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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书
我是一个绿茶女。
意外穿成了古言虐文女主。
我逃，他追。
男主说出霸总经典台词：“很好，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一心向佛，远离红尘，施主请自重。”
……
我是京城最不受宠的太子妃白婉月。
我的下场就是被男主虐来虐去、虐身虐心、死去活来，最后身患绝症。
等我病入膏肓、人快死了，男主突然抽风，声称不知不觉间，早已爱上我。
于是，我和男主冰释前嫌、双宿双飞，以殉情赴死的方式大结局。
这种宿命我不需要。
我一个现代世界的顶级绿茶，好不容易体验一回穿越，还能被古代人洗脑了？
穿越当晚，我就和男主摊牌了。
“萧逸辰，我要与你和离。”
男主被我整蒙了。
“白婉月，这是你引起孤注意的新伎俩？欲擒故纵？换一种手段征服孤？”
我呵呵两声，“你哪来的迷之自信？你厌恶我，我不喜欢你，咱俩又没有夫妻之实，何必被一纸婚约束缚？”
萧逸辰不信我的话。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香情酒，“今日是你主动约见孤，并且在酒里加了药粉，你自己倒贴？还不承认？”
我立刻解释，“你误会了，这壶酒是我送给你和白素素的礼物，祝愿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萧逸辰半信半疑的凝视我。
我马上传召婢女，“快点！把香情酒送到侧妃房里，趁热喝，效果好。”
萧逸辰冷峻的面瘫脸一片晦暗。
我不管他，拿出笔墨铺在桌案上。
“写吧，和离书，盖上太子大印，我立刻走人，保证不打扰你和白素素的幸福生活。”
萧逸辰一脸恼怒，“白婉月，你是皇上亲赐的太子妃！你明明知道孤不能擅自废除你，还故意挑衅？”
我恍然大悟。
看样子和离一事，必须要皇上点头同意。
我当即拱了拱手，“多谢太子赐教，臣女这就入宫请命。”
我这个太子妃在东宫一点地位都没有。
主要是原主太软弱无能、任人欺负了。
比如我要进宫面圣，连个轿辇都不配。
家丁婢女对我视而不见。
我岂能容忍？
“本宫要去拜见皇上，备轿！”
我站在院子里大声喊。
管家李嬷嬷走过来，阴阳怪气的提醒我。
“太子说了，东宫后院一切事宜，听从白侧妃的命令，老奴不敢违背。您要马车，先请示了白侧妃才好。”
这老家伙最会见风使舵。
我决定杀鸡儆猴，从她开始。
“李嬷嬷，本宫问你，太子和当今皇上，谁的权力更大？”
李嬷嬷听得云山雾罩，“自然是皇上权力大。”
“答得好！那么，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正妃，白素素是太子的侧妃、只是个妾。本宫和白素素，谁的权力大？”
李嬷嬷愣了一瞬。
我气势汹汹，“莫非你觉得，皇上晋封本宫是错误的决定？所以你们一个个忤逆本宫，向皇上示威？”
李嬷嬷立刻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她确实不怕我。
但是，她害怕皇上啊。
我搬出来皇上施压，东宫这一群欺压女主的奴才只能服软。
我顺势摆出太子妃的威仪。
“传本宫的命令，李嬷嬷以下犯上，罚月俸一年。倘若你不服气，便随本宫去找皇上讨要公道。”
李嬷嬷连忙叩首认错，“老奴不敢……皇上晋封您当太子妃，老奴当然要听您的。”
于是，我乘坐着东宫的轿辇，风风光光的进宫面圣。
我拜见皇上，提出‘和离’的要求，皇上颇为惊讶。
“婉月，当初是你跪在金銮殿外整整一夜，祈求朕的赐婚。刚过了一年，你怎么改变心意了？”
“婚姻不是儿戏，朕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才对你纵容了些。你不能得寸进尺，让朕失望啊。”
说起我的母亲，她是皇上的远房表妹。
原本出身高贵，偏偏是个痴情种，嫁给了我爹。
劳碌奉献一辈子，帮我爹从五品官一路向上攀爬，坐稳了丞相的宝座。
结果母亲累出了一身病。
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金枝玉叶，哪经得起风吹雨打？身患顽疾，早早过世。
我爹立马扶正了妾室，连庶妹白素素都摇身一变，成了嫡出的千金。
皇上怀念表妹，对我多了几分心疼。
当原主寻死腻活要嫁给太子的时候，皇上顶着压力，执意赐婚。
如今我又想和离，皇上自然不高兴。
“太子哪里做得不好，朕可以劝诫、训斥、惩罚。至于和离一事，不可草率。太子是储君，后院起火，乃是大忌。”
我泪眼巴巴地瞅着皇上。
我要摆脱虐文女主的悲惨命运，必须远离男主萧逸辰。
“父皇，儿臣有难以启齿的苦衷。”
我鼻尖一酸，泪珠滚落，开始演戏。
皇上见状，屏退众人。
我可怜楚楚的掉眼泪。
“父皇，儿臣的母亲身子柔弱，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儿臣随了她，身体一直都不好，不幸得了不孕不育症。”
“儿臣新婚一年，肚子迟迟不见动静。太子没有嫡子，正室不能生育，于皇室、于朝廷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儿臣想通了，太子需要一个贤妻良母、将来执掌六宫的正妃。儿臣这种病恹恹的柔弱女子，配不上他。”
我的语气悲伤又坚毅，仿佛下定极大的决心。
皇上没料到是这等隐私的病症，他的脸色肉眼可见，愈发难堪。
“你身子不好，没有寻太医开几副药方？”
我仰起头，满脸泪痕，“儿臣私底下请过很多郎中，不知吃过多少汤药，可惜于事无补。”
皇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我抽泣两声，虔诚的磕个响头。
“父皇，求您给儿臣留下最后的尊严，若是患病一事被传开，儿臣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皇上阴鹜的眸光瞥向我，神态复杂。
良久，他无奈道：“正室无子，确实是皇族大忌。既然你执意和离，又不愿提及病症，需要一个理由昭告天下。”
我想起了甄嬛和武则天的剧情。
大女主翻身，寺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儿臣要出家为尼。”
……
皇上拟定一道圣旨，为江山祈福，命我去皇家寺庙守灵。
我假装抗旨不遵，与皇上发生激烈的争执。
皇上一怒之下，废除我的太子妃之位。
前朝后宫无人知晓，这只是皇上和我商量好的戏码。
我为了摆脱掉萧逸辰。
皇上为了太子有正室嫡子。
我俩各有目的，一拍即合。
出行前，我挑选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拿走成亲一年的月俸。
我爹偏心，没给我嫁妆，只有一千两银票，我一并带走。
萧逸辰堵在门口，冷眼旁观。
“等父皇气消了，孤再去求一求他，你在皇家寺庙安分守己，或许还有机会重返东宫。”
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像是掌控我生死大权的恩人。
我嗤鼻讥笑：“谁说我要回东宫？我走了，太子正好扶正白素素，岂不是皆大欢喜？”
萧逸辰拧起剑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审视着我。
“白婉月，你触怒圣颜，自作自受。孤宅心仁厚，将来愿意收留你，这是你的福气，不要不识抬举。”
对对对，他说的都对。
我深知萧逸辰有男主光环傍身，又心性高傲，我与他争辩毫无价值。
“多谢太子的好意，臣女已不再是太子妃，来日守着灵牌香火、诵经念佛、心无旁骛，与太子缘分已尽，就此别过。”
我背上行囊离开。
皇家寺庙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我前脚跨上车，后脚笑出了声。
终于远离了男主和女配。
我要开启充满乐趣的古代人生。
等我抵达皇家寺庙，方丈恭候多时。
“白姑娘，老衲收到皇上的密信，不敢怠慢，前来迎接。”
我福身，“方丈有礼了。”
我被安置在寺庙的东厢房。
方丈允许我带发修行。
我被赐名为月玲。
这名字不错，我很喜欢。
正巧与白家脱离干系。
那个偏心眼子的爹，宠妾灭妻，不要也罢。
……
我每日抄写经书，在东院养一些花花草草。
偶尔天气不错，我换上一身女装，从后门悄悄下山，去市井间逛一逛。
喜欢的东西，我会买一点带回寺庙。
一年的月俸虽然不算巨款，但是，足够我花很长一段时日。
我最爱去幽阁处的一间茶楼。
那里的说书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皇宫秘事。
听闻我离开没多久，白素素就怀孕了。
萧逸辰承诺她，只要诞下龙子，便可以扶正为太子妃。
我淡然一笑，心底毫无波澜。
“姑娘是在嘲讽东宫太子？”
一道清冽的嗓音飘进我的耳畔。
我转身，看到一袭白衣翩翩的男子，眉宇间荡漾着桀骜不驯的英气，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张素白俊美的脸孔，格外熟悉。
与皇上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也是皇亲国戚？
“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只是觉得说书人的故事有趣。”
我起身礼貌的行个礼，转身便走。
他随着我下楼，手中的象牙折扇轻轻摇起，“姑娘若是与太子有些恩怨，在下能帮忙。”
我的脚步停驻，扭头轻笑，“不妨说来听听。”
他带我来到茶楼的单间。
门口有几名身穿素服的高手盯着。
我瞧着他们挺拔的身姿和不凡的气度，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武功高手。
“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单名一个晟字，姑娘可称呼我为阿晟。”
“好。”我拈起茶杯，轻抿一口，“阿晟公子早就盯上我了？”
他坦然一笑，“这家茶楼是我经营的铺子，姑娘每次来，都会格外注意太子和侧妃的故事，恰好与我是同路人”
“你与太子有何恩怨？”
“姑娘不必知道。”
他笑着拒绝我，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怒生威的寒意。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以美人计潜伏在太子身边，当我的细作，酬金条件，随便你开。”
我凝望着他。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另寻他人吧，这等蠢事，小女子不会做。”
“一万两黄金如何？”
我摇摇头，“不是钱的事。”
“一万两黄金，加上京城一处大宅院。”
我长叹口气。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诚心、富裕、又足够收买我。
可惜啊，这位公子不知道我是被废掉的太子妃。
“阿晟公子想要萧逸辰的命？”
他垂下眼睑，陷入沉默。
绵长的羽睫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我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这样一个英俊潇洒、桀骜不驯的美男子，倘若死在萧逸辰的主角光环里，岂不是可惜了？
“阿晟公子，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太子不会死。”
他一愣，“此话怎讲？”
“皇上对萧逸辰寄予厚望，他是未来的帝王。除非他一心求死，否则，谁都杀不死他。”
阿晟星辰般闪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
我一边品茶，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原著中没有阿晟这号人物，他到底是谁？
难道我穿个书，竟然引出个没有剧情的新人物？
兴许看出了我不打算合作，阿晟不再多言。
“姑娘不急于一时，你暂且回去考虑几日。”
阿晟起身，做出邀请的手势，与我并肩往外走。
此时茶楼的人不多，一位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走进来。
我和他相视一望。
同时怔住。
我下意识地侧过身体，心中泛起嘀咕：当朝大将军怎会来此处？为了避免惹麻烦，我还是赶紧回寺庙才安全。
谁知，这位老当益壮的大将竟然疾步走向我。
“参见太子妃，哦，不，老夫忘了，您已经被废黜，如今是白婉月姑娘。”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将军不必言辞刁难，我更名为月玲，既不是太子妃，也不是丞相府的嫡女。”
“你们？！”阿晟没料到我和大将军是旧相识，一脸惊诧。
将军不依不饶的审视着我，“姑娘不在皇家寺庙守灵，跑到外面招花惹草，成何体统？”
他摆明了在挖苦我。
当着别人的面，让我难堪。
我怎会认栽？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本性。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慌乱，抬起眼睑，已然恢复冷静清明。
“将军大人，民女与太子和离，如今单身，且无子嗣，为何不可另寻良人？”
话落，我大大方方地挽起了阿晟的胳膊，故意示威。
“如大将军所见，这位茶楼的老板长相俊俏，身材极好，我喜欢得很。”
将军看见我的动作，整张脸都垮下去。
我嫣然浅笑，“皇上处罚民女，修行两年，而非终身为尼。待我还俗之日，来茶楼当个老板娘，也不错呦。”
话落，我踮起脚尖，在阿晟的脸颊轻轻印了一个吻。
“你？！”大将军气到脸色铁青，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松开阿晟，笑盈盈地挥挥手，“情郎，明日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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