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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在崴脚摔了一跤后，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说构成的。
而我，好像是个恶毒女配。
对于剧情，我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自己下场凄惨。
为了自救，我本想打算不顾廉耻地抱上男主大腿。
却不料，我那位一向清冷至极的兄长看我的眼神竟越来越不对劲。
他说：“要庇护是吗？我也可以。”
可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原本的小说剧情里，他比我死的还要早！
1
我叫卫舒窈，受封荣安公主。
可我并不是当今皇上的女儿，我只是他的养女，只因我爹爹曾开国有功战死疆场，最后只留下我这么一个孤女。
皇上为了显示他的仁慈，把我放在皇后膝下抚养，表面对我千依百顺，实则我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而已。
虽然身世有点可悲。
但，我觉醒了！
自从摔了一跤之后我提前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及笄之后的第一年，我便会被送去和亲，嫁给西梁的国主——一个糟老头子，然后遭受非人折磨，男主出现救我于水火，我因此心生爱慕，疯狂挑拨他跟女主的关系，最后被他一剑杀了。
所以，是不是只要我比女主先遇到男主，并且让他爱上我，就能改变自己的结局？
我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盘算。
宫女进来朝我行了一礼，“公主，太子殿下三日后归朝，皇后娘娘说届时让您一同前去迎接。”
哦，归朝啊。
等等！归朝？
太子姜凛居然活着回来了？
我陷入沉思。
他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打的就是西北。
他凯旋而归，就说明西北战败了。
西北战败了……
那我明年嫁给谁啊？
怀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情，时间很快来到了姜凛凯旋而归那日，我站在城门口迎他。
我站在最后方，踮着脚尖往前看，被簇拥在最中间的是姜凛，我那名义上的皇兄。
根据原本的小说剧情，他是死了的。
至于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
我本以为他是这次战死的，结果不是。
不光他没死，西北居然还战败了，难道是因为我觉醒的缘故，剧情发生了变化？
正想着，前面的人忽然纷纷让开一条路，全都转头看着我。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姜凛的视线。
他莫名地冲我笑了笑，然后道：“一别多年，窈窈都长那么大了。”
我回过神来匆忙行礼，“恭贺皇兄凯旋归来。”
“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偷偷抬眼打量他，去了趟战场难不成转性了？
这还是从前那个笑一笑都嫌麻烦的姜凛吗？
2
这次大获全胜属实不易，皇上下令大赦天下，宫里举行了一场极为奢华的庆功宴。
我坐在皇后娘娘身侧，偷偷看向镇北侯之子。
本文的男主角——陆璟年。
虽然他现在有点吊儿郎当，但在镇北侯为国捐躯，陆家被人陷害惨遭灭门之后他生性大变，原本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郎，也成了能独自对抗敌军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正喝大口酒喝的男主角，转头忽然对上了我的视线。
他朝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比起他的自然淡定，我就不纯粹的多了。
因为我在想，怎么才能抱上男主角的大腿。
虽然剧情到此可能发生了某些变化，但男主角总是不会改变的吧！
正苦恼着，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左右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欣赏歌舞，应该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
陆璟年好像喝酒喝的有点上头，他站起身走出殿外。
这是个好机会！
我也立马跟了上去。
我悄悄跟在他身后，一路经过长廊，假山，然后他停了下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正想上前偶遇，结果再抬头的时候陆璟年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女子。
是本文的女主角，太傅大人的嫡女。
居然现在就已经认识了？
这位太傅嫡女在京中闺秀里的名声很好，她七岁便熟读诗书，做的绣品连京中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长得还好看。
再看看自己，只有一个公主的空架子，无父无母，无人相护。
想到这里，我瞬间泄了气。
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圆，大家都因为此次西北一战的大获全胜而喜气洋洋。
唯有我，明明都已经觉醒了却依旧不知自己未来如何。
真是白觉醒了。
我叹了口气，想要悄悄转身离开。
却不料刚转身就撞上一个坚挺的胸膛，我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捂住嘴巴扯进了假山里。
“嘘，别说话。”
是姜凛。
我眨巴着眼睛，乖巧点了点头。
他这才松开我。
假山里位置有限，此时我跟他挨得很近，有些尴尬。
我弱弱道：“皇兄……”
他垂眸看着我，“不看了？”
我心里很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怕我失了皇家颜面。
于是我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看了。”
“伤心？”
听到这句话，我抬起头来看着姜凛的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其实是伤心的，救命稻草被别人薅走了，不伤心才怪！
许是姜凛的目光太过炙热，让我觉得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拥挤了，便小声提议道：“我们出去吧，一会儿皇上跟娘娘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他似是敷衍般的往外看了看，然后说：“他们还没走。”
姜凛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所以我没敢问他，为什么他们没走我们也不能走？
只好跟他一起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我问，“还没走吗？”
他冷着脸答，“还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我继续问，“现在呢？”
他答，“还没有。”
这么久都没走，姜凛该不会是在框我吧？
我想自己往外看看，还没等把头探出去便被姜凛一把拉了回来。
我身子一僵，疑惑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他垂眸看我，眼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愫，问道：“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我懵了。
“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地看着姜凛快步离去的背影，心想，在战场上待了三年回来之后姜凛怎么变得奇奇怪怪？
我从外面回来时，陆璟年早已经回来了，太傅嫡女坐在一众世家贵女当中，神色淡然。
陆璟年倒没她那么淡然，时不时往那里看上几眼。
视线再往上看，是一脸不痛快的姜凛。
我怕与他视线相对，急急忙忙坐回了原本的位子上。
皇后娘娘瞥了我一眼，语气不善，“这种场合不要随便走动，平日里与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不成？”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爹是开国功臣，若不是他为国捐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可未必姓姜。
心中无限凄凉，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向来不胜酒力，如今喝得猛了些，脑子都有些迷迷糊糊。
我又倒了一杯酒。
眼神瞟过下方的陆璟年时，发现他也有些醉了，便忽然心生一计。
若是我与他同处一室被人撞破的话，皇后娘娘为了颜面一定会为我遮掩，毕竟我是由她带大的。
我若是成了陆璟年的夫人的话，是不是之后无论哪个地方再发起战争，我也不必去和亲了？
思及此处，我悄悄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唤过来耳语一番，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去了偏殿。
3
我点了一盏烛火，并不亮，只能微微看清人的身影。
我站在这盏烛火前，思虑许久，最终用手将它灭掉，转身走向殿外。
刚打开门，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
来人身上是熟悉的甘松香。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挤回了殿内。
刚刚灭了灯，这座偏殿又背光，我试探性地开口，“皇兄？是你吗？”
来人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希望是谁。”
不知为何，听到是姜凛的声音时我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我本就没能过得了自己那关，本就是反悔了想要在陆璟年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可姜凛怎么会过来？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刻因何原因身处偏殿之中。
沉默良久，外面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
完了！
一定是陆璟年来了。
我慌忙拉起姜凛的衣袖，左右环顾了一圈，这里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无奈之下，我扯着他躲进了衣柜里。
还好，姜凛很配合。
殿门被人打开，陆璟年走了进来。
我仰起头朝姜凛“嘘”了一声。
他忽然发出一声轻呵，我慌了，立马踮起脚尖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衣柜本就狭小，我更是整个人都贴在了姜凛身上，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对掌心，一阵酥麻。
我脸上一热，立马就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姜凛一把捉住。
我此刻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姜凛微微低头凑近我耳边，轻声问道：“很怕被他发现？”
见我没有回答，他竟打算开门出去。
我拉住他的衣袖，拼命摇头。
这时候要出去，等会儿有人进来看见我们三个人同处殿内该如何说？
那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因为太害怕了，我眼圈都红了。
可能是见我可怜，姜凛终于把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此时，殿门再次被人推开。
殿内瞬间亮堂起来。
为首的人是昭和公主，她与我素来不睦，最是见不得我好过。
所以我让宫女在她面前透露风声，她这一趟就是专程为捉奸而来。
我在衣柜里大气都不敢出。
外头一阵安静过后，昭和公主声音有些质疑，“陆公子？你一人在此处作甚？”
我是借着太傅嫡女的名头邀陆璟年前来的。
他的反应也很快，“我吃醉了酒来偏殿休息，怎么？昭和公主连这也要管？”
昭和气急，对着身旁的宫女一阵骂。
眼看着昭和就要离开，我稍微松了口气，结果一回头看见与我近在咫尺的姜凛，我下意识往后一退，衣柜发出一阵声响，昭和停住脚步，慢慢朝这边走来。
完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当柜门要被打开的时候，姜凛突然先她一步开门出去了。
“皇兄？”昭和震惊道。
陆璟年也震惊了。
只有姜凛还十分淡定。
昭和看看陆璟年，又看了看姜凛，嘴巴像吃了个鸡蛋似的合不上。
“皇兄……你……你跟陆公子怎么会在一起啊？”
这话一问，姜凛也有些许尴尬。
他轻咳一声，“这偏殿常年失修，衣柜有所损坏，我特意来看看，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这荒谬的借口谁会相信？
但谁让姜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呢？
昭和有疑却不敢问，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陆璟年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看姜凛，又好似发现什么似的，探身往衣柜里看进来。
姜凛侧身挡在他身前，问道：“陆公子还有事？”
陆璟年有些尴尬，随口寒暄了几句便离开偏殿。
现下只剩我跟姜凛了。
万一等会儿他问起我为何在此处，我该怎么回答？
正想着，外面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飘进了我对耳朵里，“还不出来，要我进去请你吗？”
我低着头，心中开始编理由。
打湿了衣衫，故来偏殿换衣裳？
可我的衣裳没湿，偏殿里也没有我可换的衣裳……
或者是喝醉了酒，进来歇息？
这也……太牵强了些。
思来想去，我都没有找到一个能解释我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我闭上眼睛，随时等待着姜凛的质问。
可他却突然凑近我，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我都后背挨着墙壁，姜凛把我困在双臂之间，目光沉沉，不知何意。
我咽了咽口水，嗫喏道：“皇兄，你……”
姜凛打断了我都话，俯身靠近我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
我心里一怔，有些慌乱。
“不过这种事情，不必找陆璟年，想要庇护的话，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
我愣住了。
他为何会知道？
难道……姜凛，也觉醒了？
但他知不知道他自己死得很早啊！
我们两个一个早亡，一个最终下场凄惨，死了都没人收尸。
究竟谁能庇护谁啊？
4
晚宴结束，我回到寝殿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姜凛的那句话，“想要庇护的话，我也可以。”
如果他也觉醒了，那么与西北那场战役大获全胜就有了解释。
可是他既然已经得知了我rì后的下场，按理来说他觉醒应该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结局，现在为何又偏偏要帮我呢？
我不明白。
不过他可以改变剧情，那是不是说明，我可以相信他？
这样的话也不用恶毒的去拆散陆璟年跟太傅嫡女。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的确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打开窗户吹了吹冷风。
我觉醒之后的记忆缺失掉一块。
还真是有些好奇，我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最后那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我有几日没见到姜凛了。
那日他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他似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特意让他身边的小内侍来给我送过话儿。
说他那日所言，永远作数。
这话并没有让我安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他的一时兴趣逗我玩儿而已。
因为就算是觉醒了，他也没有救我的必要。
我们两个私交甚少，皇后娘娘从不允许我跟他走得近，除去他在西北的那三年，我们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果然，我的顾虑还是有道理的。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便办了场赏花宴，来的都是家中有权有势的世家贵女。
此举，是特意为姜凛选妃的。
我心中觉得恼怒，可又觉得没有发脾气的资格。
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而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而已。
所以他选择更好的人并没错，戏弄我几句我也没办法。
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决定我的命运，我又有几分不甘。
想着今夜姜凛会在宫中留宿。
于是我特意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偷偷潜入了他的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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