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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不出我所料，在过了几天之后，来月老庙的人逐渐减少。
甚至还有人斥责我给她牵的红线不靠谱，在庙里闹了起来。
此事对月老庙的影响很不好，被不知道哪个神仙告到了天帝那里，天帝让我去凌霄宫听训。
我来的时候，天帝正对着一幅画看得出神，仔细一瞧，哟，那不是我师父嘛。
“双双，朕知道你因为你师父的事对朕怀恨在心，朕很抱歉，但你师父肯定还是希望你好好的，你不要搞垮了月神的名声。”
不知为何，他一开口我便觉得他虚伪的很。
朝他敷衍的行了个礼，我漫不经心的开口，“天帝若是真的觉得抱歉，就请把师父的情丝还给我，如若不然，还是别说那些为她好为我好的话了。”
天帝眉头紧皱，在他发火之前，我率先开口，“天帝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踏出正殿后，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师父，徒儿没用，还是没能将你的东西要回来。
这月老的工作还真是不好做，一言不合就说我瞎了眼。
明明是你们自己坚定的选择了错误的人。
难不成真要在你们遇到命中注定的时候，撒上鲜花，配上音乐，再加个粉红色的气泡吗？
不管了，去找财神。
虽然找他也没用，但就是想找他。
财神殿里，财神正带着徒弟们做月度总结。
是了，这个月的最佳工作之星应该还是他们。
见我过来，他放下手上的工作让徒弟们自行解决。
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说要带我去散心。
路过花神的地盘，财神对着一株开的灿烂的鸢尾花出了神。
我看看他，再看看花。
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他却再也挪不动步子，“双双，我去找花神讨了这株花，种在你的月神殿可好？”
我遥遥头，“还是不了吧，进了月神殿的花没有活得过三日的。”
这么好看的花，可别被我糟蹋了。
财神将我送到月神殿门口，财神捧着那株花问我，“‘双双，在你看来，爱情是为何物？”
爱情？
确实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束缚，是无解的毒药。
“你尚且如此认为，何况众人。”
“可是在我看来，爱情亦是救赎，是长久的陪伴，是无尽的偏爱。”
我愣在原地，那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财神唇角微勾，“不若双双也先尝尝爱情的苦？”
……
夜半时分，我抱着敢敢在姻缘树下看月亮，旁边放着刚从财神殿领回来的俸禄。
我一下一下顺着兔子毛，看着敢敢原先纯白无暇的毛都不再光滑了。
我试探的开口问道，“敢敢，不然你回你主人那去吧，跟我在这，实在是委屈你了。”
敢敢听罢，胡萝卜也不啃了，变回人形抱着我的大腿，“呜呜呜，师父，是不是你中什么奇毒了，想抛下我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
我将他踢开，“少看些话本子，你师父我好好的。”
“那为何你要将我送给旁人？”
我有些无奈，“那不是旁人，是你的主人。”
敢敢又爬过来抱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蹭啊蹭，“不管不管，她都有那么多兔子了，可是师父只有我一个。”
听到这话，我十分感动，我这一千多年的兔子果然没有白喂。
“既如此，为师准备在众神仙中寻一位师公，你明日起便替我物色去吧。”
我知道这事着实是有点为难敢敢了，毕竟我在天界的地位，几乎和扫把星差不多了。
天界除了鲜少几位知道我师父那些事的神仙，其余的都对我避而远之。
而那些神仙，几乎都是跟天帝差不多年岁的老头子了，再过几千年，怕是要身归混沌了。
除去那些人，与我相熟的还有扫把星和财神。
财神估计看不上我，毕竟他谁也看不上。
罢了，明天去找扫把星问问吧。
希望他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记恨于我。
我特地选在中午去找扫把星，就是怕他还没睡起，结果他守门的小童告诉我扫把星去凡间办事了。
完了，扫把星几年没去过凡间，此番前去，凡间怕是又要有大疫了。
我在天上等了几天他都没回来，我等不下去了，准备转移目标。
要不，去财神那试试？
于是我转道去了财神殿，财神这个工作狂这次竟然没有在工作，而是在院子里浇花。
这人浇花竟然拿勺子浇的。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是这花太娇气，还是他太过小题大做。
我在旁边站了半天。
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
“我以为我上次那番话月神听进去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听进去了啊，可天界并无合适的人选，所以还望财神能帮个忙。”
我的态度十分诚恳，他却脸色一黑。
“你筛选过天界所有人，最后才想到我？”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非扫把星不在，我都不会来找财神。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会不愿意帮我吧。
“财神若是不愿，那我……”
“我何时说我不愿了！”
“那我在此先谢过财神了。”
“叫我的名字。”
“云…云殇。”
第二日一大早，太阳公公都还没上班呢，云殇过来找我，说要陪我去看云上的日出。
对我们神仙来说，看日出不就是送太阳公公去上班吗，我可没这兴趣。
可实在遭不住他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与我温暖的床告了别。
和云殇站在云端的时候，我还在打着哈欠。
他揽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他。
晨曦微出，将云染成了橙色。
我一时有点伤感。
我还记得刚来到九重天的那年，师父怕我想家，也是每日带我来云上看日出。
后来师父不在了，再美的日出在我的眼里都没了色彩。
今天这是第一次，又有人陪我看风景。
只是我有点害怕，害怕重蹈师父的覆辙。
后来云殇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缘分来了不要害怕，大胆去爱就好。
自那日后，云殇变得忙碌起来。
一边要顾及自己的财神殿，照看着他那娇气的花儿，一边时不时的往我这边跑，替我整理那些令人头疼的姻缘线，给敢敢买好多好多吃不完的胡萝卜。
我也没有闲着，一边接受他的爱意，一边倾听大家的心声，遇到合适的人，我会将他们的红线系的牢牢的，遇到对爱情不忠的人，我也不会怜惜他，让他孤独终老。
月神殿的香火也一日比一日多的燃了起来。
我总算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
这次年度总结，天帝总算没有再批评我，我再次试着讨要师父的情丝。
无果。
我的心情十分低落，云殇见我郁郁寡欢的样子，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等着他的惊喜，等啊等啊，却等来了他财神殿内多了一女子的消息。
真是好大的惊喜啊。
我气不过，飞去找他。
却见财神殿内离他最近最好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着红衣红裙的女子。
她生的那样好看，娇滴滴的，仿佛风一刮就碎了。
事实也是如此，那女子刚捂唇咳嗽两声，财神便出现了。
俊男靓女，多么登对啊。
我站在这里，倒显得我像个外人了。
他说，“你身子不好，别站在外面着凉了。”
那女子冲他甜甜一笑，微微颔首，听话的进了门。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正欲转身离开，云殇眼尖的看到了我。
他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
我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云殇，如果你给我和别人的是一样的话，那我就不要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我补充道，“如果是钱你当我没说。”
云殇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跟朵花一样，还不要脸的往我跟前凑，“我的好双双，你这是吃醋了？”
我低眉不语，你再不解释一下就该吃席了。
他没去解释，反而问我，“你见那女子不觉得眼熟吗？”
我更加气愤了，“财神这是何意，是说她长得像您夫人吗？”
财神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我是生气了。
“那是你师父，你当真不认识？”
他给我丢下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我一时无语。
怎么可能，我师父一千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亲眼见着她跳下诛仙台，魂飞魄散！
“你师父夕晖神君的原身是鸢尾花，便是我之前让你养的那株。”
待我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地朝偏房奔去。
站在门口时，我胆怯了。
我的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有动作。
突然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请进。”
云殇先我一步推开门，将还在门口发愣的我拉了进去。
“你的宝贝徒弟我给你带过来了，你们好好叙叙旧，我还有事要处理，晚点过来找你。”
最后一句是对着我说的，但我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
“师父？”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怕眼前的一切只是我美好的幻想。
“双双，怎的不认识师父了。”女子温声细语的开口。
只一句话便让我丢盔弃甲。
我冲过去抱着她，第一次哭得这样失态。
待我平静下来，师父拉着我说了好些话，提及了许多故人，唯独没有那个负心人。
应该是情丝不在的缘故，师父并不记得他。
这样也好。
等到财神再次过来寻我时，我依旧不舍得离开。
于是我提出要将师父带回月神殿居住。
师父却拒绝了。
她说她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暂且就当她只是财神的一个小徒弟吧。
我虽是不舍，但也尊重师父的意愿。
云殇将我送回月神殿。
见敢敢不在，他将我抵在姻缘树下。
“听你师父说，你是她下凡游历时捡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
我是只杂毛狐狸，且生下来时格外弱小些。
族人骂我是个杂种，视为不详，父母也不管我，视我为耻辱。
他们肆意打骂我，欺负我。
我在反抗的时候咬伤了族长的儿子。
他打了我一顿。
命我的父母将还不会化形的我丢在冰天雪地里。
当时师父刚好路过，她将我捡了起来，驱动神力给我取暖。
那时的我奄奄一息，闭上眼睛前我在想，‘这一定是仙女吧。若她是我的母亲就好了。’
再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旁边端坐着一位绝美的女子。
她问我可愿跟着她，只要我点头，她便将那些欺负我的人揍一顿。
我当然愿意。
求之不得。
她让我叫她师父，给我取名双双。
在我尚不能化形之际，她走哪都抱着我。
柔软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毛发，是我从没感受过的温柔。
她教我修炼，在我懈怠的时候鼓励我，“我们双双这么好看的狐狸，以后化形了也一定是顶顶漂亮的女孩子。”
她说被欺负了就打回去，打不过就回来找她。
她给我准备了数不清的罗裙，见我总爱扑花，便在我的院子里种满了鲜花。
成功化形之后，师父变得忙碌起来。
怕我一个人无聊，她特地去嫦娥仙子那要了只兔子。
我给他取名敢敢，学着师父对我的样子对待他。
可是好景不长，师父出事后，我院子里的花再没有开过。
云殇听完后沉默了良久，随后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我感受到脖子处微微湿润。
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我替他擦去眼角的泪。
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
“不用心疼我，要不是他们将我扔在外面，我还遇不到师父，也不会认识你了。”
“那是。”
“师父的魂魄是你寻回来的吧。”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问，“你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四海八荒找残魂。”
“我座下那么多弟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你今天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跑过来冤枉我，我要罚你。”
刚还说心疼我呢，现在又要罚我了。
但此事确实是我的错，于是我十分真诚的对他说，“对不起，只要不扣我钱，随你怎么罚，我都受着。”
他眼神微微一亮，“真的？”
不等我回应。
他便低下头吻住我的唇，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我笨拙的回应着他。
感受到我的回应，他吻的更加用力了，仿佛要将我生吞入腹。
……
一连两个月，师父都在财神殿里修养。
师父告诉我云殇将她带回来后，为了让她早日化成人性，每天给她灌些灵丹妙药，让我好好报答人家。
我顿时有些汗颜，“师父，徒儿我还不起怎么办。”
“谁让你还钱了，小财迷，你不是跟人家在一起了吗，对人家好一点就行。”
“师父你不反对吗？”
“看你幸福，我为何要反对。”
这天，我如往常一般去看师父。
师父的身体养的差不多了。
等我和云殇去凡间寻一处适合隐居的好地方，便按照师父的意思将她送往凡间，远离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我手上提着篮子，里面装着两份我自己做出来的点心。
一份给师父，一份给云殇。
半路上，云殇身边的大徒弟急冲冲的过来找我。
“月神，您师父被天帝带走了，师父已经追过去了，他让我来寻你。”
我的脑子翁的的一下，怒火瞬间冲到了天灵盖。
该死的天帝老头，竟还想欺负我师父。
我撸起袖子朝凌霄宫赶了过去。
云殇踹开门口阻拦我们的天兵，我推开门进去。
天帝掐着师父的脖子，嘴里不断说着爱她。
我不管不顾一道神力打过去，将毫无防备的天帝掀倒在地。
随即冲上前将师父抱在怀里。
出了门后，我让云殇替我照看一下师父。
我独自返回去将师父的情丝抢了过来。
看着执迷不悟的天帝，我冷声开口，
“是你给不了她爱又给不了她身份，是你纵容众神声讨她，是你亲手剥去了她的情丝，是你逼的她跳诛仙台，如今竟还妄想她爱你。”我一字一顿，“你！做！梦！”
我转身离开，全然不顾身后天帝愤怒的咆哮。
“放肆，月老，你想造反吗？”
放肆，我还放五呢。
老娘不干了！
经过这么一遭。
我将师父光明正大的带回了月神殿。
征求过师父的同意后，我将师父送去了凡间隐居。
由于对天帝动了手，我被贬下凡间，做一个低等小仙。
云殇听闻天帝对我的惩罚，主动请罚，要我一起去凡间。
下凡之前，扫把星过来送我。
“你当真认定财神，不再考虑考虑我了？”
财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有什么好让双双考虑的？没我帅，没我厉害，还没我有钱。”随即宣誓主权般的亲了我一口。
扫把星无视财神幼稚的举动，只问我，“一身铜臭味，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不不不，那明明是金钱的芬芳。”我毫不犹豫的反驳他。
安排好诸多事宜后，我和云殇携手去了凡间。
我们去了师父隐居的地方。
那里绿意如瀑，有万里松涛，竹径幽深，无人打扰，只有三两动物偶尔过来讨食吃，还有一个故作高深的精怪。
我们在旁边又盖了一间屋子。
偶尔过来住住，偶尔去外面走走。
而我的敢敢继承了月神的职位，财神殿也迎来了新的财神。
不用工作的日子真的很爽！
财神番外：
我是九重天的财神。
在我还不是财神的时候，陪着师父去凌霄宫述职。
我在殿外等候师父，旁边站着一个同样在等师父的少女，手里还抱着一只丑不拉几的兔子。
见我一个人站在那，还说要把她的兔子给我摸摸。
她的师父出来了，是月神殿的夕晖神君，跟师父关系很好。
后来仙界众人传言，夕晖神君不知好歹勾引天帝，破坏了天帝与龙族公主的婚约。
神君被众神讨伐，被逼的跳了诛仙台。
那天师父回来了便辞去了神职。
临走前，他递给我一个瓶子，说那里面装着神君的一缕残魂。
我继承了财神职位，同月神殿那个少女一起。
她整天闷闷不乐，工作也频出差错。
为此，天帝训斥了她好几回。
她却满不在乎。
突然，我很想去哄哄她。
我拿出了师父给我的瓶子，用温和的神力滋养着。
我在不用工作的日日夜夜踏遍了四海八荒，
终于在千年后集齐了神君的残魂。
我将残魂引入花神花园里一株鸢尾花上，只等日后化成人形。
最近，天界都在传我的谣言。
他们都没人来跟我说话，又怎知我不好说话。
不过我也不在乎。
我只烦恼如何跟月神殿的月神搭上话。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竟自己找过来了。
我太过高兴，以至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当然答应她的请求，我求之不得呢。
我去月神殿找她，却看到门口萦绕着一股霉运。
一问才知道竟是扫把星来过。
那家伙之前还在她面前说我坏话。
可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她身边。
谁知她竟如此心软，那我只好随便编个借口了。
如今月神殿的工作不好做。
我只好偷偷的给每个去月老庙的人分一点点财运。
她如今情窦未开，我只能想个办法让她主动找我恋爱。
可她竟然把天界那些老头筛选了个遍，最后才想到我，连扫把星都排在我前面。
真是气死我了。
但她都来找我了，我又怎么会不答应。
她如此小心谨慎，月神殿的工作还是出了问题。
她被天帝训斥。
看她心情不好，我准备把她师父的事情告诉她。
但她如此粗心，竟没认出那是她的师父。
搞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只好把鸢尾花带回财神殿照顾，每天给她喂灵丹妙药，只盼她早日化形。
这样她应该会很高兴。
不知道又是哪个神仙传的谣言！
说我在财神殿里养了个女仙！！
害得我被双双误会。
但是看到她开心的样子，被误会也没关系。
双双跟我说了她的往事，我很心疼她。
想把当初那些欺负她的狐狸都揍一顿。
我拜托扫把星去人间走一趟，什么都不用干，在那个狐狸窝里待一阵子就可以了。
后来天帝竟然趁我不在强行把双双的师父带走了。
双双着急，对天帝动了手。
天帝动怒将她贬下凡。
我自然是要跟她一起去。
我们游历人间，钓鱼养花，再生一窝小狐狸，岂不快哉。
师父番外：
我是九重天的月神。
我作为月神几千年，替无数人牵了红线，却做主不了自己的爱情。
我是在后土娘娘的宴会上认识他的。
那时候我还不是月神，他也不是天帝。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在他的坚持不懈下，我被打动了。
跟他在一起后，他确实对我不错，就连母神都对他赞叹有加。
期间，母神退位，我成为月神。
几千年后。
他也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母神准备替我和他议亲，他却说我不过一介小神，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
他要迎娶龙族公主做他的天妃。
我自知被他欺骗，心情烦闷。
我来到凡间散心，路过一处郁郁葱葱的山谷。
里面有一片竹林，还有一个活了很久的竹子精。
我钦佩她的豁达，便将心事向她倾诉。
她告诉我不必烦忧，世间美景不常有，何必为了一个不将情义的神仙，坏了看景的心情。
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回去的时候，我在雪地里捡了一只小狐狸。
她被族人欺负，马上就要断气了。
心下不忍，我把她带了回去，取名双双，收她为徒。
母神心疼我，替我打理着月神殿的事务，我便整日里跟小狐狸待在一起。
我是将她当女儿养的，给她准备好看的裙子，鼓励她修炼。
看她喜欢花，我便用神力种了满院子的花。
她终于化成人形，我也正式接管月神殿，怕她无聊，我去嫦娥仙子那求了许久才要来一只兔子。
和双双待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平静，我以为我跟那人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那龙族竟派人传来消息，说天帝与我纠缠不清，公主受不了刺激，在修炼时走火入魔。
不知缘由的众神开始谴责我。
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就是我的错，骂我不知廉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替我说过一句话。
倒是财神，还替我辩驳了几句。
众神请求天帝惩罚我，剥去神骨，剔去情丝，受九道天雷之刑。
我竟不知，我已罪恶至此了吗？
既如此，不用你们动手。
我并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只可惜，我的双双没人护着了。
我没想到，我还能睁眼。
眼前是副陌生的面孔，对我敬重又疏离。
作为过来人的经验，我看出他对我们家双双有意思。
我也不反对，双双一向运气很好，总不会跟我一样碰到个不负责的。
他们都以为我忘了那段往事，其实只是不在乎了。
可他竟还有脸来找我。
可惜双双来早了，不然我还能揍他一顿呢。
反正之前他就打不过我，为了他的脸面我总是放水。
这么多年了，肯定也没有长进。
双双怕我受伤害，要送我去凡间。
我选了之前的那片山谷，还是听小竹子吹牛比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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