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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在我和宋梵即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收到了他和别人的亲密照。
而发件人就是亲密照的女主，苏晴。
一个曾经霸凌过我的人。
而宋梵却和我说，他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而已。
但在分手后，我发现出轨确实是他犯下的最小错事。
……
今天是宋梵的画展，画展名为S。
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洗了个脸化妆。
为了今天能腾出空来参加他的画展，我连着加班了好几天。
现在工作室正值上升期，作为合作人之一我不想拖后腿。
宋梵现在在全国都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来看展的人不少。
想到宋梵现在有些忙，就没告诉他我来了。
我欣赏着宋梵的作品，听着别人对他的夸赞，由衷的为他感到开心。
一次转身，我发现了宋梵的身影。
他旁边也站着一个女生，似曾相识。
我发了个消息给他，我看着那个人拿起手机，之后环顾四周。
“回头。”
我又发了一句。
宋梵回头后眼神一阵飘忽地扫视人群，看到我后是有些夸张的惊喜，当然我没有忽视他脸上最初的慌乱。
他身边的女孩也转过头来，是苏晴。
那个带给我黑暗时光的人。
看到苏晴的那一刻，我脸上地笑容逐渐垮掉，狠意和不安两种情绪在我体内拉扯。
他们为什么会站在一起？
哦，因为苏晴是他这次画展的投资人之一。
因为太过慌张，我并没有注意到宋梵的不对劲。
直到宋梵喊了我好几声后，我才反应过来。
手心传来阵痛，是手握的太紧，指甲嵌进肉里了。
宋梵拉起我的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出去接你？”
我努力按捺住我心中的不安，慢慢把视线移到宋梵脸上。
“我想自己先看看。”
宋梵拉着我的手，发现我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也冰冷得吓人。
“盼星，你怎么了？”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室内还开着空调帮着降温。
但看着逐渐向我们走来的苏晴，我只觉得如坠冰窟。
见我一直没有回答，他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苏晴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温柔。
“好久不见，顾盼星。”
看着苏晴伸出来的手，我厌恶地退后了几步。
她也并不在意，收回手后笑了笑。
宋梵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低声冲我说道：“盼星你这是干什么，别耍小脾气！”
面对苏晴是语调缓慢温柔：“她有些不舒服，你别在意。”
苏晴却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你还在为以前我做过的事耿耿于怀，但那时的我们都不懂事不是吗？”
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道歉都是一副施舍的模样。
宋梵知道我曾经被霸凌过，当时还一脸疼惜地看着我。
“要是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现在我不见他的保护，给我的只有斥责。
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转身就要走。
宋梵上来拉住我，“盼星，你这是干嘛？”
“宋梵，可以带我把之前的画看完吗？”
宋梵眼里的那一瞬的温柔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冷笑一声，撇开了他的手。
“赶紧去陪苏小姐吧，你管我干嘛呢？”
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后也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到家后我回到床上到头就睡。
明明是没有工作的一天，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之前加班的日子还要累。
没过多久，我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我又回到了初中，再一次经历了一遍我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那时的我开朗爱笑，和班上的许多同学关系都不错。
而苏晴是初二时转来的转校生。
家境好、长相好、成绩也优秀的和班上的同学迅速打成一片。
我和她的也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每天一起吃饭、上厕所，分享着自己的秘密和烦心事。
我以为我遇到了一生的好朋友。
可是慢慢的学校里开始传我有脏病、不自爱，班上的人都开始疏远我。
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我开始害怕上学。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闻诺朝我告白了。
作为大我一届的学长他十分出名，出色的容貌和家境，加上优异的成绩。
虽然脾气很差，但也不妨碍喜欢他的人多。
我以为是他们无聊地捉弄，推开他便跑了。
之后的霸凌变得更加严重。
我有时会被拉进女厕所，或是突如其来的一桶水。
后来闻诺经常跑到我们这一层。
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对我指指点点。
我上厕所出来时也会看到他在外面。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霸凌用无孔不入。
作为还唯一还留在我身边的朋友，她倾听了我心里的所有苦楚。
但那时的我，如何还能注意到她关切话语下的开心呢。
在长期的霸凌下，我精神崩溃了。
长时间的失眠和自我怀疑，我的精神状况濒临崩溃，成绩也大幅度下降。
在和父母沟通后，我们决定转学。
工资并不高的爸妈，还是送我去了心理治疗。
在办理转学手续的那一天，我去见了苏晴。
这个我一直信任的朋友。
那天的阳光很好，洒在苏晴身上的时候她仿佛在发光。
在得知我要转学后，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以为她是舍不得我，可她接下来的话语就像是她用手把我的血肉一寸一寸的撕碎了。
“怎么就要转学了呢，我还没玩够呢。”
“看着你那么信任我，什么事都告诉我的样子真是好笑啊。”
看着我惊恐的双眼，苏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像是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我，高高在上的告诉我这血淋淋的真相。
“你的谣言是我花钱散布出去的，那些欺负你的女生也是我花钱雇的，你看看，我为你花了多大一笔钱啊？”
苏晴从上到下地扫视着我，我像是被bā光了站在那的傻子，已经没有了思想。
“你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偏要你被所有人厌恶，你就该卑贱的活在泥里。”
我看着面前这个笑意温柔的女孩，干净的校服上开始出现黑点，黑点聚集在一起成了黑块。
这些黑块逐渐布满我眼里的画面，我昏过去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我看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跑过来。
还没看清那个身影，我便感觉到了一丝光亮。
睁开眼时，宋梵坐到了床边。
此刻的我因为之前的那个梦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妆应该也花了。
我静静地看着宋梵，没有说话。
下一秒，他缓缓开口：“小星，你白天怎么不该那样的，苏晴都对你道歉了。”
我想过许多他会对我说的话，关心或是道歉。
但唯独没想到我等来的是一句指责。
心中的失望不断上升夹杂着怒火，我把被子盖住脑袋，声音颤抖：“出去！”
宋梵坐在床边一动未动，“苏晴都和我说了她那时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人家都对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吗？”
听到这段话，我的心里只剩悲凉，我竟不知我相处了三年的男朋友时如此的“善良”。
宋梵拉开被子还想对我说教，但对上我的眼神，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最终忍受不住慌张起身，“我今晚有应酬，你好好休息。”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出去。”
宋梵起身离开，之后又恢复了安静。
这一晚上宋梵没有回来。
经历了一晚上梦靥的我，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看了看这个我呆了一年的房子，陌生又熟悉。
这哪是我和他的家呢？
我拿出箱子把我的衣服装好，又把我的东西装箱打包好，找了同城运送送到了我的新家。
还记得当初我要买房子的时候刚和宋梵在一起没多久，那时的房价也还不是很贵。
他劝我把钱留着以后和他一起买房，还说我这么早就背上房贷他看着心疼。
可买房子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执念，我希望我永远能有一个我自己的家。
所以我从大学就开始攒钱，卖设计图一分一分攒下来付的首付，当时还差一万来块，冯妤二话没说就借给我了。
房子在去年已经交房，最近刚装修好。
这个好消息我是想昨天和他分享的，可现在没什么必要了。
当时的我只觉得他心疼我，现在想来我只庆幸我的坚持。
到新家后看着我亲自设计，一点一点装修好的家，心情都好了不少。
当即打了电话闺蜜让她来家参加暖房party。
说是party，实际上也就我和她两个。
因为初中那件事情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信任身边的人。
而冯妤是唯一一个一直呆在我身边的人，只是因为在一次下雨天我和她一起撑伞回家。
她家境很好，长相美艳，除了性格不是很好。
在那段黑暗的时间她紧握着我的手，就这样生生的把我带入了光明之中。
我和她从初三一直到现在，我唯一的好朋友。
她在知道我的过往时，向来脾气暴躁的她给了我一个温柔的拥抱。
当时也是夏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短袖被一点点的沁湿。
我温声地安抚着她，告诉她：“我没事了，因为你，我现在很好。”
在我下楼买好菜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冯妤，我俩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家了。
好姐妹当然要一起吃火锅啊！
等锅里开始“咕噜”“咕噜”冒泡的时候，我和冯妤碰杯。
冰冷的身驱也终于有了些温度。
在这期间我没有收到宋梵的任何一条消息和电话。
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她轻勾起一抹笑。
“吵架了？”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
冯妤夹起一筷子蔬菜放进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别想太多，他估计一会就给你打电话了。”
说着她焕然想起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
冯妤神色严肃了些，“这次吵的这么厉害，不打算回去了？”
我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涌上一股烦闷。
“不知道。”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就像一根卡在喉咙的鱼刺，让你难受又膈应。
见我情绪低落，冯妤当即便转了话题。
“话说我们顾大设计师，你今天可是旷工了哟。”
说着还往我碗里夹了块肥牛。
毕业后我和冯妤就合伙开了一家工作室，主要她出钱我出力。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在圈内也算有了些知名度，赚的也不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正打算夹起肥牛，就听到消息提示音。
是苏晴的好友申请，还附带一条验证信息：“有惊喜给你”。
冯妤在我对面看着我神色不对，连忙坐到我旁边，“怎么了？”
我通过了好友申请，在把手机递过去的时候，苏晴的消息发过来了，是几张图片。
与此同时，宋梵的电话打来了。
看到加载出来的图片后，我直接挂断了宋梵的电话。
图片里两人赤裸交缠，我只看了一眼胃里便抑制不住的恶心。
我跑到卫生间里，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一般。
冯妤在一旁无措的拍着我的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我不明白才短短一天，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放在地上，属于宋梵的专属铃声还在响着。
曾经相爱的证明，如今变成了锋利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
“分了吧。”
冯妤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只剩泪水无意识的往下滴。
这两天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再加上之前情绪的大起大落，我就这样靠在冯妤怀里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桌上摆着粥和一些小菜。
“来吃点吧，你这两天估计都没吃好，脸色白成那样。”
冯妤拉着我到餐桌旁坐下，就这样守着我喝粥。
但是奈何白天那照片的冲击太大，我哪怕腹中空空，仍吃不下任何东西。
勉强喝下一碗粥之后，我便开始四处寻找我的手机。
冯妤把手机放到我手边，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那个垃圾后面一直打电话过来，我怕吵着你睡觉就帮你关机了。”
我努力地对着冯妤笑了笑。
手机开机后，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是宋梵的还有一部分是我爸妈的。
年前我们两家还聚在一起吃饭，各自都留了对方父母的电话。
那次吃饭便是商量订婚的事情，两家都决定就在宋梵这次画展结束我和他正式订婚。
看来如今是不行了。
我先给爸爸妈妈回了个电话，随便扯了个理由让他们放心。
随后把苏晴发给我的照片转发给了宋梵，“分手吧”。
发完后我把手机甩在一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拿纸帮我擦眼泪，我才发觉我又哭了。
我歪头看向冯妤，“我们去旅游吧，去拉萨”。
拉萨，我初中时就想去的地方。
冯妤望进我的眼眸，“好”。
声音刚落下，宋梵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次我没再挂掉，而是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急切：“小星，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说好吗？”
因为之前地呕吐，我现在声音还有些嘶哑，“我出差了，在电话里说吧”。
“我那天是真的去给你买药了，后面苏晴说想请我吃饭给你道歉，她毕竟也是我的投资方，我不好拒绝就去了，可后面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她会拍照发给你。”
“盼星，我爱你，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白头偕老的。”
面对宋梵的解释，我的心里平静无波，仿佛在听一个无聊地笑话。
他爱我，和霸凌我的人喝酒、上床。
他爱我，所以我要原谅他的出轨。
看到冯妤眼里的担忧，我抬头对她笑了笑，让她安心。
但对宋梵说的话里却没有任何温度，“你觉得我该原谅苏晴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梵感觉到了复合的希望，语气也变得轻快：
“那天晚上苏晴找我和我详细地说了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觉得初中那时谁都不懂事，现在都是大人了，人家既然也道歉了，这件事就翻篇吧，你觉得呢，小星？”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得悲凉讽刺。
“以后别再联系了，听到你的声音我都恶心。”
随后我挂断了电话，把宋梵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拉黑删除。
我竟不知我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因为一句道歉就能恢复如初。
我所受的那些痛苦折磨因为一句道歉就能烟消云。
凭什么啊！
既然苏晴那么热心的告诉我了他是个垃圾，那这个垃圾便送给她吧。
去拉萨也不能贸然前去，许多事都要安排和准备。
接下来几天天我和冯妤安排好了工作室的大小事务，确保出乱子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后，才开始收拾各自的行李和订票。
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情况下，我难得的好好休息了几天。
而在出发前一晚，苏晴再一次给我送来了惊喜。
依旧是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但这次多了一段话。
大概是说她和宋梵在一年前就认识了，那时的宋梵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只是碍于我，好在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配不上他，主动退出。
最后一句话是：你这样卑贱的人永远只配被我踩在泥里，一如之前那样。
看到这段话我心里毫无波澜，平静地删除拉黑。
宋梵确实只能配她，毕竟垃圾配垃圾。
望锁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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