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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他当着大家的面问我:
“我喜欢听话的女生,最好能像狗一样。”
“宿宿,你能像狗一样听话吗?”
我没理他。
当了他三年的助理,他发起疯来根本没我当人看,但我就是赖在他身边不走。
所有人都觉得我恋爱脑,自甘堕落。
直到我离开他后,大家才发现,我才是那个拴狗的链子。
陈燃彻底成了一条疯狗。
他被关进精神病医院,求我救救他。
我只是问他:“陈燃,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
陈燃是娱乐圈里公认的疯批。
不管在片场还是在公共场合,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拉不住。
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出道七年,被骂了七年,但就是热度不减。
他身边的助理没有能忍一个月的,我是唯一的例外。
我在他身边三年了。
不管他怎么折腾,我都能忍。
凌晨三点,我接到陈燃的电话。
“我喝醉了,来接我。”
说完,他就挂了。
我来到流金会所后,陈燃和狐朋狗友们还在包厢里喝酒。
他苍白的精致面容染上了晚霞般的绯红,狭长的眼尾上挑,精致的五官如同顶级撕漫男。
所有人第一眼看到陈燃,都会被他带来的视觉冲击震撼。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内里是条疯狗。
“陈燃,浓颜系的你不喜欢,余晚晚那样的小茉莉你也看不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听话的女生,最好像狗一样听话。”
“哈?人家余晚晚可是当红小花,要事业有事业,要颜值有颜值,能当你的舔狗?你以为谁都跟宿瑰夏一样没有尊严啊?”
“那就滚。”陈燃的语气充满不屑:“谁求着她喜欢了。”
有人指着门口的我:“陈燃,你的择偶标准来了,要不你干脆直接收了宿瑰夏得了,也省得你再靠着这张脸招摇撞骗,祸害别人。”
陈燃薄薄的丹凤眼抬起,声音带着微醺,像一把钩子。
“宿宿,你能像狗一样听话吗?”
他眼神玩味地盯着我。
众人的起哄声响起。
他们拿我开心打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陈燃就说过,他又不是收垃圾的,什么货色都要。摆明了看不上我。
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因为不管陈燃怎么羞辱我,我都不会离开他。
我问陈燃:“那你能跟狗谈恋爱吗?你要是能的话,我也能。”
陈燃气笑了。
他气势凌人地问我:“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在追他。
但我也不想激怒他。
我放缓了语气,岔开话题:“回家吗?”
“我问你,这就是你的态度吗?”他不依不饶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宿瑰夏,我最后问你一次,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态度?”
说三遍,就证明陈燃已经很生气了。
气氛陷入僵持,周围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起哄。
但我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就因为我没说自己可以像狗一样听话吗?
欺负人也得有个底线吧。
我平静地问他:“道歉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
不等陈燃开口,有个女生幸灾乐祸地开口:“要不你学两声狗叫来听听?你不是最喜欢陈燃了吗?费尽心思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不就是想爬……啊!”
陈燃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泼向对方,“滚。”
“陈燃!你有病吧!我明明是向着你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
“行!我再跟你出来喝酒,我就是狗!”
对方走出去时狠狠撞开了我,语气轻蔑:
“陈燃为你出头很得意吧,也就你这样没骨气的舔狗能留在他身边了。他这个人没心,你要是图他的钱就算了,要是图别的,小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如实回道:“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对方被噎到无语,狠狠白了我一眼。
“你们两个还真是挺配的,一个疯狗一个舔狗,干脆直接锁死吧!”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陈燃却是无所谓的姿态。
我站在门口见没人搭理我,只得又问了一遍。
“陈燃,回家吗?”
他起身,拿着各种酒胡乱往杯子里倒,然后猛地铲了一勺冰。
冰块与杯壁碰撞得叮叮作响。
“喝了!”他递到我面前。
我犹豫了。
今天生理期,因为不舒服请假了,他是知道的。
“不喝行不行?”
“不喝的话就滚。”
他的声音仿佛也淬了冰。
“永远滚。”
我只得接过酒杯,试探性地慢慢放到嘴边,整个过程始终紧紧盯着陈燃的表情。
他眼里带着嘲讽,似乎在说:你不承认又怎么样,你现在不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我的心像我的喉咙一般,被冰凉的酒水刺得又痛又麻。
他真是太坏了。
“陈燃。”
始终一言不发,坐在角落里看戏的岑森突然开口了:“为难一个女生有意思吗?”
不知道他是看不惯陈燃往女生身上泼酒,还是真的想为我出头。
陈燃回身一脚踹向桌子。
桌上的瓶瓶罐罐碰撞着倒下,液体顺着桌面流淌到地上。
一室的酒味飘散,刺激着陈燃的神经。
他红着眼扑了上去,狠狠给了岑森一拳。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最后还是众人合力按住了他。
大家都知道陈燃有病,是真正意义上的病,他有躁狂症,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陈燃!都是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你想干嘛?!”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你他妈是不是又没吃药啊!天天发疯!”
……
陈燃衣领被拽开了,露出如瓷般的锁骨。
“别碰我!”
他甩开拉架的人,眼神凶狠地盯着我。
“宿瑰夏,有人帮你说话是不是很开心?要不你以后就跟着他吧,反正不管你在我身边多长时间,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
我惊醒,我不该产生这种情绪。
我拿着酒杯,仰头喝了下去,逼退所有不该存在的感情。
酒很辣,一路辣到我的胃里。
我的眼睛被辣得泛起了水光,看着陈燃铁青的脸色,我放低姿态:“好了陈燃,别生气了。”
想到一开始他问我的问题,我重新回答他:“我以后会听话的。”
偌大的包间里,我看向陈燃。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有怒意还有……怨恨?
他冷着脸问我:“你都没有自尊心的吗?”
“宿瑰夏,你贱不贱啊!”
他冲我发火。
他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
这也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当众让我如此难堪。
我想哄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不顺着他他不开心,顺着他他也不开心。
陈燃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岑森上前,挡在了我和陈燃之间。
“陈燃,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宿瑰夏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妈。”
“凭她喜欢的是我不是你。”
陈燃没再动手,说完直接向外走去。
有人对岑森不满道:“你招他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见不得别人动他的东西。”
“宿瑰夏是人,不是他的东西。”
“一个两个的,发什么神经,就为了她这号人。”对方鄙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宿瑰夏,我们倒是小瞧你了。”
我没理会陈燃朋友们的冷嘲热讽,正要去追陈燃,被岑森拦住了。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可以给你开双倍的工资,干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没必要一直待在一条疯狗身边。”
“谢谢,不用了。”
但他不容拒绝道:“收下吧,不然我直接去找陈燃谈。”
这种强势让我反感。
但我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把名片塞进了口袋,直接离开了。
停车场里,陈燃正在用手砸车窗。
他自己的车。
在刺耳的警报器声中,我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陈燃!你冷静一点!”
“松手。”他的声音十分低沉。
“不松。”
他举起手,再度砸向车窗时,我颤颤巍巍开口:“陈燃,你别这样,我害怕。”
“那就离我远一点。”
我松开陈燃。
“如果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逼我走,那我明天就辞职。可以了吗?”
陈燃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哑着声音道:“随便你。”
对于陈燃的喜怒无常,我也觉得累了。
尤其是他,怎么都哄不好的时候。
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如果我有读心术,可以听见陈燃的心声就好了。
我们俩在旁边等代驾。
陈燃戴着口罩,靠着停车场的柱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我把玻璃残渣收拾干净,手指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我偷偷看了一眼陈燃的手,手背也在滴血,他却浑不在意。
我上前拉过他的手,想看看他的伤,却被他甩开。
“反正你都要走了,别碰我。”
“好吧。”我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赶我走,还是让我不要走。
他知道每个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吗?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会一直赖在主人身边挨打。
何况他一直对我恶语相向。
如果不是我有所图,可能早就走了。
陈燃把血擦在黑色衬衣的下摆:“不用你假惺惺。”
代驾来了,我随便解释了漏风的玻璃窗,然后试探性坐在了陈燃旁边。
他没有把我赶到副驾,只是不理我。
一路上,我想到他这几天的反常。
不是说我做的饭难吃,就是说我把他的衣服洗变形了。
我给他做了三年的饭,明明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衣服也是干洗店洗的,洗完就和新的一样。
一恍惚,我没忍住说出了心声。
“陈燃,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每次只发脾气不说原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生气。”
陈燃不说话。
我也没再追问,反正都要离开他了。
下肚的酒后劲上来了,我越发不舒服。
肚子翻涌的绞痛,加上晕车,让我想吐。
我碰了碰陈燃冰凉的手,他立马就拿开了。
别看陈燃是条疯狗,但真生起气来,就是跟你冷战,脸上写满了别挨我。
我忍着恶心开口:“陈燃,我想吐。”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敢。”
我当然不敢,所以才告诉他。
车是他新买的宾利,他宝贝死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开他的爱车来,主要是他家太乱了,只有宾利的钥匙被神圣地供在桌子上。
我真的不明白,我明明昨天才打扫过,他怎么能一天就又把家里变成了狗窝。
“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刚说完,车子遇到红灯,一个急刹。
“呕……”
我和代驾都不敢说话。
诡异的气氛在车里蔓延,我打开车窗,欲哭无泪。
磨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瑰夏,你这跟直接吐我身上有什么区别!”
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我买了一瓶水,漱完口后,又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上车。
到陈燃家后,他拎着我的后脖颈一路风风火火上楼,完全不顾我的死活。
打开门,他一把将我抵住墙上。
“宿瑰夏,你让我以后怎么开那辆车?”
“我明天就去洗。”
“呵。”他恶狠狠盯着我:“你睡了我老婆,然后说洗干净再还给我,你说行吗?”
我瞬间蔫了。
他怎么不说自己还家暴,把他老婆的脸打花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
“给我买辆新的,一模一样的。”
“你这是敲诈。”
“我敲诈?!”陈燃炸了。
他揪着我的衣服领口:“你吃我的、住我的,拿着我发的工资,说我敲诈?”
我吸了吸鼻子,肚子疼着,还莫名背上一笔巨额欠款,眼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眼泪给我收回去!我不吃这一套。”
我不知道陈燃到底怎么了。
“可你让我明天就滚,我怎么还你钱?”我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脸。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我赶你走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自己想走就说你自己想走,别找借口!”
“陈燃,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抹掉未落的眼泪,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伤人?”
“如果你不想让我走,那就不要一直让我滚。如果你想让我滚,就不要拿赔车的借口逼我留下。”
“你想好了吗?”
陈燃的表情那么吓人,比以往每一次都吓人。
他眼眸猩红,咬牙看着我。
我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咬我。
“陈燃,我不想留在你身边三年,却只得到你一句贱的评价。”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宠物。”
我尝试跟他交流,他却冷嘲热讽:“你要是受不了我了就直接说,你喜欢岑森就说你喜欢岑森!我有求你留在我身边吗?你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
“你想离开不用找理由。”
“陈燃,我有说过离开你吗?我有说过受不了你吗?一直赶我走的难道不是你吗?”
“陈燃,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岑森,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谁……”
所以,陈燃,你的真心话是什么?
我没有想到,陈燃会哭。
他明明恶狠狠地盯着我,可眼泪却毫无预警地坠落下来。
有一瞬间,我慌了。
陈燃恶狠狠说道:“宿瑰夏,谁稀罕你的喜欢。”
如果他不是哭着说这句话的,我想会更有说服力。
三年。
原来让陈燃喜欢上宿瑰夏,只需要三年。
那么忘记宿瑰夏,需要多久呢?
应该也会很快吧。
我伸手想替陈燃擦掉眼泪,他甩开我的手,径直走向了浴室。
陈燃,真的好难哄。
可是怎么办,我可以说很多谎言,却唯独不想说,我喜欢他。
这句谎话能哄好他吗?
如果能的话,那么现在就离开他,是不是就可以毁了他呢?
我仿佛站在人生的分叉口。
一条路通往的是,毁灭陈燃。
另一条路通往的还是,毁灭陈燃。
区别就在于,要不要完全得到他的感情,然后再抛弃他呢?
可是那样,我的妹妹言冬会怪我吧。
她求而不得的我却得到了,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
趁他还没有那么喜欢我的时候,离开他。
这个地步或许刚刚好。
三年前,我抱着收集陈燃黑料、毁了他事业的目的接近他。
一开始,那些营销号发的黑料都是我暗中透露出去的。
他的一些行程也是我透露给狗仔的。
他们确实蹲到了他很多黑料。
可是我发现,陈燃根本不在乎。
他这个人坏得明目张胆又坦坦荡荡。
他在人生的道路上横冲直撞,根本不管会不会伤到人,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
就连网暴也影响不了他。
因为他从来不在乎。
他不在乎别人喜欢他还是讨厌他。
他不对任何人负责。
他天性如此。
所以才会在年少时把我妹妹的情书贴在校园里吗?
他这样的人,真的有心吗?
他懂什么是喜欢吗?
他如果知道自己当初的行为会酿成什么样果,当初还会那样做吗?
这个答案,他这三年里,好像已经告诉我了。
我熬好醒酒汤,又把苹果切成兔子的形状。
不然他不吃。
他穿着浴袍出来看到我时,语气依旧很不好:“你还在这里干嘛?”
“你明天想吃什么?”
“现在就出去。”
“明天吃你最喜欢的菠萝咕噜肉怎么样?再加一个糖醋小排?”
“你不是明天要辞职吗?我同意了。”
“喝什么汤?山药牛肉汤行吗?”
“宿瑰夏!”
“你先把醒酒汤喝了,还有兔子苹果。”
“反正你早晚都会走。”陈燃面无表情道:“不用假惺惺对我好。”
是。
可是我一直在等他爆出致命的黑料,能彻底毁了他人生的那种黑料。
我已经等了三年,现在就走,我有点不甘心。
我劝自己再等等,再多等等,说不定就可以亲眼看见他的坠落呢。
陈燃眸色沉沉地看着我,不再开口赶我走,估计是懒得跟我厚脸皮地计较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醒酒汤,一边看电影。
我替他收拾凌乱的家,收拾好后,我坐在床边,隐隐有些困了。
陈燃有失眠症,我没有。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人叫醒了。
“你该走了。”
我不动。
“怎么?还学会爬床了?你倒是癞蛤蟆长得丑玩得花。”
我不说话。
“宿瑰夏,别装死。”
我抓住他黑色丝绸睡衣的下摆。
“陈燃,我没装,我肚子疼。”
此刻真的不想动。
他蹙眉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虚弱,我能感受到干裂的嘴角和被冷汗打湿的发丝。
陈燃没有再赶我,自己去了沙发上窝着,继续看无声的电影。
不是我警惕性低,而是一直以来陈燃给我的感觉,不单单是没有心,而是对人类这个物种就压根不感兴趣。
曾经同组的女演员在餐桌下用脚勾搭他的腿。
他直接来一句:“你的脚往哪里蹭?你是脚痒还是脚臭?”
半夜女演员拿着剧本敲门,要跟他对戏,他直接把导演的门牌号发到群里,让她去找导演。
也有长得好看的男演员对他暗送秋波,他告诉人家:“你是眼抽风了还是脑子抽风了?看不出来老子是直男!”
我没有见过陈燃喜欢谁。
他似乎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
有一次酒局上,有个投资人劝酒。
他直接怼道:“我说了不喝,听不懂人话?”
我替他圆场,说他胃病犯了,喝不了,我替他喝。
他说:“你凭什么替我喝?你这么能的话,干脆直接替我拍戏得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得的胃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怀疑陈燃是个建筑工人,专门拆台阶的那种。
酒局被他搅黄了,资源也黄了。
他毫不在意。
我第一天来到陈燃身边,就知道他有钱,是个富二代。
所以他不在乎圈子里的规则。
没人找他拍戏,他就自己投资,白搭片酬。
他挑本子也只看自己的喜好,从不在乎能不能赚钱。
那天送他回家后,我看见他用红酒吃药。
我心里想,他这不是能喝酒吗?
他轻飘飘看了我一眼,嘲讽道:“怎么?我没有用酒配头孢,你很失望?”
我愣住了。
那一刻,我手脚冰凉,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
但是他说完之后就像死尸一样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没赶我走。
月光照在他这身黑色的丝绸睡衣上,流淌出一片微弱的光。
他就像被黑洞包裹住了。
我试图靠近他。
他闭着眼睛说道:“宿瑰夏,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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