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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韩之庭把食盒打翻时,我脑海中蹦出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我把手里的酒泼在他脸上:“不乐意吃老娘还不乐意送呢!”
众人被我这举动惊呆了。
我拍拍手转身离去,身后响起韩之庭咬牙切齿的声音。
“褚惊河!”
……
一切都源于我绑了个系统。
我身为将军府小姐,身子却弱的出奇,还查不出任何病症。
静安寺道长说,这就是我的命,还断言我活不过十八岁。
我爹娘偏不认命,给我取名惊河,字追月。
惊天地,吞山河,可追月。
瞧瞧,多么霸气。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爹娘还将兄长阿姐们的名字都改了,不能强过我。
可取了这名字,我的身子更弱了,用民间的话说,我的命格压不住这名字,会遭反噬。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我一口气没能上的来,嘎了。
死前我在想,这牛鼻子老道说话不着调。
我还没到十八呢,我哭死。
系统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他说只要我受虐九十九次,就能救我。
简而言之,我是虐恋话本中的女主,受够男主九十九次恣虐,方可活命。
九十九次,还有命可活吗?
“反正现在你也死了。”
啊,也对,那就浅浅一试吧。
于是我锁定韩之庭,开启自虐模式。
韩之庭是当朝二皇子,储君备选之一。
生母萧皇贵妃乃开国大臣之女,冠宠六宫。
他三岁念诗,五岁做词,七岁可同太傅争辩一二。
而且他还有惊为天人的美貌,爱慕他的女子,能从长京头,排到长京尾。
老天爷是公平的,所有好处都给了他。
如此出身、能力、才貌皆上品之人,怎能瞧得上我?
我知道,我故意的,不然怎能凑够九十九次恣虐,我怕他一个心软接受我可咋办。
总不能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吧。
于是,两年来,我没脸没皮讨好他,上赶着找虐,全长京人都看不下去了。
当他们投来同情或嘲讽的目光时,我脸上笑嘻嘻,心里——
“为什么是虐恋!”
“因为读者喜欢。”
神特么。
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死缠烂打下,完成最后一次恣虐。
迎来了我的新生。
我回头对他粲然一笑:“二殿下,从今天起,本姑娘不伺候了!”
随即挑起一旁姑娘的下巴:“收起你惊讶的小嘴巴。”
啊,太阳!
啊,月亮!
啊,我的郎君们。
我来了。
活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象姑馆,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
以前身弱出不了门,错过诸多有趣事物,如今重获新生,定要一一实现。
踏入此地,鸨母一眼就瞧出我的女儿身。
她也不惊奇,馆中多有女扮男装的客官,虽说此地专供女子玩乐,却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来。
一开始我要了一个小倌,后来醉意上头,要了十个。
我算是理解男人为何爱去青楼,果真是天堂啊。
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宝贝”,谁不迷糊。
迷糊着,迷糊着,喝多了,尿急。
我踉踉跄跄找茅厕,一头撞进一个怀抱里。
这怀抱精壮有力,我忍不住多摸了两把,再看到他俊美的脸,伸手拍了拍。
“去屋里等我啊鹅鹅鹅鹅鹅——”
许是我笑的太难听,这小倌脸顿时黑了,他喉咙发出阴测测的笑,伸手捏上我的脸。
“阿月,你看看我是谁。”
这手凉的我一哆嗦,慌忙跑出去。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等我利索的解决了三急,突然清醒。
这声音,好像那谁——
“如果我说,我是被绑来的,你信吗?”
梁西池:微笑脸。
好吧,他不信。
出师不利,下次绝对小心。
我抱头蹲在地上想说辞,猛的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
我惊讶的捂着嘴,递给他一个眼神,我懂~
谁没点小癖好,理解。
就是可惜梁国公,几代单传,结果断在这里。
梁西池一眼就看出我的猫腻。
他勾着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看不出阿月如此饥渴,要不我同褚夫人说道一二……”
“啊别,求你。”我抱紧他大腿。
我错了,大错特错。
就不该喝那酒,不该去如厕。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错哪儿了?”
我嘿嘿一笑,顺杆爬上来:“不该要那么多——啊呸,腌臜之地,就不该来!”
我问系统,能不能再虐九十九次,让梁西池消失。
系统不回我,完成任务,他也不见了。
说起同梁西池相识,还是在小时候。
幼时他从学堂溜出来放风筝,风筝线断了飞进我院子,他翻墙进来拿,被我瞧见,硬要他陪我玩。
他不敢声张,只能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
我给他扎小辫,涂胭脂,穿女装,还抢了他玉佩让他以后都要来找我玩,否则我就告发他。
后来他偷回玉佩,我没有把柄,就不敢欺负他了,然后,换他来欺负我了。
明知我身子弱,还硬拽着我满院子跑。
悄悄买些点心果脯回来,都给我偷吃了。
邻家公子送给我的口脂,他当染料全糟蹋完了。
为此我狠狠哭过好几次,他就买些小玩意儿哄哄我,等把我哄开心,又继续欺负我。
多烦人。
你问我为何不找他恣虐?
那更不行,因为我娘中意他。
如果说韩之庭为上品,那梁西池就是极品,除了身份不及,其他方面都比韩之庭强上几分。
这么个极品天天围着我转,虽然我知道他是在捉弄我,但旁人看来,我俩是在打情骂俏。
若我找他,我娘定第一个把我送进去。
我缩着脖子乖乖跟梁西池出去,然后就撞见不该见的人。
韩之庭看看我,又看看梁西池,不可置信。
不怪他,任谁看到我一身男装跟一个男人从象姑馆出来,都会震惊的。
但他的震惊,和别人的震惊,不是同一个震惊。
他冷笑一声:“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虽然但是,我之前确实使过这么些小手段,但那已经过去了,我都泼了他一脸酒,他还不明白吗。
如此,我也冷笑一声。
“看到了吗,我未婚夫。”我挽着梁西池手臂:“你放心,从今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我们后会无期!”
我知道这听起来挺荒谬的,上午泼完酒,下午就定亲。
但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我做事向来没有章法,两年来他已经见怪不怪,如今我主动跟他撇清关系,他求之不得。
韩之庭冷哼一声,眼神在我和梁西池身上转一圈,走了。
走的远了,梁西池望着我,嘴角勾起弧度,音调上挑。
“未婚夫?”
我不敢吱声,我后悔了。
没错韩之庭我就是在引起你注意呢。
怎么办,好像这个更可怕些,他又想出什么法子报复我。
我心惊胆战等着梁西池的报复,等了几日,他没来,我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自己挺过分的,但事急从权嘛,何况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朋友有难,帮个忙怎么了。
小时候他爬树划破了裤子,还是我帮他缝的呢,虽然他是为了帮我拿挂在树上的风筝……
那他被人围殴,也是我带着人打回去的。
好吧是我有错在先,把别人的书本撕了,他没能跑得掉……
这么看,我确实挺过分啊。
罢了罢了,此事错在我,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差人送了礼物去赔罪。
家仆回来禀报,礼物已收下,择日就来提亲。
“噗——”
茶水喷了家仆一脸。
我抓着他衣领:“他要来干嘛?!”
家仆抹一把脸:“提亲。”
……
梁西池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跑路。
开玩笑,我九死一生活下来,还没好好感受生活就要被囚禁,这不能够。
于是我收拾好金银细软,翻墙逃跑。
再见了各位,待我出去一展宏图,定衣锦还乡。
可我远大抱负还没开始实施,就夭折了。
梁西池拎着我后领,亲自将我送回府。
他太了解我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准确抓到逃跑的我。
我气极:“梁西池,不带你这样的!”
他眯着眼看我:“阿月,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我瞪大了眼:“权宜之言怎能作数!”
“已经晚了。”他埋在我耳边轻笑:“我的名声被你毁了,你得对我负责。”
“狗屁名声,啊——梁西池你是狗吗!”
其实定亲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身体能得到极大的锻炼。
我娘逼着我学女红绣嫁衣,我学不会,气走好些绣娘,她们说:“褚小姐直爽豁达,学不会这矫情之物实属正常。”
她们不敢说我笨,她们说我豁达。
我娘微笑点头,脱下鞋子追着我满院跑。
瞧。
这不就锻炼上了。
我娘追不上我,就气的骂我,好不容易有人肯娶我,要是搞砸了,有我好看。
我冷嗤一声:“他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话虽这样说,但我也知道,我的绣工确实差。
这对野鸭子——啊呸,这对鸳鸯,任谁都认不出来。
饶是梁西池巧舌如簧,此刻也语结,他看着我十个手指头上的针眼,把绣品一扔。
“阿月不想学就不学。”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听劝。
他说不学,那我就不学。
不学干什么。
享受生活,把我这十几年错过的好东西全补上。
梁西池有个马场,全长京最大,没有之一。
骑马也是我心之所向。
我随他来到马场,入目姹紫嫣红,那些贵女小姐们穿的花花绿绿,可好看。
我的娘亲,我是来到天堂了吗。
我正美的时候,梁西池牵来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让我先适应适应。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分外兴奋,不等他说完,我驾一声绝尘而去。
然后摔了下来——
我摸着屁股指着肩膀颤抖的梁西池:“不许笑!”
接下来半个时辰,他耐心的教我如何骑马。
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迫不及待骑出去溜达了。
梁西池在身后喊:“小心别再摔了!”
我扭过头去:“知道啦!”
刚说完这句话,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极速狂奔,瞅准前面的黑马一头撞了上去。
随着一声惊呼,马背上的女子徒然落地,滚了几圈后,躺着不动了。
我也摔的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两匹马甩着头,眨眼跑不见了。
人生就是有那么多意外,我撞上了韩之庭,和他的心上人宋韵。
自从上次泼他酒,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他了,我以为此生都不会相见,谁知意外就是来的那么突然。
我还在想要不装死算了,韩之庭已经走到我面前,抓着衣领一把将我拎起来。
“褚惊河,你真是阴魂不散!”
他的模样太可怕,我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韵几次艰难的支起身子想找韩之庭,韩之庭背对着看不到她。
我指着她着急的咿咿呀呀,他发狠的掐着我脖子:“本宫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是不是以为本宫当真不敢杀你!”
我信!我信!
大哥你还是回头看看你心上人吧。
“庭哥哥……”
“阿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韩之庭刚要回头,被赶来的梁西池一拳打倒在宋韵身边。
我惊魂未定,哆哆嗦嗦藏梁西池身后,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梁西池面无表情道:“二殿下赎罪,我没认出是你。”
梁西池这一拳用足了劲,韩之庭鼻血当场流出来,他也揉着发疼的拳头。
宋韵拦在韩之庭身前替他抱不平:“是她先撞上我们的,庭哥哥气不过才动了手。”
梁西池哦了一声:“是吗,怎么没撞死你。”
“你!”宋韵气急。
韩之庭捂着鼻子闷声闷气:“梁西池,干你何事!”
梁西池哼笑一声:“我是她未婚夫,你说干我何事,倒是二殿下,你与宋姑娘是何关系,轮得到你出头吗?”
宋韵语结,红晕飞上脸颊,偷瞄着韩之庭。
韩之庭没有反应,他在听到我和梁西池定亲后,脸色就不对了。
“你们真的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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