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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是傅元祈养在深宫的金丝雀,也是助他登上皇位的一把刀。

我以为他爱我,但他却想要我的命。

后来他抱着我的簪子日夜不眠,而我却将他完全忘记。

......

傅元祈温热的鼻息洒在我的颈项,刚缠绵过的嗓音极为低沉,他说,“留月,留在我身边吧。”

我感动的几乎落泪。

只是我的气息还没有平复,白灵雁就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避子汤。

“姐姐,陛下吩咐的,趁热喝了吧。”

我什么话也没说,仰头喝完了那一大碗苦药,身上刚因情动还没消散的热气瞬间被浇灭,只剩刺骨冰凉。

白灵雁嫣然一笑,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脚上的蛊铃叮当作响。

傅元祈竟然允许她在宫中着异服,当真是爱护的紧。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整个喉咙都是苦的,苦的想让人流泪。

唇边却被抵上一个东西。

我睁眼,是一块糖。

“门主,要我杀了她吗?”身边身着黑装的男人冷声道。

我把那块糖含进去,甜味瞬时蔓开。

“做什么打打杀杀的,杀得了她一个,还能杀得了这整个后宫吗?”

杀了全天下的女人傅元祈难道就会爱我吗。

“她不一样。”沉风说道。

不一样吗?

我一时也有点恍惚,白灵雁是我从马戏团里面带回来的,那时她还没长开,瘦瘦弱弱的一丁点,被人用链子拴着和一群猴子一起表演。

我带她到暗门的时候,她说,姐姐,我以后命都是你的。

后来我养着她长大,她说,姐姐,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是什么时候变得呢,是我帮傅元祈暗杀前太子幕僚,受重伤十五天不能下床的时候,还是在每个傅元祈找我的晚上,她低眉敛目却香肩半露的时候。

记不得了。

她明艳动人,而我满手血污,永远也不可能走到光下。

苗疆女子,善蛊。

宫中男子,薄情。

我早该知道的。

我以为傅元祈短时间内不会再找我,如今他稳坐帝位,那些朝堂上给他使绊子的人已被消杀殆尽,整个朝野同心敬上。

我已然再无用处,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怔楞。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最近天气湿冷,风吹多了肩膀该疼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铲子,递给了旁边的心儿。

原来他还记得。

七年前我在陇佑山给他挡了一箭,肩膀被刺穿,久治不愈,留下了旧疾,每到阴寒天气便会发病。

“陛下怎么来了?朝中的事忙完了吗?”

“怎么,我就不能抽空来看看你吗?”

他抚落我身上的落花,拉我进屋。

“今天南氏国使团来了,带来好些个灵气的小玩意儿,我给你挑了个。”

这时我才看见后面的小太监手里提着个笼子,里面是一个鹦哥,通体雪白,只有羽冠是鲜亮的黄色。

确实不似寻常集市上所见。

“这么矜贵讨趣儿的东西,哪适合我。”

我直接驳他的面子,傅元祈眉心微微皱起。

“听心儿说他们带的东西可多,那只狼青,我觉得比它更适合我。”

“若陛下舍得,便赏了我吧。”

“你呀。”他轻叹口气,语气有点无奈,“一点好听的都不会说。”

傅元祈虽然嘴上那么说,但那只狼青还是给我送过来了,心儿她们都害怕,平时都不敢靠近,所以都是我亲自喂养。

宫里都讨论我言行怪异,一个女孩子竟然养那种野性难驯的东西。

轻者说我没有教养,重者传我命中带煞,是祸国的胚子。

心儿气得咬牙切齿,我浑不在意,反正再怎么说,她们也不敢当面招惹我。

这青竹轩,是宫中的禁忌之地,我这个频繁侍寝却没有名分的留月姑娘,是她们敢怒不敢言的存在。

当时有一位贵人来挑衅我,被直接仗杀后,我就在也不用与她们虚与委蛇了。

但是我却忘了白灵雁是一个更特殊的存在。

“姐姐,你倒是有闲情雅致,这花养的真不错。”

她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我房间的主位上,自顾自抿了一口茶。

“你倒是清闲了,妹妹这几日可是好累的,陛下……”

她害羞的一笑,“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招架不住了可以换别人,这宫中,不是只有一个我,也不是只有一个妹妹。”

我反唇相讥。

“想陪傅元祈的人排着长队呢,妹妹何必为难自己。”

“是排着队,但陛下就是爱往我的榻上躺呢。”

她被我激的跳起来,伸手就想过来抓我的手臂,我侧身躲开,我们在室内缠斗了起来。

她并非从小养在深阁的小姐,身手敏捷,我一时并不能制住她。

混乱之时那只狼青却窜了出来,它紧紧的咬住了白灵雁的胳膊,开始撕咬她。

我一时拉它不住,直到一把短刀飞刺进它的脖子。

傅元祈抱起白灵雁冲出去的时候,我被带的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住。

“门主,你流血了。”

心儿吓坏了,哆嗦的过来扶住我,然后一溜烟的又跑了,“我去找太医。”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脑中全是傅元祈焦急的抱白灵雁出去的样子和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房间里一片狼藉,那只狼青的尸体被下人拖了出去,我觉得那把刀通过它的身体插到了我的心上。

我是十三岁的时候遇到傅元祈的,当时我差点被饿死,是他救了奄奄一息的我,他给我吃的,还给我取名留月。

他朝中不得势,母亲早死又没有依仗,在宫中步步艰难。

我们相依为命度过了那段最难的日子。

他决定夺嫡的时候说,留月,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为了这一句话,我没日没夜的练功,一手创立了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暗门。

暗门只为五皇子傅元祈服务,为他铲除一切障碍。

后来他把我压在榻上的时候,说,留月,对我而言,这世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

我是信了的,献祭一般的奉上了自己的所有。

哪怕后来他把我圈养在这深宫,和许多个女人在一起,夜夜侍寝却次次备下避子药,我都觉得我和宫中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其实并无不同。

经年梦不醒,一朝琉璃碎。

从那天起我就被傅元祈就再不曾踏入青竹轩,听说为了安慰白灵雁,她已经被破例升她为嫔了。

至于那日狼青犬为啥突然发狂伤人,笼子又为什么恰巧被打开,亦没有人深究。

苗疆女子善蛊,也善毒。

那日她身上的怪异香味我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天真的赌了一把。

赌输了。

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看青竹轩落势,连那些做些杂活的小太监都敢给我们使绊子。

我胳膊上的伤一连半月都好不了,反反复复的化脓,心儿去请太医总是被推诿。

她急的偷偷哭,我倒是没太大所谓,这么多年刀尖舔血,命悬一线的时候都多了去了,这点小伤,实在不值一提。

白灵雁册封典礼那日,礼乐声整整响了一天,我也整整发了一天烧。

傍晚迷迷糊糊醒来时心儿端来了药。

“哪来的药?太医院敢与咱们方便了。”

心儿低低嗯了一声,眼生躲闪“门主先把药喝了吧。”

“心儿,有事不要瞒我。”

我只是一问,心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去求他们,他们都不理我,还说是皇上吩咐的。”

“后来是碰上温大人,是他给我拿的药。”

“温大人?司天台的温白辞?”

“嗯。”心儿点了一下头,继而眼睛漫上水汽。

“门主,陛下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当时要带你进宫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门主,咱们走吧,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走?离开这方方正正的牢笼,离开傅元祈吗?

“走就走,你哭什么呀,丑死了。”我弹弹她的脑门。

“再等等吧……”

等沉风从南氏国回来,等我再看看傅元祈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温白辞送的药我并没有服用,而是吩咐心儿偷偷处理掉了,还让她送了一封信。

我拖着病重的身子在某一个深夜见了温白辞。

他看着我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不过很快 恢复如常。

“看来我给姑娘的药,是次品,并没有帮到姑娘。”

“大人的药自然是好的,只是我的病不在身,在心,倒是辜负大人好意了。”

“那要是心病,在下更是无能为力了。”

“我冒昧的找到温大人,自然是知道大人有救人的法子,就看大人愿不愿意帮我了。”

“私下相见皇上的女人已经是大罪了,姑娘这是想让温某掉脑袋呀。”

“再说……”他话锋一转,炯炯的眼神盯住我。

“堂堂暗门的门主,还需要我这个小人物帮忙吗?”

我也直直的望回去,只是生着病,不免畏寒,缩了缩脖子。

温白辞不着痕迹的往风口处挪了挪。

“堂堂的大寅国的六皇子,怎么就成小人物了。”

果然,我话一出他脸色就变了。

大寅国世袭近百年,却在二十几年前被先帝发兵灭国,当时我尚在襁褓,个中细节并不能得知。

后来一些王室幸存者先后发起过好几次暴动,都很快被平息了。

傅元祈登基后我接手调查这些事情,他下了死命令。

只是我看着那些无辜之人,终究是下不去手,没想到今日却派上这样的用场。

“姑娘莫不是说笑了,大寅国二十年前就灭国,还哪来的六皇子。”

“温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不是来寻你麻烦的,只是想劳烦大人帮一个小小的忙。”

“如今我的处境你清楚,我需要见到皇上,大人主管司天台,让皇上来一趟青竹轩并非难事吧。”

“只要此事办成,你尽管做你的温大人,有些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

我冷然的看着他,“你可以把这当成交易,也可以当成威胁。”

没想到他却笑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这几日便可办成,姑娘做好准备就是。”

“姑娘既然早就查到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告发呢?这可是大功一件。”

“功可以被过抵,只有握在手里的棋,才能杀出一条路。”

我转身便走,却被叫住了。

“留月姑娘。”

我转头,看到他深深的作揖。

“我代全部幸存的大寅国后人感念姑娘大恩。”

温白辞办事利索,傅元祈两日后果然进了青竹轩。

彼时我正躺在床上昏睡,多日缠绵病榻让我消瘦了一大圈,肩膀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傅元祈在我的床边,嘴巴抿的很紧。

每次他不高兴就这个样子,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陪在她身边实在是太久了。

我声音嘶哑的问,“皇上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这样病到何时,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你这样要强的性子,除了我,谁还受得了你。”

我心中苦涩,偏过头不愿说话。

“本就是你有错在先,这青竹轩的门又没锁死,你就不能主动来找我吗。”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倔强的不开口。

这时心儿冲进来跪伏在地。

“我们找了的,姑娘想去勤政殿找陛下,但是他们不让,他们说陛下吩咐了,太医院连药都不给我们,姑娘身体一直好不了,她的胳膊现在都提不起剑了……”

眼看傅元祈的眉头越皱越深,马上要暴怒。

我出声制止她,“心儿,别说了。”

傅元祈看我一眼,又扫了一眼随侍的人。王公公脸色大变,抖着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奴才该死,是……”

“既然该死,那就领死吧。”

王公公脸色惨白的别人拉了下去,傅元祈也站了起来。

“你先好好休息,这宫中看来得好好清理一下了。”

他转身准备走,我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期然落下一行清泪。

当晚,傅元祈宿在了青竹轩。

我重获圣恩,白灵雁再找来的时候我伤已大好。

她依然明媚张扬,头饰更加繁复,可见盛宠优渥。

“姐姐看来最近恢复的不错,可是妹妹却被你害惨了,那只畜生差点让我毁容呢。”

“呸,怎么不咬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呢。”心儿恨恨的说。

“呵,姐姐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我现在可是妍嫔娘娘,一个下人对我这么说话,可是要被处死的。”

“我还怕你不成,门主要是当初不把你捡回来,你早死了。再怎么换皮,也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

“心儿!”我呵斥她,转而看向白灵雁。

“我当时救你,并不要求得到什么,这么多年,也自问待你不薄,你何苦如此相逼。”

她眼中情绪稍滞,只是一瞬又换成黠笑,“因为姐姐爱陛下,而我,要陛下是我一个人的。”

“他是皇上,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宫中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就非盯着我不放呢。”

“因为你和她们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若姐姐待在宫中,我总睡得不踏实。”

“那如果我离开这里呢,你可能睡踏实?”

她面上闪过讶然,“当真?”

“到时可能还得妹妹帮我一把,你可愿意?”

“当然,随时愿为姐姐效劳。”

一个月后,沉风从南氏国回来了。

南氏国老国王去世,二子南宫绪继位,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傅元祈担心他会有异动,故派沉风随这次进贡的使团去调查。

果然不出所料。

“秋狝?”

“是,据我探知,南宫绪在皇子时期就培植了一支杀手组织,他一直和自己父亲的政见相左,看不上他父亲的一心求和的治国理念。”

“这次他的计划就是在此次秋狝出手,刺杀圣上。”

我心下了然,稍一思忖就有了注意。

“你去如实禀报吧。”

沉风却一蹙眉,黑装冷飒。

“你想干什么?”

“此次秋狝,我会随皇上去陇佑山。”

我看向他,笑笑,“沉风,我准备离开这儿了。”

“到时,陛下肯定会让你暗中随驾,你可得放我一马。”

他的眉拧的更深了,不过一会又舒展了,冷酷的说了一句。

“知道了。”

说完要走,我叫住了他。

“沉风,这么多年,跟着我,辛苦了。”

“你有没有后悔过进入暗门这个无底深渊?”

他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从未。”

“我走后,门中一切事宜陛下肯定会交给你,门中众人,就拜托你了。”

“知道。”

十天后,我们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发了。

陇佑山我和傅元祈之前常来,只不过这次我们没有骑马,乘的是马车,我穿的是襦裙。

傅元祈把软垫挪了个位置,让我靠着更舒服一些。

他的手抚在我的腰上,轻轻揉nīe,“累不累,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陛下忘了我是一个武人,哪就那么娇气了。”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身子不比以前了。”

我佯怒的拍开他的手,“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嫌弃我了。”

他哼笑,一把揽过我的腰,轻巧的把我抱在了他的腿上,用额头亲昵的蹭我的鬓发。

“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他的手开始往我裙子底下钻,我羞愤的一把抓住。

“陛下这是做什么?这是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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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5/2 3:3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