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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萧瑾成亲这日，为了去救他的“好兄弟”，他当众抛下我。
结果他被火药炸断了双腿，双目失明。
我拒绝与萧瑾重新拜堂。他的“好兄弟”扇动萧家人砍了我的双腿，弄瞎我的双眼，让我“配”得上萧瑾。
成亲当天，在他“好兄弟”闹洞房之际，我点燃炸药与他们同归于尽！
1
爆炸声响起，我以为生命就此走到尽头。
然而短暂的黑暗与寂静之后，我就像看走马灯，我的人生被压缩成一幅幅鲜活的画卷出现在我面前。
最后画卷竟停在了我和萧瑾成亲那日。
萧瑾穿着喜袍，神色焦急，他连忙吩咐小厮取来佩剑。
萧瑾：“芷青是为了替我暗中调查青云岗的情况，才被山匪绑走。今日我必须去救她！”
我拦在萧瑾跟前，不让他走。
萧瑾：“让开！”
萧瑾气急败坏，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脚踝扭伤这一刻，我清晰感受到痛意，我诧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回到了与萧瑾成亲这日。
片刻震惊之后，我连忙站起身，再拦下萧瑾。
为了阻止日后许芷青造谣我无情无义，今日我必须让众人知晓是萧瑾辜负我在先！
“萧瑾，今日是你我成亲之日，就算许芷青被山匪绑了，也可以让其他兄弟先救。现在所有宾客都在，你要去救，也等我们拜堂之后再去。”
萧瑾却一刻也等不了：“姜桑桑，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
“我无理取闹？”我一声冷笑，“为什么其他兄弟去救许芷青不行，偏偏要你去救？”
萧瑾怒瞪着我：“许芷青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2
许芷青是缺乏管教的庶女，她自幼和萧瑾这帮武将子弟玩在一起，长大后许芷青便与萧瑾他们兄弟相称。
今日是萧瑾成亲的日子，许芷青不来参加婚礼，反而跑去青云岗遇上山匪，甚至还能第一时间让随从将她被抓的消息带来萧家。
许芷青摆明是要破坏我和萧瑾的婚事。
我冷冷看向萧瑾：“除非我死，否则现在你别想去救许芷青。”
我话音刚落，萧瑾拔出手中的剑竟架在我脖颈上。
众人见状一声惊呼，纷纷劝萧瑾放下剑，有话好好说。
萧瑾却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姜桑桑，别逼我对你动手！”
我的心早就在上一世已经凉透。
我沉声道：“没想到成亲当日，你竟对我刀剑相向。这亲不成也罢！”
我的话彻底激怒萧瑾，他转身便挥剑砍掉了置于高堂上的龙凤烛。
萧瑾：“从今日起，姜桑桑与我萧瑾再无任何瓜葛！”
萧瑾策马离开后，为了避免萧家人将我扣下来，逼我等萧瑾回来继续成亲，我假装伤心地朝萧瑾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我一边追，一边伤心大喊：“萧瑾，你这负心汉，你不许走！”
长街上，行人众多，很快我便没入人群中。
确定摆脱萧家人的视线后，我连忙寻了一家茶楼，找到里面说书先生。
我要让说书先生将今日萧瑾毁婚的事编成话本。
在萧瑾回来之前，将他挥剑斩龙凤烛，铁了心与我和离的故事散布全城。
3
在确定萧瑾毁婚的话本传开后，我这才回到自己家中。
正厅内，娘亲哭红了眼。
娘亲：“夫君，你再派些人去找桑儿！我只求我的桑儿平安无事，莫要傻到自寻短见。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萧瑾偿命！”
上一世萧瑾当众抛下我，我魂不守舍回到家将自己关在房中，并未顾忌爹娘的感受。
我原本以为过一段时间，我便能从萧瑾当众抛弃我的伤痛中走出来。
不想隔天萧瑾成了废人，反被许芷青救了回来。
许芷青跑来我家大闹：“姜桑桑，如果不是你毁婚，瑾哥哥就不会在救我的时候精神恍惚，不慎踩到山匪埋下的炸药，如今身受重伤！”
许芷青将萧瑾受伤全怪到我头上。
她还说萧瑾想见我。
殊不知这是一场鸿门宴。
在我去到萧家后，许芷青一掌劈在我后脑勺处。
晕倒之前，我隐约听到她得意的笑声。
许芷青：“只要你变得跟萧瑾一样，你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4
我做梦也没想到，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被许芷青彻底毁了！
在许芷青的扇动下，萧家人趁我昏迷之际，砍掉我的双腿，弄瞎我的双眼。
他们要承受和萧瑾一样的痛苦，一直陪伴在萧瑾身边。
眼前一片黑暗，我成了废人，根本无法逃离萧家。
就在我以为这便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许芷青却将我推向更深的深渊之中。
许芷青：“姜桑桑，你就是丧门星。不仅害瑾哥哥成了废人。你娘亲也因为你的事一病不起，你那七品小官的爹爹也为了你当街行刺瑾哥哥的爹娘，最后被打入大牢。你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许芷青说罢，随手将我推入湖中。
当我被救起来后，萧瑾说许芷青不是故意的，竟还让我大度些。
许芷青害我失去一切，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她和萧瑾。
如今想到上一世因为自己连累爹娘，我哭着冲进正厅跪在爹娘跟前。
“爹爹娘亲，是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娘亲见我完好归来，转悲为喜。
她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道：“桑儿回来就好。这门亲事，不成也罢。”
即便萧家有权有势，我爹娘却只求我能嫁一良人，从未想过高攀。
爹爹随即附和娘亲：“明日我便将萧家送来的彩礼退回去。”
爹爹见我皱眉不语，还以为我心里依旧念着萧瑾。
爹爹连忙劝我：“桑儿，萧瑾成亲当日把其他人当摆设，非要自己亲自去救许芷青，这说明在他心里，许芷青比你更重要。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为了打消爹爹此刻的担忧，我连忙摆手告诉爹爹。
“爹娘，我只是觉得事不宜迟，要还彩礼，越快越好。今晚我们便把彩礼还过去！”
5
爹爹闻言连夜便去萧家退了彩礼。
临睡前我特意吩咐爹娘，明日若是许芷青找上门，即便她是来给我磕头道歉，也不能让她进府。
不想翌日许芷青见不到我，直接跪在了我家门口，引来众人非议。
许芷青中气十足，隔着厚重的大门，也能听清她的声音。
许芷青：“姜桑桑，你也太铁石心肠了！要不是昨日你闹着要和瑾哥哥恩断情绝，瑾哥哥来救我的时候也不会心神不宁，最后中了山匪的埋伏！”
许芷青：“瑾哥哥爱的人只有你，他现在身受重伤，只是想见你一面。你为何如此狠心，闭门不见！”
这时萧瑾的另一兄弟冲门口喊道：“姜桑桑，你若再不出来。休怪我撞烂这扇大门，进府抓人！”
我闻言打开大门，直接一桶潲水泼在许芷青与那叫喊的兄弟身上。
“狂妄之徒，休要放肆！”
6
晓是许芷青他们没想到平日温婉的我竟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两人没反应过来要躲，瞬间变成浑身臭味的落汤鸡。
许芷青气得脸都绿了，愤恨怒瞪着我。
许芷青：“姜桑桑，你家乃书香门第，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
为了让许芷青和萧瑾这对狗男女自食恶果，恶毒又算得了什么？
我拿着潲水桶冲她笑道：“既然你觉得我恶毒，自然是配不上你的瑾哥哥。你们再不滚的话，我报官了。”
许芷青听说我要报官，不怒反笑。
谁都知道现任知府和萧父乃是至交，就算我报官，也是白报。
但许芷青不知道是，此时我口中含着一个利用羊肠所制的血浆包。
等到官差来了后，面对他们的咄咄相逼，我直接咬破血浆包倒地不起。
爹爹趁机再出来大喊许家庶女联合萧家逼死人。
这样许芷青非但没办法带我回萧家，反而被我倒打一把，让众人知晓她的恶毒。
我万事俱备，只等官差前来。
不想来的人竟是萧桁，萧家庶子，萧瑾的弟弟。
萧桁沉声喝道：“何人报官？”
对上萧桁投来的目光，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一层水雾。
当我定睛看去时，萧桁神情淡然，眼中并无水光。
难道是我眼花？
我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
萧桁是萧家不受待见的庶子，也是我唯一恨不起来的萧家人。
7
上一世在我被萧家人砍断双腿，弄瞎双眼后，萧桁是萧家唯一关心过我的人。
萧桁甚至还答应了我的哭求，尝试带我逃离萧家。
最后逃跑不成，萧桁还因此被打断了一条腿。
思及至此，我的目光不由落在萧桁现在健全的左腿上。
许芷青见来的人是萧桁，愈发激动。
许芷青凑到萧桁跟前。
许芷青：“萧桁，瑾哥哥现在最想见的人便是姜桑桑，你快把她带回去！”
晓是闻到许芷青身上的臭味，萧桁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他转而却是看向我：“我接到报案，有人私闯名宅。可有此事？”
不等我说话，许芷青开始哭哭啼啼。
许芷青：“萧桁，现在瑾哥哥身受重伤，我担心瑾哥哥见不到姜桑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闻言冷笑道：“现在整个都城的人都已知晓，是萧瑾一意孤行斩龙凤烛，毁婚约。昨日说与我再无瓜葛，今日又想见我？做梦！”
此时我的牙齿已经抵在血浆包上。
若是萧桁打算押我去萧家，我便立即咬破血浆包。
不想萧桁却是在淡淡看了我一眼后，转而看向许芷青。
萧桁：“若是有人敢私闯名宅，便押回衙门。”
晓是没想到萧桁会公事公办，许芷青噗通一声跪在萧桁面前。
许芷青：“萧桁，算是我求你，救救瑾哥哥！”
这时站在许芷青身旁的兄弟拎起拳头便朝萧桁脸上砸去：“混账东西，竟连你的亲哥哥都不帮！”
眼前的一幕俨然已经脱离我的计划。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强行吐血时，萧桁竟没能躲开那一拳。
他轰然倒地不起。
路人见状惊恐大叫：“有人当众袭击朝廷衙役！”
许芷青见事情闹大，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萧桁的手下拦了下来。
衙役：“头儿晕过去了，先把两人押回去再说！”
当众袭击朝廷衙役，不管许芷青怎么哭着解释，她也被认定为同伙带走。
至于萧桁，在其他衙役将他扶走时，我竟注意到萧桁垂着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我不禁诧然，难道萧桁刚才是在装晕？
8
许芷青被抓走后，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萧桁要装晕？
但不管萧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反而算是帮了我一把。
我立即乔装打扮去了酒楼一趟，让说书先生继续写话本。
我告诉说书先生：“许芷青心思恶毒，不仅蓄意搅黄了萧瑾的婚事，还开始调拨萧家兄弟的关系，让人当街殴打萧家庶子。”
之前萧家婚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坊间百姓并未亲眼所见。
即便话本传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但今日不一样，众人亲眼所见。
许家主母早就看不惯许芷青这个庶女。
这话本一传，她当天便以许芷青有辱门楣为理由，将许芷青从族谱上除名，并且下令不得让许芷青再踏进许家大门。
9
这样的结果跟我意料的差不多。
我让家丁蹲守在府衙门口，替我监视许芷青何时会被放出来。
当天晚上，家丁便看到伺候在萧瑾身边的下人去了一趟府衙。
没过多久许芷青和他的兄弟就被放了出来。
许芷青已经被许家除名，她回到许家直接被撵了出来。
据家丁所言，许芷青在许家门口先是哭啼希望博许父同情，最后见没效果，便咒骂了许家几句，转而去了萧家一趟。
说到此处，家丁欲言又止：“后来……我看萧家的下人带着许芷青去了云溪别院。”
听到云溪别院，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嘲讽的笑。
当初萧瑾赠我玉钗，向我告白时便是在那云溪别院。
萧瑾当时还指着庭院中那一池清莲说道：“桑桑，芷青说这处的清莲煞是好看，当晚霞烟云笼罩之事，便宛如人间仙境。她说她喜欢这处别院，想来你也应该很是喜欢。我便置办下来，待我们成亲之后便可来此小住。”
当时我听到这番话瞬间沉下脸。
凭着女人的直觉，我告诉萧瑾，许芷青对他的心思并不单纯。
萧瑾却说是我思虑太重。
他甚至在我面前指天发誓。
他声称自己和许芷青只是兄弟，两人没有半点越界，否认便让他不得好死。
上一世萧瑾昧着良心发毒誓，终究是得了报应。
不幸的是，我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一世，我要让这对狗男女得到报应的同时，让自己全身而退。
10
没地方可去的许芷青在住进云熙别院时还耍了个心眼。
她在别院门口故意撞倒一个路人。
而后她便开始嚎啕大哭。
在吸引来众人围观之后，她声称是许家人误会了她。
并且她指天发誓，称自己与萧瑾有的只是过命的兄弟情。
不得不说，许芷青与萧瑾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绝配狗男女。
他们就连撇清暧昧关系的手段也如出一撤。
许芷青这一闹，反而证明是在害怕萧家强行摁头，让她嫁给萧瑾做小妾。
之所以是小妾，而非正妻，乃是因为上一世我曾无意间听到萧父与萧母之间的对话。
萧父虽喜欢许芷青舞刀弄枪的性情。
但许芷青整日混迹男人堆里，说到底依旧是伤风败俗。
在萧父看来，许芷青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这也是上一世的情况。
这一世，我没去萧家，现在都在传是许芷青搅黄了我和萧瑾的婚事。
萧父真要找人照顾萧瑾，他自然想到许芷青。
许芷青虽在云熙别院门口闹了一番。
但她应该很清楚，这样的小打小闹，不会改变萧父的想法。
除非，她再次设计我和萧瑾成亲。
果不其然，翌日清晨许芷青便心急火燎去了一趟冰人馆。
俗话说媒人的嘴，千里马的腿。
没过多久，坊间便开始在传，我和萧瑾早已私相授受，现在我就该以妻子的身份照顾在萧瑾左右。
甚至媒人有鼻子有眼地说，事情就发生在云溪别苑。
11
娘亲在街上听到传言后，气得拿起菜刀便要去砍许芷青。
爹爹也不拦着娘亲，他拿了桌上的砚台，说要砸死许芷青。
晓是死过一次的人，作为当事人，我却异常镇定。
我拦下爹娘。
“爹爹，娘亲，如此拙劣的谎言，很轻易便能不攻自破。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你们现在去，不仅会把事情闹大，也许……还会中了许芷青的调虎离山计。”
爹爹拿着砚台忙问道：“女儿，何出此言？”
我神情凝重：“许芷青很有可能会把谎言变成真的。只是……现在萧瑾重伤无法行男女之事，许芷青定会找其他人毁我清誉。”
现在许芷青造谣，萧瑾不吭声，说明这狗男女早就串通好了。
爹爹听完我的猜测气得青筋直冒。
爹爹：“荒唐！此乃禽shòu所为！”
我没告诉爹娘上一世发生的事。
但正因如此，我知晓这对狗男女禽shòu不如，这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事。
方才还喊着要砍人的娘亲，在听完我的分析之后，变得不安。
娘亲：“女儿，要不我们现在离开都城，有多远躲多远！”
重生归来，我没想过要躲。
我安抚娘亲道：“爹爹还在朝为官，不能走了之。娘亲莫要担心，我定能将计就计，拆穿许芷青的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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