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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笑话,本仙子的命就只值一千下品灵石?
我沉下脸来,拇指已经按上了剑格:“五百,爱要不要。”
我又在客栈等了三天,还是没有等到青岩派女掌门的邀约。
这才后知后觉——我不会被人家利用了吧?
果然,过了一天,青岩派传出了赘婿被休的消息。
青岩派掌门人用我的命试出了赘婿的真心。
我伤了心,吓破了胆,找耳目通的人向全修真界宣告——
宣告我英勇负伤,被人利用实非我愿,我再也不会帮修真人士试探渣男了。
一时之间,渣男们弹冠相庆。
女修们忧心忡忡。
什么?是谁让我金盆洗手,不再帮女修们辨别渣男?
唉,我也不想说的,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但你们诚心想问的话,那我就说了——是青岩派那个刚刚休夫的女掌门。
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我背着一个包袱到了凡世。
不帮女修验渣男了,不代表我也不帮凡人验了啊。
更何况,那青岩派女掌门八成被我惹毛了,我还是避避风头为妙。
正巧前几日我接了一个凡世的单子。
委托人是一方富豪,万金作酬,请我出山,帮她辨别渣男,以选赘婿。
……又是赘婿。
刚被赘婿闹得不甚安稳,我犹豫了一下,不太想接这个单。
但我的犹豫很快被对方看出来了,当场加价三成。
……赘婿是问题吗?
赘婿不是问题。
为雇主献出生命也不是问题。
当然,这句话是我夸张。
区区凡世,少有修者大能,什么样的场面能让我献出生命?
却没有想到,我会在谢家再见风池羽。
而此次风池羽的身份居然是谢家的家丁。
“没办法。”风池羽同我解释:“凡尘之中,只有谢家开价最多。”
我知道风池羽贫穷,但没有想到他已经贫穷到了如此地步。
谢家独女谢云贞,商海中养大,小小年纪便支撑起了谢家的门庭,如今到了年纪,云英待嫁,招赘纳婿。
参加的男子或有意于谢家的泼天富贵,或有意于谢云贞的如花美貌。即使关关苛刻,也一往无前。
看着一关淘汰百来人,我悄声问风池羽:“这么严苛的选婿条件,你小姐叫我过来,好像没什么用啊!”
不用等我宝剑亮相,那些竞选者就都被淘汰了……
风池羽同样沉默:“看这三脚猫功夫,大概也用不上我。”
我问多少钱能买得他一个修士来人间当打手。
风池羽报了一个数字:“你呢?”
我也报了一个。
卧槽……
风池羽眼中满是悔恨。
我知道,他是后悔那天要少了。
一关一关下来,竞争者只剩三人,才是我真正出场的时候。
谢云贞唤人拿来万两黄金并一纸契约,向在场三人隆重介绍我:“这是修仙界来的苏仙子,有宝剑‘斩尽天下渣男’,是最后一关的主持者。”
谢云贞将宝剑的作用合着我的事迹讲与在场诸人听。
我那本不十分精彩的经历被对方讲得绘声绘色。
当即将一位有为青年劝退。
最后两位,一位是看起来清正儒雅的读书人。另一位是落魄硬朗江湖客。
两位签了契约,谢云贞笑意盈盈:“苏仙子,拔剑吧。”
事情办完,我本欲与谢云贞道别。可对方却留我——
“苏仙子不妨等我婚宴之后再走。”
谢云贞不愧是混惯商场的人物,办事雷厉风行。今日选婿,明日婚宴。
于是,这天晚上,风池羽提酒来见我,
“当值饮酒,得罚。”
“知道我是你故友,谢小姐怎么可能罚我?”
还未等我质询怎么他就成了我的挚友,对方就已经将唇凑到了瓮口,大饮一口后,直接递给了我。
???还是得提防,纨绔子弟就是会撩人哈!
月色入户,对方望月的侧脸馋了我的心:“谢小姐真的找到了真心人么?”
“我的剑测了,就算不是个真心人。”我答道:“也不会是一个花心人。”
“挺好。”风池羽又灌了一口酒。
我们坐在房顶饮酒,底下是忙碌着挂灯笼,抬牲礼的家丁。谢府即将迎来新主人,他们的喜悦是如此的明显。
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谢府的人越是喜悦,风池羽也就越是伤心。
伤心人饮不得酒。
第二日,风池羽宿醉,未能参加谢云贞的婚宴。
谢云贞笑意盈盈,却分毫不让:“咱们以契约行事,风仙长旷工一天,按契约来说,合该扣上六成佣费。”
我:……
好嘛,伤心人更伤心了。
好在风池羽的伤心也不过片刻。
我辞别谢云贞,他很快便追上了我。
“讨薪成功了没?”我问他。
“没成。”他苦笑一声:“所以,还得求你的佣金便宜一些。”
我本不想这么快回修仙界。
更不愿意掺和进那些大派和世家的恩仇之中。
可风池羽缠着我。
客栈酒楼,对方俊脸屡屡凑近,一次次问我:“你就不好奇,为何我能在你的剑下安然无恙?”
谢云贞招婿之日,我一剑斩下,安然无恙的除了那位中选赘婿,还有站在旁侧的风池羽。
无非是,他并非渣男,却有了浪荡公子的名声。
就如同我那无缘的未婚夫,明明三心二意,眠花宿柳,却是众人口中的端方君子。
但这和我无关,诚如百里青青所说,天下不是渣男的人多了去了,名声不好听的也不少。
我难道为他们一一伸张不成?
风池羽……约摸和那些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或是因为那日小巷里,他三两下打走刺客,面具滑下,那张惊艳了我的侧脸。或是因为,谢家院子里,谢云贞成亲前一晚,他对月饮酒,眉宇间淡淡的愁绪。
对方端正一揖,眉目间难得带了正色:“苏仙子若相助,我愿重金以聘。”
这个“聘”字,莫名让人浮想联翩。
风池羽见我久久不应,眉目间染上颓色,坐在我旁边闷闷喝茶。
“你知道,我这宝剑只能斩渣男,不能斩渣女。”
他饮茶的动作一顿——
“不是渣女。”他低下头,轻咳了声:“我想让你斩的,是我的父亲。”
我:???
哄堂大孝了啊我的大兄弟!
我曾以为,谢云贞结婚那日,风池羽之所以伤心,是因为他也对那位凡人少女有几分心动。
要不然,堂堂修士为何去当一凡人女子的打手。
知道今日,风池羽一一同我说清缘由,我才知道那日不过是他的触景生情。
风池羽的母亲,风家前家主,也曾是如同谢云贞一般的世家独女,少年有为,云英待嫁时,招赘纳婿。
风家也算得上不错的世家,风池羽的母亲又是容颜绝色,修为高深。一时之间追求者甚众。在那些追求者之中,风母一眼便看中了那个长相颇有几分俊逸的散修。
他不是她追求者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也不是家世最好的,可他持重端庄,性格温和,看向她的眼神里皆是情谊。
“她错就错在,在本该谈人品的场合,谈了感情。”风池羽总结。
我没有反驳,心中却知道风池羽说得不对——那人既然是有备而来,人品好坏又怎能从外表看出来?
果然,风母亲自选中的赘婿是一个中山狼——
风母新婚之后,也曾有过琴瑟和鸣的时候,很快,风母怀了身孕,整个风家陷入了狂喜之中,这个小小的生命将会为风家带来新的转机。风家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继承人的诞生。
谁也没有想到,继承人的诞生竟然意味着家主的死亡。
风池羽出生那日,风母难产,拼死生下风池羽之后,那个带领风家百年的家主芳魂永消。
风父悲痛欲绝。
可风家要有人主持,他作为家主的夫君,难拒其责。
风父在风母走后,撑起了风家。
事情到此,也不过是寻常故事,风母虽为生风池羽而死,但说句难听的,生老病死,人世无常,风母也不过是万万个意外的其中之一。
但事情不止于此。
风父在风母死后,很快便将风池羽送到了南苑养着。小小的风池羽,不过刚刚出生便没有了母亲,他的父亲也视他如敝履,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
等他挣扎长大,好不容易可以出去南苑,跟随族人修炼。却得知了自己父亲即将迎娶新妇的消息。
数年经营,风家族人与其说还是风池羽的亲人,不如说已经成了风父的下属。听了风父要迎娶新妇的消息,那些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反而是连连点头:“也对,先生也为前家主守了太久。”
“是该找个能携手共进的新道侣了。”
剧情老旧而俗套,风父的新道侣,柔柔弱弱,如同枝头最娇俏的那株杜鹃花。
她来风家的时候带了一个男孩,长得和风父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年龄也仅仅比风池羽小了一个月……
族人视而不见。
那女子假作亲近,将风池羽接出南苑,却刻意养废他。风池羽修炼出错她使劲儿安慰,风池羽修为长进她马上黑脸。
“于是,我流连街头巷尾,渐渐得了一个这样的名声。”
风池羽说得轻描淡写。
但是,风池羽在最孺慕父母的年纪,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嫌弃,被继母打压,虽有族人,却无一人站在他这边,其中辛酸,可见一斑。
这样的孩子,能平安长大,没有变歪,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数年之前,我母亲的侍女找到了我……”
当年的死亡另有真相,一直以为的意中人竟是潜伏在身侧的中山狼,少年认知崩塌,离家远去,一心调差当年真相。
我一直以为,那日谢家房顶上月光下,对方满目的愁绪是因为谢云贞,却没有想到,原来还有这场渊源。
他为我斟茶,笑问声:“帮不帮?”
风家乃修真界的大家族,论其势力底蕴,百十个陆家也不能相比。
风家祖宅建得也大,凡是本家分家的优秀弟子都聚居于此。可风池羽的住处比风家普通弟子的还要寒碜。
我环视一眼房子,忍不住吐槽:“这纨绔的名声是如何传出去的?谁家纨绔住这么惨的房子?”
风池羽拍拍门框:“这两日委屈了你。”
风池羽本带着我去了家族长老那里,但人家说已经没有客房,无奈之下,风池羽将我带回了他的住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风池羽的父亲。
他直接进入了风池羽的院子,皱着眉头看他。半晌之后才发问:“专门挑你弟弟大婚之日回来,你是成心来捣乱的?”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渣男吗?
我站在旁侧看他,又对风池羽使眼色:要不要斩?
然而,风池羽略微摇了摇头。
显然是不让我斩了的意思。
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不恨他的父亲。
他只不过是想在一个更隆重的场合——
譬如是他弟弟的大婚之日上,大闹一场。
好在风池羽弟弟的大婚之日很快就要到了。
风父斥责的远不止于风池羽。
我在修真界的名声也不过是传于那些世族小姐的口中。
风父这种日理万机的族长,自然是不认得我的。
所以,当看到我的时候,他非但没有生出丝毫的警惕,还皱了皱眉。
问风池羽道:“你从哪里带过来的人?身份如何?”
风池羽还是浪荡子的表情:“这啊,这是我的心上人。”
即使知道他是在应付风父,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动。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边风父便已经发火。
怒道:“不肖子,哪里的阿猫阿狗,你尽往家里带?”
我:……
你们父子的矛盾,人身攻击我?
风池羽本是无所谓的样子。
但随着风父那句“阿猫阿狗”出口,倏然站正了身子。
“你说什么?”他问道。
“怎么,你能带,我是你老子,还说不得你了?”
我不知道风池羽发怒,是纯粹看不上风父的德行,还是为我。
只是,想到风池羽并不准备此刻就和风父产生冲突,我还是拉了拉他的袖子。
然后,风池羽的眉眼柔软下来。
在这一刻,我突然就共情了风池羽的母亲。
风池羽和风父长得很像。
当然,身为汲取了风父风母所长的人,风池羽要长得更加风流倜傥些。
所以,在他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无论是看在脸的分子上。
还是看在当初的情分上。
我的心都不可避免地怦然一动。
这还是风池羽不经意间的维护。
再代入风母。
在当时比风池羽差不了多少的风父小意温柔,刻意讨好之下。
是个人都得犯迷糊。
这便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风父被风池羽给气到了,摔门就走了出去。
风池羽却扭头看我——
我本以为他八成是做戏,却惊讶见他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让你受委屈了。”
嗨,我这算什么委屈呢?
挣的不就是这份辛苦钱嘛。钱难挣屎难吃……
只是——
“既然你父亲已经掌握了风家,婚宴上你毕竟势单力薄,适合搞事吗?”
他表示,他已经暗中联络了其他人。
并且有他母亲的旧部帮忙。
“那就好那就好。”我多了几分放心。
却听到他问我:“要一起喝一杯吗?”
喝一杯就喝一杯!
来到风家,不管风池羽去干什么,我始终闭门不出。
很快就到了风家办婚宴的时候。
相比于风池羽,他那个随父姓的异母弟弟显然更被风父看做继承人。
这场婚宴办得很是隆重。
整个风府都陷入了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就连风池羽的偏僻小院子都挂满了红绸……
风府办婚宴当天,我这个不受家主喜欢的客人也被邀请去参加婚宴。
本在末座怏怏地坐着,却忽然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一扭头,就发现不知何时,风池羽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见我看过来,也不看我,只悄声说道:“专心看婚宴啊,看我做什么?”
新人还没有上来,我又不能看风池羽,索性观察起来在场的宾客。
这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才发现,合欢宫百里薰和百里青青也在场。
还有几个让我当初流连忘返的俊俏小弟子!
我当即心虚收回视线。
可扭头再看,就发现我当初的师门也在。
一群小弟子不说,我那不幸被嘎了唧唧的未婚夫陆尝也赫然在列。
且几个人的坐的位次至少比我要高一些。
差点和陆尝对上眼,我又收回了视线。
风池羽凉凉问我:“怎么,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谁还没有几个旧情人了?
我试图壮胆:“看到那边的百里青青了吗?”
“哦?”他问。
“你也救了人家,怎么不答应人家的以身相许啊?”
风池羽没有来得及回我。
或者回了,只不过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因为此时,新人进场了。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新人里还有一个老熟人。
不得不说,风池羽的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长得也还行。
但终究没有风池羽那般美貌。
以何婷的姿色,跟他站在一起也堪堪相配。
对,新娘是何婷。
当初那个哭着喊着非陆尝不嫁的姑娘,如今已经站在了他人身侧。
而陆尝,从那个拥美人在怀的人,变成了台下的观礼者。
我偷偷瞟去,就见陆尝的拳头紧紧握着。
痛啊,太痛了!
风池羽让我别只顾盯着陆尝出神了,让我好好注意他的眼色。
不行,我现在心神不宁,只想幸灾乐祸。
我没有看到我师父,不过师父作为主宾,应该坐在最前面。
在场修为高的人不少。
但风池羽说没有关系。
“你只管斩,善后由我来。”他说。
那我就一个放开动作了!
就在新人站在堂前,准备举行仪式的时候——
风池羽冲我使了一个颜色。
拔剑!出鞘!
百里薰曾问过我:“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剑意为何?”
我垂眸:“我不知道的。”
谁没有曾经真心相待过的人呢?
山上下水,只为他采得突破灵药。
倾力以待,将身家珍宝尽数与他。
这份痴情,本应是世间难得。却因为所托非人,而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等到他人说起,说那负心人是个渣。
但也总是提上一句:怪那痴情人瞎了眼。
可有心算无心,怎么就算她瞎了眼呢?
人说,宝剑出世时,铸剑人的心境可影响剑意。
宝剑出鞘那一刻,我心中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凭什么呢?凭什么有人被蒙了眼,一无所知。
有的人,却有心算无心,计谋百端,骗人真心?
于是,本命剑明我心意。
唤名为:斩尽天下渣男。
斩尽天下渣男出鞘,光芒照亮了整个宴席。
陆尝面色惊恐。
百里薰似笑非笑。
当场的风池羽父亲和风池羽弟弟两人,惨叫着滚了下来——
宝剑或有误伤。
又不叫误伤。
婚宴遭人扰乱,宾客们人人惶恐。
大喊:“是那斩人唧唧的妖女来了!”
说着,便要人来擒我。
闯荡修真界这么久,他们早知道了我的弱点。
上前的都是女修。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被风池羽一把抓住了。
我准备格剑。
风池羽却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后。
“要动他,先动我!”
说话间,大厅外又涌来数十修士,纷纷闯入——
把那些人给控制了起来。
“百里薰!”风父一边忍痛,一边喊道。
“没有办法。”百里薰喝了杯子里的酒:“你儿子于我有救女之恩,你儿媳于我有教女之缘。该帮的时候,我总得帮他们一把。”
闯进来的数十修士里,一半是合欢宗的人。
又有在宴席上的合欢宗弟子。
风池羽牵着我的手,走到了风父面前。
诶?这样的场合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风父如此还有何不懂:“孽障!”
风池羽笑着说道:“父亲是孽障才对,是我母亲的孽障。”
风池羽的修为或许已经不比风父弱。
但他筹谋良久。
终究为他父亲找了最好的落败方式。
风家的人并不是刚正之士。
要不然也不会纷纷投靠风父。
这样的下属,固然让人不敢信任。
但想要策反,却也无比容易。
风父一伤,风家其他人便再好解决不过。
婚宴匆匆结束了。
来参礼的人无心观看风家的争斗,纷纷离开。
风池羽的后娘和弟弟就好对付多了……
这边,风池羽处理风家的事情。
而我,看向了何婷。
何婷欲哭无泪:“苏却意,我是欠你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看上个陆尝,我要斩陆尝。
好不容易择了另一个夫婿,我又要斩她另一个夫婿。
我正色道:“对啊!你欠我。”
“你和陆尝,你们都欠我。”
是,当初我瞎了眼,可这眼从不是我主动瞎的。
是你们两人有心算无心,负我真心,伤我真情!
“何婷,你应该庆幸,我的宝剑斩不了你。”
那边的陆尝再不敢说什么。
而我之前的师父,也上来带着何婷,怏怏去了。
一切事了,我和风池羽告别。
风池羽一怔:“你要走了?”
“不然呢?”我笑着问他。
风池羽没有杀风父,而是把他的修为尽数废去,发配他给风母守灵去了。
至于那个继母和继弟,也早不知道被他发配到了何处。
“不如留下来,当风家的夫人。”风池羽建议。
他虽然对我说话,却又看向其他的方向。
脸上也多了几分羞赧。
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也有几分互相倾心。
于是我笑看着他:“不了。”
并不是风池羽不够好。
而是——
我是个剑修。
得了一柄宝剑,名叫斩尽天下渣男。
我的剑意如此。
是对渣男的满腔怨恨。
也是对痴情人遭遇不公的一腔怜悯。
囿于一地,如何斩尽天下渣男。
又如何拯救天下痴情人呢?
“好,你走。”风池羽说。
我以为他生气了。
于是笑笑,转身为自己整理起了行李。
风家家当不少。
我那一剑,风池羽给了不少的报酬。
临走那日,风池羽并没有来送我。
直到我一路走去,路边见到一处十里长亭。
新柳拂堤,白马在侧。
浪荡公子正在吹笛。
见我走来,便放下了笛子,悠悠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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