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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应索符跟我说“青青，别爱我没结果”的第二天。
他绝对想不到，我俩互穿了。
我成了他，他成了我。
当然，他更想不到。
不久后的将来，他会被一直暗戳戳针对我的绿茶表妹针对。
绿茶表妹对他笑里藏刀，对我温柔似水。
1
接圣上的旨意，应索符即将前往尧城。
我约他酒楼一聚。
应索符来了，但还带来了他的表妹。
绿茶表妹一双含情秋水眸，对我笑得可人，还叫我：“青青姐姐。”
应索符咳嗽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招呼绿茶表妹入座。
大家都入座后，他扫了眼满桌的菜色，问我：“这是提前给我践行？”
我点头：“算是吧，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说。”
见我的眼神下意识往绿茶表妹那边飘过去。
应索符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但他打着哈哈说：“你不会是打算同我表明心意吧？”
应索符的眉眼带着些微不正经的笑意。
他说：“青青，别爱我没结果啊。”
“再说了……”
我没有说出口的情意，就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堵回去。
我又看了眼他旁边温柔似水的绿茶表妹，人家好似一脸无辜地也看我。
顿时我的脸腾地烧红了。
我想起以前。
应索符以前总喜欢逗我。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像变戏法似的突然掏出什么礼物给我。
见我喜不自胜的模样。
他就悠悠拉长语调，说我：“啧，虞青青，你这么好骗哄，以后岂不是什么男人都能把你骗走了？”
我眼睛亮亮的，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又走近一步，叫我：“虞青青。”
我抬头。
他认真的看我，语气却很随意似的：“没什么，就是再嘱咐你一句，长个心眼儿，别叫别人骗走了。”
应索符从不对别的姑娘这样。
于是我垂直掉进了名为应索符的坑里。
我喜欢他。
我以为他也喜欢我的。
所以今天才这么冒昧地想要表明心意。
可我还没说出口，就被应索符这个渣拒绝了。
旁边还有他的绿茶表妹。
——他不喜欢我可以直接拒绝我啊，干嘛非得搞这么一出，让他表妹也看我的笑话。
我觉得难堪。
十分难堪。
与此同时还觉得屈辱和委屈。
所幸我虞青青最擅长的就是嘴硬。
所以被应索符轻巧拒绝的当下，我可以梗着脖子嘴硬。
我说：“谁说我要同你表明心意？我今天邀你过来，除了给你践行，还有就是因为我娘，她给你绣了一对护膝，尧城天寒，怕你膝盖受不了。”
他“哦”了一声，半信半不信的。
说完我顺手把准备好的一对护膝给他扔过去。
但没成想被绿茶妹妹接住。
她摸了摸上面的针脚，对我笑得极乖：“虞夫人果然好手艺，比我给应哥哥绣的好多啦。”
她在睁眼说瞎话。
这护膝的针脚明明笨拙又不齐整。
应索符看了眼，说：“确实没你绣得好。”
我忍了忍，又听他继续说：“你替我收着吧。”
绿茶妹妹应了一声，抬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青青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我还没说话，应索符就替我说：“她不会生气的。”
说完朝我看过来，目光深沉沉的：“青青，替我谢谢干娘。”
……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
主要还是我看不惯应索符和他的绿茶表妹。
应索符这人平时不着四六，总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
但对上他表妹，就好像换了个人，体贴得不行。
完全把我忽视了。
倒是他的绿茶表妹还偶尔抽空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生怕我当场翻脸生气。
我气憋得慌，饭没吃完就起身了。
绿茶表妹说：“呀，青青姐姐不吃了么？”
我皮笑肉不笑：“不吃了，没胃口。”
应索符没说话。
他只在我一只脚要跨出包厢门时叫住我：“青青。”
我停下，转身回头看他。
他又一脸戏谑：“别爱我没结果啊。”
我咬牙，再咬牙，终于扯出一个笑：“少自作多情哈，我就是喜欢隔壁的大黄狗，也不会眼瞎看上你。”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2
我以为我跟应索符这狗东西的缘分就此尽了。
他不日就要奉旨出发去尧城，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说不准什么时候也就嫁人了。
到时候我跟他就确确实实再没什么机会来往了。
但这世上玄乎的事就是这样多。
应索符跟我说完“别爱我没结果”的第二天。
我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应索符。
抱着铜镜在床上对着虚空挥了好几拳后，应索符院里的小厮过来敲门：
“小将军，虞姑娘来了。”
我挥拳的动作一滞：我才是虞姑娘，所以来的是……
应索符！
想到他生无可恋顶着我的身子一路找过来，我刚才的受惊和害怕一扫而空。
哈哈。
应索符。
狗东西。
你现在一定忧心忡忡死了吧？！
小厮还在外面等着。
我兴冲冲说：“知道了，让他等着！”
3
我收拾妥当到前厅时。
应索符目光火热地看着我……哦，他的身子。
他试探地叫我：“青青？”
我故作迷茫：“啊？”
应索符脸色唰地一白。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虞青青！”
我歪头对他风情一笑：“哎！”
应索符手扶额：“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我醒来也被吓了好一大跳呢。
但这不妨碍我装得一脸高深莫测。
就在应索符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的绿茶表妹来了。
应索符眼睛一亮。
我觉得烦，偏头懒得看他们。
但要叫应索符失望了。
他的绿茶表妹很显然没有认出他。
来前厅后。
绿茶表妹直冲我过来，期间对应索符礼貌行了一礼：“青青姐姐。”
然后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对着我娇娇叫了一声：“应哥哥。”
我扫了眼应索符难看的表情，忽视兴致上来，接她的的话：“你怎么过来了？”
绿茶妹妹随即也扫了眼应索符，对我说：“我不能来么？”
语气听起来怪委屈的。
应索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示意我我们刚才说的话不方便让她知道。
我权当看不见应索符的眼神。
脸往绿茶表妹这边一偏：“怎么不能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绿茶妹妹对我轻哼了一声，然后对应索符：“青青姐姐又有东西要给应哥哥么？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留下来用饭？”
她言语间俨然有种女主人的感觉。
不知道应索符有没有听出来。
我稳稳当当坐在自己位置上饮茶，没给应索符一个眼神。
应索符沉默半天后，略过无关紧要的问题，说：“好啊。”
绿茶表妹显然习惯了我之前的一言不合就走人套路，对应索符现在的正面迎敌套路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后，绿茶表妹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去吩咐下去。”
说完起身离座。
但没走出几步，她又折回身对应索符说：“青青姐姐，应哥哥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呀？”
感觉……有点儿话里藏刀。
我倒吸一口气。
就见应索符也觉出味儿来，瞥了我一眼，对他的绿茶表妹说：“没什么忌口……我爱吃姜，劳烦让厨房多放点儿姜。”
他在放屁。
我才不喜欢吃姜。
我虞青青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姜的那股辣味儿！
“我、他不喜欢吃姜，”我拦住绿茶表妹，“叫厨房别放姜。”
绿茶表妹闻言，目光在我和应索符之间留恋了一小会儿。
最后她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似的，柔声说了句“好”离开。
她离开后。
我对应索符气得吹胡子瞪眼：“应索符，你小子怎么这么小气？故意捉弄我？”
他懒洋洋一笑：“哦，我就是小气。”
我：“……”
真不要脸。
4
应索符最终也没能从我这儿套出什么话。
但他被我和他的绿茶表妹膈应得不轻。
因为我一跟他俩坐在一起吃饭，我就想到了昨天。
那对护膝……
那对护膝压根儿不是我娘做的，我娘的手艺怎么可能那么差。
那是我亲手做的。
本来打算跟应索符表明心意后，我就顺手把这对亲手做的护膝送给他。
结果昨天应索符不仅带着他的绿茶表妹来赴我们两个人的约，还说我绣的比不上他的绿茶表妹绣的。
他明明也看出来了，那是我的手艺。
应索符……狗东西。
想起昨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在应索符上桌后。
我对绿茶表妹表现得极度殷勤。
我不仅亲自给绿茶表妹布菜，还顺着绿茶表妹的话刺应索符。
绿茶表妹说：“青青姐姐试试这道菜。”
我看到她手上刻意的伤，十分关心：“怎么受伤了？”
绿茶表妹故作坚强捂住自己的手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被刀尖磕了一下。”
我惊讶：“这道菜是你亲自烧的？”
绿茶表妹不好意思抿唇笑：“嗯……不知道合不合应哥哥……还有青青姐姐的胃口。”
我说：“他连菜都不会做，有的吃就不错了。”
应索符朝我看过来，阴阳怪气：“我是什么都不会。”
我感觉他在说我。
好在绿茶表妹此时战斗力上来了，她替我夹了一筷子菜，然状似无意地对应索符：“青青姐姐是大家小姐，无需会这些。”
应索符一噎。
我吃下绿茶表妹夹的菜，对她说：“他就这脾气，你别管他。”
绿茶表妹盈盈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句。
应索符被膈应到，用过饭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极其轻佻地用手捏了把我的脸：“你笨死了，最近小心些，我表妹可不是小白兔，你别被她看出来。”
哦，原来你也知道你的绿茶表妹不是小白兔啊。
我又想起昨天那一幕。
气又上来了。
我木着脸对应索符说：“知道了，快滚。”
应索符这才收回手：“好吧。”
送走应索符。
我转身才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绿茶表妹。
她笑得乖觉：“应哥哥。”
一股冷风吹过来。
我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5
我觉得应索符就是杞人忧天。
他的绿茶表妹对他什么意思，连狗都能看出来。
自从他的绿茶表妹因为家人去世，不得已过来投奔他之后。
怀的心思无非就是嫁给应索符这个表哥。
毕竟应索符虽然人是不着调了一点儿，但算是老将军遗孤，朝廷怎么说、也会优待他。
更别说，因为应索符的身世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才能武艺，圣上下旨给了他一个武将虚职。
前段时间，尧城换将。
圣上直接钦定应索符前往尧城守城。
这是青睐，也是机遇。
尧城地处边境，应索符应该能很快积累战功，成为名副其实的小将军，逐渐在朝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应索符的绿茶表妹当然不会错过应索符这样的近水楼台了。
这样的背景下。
应索符的绿茶表妹怎么会对我怎么样？
应索符就是杞人忧天。
这段日子。
绿茶表妹并没有对我如何。
相反。
她总来给我送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我当然没那么大气会忘记那天在席间她是如何绵里带针对我说话的。
但她的这股殷勤用到我身上，我还是很受用的。
反正用的是应索符这个狗东西的身子。
管他的。
6
应索符这段日子没再来找我。
自从那天说完让我小心他表妹后，他就再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了。
倒是绿茶表妹。
她某日支支吾吾递来一张帖子。
是京城贵女们下给她的。
自然，也不只是下给她。
最主要是下给应索符。
应索符马上就要离京了，未来有大好的前程。
这是最后跟应索符见面的机会。
当然得把握。
绿茶表妹期期艾艾看着我，似乎很想去。
我被她看了半天，说：“我不去，到时候让管家送你去吧。”
绿茶表妹立马弦然欲泣：“应哥哥是不是嫌弃我给你丢脸？”
我真想直截了当、不给面子地说：“是。”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绿茶妹妹哭着跑远。
我对自己叹了口气：真是好无情的女人。
还好我现在用的是应索符的身子。
这种感觉真的是……爽爆了。
我以为按照绿茶表妹的性格，就算应索符不去，她也不至于受欺负。
但这天。
绿茶表妹不怎么愉快地回来了。
马车停在府门口。
她怎么也不肯下马车回府。
弄得她身边的丫鬟过来找我，说：“小将军！劳烦小将军去看看我家小姐，小姐她今日在宴会上便脸色不对，也不知怎么了，我问了好几遍也问不出来原因，现在连回府的马车也不肯下。”
我觉得应索符本人比我更情愿处理关于他表妹的这些琐事。
可惜他不在。
我恨恨地骂了他一句狗东西。
然后跟着那个丫鬟出门。
来到府门口时，那里果然停了一辆马车。
绿茶表妹应该就坐在上面。
但她死活不肯下来。
我只好掀开马车帘坐进去。
“怎么不回去？”我问。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硬，绿茶表妹眼圈又红了。
我稍微和缓了一下语气，又问：“被欺负了？今日宴会上有人欺负你？”
别怕哈。
让你亲表哥应索符替你报仇。
绿茶表妹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说：“不是。”
我问她到底怎么她也不肯说。
我最后实在没耐心了。
绿茶表妹忽然弯腰站起身来。
她往旁边挪了挪。
我看到她原本位置上的一抹红。
那是，女子的月事。
都沾到座位上了，想必裙子上也都是。
怪不得她死活不肯下马车。
想到这里，我的不耐烦减轻了些。
抿了抿唇，我下了马车，掀起马车帘的一角，对她说：“下来，我抱你回去。”
绿茶表妹红着脸把自己的手搭在我的手心。
晚些时候，我抱绿茶表妹回府的事情就传到了应索符的耳朵里。
他又找上门来。
我还没说话，应索符就说我：“不是让你小心我表妹吗？”
我搞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帮了他表妹，他还要指责我。
我委屈死了。
我冷笑一声：“人家对我好得很，我为什么要小心人家？”
应索符看了我半天，反应过来什么，于是舌尖抵住腮肉笑起来：“你干嘛？虞青青，我好像闻到有人生气了？”
我假笑：“你鼻子坏了吧？”
应索符举手投降：“好，就算我鼻子坏了。”
“你今天抱我表妹回府了？”
我说：“是呀，你吃醋啦？你表妹香香软软还会哭，我抱在怀里不知道有多舍不得放手，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然我就娶了你表妹……”
“虞青青。”
应索符沉下嗓音叫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话的，平时我也没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什么特别的，现在被他这么压低声音一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那把嗓音性感极了。
不想暴露自己被他引诱到，我虚张声势，大着嗓门说：“叫我干嘛？”
应索符依旧压低嗓音：“保护好自己……还有我的身子，我表妹会吃人，你小心被她一口吃了。”
“吃了就吃了。”我嘴硬。
应索符又叫我：“虞青青。”
我烦躁地应声：“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怕我占你表妹便宜吗？”
讨厌死了。
狗东西。
应索符轻啧了一声：“我是怕你被她占便宜。”
我：？？？
应索符来找我，除了说这件事，还提到，他最近几天到处找高僧道士，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他让我别担心，我们俩很快就能换回去。
我对他笑得颇有暗示性：“哦，你怎么知道我想换回去？我现在习惯了，不想换回去了。”
他很有深意地往我下面扫了眼：“习惯了？早上不会憋得难受吗？”
大流氓。
我烧红着脸，瞪他：“你好不要脸。”
他邪邪一笑：“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脸？”
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木着脸问他：“那不要脸的应小将军，你平时怎么解决的？”
这回轮到应索符红着耳垂，想说什么又没说了。
最后送走应索符。
绿茶表妹又来了。
她遥遥看着我将“虞青青”踹了一脚，“虞青青”说了句什么离开。
夜风实在有点凉。
配合着绿茶表妹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几乎要跟她擦肩而过时。
她把我叫住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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