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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本就打算嫁给他的
我爹被查出在书房私藏龙袍,全家除了我,尽数被下狱。
我去找皇上求情,他却说要我。
他说:“安安,此一时,彼一时,不想你爹娘死,你只能进宫,成为朕的女人。”
我怨恨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我本就打算嫁给他的。
……
我和容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那时候,容昀还不是皇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我,是许大将军的嫡长女。
也是我爹唯一的女儿。
我自小性情乖张,我行我素。
京都姑娘都在学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的时候,我在逛街买衣服。
京都姑娘都在学女戒女德的时候,我在爬树抓鸟,舞刀弄枪。
我嚣张跋扈,无所顾忌,是京都所有姑娘的反面教材。
可谁让爹娘宠我呢?
爹娘恩爱,唯一一个姨娘也在生庶妹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家里并没有什么糟心事。
再加上一个宠妹无度的哥哥。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知道,她们面上看不起我,可心里,却羡慕极了我。
就连容昀这样的皇子,也只能跟在我身后做陪衬。
那时候,容昀对我很好。
我喜欢吃的点心,晚上说,第二天一早,他就会准时候在我门口。
我说喜欢梅花,他就从皇后娘娘的梅园里给我偷来。
我病了,他立马去请太医,彻夜守在我门口,不肯离开。
他喜欢我,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后来容昀卷入了皇子纷争,我爹为了我,选了容昀,并一力推着他,坐上了皇位。
登基前一日,容昀一身素衣,来到我房门,握着我的双肩,告诉我:“安安,这天下有你的一半。你等着,等我坐稳朝纲,便娶你为皇后!”
他说,没有我的天下是不完整的。
他说,他只爱我。除了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我很欢喜。
因为,我也心悦他。
离京前,我和爹娘商议,等这次回京,便嫁给容昀。
然而,容昀登基后的第三个月,大哥在北境被刺杀的消息刚刚传入京,容昀的人便在我爹的书房里搜出了龙袍。
一路跑死了七匹马,我终于赶到京都。
来不及换衣服,便急急入了宫。
“容昀,你知道,我爹他不可能造反的!”
我急着朝他辩解,甚至忽略了坐在他腿上的白衣女子,直到她开口轻唤。
“阿昀,这是谁呀?”
阿昀……
从前,他便是这样要求我唤他。
原来,他不是喜欢我这样唤他,而是喜欢被人这样唤而已。
容昀这才抬眸看向我,良久,他凉薄开口:“罪臣之女罢了。许氏,这是朕的淑妃,还不行礼?”
淑妃?
短短三个月而已,他便已经有了淑妃?
说好的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呢?
我如坠冰窖,但记挂着入狱的爹娘亲人,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满心的苦涩给两人行了大礼。
可这还不够。
淑妃以我目无尊卑为由,让人狠狠打了我十个大耳光。
打得我嘴角流血,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疼,幸好我穿着一身红衣,才没有再他们面前暴露。
容昀就在一旁看着。
他抱着淑妃,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我,眼中带着我说不明白的快意。
我匍匐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皇上,臣女的父亲忠心耿耿,绝不可能造反,还望皇上明察!”
“朕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容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淑妃也笑。
我本就受了伤,又强撑着身体赶路,我的精神早已濒临奔溃,此时听他这么说,只觉得两耳嗡嗡。
亲眼所见?
我爹当了几十年的将军,连奏折的格式都不耐烦写,那个书房,一年也进不去十次。
在里面藏龙袍?
亏他想得出来!
说什么亲眼所见,左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先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右相也会支持容昀,直到现在看到淑妃,我才明白。
淑妃若是能诞下皇子,右相一家便能成为皇亲国戚,这是一招险棋。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容昀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我忍了又忍,才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
我听到自己木然问他:“皇上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爹娘?”
“不如,安安进宫来伺候朕,如何?”
容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安安从前那么骄傲,朕想知道,为了你爹娘,安安会怎么选择?”
我缓缓直起身子,深深地看进容昀的眼睛,再重重叩拜:“好!我进宫!如皇上所愿!”
淑妃笑不出来了。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三书六礼,也没有交杯酒,甚至没有红盖头。
我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留了下来。
容昀带我去见爹娘。
他们被关在狭小的石室里,婴儿手臂粗的铁链贯穿我爹的肩胛骨,他低垂着头,头发已经全白。
我娘身体本就不好,一直咳嗽,单薄的身体瘦了整整一大圈。
看到我,娘亲急急朝我冲来。
“颖儿!颖儿!你怎么来了呀!你走!你快走!”
娘亲摔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她的脚上挂着重重的铁链。可她却毫不在意,依旧艰难地朝我挪动。
我爹抬起头,艰难地朝我的方向看来。
可他的眼眶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爹他,瞎了。
“爹!娘!”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好恨,好悔!
“颖儿莫怕,爹的眼睛是自己挖的。爹眼瞎,爹活该啊!爹只恨,连累了你们……”
我爹他,居然还有心思安慰我。
安慰完我,爹又骂容昀。
说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畜生不如。
容昀阴恻恻地笑了,他扯着我的手让我跪下:“安安,朕可以杀了他们,都是为了你,朕才留着他们,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容昀是魔鬼,他让我当着爹娘的面取悦他。
爹愤怒地挣扎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响。
娘哭得声嘶力竭,声声泣泪。
容昀却笑得格外得意,仿佛如此,才能满足他那卑劣的心。
从那以后,他仿佛迷上了那种感觉。不论地点,不论时间,不论是否有人在,他都要将我逗弄一番。
势必要将我的尊严放在地上蹂躏,他才肯放过我。
除此以外,容昀和我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
他会让厨房准备我喜欢吃的菜肴。
会特意让人花一个月只为给我做一件裙子。
也会如一个青头小子一般,冒着露水去折树梢最灿烂的花,只为给我一个惊喜。
他开心的时候,便将我捧上了天。
我只是问了一句皇上怎么不去淑妃那,容昀便命人将淑妃带到我面前,由我处置。
于是地位颠倒过来。
高高在上的变成了我。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变成了淑妃。
她哭着求饶。
可惜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心软之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于是,我让人挖了她的眼睛,断了她的双手。
淑妃哭着咒骂我心狠手辣,不得好死。
我笑了。
她以为,我不知道,刺杀我大哥,嫁祸我爹,灭我许家的主意,也有她爹右相一份?
我将她的舌头送给右相。
容昀说过,只要我听话,十天,便让我见我爹娘一次。
然而,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爹娘了。
每次我提出要见爹娘,容昀就岔开话题。
没办法,我只能另想办法。
“安安,到朕身边来。”
我刚推开上书房的门,容昀便唤我。
我走过去,替他揉了揉眉心的褶皱:“皇上,怎么了?”
他手边放着高高一摞奏章,旁边一本摊开的奏章上赫然写着‘江南’‘水患’等字样。
我心下微动,面上故作不知,只不轻不重地替容昀捏了眉心,又按肩膀。
他最喜欢我这个力度了。
容昀紧皱的眉心渐渐松开,呼吸也变得绵长。
良久,容昀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可以停了。
他闭着眼睛问我:“安安,你今日怎么这么乖?”
我心中一凛,还未开口,容昀一把把我拽过去坐在他腿上:“安安想要什么?”
是了。
从前我每当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便是这般跟爹爹撒娇的。
我沉了沉眸子,把玩着容昀的衣襟,道:“听说前阵子岭南那边进贡了一颗东珠,臣妾想要。”
“东珠?那可是朕准备送给太后的生辰礼!”
容昀皱着眉头,见我嘟着嘴,他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真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这就是要我表现了?
我咬了咬唇,双手熟练地攀上他的脖子,红唇轻轻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赌气道:“这总行了吧?”
容昀没有说话,只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
狗男人,真是玩得越来越花了。
我只能继续。
“皇上,陆大人来了。”
这时,外面候着的公公喊道。
我脸色微变,要起来。
却被容昀压住了。
“继续。”
他说,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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