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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最后的神，第三只眼可看尽世间所有结局。
众神陨落，我偏不愿。世人如何，与我无关。
天理罚我渡劫，去寻缺失之物。
后来，魔王之子问我：“昭昭，你爱我么？”
“爱你，更爱世人。”
原来，我竟看不清自己……终将陨落。
……
我是一个哑巴，自出生就哑。
在家中我是与狗谋食的那一个，家中人说我是个怪物，是一个暖不热的铁疙瘩，没有情的怪物，又因为我是个女娃娃，家中人就早早配了阴婚，我是逃出来的。
听说天南山有个神仙，只要去了那里就会改变命运，如果我能求的神仙的庇佑，便不会过得这么苦了，所以我启程起了天南山。
但我的命真的很不好，救了一个从阴墟遗迹逃出来的魔，以为做了件好人好事，结果他威胁我不让我走，让我当他的小跟班，他保证以后有他一口饭吃，就有我一个碗刷…
我发现自己特别招妖怪的喜欢，在家中时也是这样，要不然家中不会想让我早点死了配阴婚，他们因此还能赚点钱。
虽不想受制于人，可他是魔，我是最低等的人，他不吃我已经是三生有幸。
他叫瀛渊，他说自己很厉害，只不过受一时之困罢了。
我才不信，但打不过他，只好给他为奴为婢。
瀛渊受了很重的伤，他急需妖怪的内丹来续命，所以他斥巨资把我收拾干净，穿的粉粉嫩嫩的。
他说妖怪最喜欢我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我在被推进妖怪的洞穴前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畜生。
瀛渊毫不犹豫的把我推了下去。
疼得我差点就会说话了，硌着尾巴骨好疼啊！
妖怪果然被我的香味吸引来了，是一个三头蛇。
我支支吾吾喊得更大声了，费力的往前跑，三头蛇慢悠悠在后面追，想来它不饿，就是单纯的想要玩死我，和瀛渊一样讨人厌。
当我被蛇尾卷起来之时，瀛渊从天而降，一爪直接穿透三头蛇的心口，捏爆了它的心脏。
我被甩到了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本来粉嫩的小衣服也被蹭黑，我好不容易有一件漂亮衣服，还没穿一刻钟就没了。
瀛渊却很开心，他得到了内丹，看我表现不错就赏给我一口蛇肉吃。
我想吐。
“你这小哑巴别给脸不要脸啊，三头蛇的肉一般的人可吃不上。”
我掏出随身纸笔，写下：我是人，吃熟食。
“毛病。”瀛渊嘟囔一句，他随便一个弹指，直接变出火把那些肉给烤了。
这个世界还有人存在的必要么？我很是疑惑。
三头蛇的肉很香，超级香！
靠着我出卖“美色”，瀛渊的实力慢慢恢复，他不再喜欢吃这些没有智力的妖物，他盯上了化成人形的妖怪。
他又给我买了一套漂亮衣服，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没安好心。
原来他看中了一只九尾狐男妖，让我去勾引。
我一个哑巴…莫非太看得起我了。
“不错，打扮打扮还是能看的。”瀛渊掐着我的下巴来回看看。
我写：可我是个哑巴，谁会喜欢哑巴啊。
“哑巴怎么了，只要皮囊好看，依旧能够俘获那些蠢笨的妖物。”
好吧，老板说啥就是啥。
我历经为时三天的培训，第四天正式上岗。
瀛渊说我这种类型那狐妖肯定没见过，定能引起他的注意，所以让我去故意摔倒在他们家门口。
狐妖刚刚送走一个女客，神情餍足的准备回去，可我突然出现，撞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摔倒。
我觉得我演的挺真的。
“哎？小妹妹你不看路么？”
我写：公子长的太漂亮，一时忘记看路。
这是瀛渊编的教科书上写的。
“你不会说话？”狐妖眉眼抖动，看起来很是喜悦。
我点了点头，对，你爹我就亏在不会说话上面了。
狐妖把我迎进屋子，说是要与我探讨人生哲学。
狐妖为我倒了一杯水，还拿出手绢打湿，为我擦去脸上的尘土，问我有没有哪里磕疼了。
我摇摇头。
狐妖让我把水喝了，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为了不破坏瀛渊的计谋，我还是喝了。
喝了后便有点迷糊。
狐妖哄骗我去床上，我脑子昏沉，很是听话的上了床。
一沾床我便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就觉得发昏，便又闭上。
“醒了就起来吧，别装睡了。”
听到瀛渊的声音我便安心了，至少这家伙不会吃了我。
实在不是我不理他，没精气。
“昨天你也是，就不知道呼救？我再来晚一点你就被吸干了。”
吸干不吸干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我抬不起眼皮。
后面几天全都是瀛渊独自行动，把我都在这里休养。
瀛渊不是一个好老板，我也不是一个好员工，我趁着他出去，托着虚弱的身体逃跑了，主要是不想再干这种危险的工作了，我还想去天南山，生怕哪天命搭进去了。
跑出还没两里地就被发现了。
瀛渊背着手跟着我后面，“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腿一软，给他跪下了。
我掏出纸笔：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妖怪，抓来给你补身体。
“你觉得我会信么？”
肯定不信…
我被罚一天不能吃饭饿的发昏，出了小黑屋后狂炫了三张大饼。
不过这次出来我们有了小跟班，瀛渊不知道在哪驯服了几个梦魇，虽然长得丑陋，但很是听话，肯定是瀛渊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
瀛渊让他们做我的小弟，我提出疑问：那你何不放我走了？我一个哑巴他们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我。
“为了报答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是哑巴不是傻子。
瀛渊让我教教他们规矩，关键是我教什么啊？
我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好几行，可是字太小，几个梦魇全都眯起眼睛使劲看。
长此以往，大家都得瞎。
瀛渊看了我写的东西后，又丢我小黑屋，他说我带坏新人。
后来我只虚担了个首领的名号，人还是瀛渊亲自管。
最近城中不大太平，我知道是瀛渊的手下干的。
因为最近瀛渊实力大增，每天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可昨夜有一个梦魇钻进了我的梦中，让我沉睡好久。
在梦里我是一个神仙，而且我会说话。
我整日说话整日说话，然后就被罚下来了。
难道说话也是罪么？
这个梦没做完，梦魇就被瀛渊给吃了，他发狂的样子吓得我三天没睡好觉。
不知为何瀛渊那么生气，我也没什么用处能够让瀛渊发这么大的火吧？难道我是一个天才？只是我不知道？
但是老虎一发威，那一群手下可是乖巧，平时也没我这首领什么事了，只要我不离开，瀛渊就不会搭理我。
哪知一个月后，瀛渊占山为王，直接攻陷了一座城池，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
他直接把这个城池的名字改成了越闲，城中全都是他的手下，各种妖魔鬼怪，有的长得格外吓人，我只好绕道走。
虽然我很小心，他们也很尊重我，但是看我的眼神是在算不上清白啊，感觉他们都想吃了我，但是碍于瀛渊的淫威，都不敢下手。
我每天都很害怕。
他的生意做的大了，我就不太经常见到他。
他再也不需要我配合才能收取猎物。
我在这里很少能够见到我的同类，但是今日我见到一个。
我本来躺在树上在啃苹果，结果那人一袭白衣在房子上跳来跳去，我刚看到他，他便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小姑娘你怎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他语气有些急促，明显压着声音，并观望四周。
我指了指喉咙，摇摇手示意我不会说话。
“你不会说话？是那群妖魔害的你么？你先跟我离开此地，我会救你的。”
我刚想解释，可他什么都不听，拉着我手就飞了上去。
强烈的离地感传来，我被迫丢下了手中的苹果，拉紧那人的手。
他带着我飞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已不知这是何处。
“这里是太虚境，我们都是修仙之人，有我们庇护你不必害怕那魔头。”
听着确实很厉害，或许我真能在他的帮助下离开瀛渊呢。
那男子叫虚颜，他们太虚境收留了不少的百姓，我本以为城中的人尽灭，但是没想到全都被转移到了此处。
这里的人都很温柔，会因为我不会说话，多加照拂我，有了吃食也都是先给我吃。
原来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联系的。
我当真就在这里住下了，住了一月有余，这里的人慢慢的越来越多，听新进来的人说，越闲的那个魔头现在越来越厉害，已经可以单挑宗门了。
那不就是瀛渊么，我就说没有我他也不会缺少什么吧，依旧很厉害。
因为妖魔众多，太虚境想要在我们之中选出有天赋的修行者。
但是有很少人去参加试炼，大家都体会到了妖魔的厉害之处，也都是虎口逃生，他们知道躲在这里的话还可以保住性命，一旦出去，那就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我去了，主要是想学些东西，为我去天南山做好准备。
虚颜带着愿意的人来到一个大树前，树前是混沌门，只要走进去便知道自己有无天赋。
若是进去之后，树掉下五片叶子，就代表此人有天赋可以修炼，若是更多，那不但有天赋，还会有机缘。
我前面只有两人掉了五片叶子。
轮到我时，迈过去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但在里面很舒服，感觉吐息之间就有不同。
出去时树叶直接就挡住了路，我踢了两脚后才过去，转身发现树叶掉秃了。
我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我真的有天分。
虚颜当即停止试验，带人小心的看护我，到了他们长老面前。
五位长老拉着我说了许多，可是我还没记住，另一位就有拉着我说其他的，我被围在中间说了许久，可我只记住了一句话。
用我铸剑可得上古神剑，用我炼丹可以增强实力，以我压制魔物，可让魔物在世间从此消失。
可这都是要我死啊，这买卖不值得。
我拒绝了他们，他们看过我写的字后，直接变了脸色，将我困住说了许多道义凌然的话。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激动。
太虚境的人并没有困我太久，因为瀛渊杀了上来，看来我又去不成了。
他找到我时，我正被关在牢笼之中。
他变得更吓人了，也越厉害了。
我写下四个字：老板救命。
瀛渊果然救了我，当我们出地牢时，虚颜带人截住我们。
“娇娇，我实在没想到我竟然救了一个魔头回来，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你难道忘了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了么？”
娇娇是虚颜给我起的名字，因为我之前没有名字，都是被喊哑巴。
我摇摇头，表示没忘，但是不懂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娇娇，如果你以肉身去压制这些魔头，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得救，世间就会恢复太平。”
瀛渊什么话都不说，像是他哑巴了一样，却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在纸上写下：我不想死。
瀛渊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离开我这么久总算有些长进。”
他直接当着我的面，捏爆了虚颜的头。
很恶心。
这一幕挥之不去的刻印在我的脑海之中，瀛渊拉我之时我竟然有点想抵抗。
我又被关小黑屋了，这次是一个月。
太狠了。
出去之后瀛渊待我依旧，看了偌大的越闲宫，我才知道瀛渊究竟发展到了哪种地步。
他手下成千上万，成了众人口中的瀛帝。
我官也不低，瀛帝身边唯一的侍婢，在越闲宫没人敢惹我。
官大了，也清闲起来了，可能是太懒散了，动一下就觉得很累，经常毫无意识的就睡着了。
不知瀛渊到底图谋我什么，但是我很清楚留在他身边很危险。
但最近瀛渊迷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是衡天宗宗主的女儿，最厌恶的就是瀛渊这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他却还迷上了人家。
瀛渊为了那个女子还醉酒一次，他靠在我身上道，“我就喜欢她那自认为在高岭之巅的劲，若是把她拉下泥潭，我会更开心。”
我写：这是喜欢么？
“怎么不是，你还小，不懂。”
确实不懂，我觉得我好像缺了一块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不完整。
“明日你同我一起去见叶清清，我要让她知道你在我身边过得有多好，比和那些满腹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呆在一起好多了。”
我写：你对我好么？
“不好么？整个越闲宫，除了我谁敢惹你？”
我又写：那你会不会利用我？让我死？
“我怎么会舍得让我的救命恩人死呢。”他眼都不眨一下回答。
那就是会利用我喽。
瀛渊确实带我去见叶清清了。
她特别漂亮，即使手中持着长剑指着我们，也漂亮的移不开眼，真的如同瀛渊说的那样，高岭之花。
叶清清鄙夷我身为人族却苟且偷生为瀛渊效命。
我有些委屈，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单纯的站在一边还被骂了一通。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说她，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如果愿意于我在一起，我可以放过衡天宗。”
叶清清也骂了瀛渊一顿，瀛渊竟然不生气，还笑了起来。
乖乖，如果换成是我，免不了一顿小黑屋。
可最终叶清清还是被衡天宗送到了越闲宫，只因为衡天宗想用一个叶清清，换取整个衡天宗的性命，还有衡天宗庇佑的人族。
瀛渊同意了。
他同我说过，要一步一步把这个地方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会这么快就把仙族人族屠戮殆尽，他在享受慢慢侵蚀的过程。
我不懂他为何这么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强大到这种地步。
叶清清在瀛渊的宫里留宿了，这是瀛渊第一次把我赶出来，之前都是我同他一起睡。
不过这也正好，我可以一个人睡一个大床，可得劲了。
我按时去瀛渊宫中打扫，可这一次宫门紧闭，屋子里还不停传来奇怪的声音，我便推门进去查看，被一个鞋砸了出去。
被砸出来后我还是懵的，不让打扫干嘛不早说啊，白起了个大早。
我回去补觉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去外面溜达一圈才知道了叶清清被封了清妃，住在长乐宫。
我在沉思时，瀛渊不知从何处来，“你站在这当木头桩子呢？”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写道：你和叶清清现在算不算是夫妻。
我在太虚境时，有一对夫妻对我很好，那个男子也同瀛渊一样痴迷自己的妻子，那瀛渊与叶清清也是喽。
“她怎会算是妻子。”
那前几天还对叶清清上头成那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征服欲？
我又写：不是妻子是什么？你只是喜欢征服她们么？
见我问的正经，瀛渊环着我的肩膀飞上屋顶坐下，“我父亲就是这样，他一直这么教我。”
我沉思一会儿，我以为魔都是无父无母的。
“在我父亲心中也有一个与其他女人不同的人，但我这里你是不同的，所以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能离开知道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人。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说起来了之前的之情。
在很久以前瀛渊的父亲是臭名昭著的一位大魔，而瀛渊便是那大魔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大魔以自己做献祭才让瀛渊逃脱，瀛渊唯一的目标就是让世间再无仙门。
“你要好好待在我身边，等我成功了便让你当我的夫人如何？”
我摇摇头，写下：我还要去天南山。
瀛渊没生气，只是捏了捏我的鼻子便离开。
他很自信我根本就走不了。
瀛渊有什么好玩意都让我送到长乐宫，叶清清刚开始见我只一顿把我骂出去。
后来又送了几次，倒是不骂了，但是也没给好脸色看。
再后来就不一样了，她时不时地问我关于瀛渊的事情，我尽数回答。
可今日不同，她把所有人都屏退，只留我一人在殿内。
“你坐，不用那么紧张，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那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让我留下。
“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只留下你一人，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和瀛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待你是独特的？”
我写：救命恩人。
“你觉得我会信么？瀛渊这种魔头会在意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他却时刻把你带在身边？”
我写：你不信为何不去问瀛渊，问我干嘛。
叶清清有被气到，她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四处打量，“要不是能够保护一方百姓，我才不留在这鬼地方，不过我今日留下你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印堂发黑，嘴唇乌紫，你周身的气运正在流失，长此以往你就死了。”
我有些疑惑，整日吃吃睡睡的，怎么会这个样呢？
“你让瀛渊派人好好查查你的住处吧，别哪天死在了寝殿中都无人知晓。”
叶清清说完就把我赶了出去，原来是个面冷心软的姑娘。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瀛渊，他给我一个法器，说有这个东西就没东西可以靠近我。
不错，瀛渊还是一个好老板。
但用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那东西是假的，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其他的变化，每天反而更加瞌睡。
我去找瀛渊说理，但人已经喝醉了。
我趁机抽了他两巴掌，站起准备离开却被瀛渊拉住。
“小哑巴，你胆子很大。”
我想掏纸笔写字，为自己开脱一下。
但最终没能拿得出来，瀛渊轻吻我，同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我每次都感觉很怪异，但是我却说不出话，也拿不出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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