅之前，我没喝过一口酒。

灯红酒绿的酒吧，肖宁的红色吊带……不是红色肚兜，衬的我身上那件白色小裙子，格格不入。

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我坐到了沈毅身边。

其中有几个男生举着酒杯到我眼前：“不愧是你啊沈毅，学霸都拿的下，我们是不是得跟着改口了啊！”

我拘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越来越满，求救似的看向沈毅，他却视而不见的挂着浅笑，似乎要看我自己怎么解围。

我咬着嘴唇，看向肖宁那快把我千刀万剐的眼神，仰头闷了一整杯。

“好！”

欢呼声响起，我只觉得胸口辣的要命，头不久后也开始晕，挣扎起身就往洗手间跑去，看到马桶那一瞬间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

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抬头时，看到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的肖宁。

我白了她一眼，踉跄扶着墙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拽了回来。

“江晚，你到底要不要脸？你以为你跟条狗一样舔沈毅，他就会喜欢你了？”

她冷笑着看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缝。

我不易察觉的笑了一声：“沈毅喜欢谁，还得听你的？”

“呵，当然！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沈毅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是我爸妈大发慈悲收留他，不然他今天还能跟你亲亲我我？”

我偷瞥了一眼她身后那抹寒光，继续激怒着她：“沈毅是独立的个体，我就是喜欢他，不关你的事。”

她果然气的咬牙切齿：“江晚，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上次就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