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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说完,挑衅似的朝后瞪了一眼,正好看到祁衍之在原地死死的掐着拳头。
9
回府后没多久发现客院被收拾了出来。
温鹤行皱着眉头一直瞧着下人进进出出。
我端着一盘刚送到的荔枝走了过去:“刚送到的,尝尝。”
温鹤行斜睨了一眼,并未多言。
坐在锦杌上,手上剥荔枝的动作不停,我呆愣愣的莫名的被塞了一颗荔枝肉。
清甜回甘,沁人心脾,也不枉我花了大价钱弄回来了。
正品味着,温鹤行的手凑到我嘴边:“核。”
我条件反射的将核直接吐到了温鹤行的手中。
抬眸正好看到祁衍之走了过来。
看见我二人亲昵的样子,祁衍之的眉头皱得更紧。
温鹤行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这件事已经做了无数次。
“晏宁,伯父说让我过来和你一道理清两家的生意。”
我点了点头:“好。”
说完,就想直接起身,温鹤行捏了捏我的手腕:“一道去吧。”
我又点了点头:“好。”
看样子我爹是有意让我家和祁家分离开来,毕竟如今我已然是成婚了。
再一直这般纠缠也不是个好事。
若是顺利,不过三五日就可以了。
温鹤行一直牵着我走到了思行湖边。
手上端着鱼食。
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
像幅画般,我看得呆了。
但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个疑,温鹤行到底为何会同意做我的赘婿?
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我自是没有自恋到以为温鹤行是喜欢我的。
因为我知晓自己的性子,事事争强好胜。
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和秋素宛如两个世界的人。
祁衍之不止一次说过我不像个女子,所以他喜欢秋素我才不觉得意外。
温鹤行转头看着我呆呆的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瞧什么呢?”
我老实巴交的回答:“瞧你长得好看。”
“肤浅!”语气里似带着若有似无的喜色。
我才惊觉自己说了多孟浪的话。
“秋晏宁,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说的话么?”
祁衍之不知从何处过来,正好听见了我们的话。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了。
他巴不得我做个仰仗他的小女子,但我秋晏宁又怎会甘愿屈居人后。
正要说话,温鹤行缓步上前,隔开我和祁衍之:“祁公子这话说得好笑,难道天下的女子就该温柔似水,就该一辈子仰仗男子活着?”
我抬眸去看温鹤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帮我说话。
“我娘子自小跟着岳父外出行商,不过几年将秋家的产业壮大数倍不止,她有能力,有才情,为何非要做一个甘居后宅的小女子?”
祁衍之一时语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事事争强好胜,有几个女子是她这个样子的?有谁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
我心头一阵酸麻,后知后觉的浮起一丝疼,这么些年,他一直都看不上我。
10
不知祁衍之的哪句话让温鹤行染了怒气,厉声道:“难道天下间的女子都合该是一个样子?你看不到她们的发光点,那是你眼瞎,这世上,多的是人喜欢这样的女子。”
“还有,她们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活成什么样子,是她们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你算个什么东西?给别人打标签?这世上如秋晏宁一般建功立业,壮兴家族的女子比比皆是。她们没有谁男子差!”
原来在他眼里,我这般好么?
我不自觉的握紧和温鹤行牵着的手。
温鹤行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
祁衍之嗫嚅了两声,默了默:“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鹤行直接转身离开:“我管你什么意思。”
思行湖边不少人都听到了温鹤行和祁衍之的话,好些一道来的小姐们看着温鹤行,眸底除了欣赏,似乎还有感激。
有人搭了台子比射箭,彩头虽不是我喜欢的。
但被拱着上台时,我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誓要拿下彩头才不丢我秋家的脸。
久未射箭,指尖拉开弓弦时,隐隐泛着疼,一击正中红心,却撕烂了我的指尖。
大家恭维着我。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置于身后,生怕叫人瞧出了我的窘态来。
掌心一阵温热,看到温鹤行浅浅的握着我的手。
我跟着他来到场边,温鹤行自怀中抽出一方丝帕,柔柔的包裹我的手指。
“你就是射不中,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愣了愣:“我……我秋晏宁怎可能会射不中,我可是秋家家主,我……”
我说不下去了,温鹤行盈盈的望着我。
好似看破了我伪装坚强下的脆弱。
“偶尔示弱,偶尔撒娇,发个脾气,任性一次,也不会有谁说你。”
我忙别过脸去。
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女,自小我就被要求事事拔尖,他们好像都希望我做得好一些,更好一些。
现今有个人告诉我,我可以示弱,我可以任性,我也可以不用事事周到妥帖。
就连喜欢祁衍之的时候。
他最常说我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谁家的谁谁谁,多么温柔体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别人?”
所以我一直都逼着自己去做,去做旁人希望我成为的那个秋家家主。
11
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温鹤行难得没有说我什么。
自那日过后,我觉出我和温鹤行之间好似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我竟也开始肖想,他也许是真的因着喜欢我才甘愿自降身价做了赘婿的。
不若,以他的才情能力,何必去做这么个低人一等的赘婿呢?
入夜,九黎送来了帖子,我看了看那帖子,有些疑惑:“素素有事找我就行,干嘛还非要送帖子来?”
九黎摇摇头:“不知道。”
我看着帖子上面,时间地点写得不尽详细,倒没觉出什么来。
秋素历来守规矩,是以,我也没觉得这般有何不妥。
只是第二日在春日楼的雅间里看到来人非秋素,而是祁衍之时,脑门一阵一阵的跳。
“是你让秋素约我出来的?”
祁衍之一袭水湖蓝的锦袍,还是那般风姿卓越的样子。
瞧见我,嘴角轻轻勾起,很是熟络的上前来:“你来了。”
说着,迎我进门就要关门。
我上前一步:“我已成婚,我们二人在此处已然不妥,还是开着门吧。”
祁衍之的手一顿,到底没多说什么。
“秋素为何会帮你递帖子?”
祁衍之握着茶杯,不时的摩梭着:“这临渊城里谁人瞧不出来,你秋晏宁,合该配的就是我祁衍之。”
我斜睨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说这些:“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祁衍之捏紧了茶杯,泛着青筋:“晏宁,你明明欢喜的人就是我。”
“所以呢?”我有些不厌其烦,往日里我喜欢他,他对我爱答不理,对秋素好过我,如今我已成婚,他这般的样子,倒让人以为他是个深情的人。
“祁公子,以前的事不用再多说,我和温鹤行已经成婚了,今日你来这一出,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我直接提步就要走,家里那个醋性儿大着呢,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和祁衍之单独会面,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刚走到门口,祁衍之直接伸手来握我的手。
我猛的撇开:“放肆!”
祁衍之满脸受伤:“晏宁。”
我只感觉我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厮莫不是魔怔了。
“你以后别再和我单独见面,我已经成婚,况且,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喜欢的人是秋素……”
“我找她都是为了得知你的近况和喜好,我从未喜欢过她。”
我一时怔住,是这样的么?
我一直以为祁衍之和我心意相通,所以才能每次送东西都恰好送到我的心坎上。
“往事不可追,就这样吧,祁衍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说是没有半分涟漪是不可能的,祁衍之这人历来自视甚高,今日这些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属实是令我有些意外。
祁衍之拦在我面前:“晏宁,你别逼我。”
这厮莫不是魔怔了,我一把将祁衍之推开朝着外面走。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缠。
12
刚到门口,秋素满脸喜色的迎上来:“长姐。”
我冷冷的看着她:“秋素,你可知我已经成婚了。”
秋素愣在原地:“但是长姐以前不是……”
“以前是以前,往后,祁衍之与我再无任何的关系,你莫要再做这些事情,惹温鹤行不快!”
秋素垂着眸子,音带哭腔:“是。”
我揉了揉眉心,不过是和祁衍之虚与委蛇这么些许时间,竟这般辛苦。
回到屋内,还没来得及多想,温鹤行斜睨了我一眼。
我冷汗险些就下来了。
他是不是又知道了?
未免他又挤兑我,我先发制人的说道:“今日之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祁衍之假借秋素之名约我出去,我就说了几句话,连茶都没喝。”
温鹤行横眉一挑:“我又没说什么,你慌什么?”
我一口茶水险些噎住,他到底是怎么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把我拿捏得死死的的,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13
正值年关,我需要去锦州一趟。
人刚坐上马车,温鹤行一身红色劲装已经出来了。
我从不知原来真有男子能将红色穿得这般好看。
“你去哪?”
我拉了拉缰绳:“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得去锦州一趟。你这是要去哪?”
温鹤行翻身上马:“温家在临渊这边的生意出了点差错,我得去瞧瞧,你几日能回来?”
我默默算了算:“最迟七日。”
温鹤行看向我身后,除了一个九黎,谁也没有:“你出门不带随从的么?”
我自小走南闯北惯了,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我,束手束脚的。
“习惯了,你快去吧,别去晚了不好。”
温鹤行皱眉瞧着我,像是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温鹤行一拉缰绳,骏马嘶吼一声,我险些看花了眼。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温鹤行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将军呢。
一路出了临渊城朝着锦州的方向去。
只是没想到出了临渊城就遇上了大雨。
我和九黎没法子,只能躲进了破庙。
九黎拢了火堆,我上前去把干粮拿出来烤热,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我边掰着手里的馍馍,边想着事,早知道就坐马车了,至少雨天也能赶路。
头昏昏沉沉的,这莫不是淋了雨所以得病了?
我正疑惑着,只听扑通一声,我抬眸看去,九黎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这……
14
再次醒过来时,只感觉摇摇晃晃的,脑子里不甚清明。
再看自己身处的位置,这很明显就不是那个破庙啊。
活动了下手脚,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握在手上。
感觉有人掀帘而入,和那人四目相对。
我脑子轰的一声有些炸:“祁衍之?”
祁衍之的眸子亮了亮:“你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着,祁衍之殷勤的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满脸戒备的看着他:“我为何会在这?”
祁衍之眸光闪烁,根本就不敢看我,我略一想就想到了什么,肯定是我们拢的火堆里被下了迷药。
“你将我掳来是要干什么?”
祁衍之背过身去,我这才通过窗户看到外面,我们似乎是在江上。
“只要出了海,就没人找得到我们了,我们去那边重新开始。”
我怒不可遏:“你有病啊祁衍之,我是不是说得还不够清楚?”
祁衍之死死的拉着我的手:“你明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凭什么你家里人连问都不问就给你娶了个赘婿,你是我的。”
我从不知祁衍之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一面。
但此刻又不太敢激怒他。
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哥,所以我才倾心了这么多年。
祁衍之捧着头躬着背,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你十几岁任家主,几年间把秋家的生意壮大了无数倍,我拼了命的想要追赶,却发现我不管怎么赶,你都一直在不停的朝前走,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我愣了愣,这话,是说我太优秀了?
“我不敢相信若是我事事不如你,我要怎么和秋家提亲,怎么做你的夫君?晏宁,你教教我,你教教我。”
我一时不知道到底我们两谁更可怜,我被他囚禁可怜,还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追赶我的脚步可怜。
但他不该以贬低我为乐,在他的嘴里,我是没有什么规矩的山野村姑,更是满身铜臭的商贾。
这种以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爱,我受不了,也没法子受。
但这会,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嗫嚅了两声,祁衍之猛的直起身子:“那日我救秋素,也是因为她穿了你的衣衫,我错把她认成了你。”
我默了默:“祁衍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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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之直起身子:“我带你去换衣服。”
说完,祁衍之直接将我抱了起来,我一下子腾空,没反应过来,匕首已经压着他的脖子去了。
祁衍之愣了愣:“晏宁,你这是要杀我?”
我挣扎着从祁衍之的怀里跳下来:“祁衍之,不管往日种种,我们都已经是错过了,我已经嫁为人妻。”
祁衍之大吼:“他根本不爱你!不然你们为何到现在都不圆房?”
他是怎么知道的?看样子我秋家也不是铁桶一个啊。
我看着祁衍之,猛然觉得他或许从来没有真的懂过我。
“你说他不爱我?不,相比起你这自私的爱,温鹤行的爱才是真的爱。”
“就像今日之事,温鹤行就绝对做不出来,他知道我为了秋家付出了多少,所以不会让我不管不顾的抛下秋家。”
“他尊重我,在他的眼里,我不是依附于他的附属品,我是独立的人,他松开我的翅膀,让我肆意翱翔。”
“你总说你追赶我,但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从来都是互相磨合,而不是像赌博一样,事事都要争个高低输赢。”
祁衍之冷冷的看着我:“你不用说这些了,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们今晚就拜堂成婚。”
我这才看到船舱被布置成了新房的样子。
祁衍之直接从架子上扯下喜服丢给我:“换上。”
我哪肯依,直接抬脚就朝门外去。
祁衍之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压抑着怒火:“他一个以色侍人的赘婿,也敢来抢我的人……”
“啪!”
我反手直接给了祁衍之一个巴掌,祁衍之顶了顶腮,像是有点血迹。
猩红的双眼看着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从小就在努力,步步为营,而你!仅仅只是因为我救了秋素,就对我失去了信心,秋晏宁!你对得起我么你!”
祁衍之一边说话,一边逼近我。
我退无可退,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打得我掌心都是麻的。
“滚!”
祁衍之一把将我扯到他面前,低着头来看我:“好,好,你好的很,好得很!我倒是要看看,等我们拜了堂,入了洞房,你还怎么要你那个赘婿。”
“你有病吧你,祁衍之!”
祁衍之不听我的话,直接将我推倒在榻上,我心下一动,整个人就开始挣扎起来。
船夫跌跌撞撞的来敲门:“公子,公子,码头来人了。”
我心念一动,一把推开祁衍之就要朝着外面跑,被祁衍之死死的拽住了胳膊,顺手将我的发带取下将我的双手反捆在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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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船舱,看到了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温鹤行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浑然天成的有一股王者之气。
看到我,我很明显感觉到温鹤行像是乱了心神,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
看到他,我眼眶一热,脑子里就只想得到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温鹤行!”
温鹤行用眼神安抚了我。
温鹤行的手里拎着马鞭,冷冷的看了祁衍之一眼,俯身调笑着说:“祁衍之,你是不是以为小爷我做赘婿,就真的是个攀附权贵的小人,半点本事都没有?”
那自信凛然的样子,和我往日里见到的好不一样。
祁衍之死死的盯着温鹤行,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温鹤行大怒:“放开你的脏手!别逼爷扇你。”
说完,码头边就被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给包围了,我咽了咽口水,往日里只觉得温鹤行是个眉眼如画的少年郎。
祁衍之也没有料到温鹤行竟然能带来这么多人,且这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我转过头看着祁衍之:“收手吧,祁衍之,我们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祁衍之眼眶里是盈盈的泪花,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一阵恶寒,他手里拿着刀,若是真的给我一刀,我哪能有小命在。
温鹤行手执马鞭:“我再说一句,把我的人还给我!”
我盯着祁衍之手里的刀,祁衍之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扬起刀。
众人皆变了脸色。
祁衍之犹如被抽干了空气一般,拽着我的手泄了些力:“你以为,我这刀是用来伤你的么?”
我被祁衍之拽着手臂动弹不得。
只能看向温鹤行,又看了看河水。
祁衍之还来不及说什么,温鹤行大吼:“你敢跳!”
我缩了缩脖子,这厮怎么知道我想跳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祁衍之听到温鹤行的话,立马松开我的手查看我。
结果立刻被温鹤行钻了空子,水里不知道冒出了多少个黑衣人。
三两下的护着我就上了岸。
一下子让我面对这样的温鹤行,我有些不习惯,嘿嘿了两声:“你看,我没事。”
温鹤行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查看我:“你是白痴么?要是跳下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虽然在骂我,但是我还是听出了温鹤行声音里的颤抖,抓着我的肩膀也越发的用力,我愣了愣,缓缓走近了一些。
伸开双手将自己塞进温鹤行的怀里。
温鹤行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死死的扣住我,身子还在微微的发抖:“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抱着我就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我心里隐隐的有些猜测,温鹤行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后来我才知道,温家的生意出事出得蹊跷,温鹤行一直都不放心。
那日又见我一个人出门,干脆就找了人跟着我。
他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个码头截住了我们。
17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心,祁衍之在船上大喊了一声:“秋晏宁!”
我转过头去看他,温鹤行斟酌着我的表情。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向祁衍之包拢过去,祁衍之笑了几声:“我不过是晚了一步,不过是晚了一步啊。”
祁衍之被黑衣人给制服。
温鹤行皱了皱眉头,双手捧住我的头,我被迫看向他:“好看么?是不是比爷还好看?你眼睛是长在后脑勺的么?”
本性出来了,这厮的本性出来了。
我的嘴巴被掐成了个金鱼嘴,只能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不停的用手去打他。
温鹤行来了气,掐着我的嘴俯身戳了几下,边戳边问我:“是不是比爷好看?啊?”
我被他的举动弄懵了,温鹤行亲着亲着也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气疯了。
怎么这大庭广众的就……
手上的动作一僵,连忙放开掐着我的手。
我笑了笑,踮起脚,拉住他的衣襟,直接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回临渊城后没多久,我就命人重办婚礼。
之前是爹娘怕我不同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娶的。
现如今是我自己愿意的。
行完礼我回了我们的院子,几个小厮抬着箱子往我们卧房隔壁的房间去。
我愣了愣:“你们抬的什么?”
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回答:“是姑爷的东西。”
我点点头,待他们归置好箱子,我默默的将箱子打开。
反正温鹤行在前厅被人灌酒,我看看又有何妨。
直到将所有的箱子打开,有两个箱子里是一些画布,有一个箱子里是一些书信,还有一个箱子里是一些女儿家惯常用的东西。
什么胭脂水粉,珠钗锦缎一类的,包起来,像是礼物一般。
将画布摊开,我立刻愣在了原地,画布上满满的都是我,从我五六岁开始,一直到现在。
而那些书信也无一例外都是写给我的。
我这才知道,因着我十三岁就主家,温鹤行对我早就好奇得不行。
早就已经来探看过我无数次了,回去就以未婚夫的名义给我写信,只是一封都没有送出去过。
只是那时我的身边一直都是祁衍之。
温鹤行就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直到我爹娘要给我招婿,温鹤行就马不停蹄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默默的喜欢着我。
温鹤行喝了许多酒,被人扶进了新房,我正在隔壁的房间。
一时没进去。
“娘子呢?我娘子呢?”温鹤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我连忙放好手上的东西出去。
看到温鹤行在院子里四处找我。
想起那些画布书信和礼物。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直接跳到了温鹤行的身上,不管不顾的就去亲他。
“嘶,轻点,这在外面呢。乖,我抱你进去哈。”
19
祁家在我和温鹤行成婚第四日找上了我们。
祁家老夫人手指头都快要戳到我的脑门上了。
“要不是你,我那乖孙孙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就是你,就是你。”
爹娘在我们成婚的第二天四处游玩去了,家里只剩我和温鹤行。
我尤其不会应付这一类胡搅蛮缠的老人,看着祁家的一家人。
正是头疼:“所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祁老夫人一脸愤恨的看着我:“你去和官府的人说,不是我们衍之的错,是你自己不小心和他同路的。”
我正要说话,温鹤行从屋外走了进来。
神色淡淡,直接走到我旁边,压根没把屋里一众人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捏着我的手指摩挲:“看样子祁家人是真把我温三郎当赘婿了,也忘了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祁家人的脸色变了变,祁老夫人的胸膛不住的起伏,气得极了,却不敢说话。
温家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在大凜跺一脚震一圈的人,别看温鹤行看起来是个白面小生的样子,但温鹤行的手段,也是多少人听说过的。
“他祁衍之把我娘子掳走一事,我会追究到底,再者,这事若是传出去一句,那你祁家,也就别在大凜混了,换个地儿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毕竟女子被掳走与名声上不好听。
祁家人唯唯诺诺的离开,这么多年的情分也随着祁衍之将我掳走一事消失殆尽。
待众人离开,我看着温鹤行心底一片柔软。
温鹤行瞧着我,没忍住笑了笑,将我揽进怀里:“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你可以依靠我。”
我没忍住眼眶红了红,自做家主这些年来,我习惯了事事自己一个人扛。
但往后,我不用再自己扛了,有个人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身后,替我扛起一起风霜雨打。
祁家大出血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祁衍之给弄出来。
没过多久直接举家搬迁离开。
我知道这里面温鹤行使了很多的绊子,但我没多说什么。
无它,祁家离开的时候,我有孕了。
温鹤行紧张得不行,护着我又护着孩子,不让我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嗯,如今,我秋晏宁有温鹤行可以依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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