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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二章 收费

5

思索半天后,我戴上了N95口罩,准备开车出去转一圈,看能不能在药店买到。

可媛媛非要跟着一起。

“妈妈,你也不舒服,你要是晕倒了怎么办呀?我跟着你,我还能帮忙呢。 ”

小孩子昂着头,拍着xiōng部保证的样子让我无法拒绝。

十二月的夜里异常寒冷,路边零零散散地走着几个人。

年年都热闹的平安夜圣诞节,已经完全没有了热闹。

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药店,却发现连货架都已经空的差不多了。

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果不其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打开手机导航,看着还在营业的药店,我打算一家一家地询问。

可无一列外,皆是没有,连平常随处可见的一大把的几块钱一根的体温计也买不到。

有一家店员见我们晚上还在找药不容易,主动给了四颗自己留着备用的布洛芬。

但多余的药,连她自己都没有。

把车开到了城市的另一边,全市的药店已经去了大半,而距离我们出来,也快一个半小时了。

女儿坐在后面已经睡了过去,而我开着小半车窗,被夜风吹的异常清醒。

给关系好的朋友还有社区群都发了求助消息,在这种时候,还是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虽然给的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到达最后一家店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终于,这家店还有剩下的最后一瓶止咳糖浆,我飞速付款买下。

还准备买些能提高免疫力的维生素时,工作人员却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把朋友送来救急的药还有社区邻居给的药以及自己买到的清算一遍后,在保证媛媛的用度的同时,我一天吃一顿药,也能坚持到快递的到来。

这样想着,整个人才轻松了不少。

又过了两天,我依旧发烧,只是我能感觉到体温没有之前的高,只是喉咙越来越痛,嗓子也越来越哑。

唯一的好消息是,媛媛除了咳嗽,其他症状依旧都好了许多。

程鹏依旧保持着每天发一条语音的频率,我点都没点开,直接转文字,不用看,都是廉价的关心。

甚至这么多天下来,他一句也没问我们需要什么,也或许是怕面对病中的妻女,他连个视频也不敢打过来。

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天,他过的乐不思蜀。

快递到达的那天下了初雪,整个城市飞速降温,我也在看见快递包裹被掏出一个洞时,整个人如置冰窖。

我顾不上许多,整个人心都被提了起来。

虽然在网上看见过这样的新闻,可我也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猖狂至此。

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每一种药都被拿走了一些。

不过好在,每种药也都剩了一些。

足够用了。

保存好拍摄的照片,发给物流投诉后,我把药分成了三份,一份给自己跟媛媛用,一份还给朋友和邻居,一份也是最少的,放在了客厅的药箱里备用。

然后拍下照片发给了程鹏。

“不用担心我跟女儿了,我买到药了,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别被传染了。 ”

半个小时后,程鹏才回复我 “那真的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整天记着你们了。 ”

转文字看见这个消息后,我更是被恶心到了顶峰。

便也没再回复他。

解决了药的事情,我也终于有精力去解决另一件我魂牵梦萦了接近两年的事了。

6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是阴雨天。

我煮了冰糖炖雪梨跟女儿喝下后,退烧的我也难得有心情地打开了小号朋友圈。

好友只有一个人,动态自然被她刷屏。

打扮清纯,穿着一身小香风的套裙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宠溺地用一只手揽着她。

背景是漫天的烟花,绚烂浪漫。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我刚好认识,又恰好是我丈夫程鹏时,我或许也会评论一句般配。

早在媛媛被查出性别障碍时,我就知道了他们的事。

所以在妻女双双感染生病,程鹏还做出跟年轻小三去跨年的事时,我没有半分惊讶,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这个小三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媛媛的老师。

搬到新家后,我忙着辞职交接的事,程鹏也要上班,媛媛当时在家养病,怕她一个待着出事,我又把监控装上了,又怕程鹏像上次那样发火,我就把监控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也没告诉他。

监控与手机关联,本来是用来时不时观看女儿情况的工具,却成了揭开我与程鹏这段婚约最后一块遮羞布的道具。

视频里,程鹏先进门,在客厅绕了一圈,然后又推开了女儿的房间门,媛媛估计在睡觉,并没有动静,程鹏很快便出来了,然后用钥匙,把媛媛的房间门上锁。

我还没来得及疑惑,就看见程鹏兴冲冲地走出了大门,把一个女人带了进来,房门刚关上,两人就急不可耐地相拥在一起,进了卧室。

刺眼的是,那个女人的脸,在我给媛媛办理请假休息的手续时,才刚刚见过,她是媛媛补习班的老师,黄慈。

或许是早就积攒了太多失望,我心情异常平静,沉默地保存下视频,按部就班地跟领导交接完毕,然后回到家里。

直到见到女儿的那一刻,怒火才喷涌而出。

我不知道程鹏是怎么想的,在媛媛有了这种病后,他不在意不关心就算了,甚至为了跟情人约会,不惜把她锁在房间里。

住不起酒店?

黄慈跟媛媛的病有没有关系?

无数种猜测在我脑海里交织。

可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在黄慈换到程鹏公司附近工作后,我找朋友去要到了她的微信。

一开始她发的并不多,可随着时间的累积,他们也终于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我看了她朋友圈接近半年的秀恩爱,然后作为证据一一保存。

从发现他们的关系开始,我就打算好了,我要获取最大的利益。

而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更令人作呕的是,我的婆婆,甚至还给他们提供约会的借口跟场地。

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放下手机,用勺子挖下一小坨雪梨喂给媛媛,见她皱着眉吃下,我笑着问 “媛媛,跟妈妈一起搬家好吗? ”

她连爸爸问都不问,就满心信任地点了点头。

我伸了个懒腰,在手机上联系了搬家公司。

7

第二天早上,听到屋外有动静时,我随手披了件外套就走出了房门。

然后与正蹲着在电视机柜下翻找东西的程鹏面面相觑。

我紧了紧衣服,皱眉问他 “你干嘛呢? ”

他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生病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

我没说话,目光只在他伸进药箱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我问你干嘛呢? ”

程鹏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说 “妈阳了,我得给她送药去。 ”

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妈这次是真阳还是假阳,我都不会允许你拿着我好不容易买来的药给她,你也看见了,药就这么点,我跟女儿还要吃呢! ”

他一听这话,就拿着药站了起来,一脸的不赞同, “苏锦,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干吗?我妈还能拿这事儿开玩笑不成?再说了,媛媛阳了那么多天了,连你现在看起来都没什么事了,还用得着一直吃药吗? ”

我懒得听他无理取闹,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管你今天说什么,这药是我跑了大半晚上才买到的,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

程鹏气笑了,把药举起来看着我说 “再不容易那也是花钱买到的!花钱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苏锦,你快两年没上班了,都是我在挣钱养家,退一万步来讲,这药还就是我买的你懂吗! ”

“程鹏! ”我气的大喊他的名字。

他不为所动,一把推开我带着药走了出去。

什么他妈阳了!

早上醒来躺在床上看手机时,黄慈半夜才刚刚分享自己两道杠的抗原!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跟搬家公司确定了时间。

随即用微信给程鹏发了消息,说完这段时间的委屈后,他依旧置之不理,隔了半小时,我又气不过的给他发了 “连最后的药你都要拿走,就这样吧我们,我带着女儿走了。 ”

他依旧没回,可我却更加安心。

下午七点,我跟媛媛搬到了我租的房子里。

这两天下来,我俩的症状已经消失了许多,除了还有点咳嗽外,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

打开小号一看,黄慈果不其然又更新了朋友圈,图片是上午程鹏刚从我这里拿去的药,配文则是 “躲不开的小阳人,还好我老公送来了药。 ”

情深意重,看得让人感动。

截图保存后,我又登上了自己的大号,不出意外的,婆婆也阳了。

前两天我还看见跟她一起跳广场舞的阿姨朋友圈的抗原变成了两条杠,那时我就猜测,她估摸也不远了。

而程鹏,跟婆婆住在一起,跟黄慈天天约会,再加上他早上离开家时,传入我耳边的咳嗽声,他现在,应该也在遭受阳了的折磨吧?

把婆婆跟程鹏都拉黑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联系了自己的律师。

在这种时候提出离婚,才算得上对他们最好的照顾。

8

跟律师协商完毕后,还没来的把这个消息递给程鹏,他便打了电话过来。

这是我唯一留给他的能接通的联系方式。

程鹏果然阳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旁边还夹杂着重重的咳嗽声。

“你在哪呢?我跟妈都阳了,快回来照顾我们。 ”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我听起来却觉得十分痛快, “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微信吗? ”

面对我的反问,程鹏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 “苏锦,这种时候就别闹小脾气了行吗?咳咳咳……我们真的很难受,动都动不了。 ”

我冷笑出声, “你能动的,你心思那么活泛,连小三都要找我眼皮子底下的人,你有什么动不了的?离婚协议我下午会寄给你,有什么别的要求你跟我律师说吧。 ”

程鹏没说话,只是呼吸急促了不少。

我也很有耐心,安静地等着他的祈求,半晌,程鹏终于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的?苏锦,有什么话咱们好好…… ”

未等他说完,我便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律师自然知道我与程鹏之间的事,外放的语音也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此刻他面带怜悯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也信任地看向他 “那剩下的事就拜托您了。 ”

很早以前,我便知道在这段婚姻关系中,我与程鹏是不对等的。

尤其是因为公司业务调整,我的工资比程鹏低后,他跟婆婆彷佛在我面前更有底气似的。

也正是那时,程鹏与黄慈开始了地下情。

那段时间,从不关心媛媛的他,每次补习班上下课,都是他去送,美名其曰 “老婆上班辛苦了,好好休息就是,孩子的事我来。 ”

而他真正想做的,却是黄慈的事让我来。

发现他们的关系时,我曾想过要立马离婚,可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我与程鹏的财产分配,女儿的抚养权。

即使是他们一家不喜欢女儿,可毕竟是自家孩子,按照他们的脾性,不会拱手让人。

而我那时刚没了工作,在经济上根本不占优势,再加上因为工作,之前都是婆婆带着她,即使当时媛媛因此生病,我也不确定她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为了万无一失,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所以我等到了现在,我精心陪伴了媛媛接近两年的时间,她满满长大,也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我们的感情也紧密了许多。

即使没有阳了这一遭事,我也会提出离婚。

只不过有了这事,一切显得更加顺理成章罢了。

协议送去过后,没等到程鹏的回复,却等到了他跟婆婆双双中毒进医院的消息。

听说情况紧急,若不是救护车去的快,可能人就没了。

不出意外的,黄慈也在第二天发布了一条可怜兮兮的朋友圈 “呜呜呜呜,药品中毒这么倒霉的事情为什么我也能遇见? ”

我看的乐呵呵,正是住院需要照顾的时候,婆婆跟程鹏联系不上我,只能花钱请护工,而就在这时,我的离婚协议也终于递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开始疯狂通过各方联系我,通通失败后,跟他们在一个医院的黄慈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更崩溃。

因为我提出的证据跟财产分割的那部分里,程鹏给她买的那套七十平米的房子,是用的夫妻共同财产购买的。

如今我们要离婚,房子自然要被收回来。

把病房闹得鸡飞狗跳后,黄慈工作的地方也知道了这事。

原因更简单,医院人多,她又闹得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拍摄下来放到了网络上,在同城掀起了不小的热度。

失去一切后,黄慈也终于意识到程鹏是他最后的依靠,拖着刚刚康复的身体来照顾他们。

可她不知道的是,程鹏马上就要真正失去一切了。

9

我提供的证据很充分。

除了视频以外,我还有更多清晰的照片,通话记录以及转账银行流水支出记录。

程鹏哑口无言几天后,突然爆发了。

他说是我故意要害死他们所有人,非说我是逍遥法外的杀人凶手。

因为药是我准备的。

无法,我只能在律师的陪同下跟他们几个人见面。

程鹏,黄慈加我婆婆,个个眼露凶光,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忍不住往前冲。

本来气势汹汹,但奈何几人都还没阳康,都还带着口罩,说话时又穿插着咳嗽,再加上他们一往前就被人拦住,所以显得滑稽又可笑。

黄慈大概是准备破罐子破摔,挽着我婆婆的手趾高气扬地说 “哪有你这样恶毒的媳妇儿?算计程哥离婚拿财产就算了,怎么还想要我们几个人的命? ”

我婆婆更恬不知耻,立马眼含泪水 “人家说婆媳关系不好搞,我就认了,我一个人拉扯鹏鹏长大,让我一个人住老房子我也认了,可苏锦,鹏鹏是你老公啊,你怎么下得去死手! ”

程鹏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只不过那眼神彷佛也在说 “走到今天都是你的错! ”

片刻后,他也开了口, “你撤诉,我们之间的事就好说,女儿跟大部分财产归我,这事我可以不追究。 ”

他一字一句说的丝毫不心虚,到如今都还要算计我一把。

我跟律师一人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摆到他们面前的依旧是之前拟定好的离婚协议。

程鹏看也不看的扔到我面前, “你这什么意思? ”

我丝毫不慌地收下,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儿打了个圈 “你们既然还没好,那麻烦你们把口罩都戴好,说话可以但请不要激动。 ”

说完这句话,他们身上的气压明显低了许多,但奈何今天确实是来谈正事,也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等我说下去。

见状,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首先是认为我故意把药放一块毒害你们,对吧? ”

黄慈皱着眉反问 “那不然我们几个是怎么进的医院? ”

我回看她说道 “那些药是我网上好不容易抢到的再加上我跑遍了整个市买的,一切都是随机,不信你们可以查记录,况且,那药是我主动给你们的吗?不是吧?是程鹏回来抢走的,甚至我们还因此大吵一架,我搬家提出离婚都是因为这个,不信我也有聊天记录。 ”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在他们没商量出结果出来以前,我又接着说道:

“更何况,药是我逼着你们吃下的吗?你们拿去都不上网查查哪些药不能混在一起吃吗? ”

“不要把你们因为没常识造成的事故推到我身上来。 ”

程鹏他们彻底无话可说,我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手上的那些你出轨的证据太多了,我俩私下痛快点早点解决,你也好跟你的情人名正言顺。 ”

他动了动嘴唇,我接着说 “不想我把这事闹到你公司里,影响你的升职的话,净身出户你可以考虑下。 ”

这要是让法院来判,财产也是我占大头,于公于私,选择公司的前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程鹏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眼看他耷拉下脑袋,我婆婆坐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恶毒!早知道当初娶你进门干嘛! ”

我冷冷地看向她, “若是想让你儿子身败名裂,你们大可以继续跟我闹。 ”

程鹏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脸色讪讪,没再继续说话。

黄慈见状忍不住了,泪眼婆娑地挽着程鹏的手, “老公,不能让她得逞啊! ”

听见这句话我轻轻一笑, “黄小姐倒是提醒我了,麻烦你尽快搬出去,那房子我是打算卖了的,还有这几年程鹏没经过我的同意给你的大额转账也麻烦你尽快还我,不然我只好把你告上法庭了。 ”

黄慈自然是没办法,只无助地看着程鹏,但奈何他自身难保,谁也顾不了。

10

一切谈好,已经是傍晚。

最后的结果是程鹏净身出户,除了他常开的那辆车跟婆婆的老房子,所有存款以及房产全都归我,除此以外,他每月还要给女儿生活费,一直到她十八岁。

放在我心上两年的事终于解决,连走路都轻松了几分。

后面的黄慈还在跟程鹏闹,一会儿说赔钱的事,一会儿又让他补偿自己。

程鹏大概是真喜欢她,明明自己已经焦头烂额,还要哄着她。

“会好的,黄慈,我还会再挣钱的,咱俩在一块有什么过不去的?慈慈,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

但这会儿的黄慈自然不会信他的甜言蜜语,一把甩开他的手,恼怒的吼道 “谁要跟你一起过了!你还得赔我青春损失费,不给我的话,你等着我去闹吧! ”

说完,便气冲冲地准备离开。

我没看他们后续怎么闹,只是头也不回的拉着在外等待的媛媛离开。

早在我开着车满城找药的那天晚上,我便刷到了黄慈发的自己跟程鹏一起过平安夜圣诞节的朋友圈,被冷风吹着的我,很清醒地看见街上行人匆匆。

大家都怕阳,偏偏他俩为了浪漫不要命,在人声鼎沸里欢度佳节。

他们不阳谁阳?

那药确实是我特意准备的,按照我对程鹏的了解,他一定会为了黄慈回家拿药,可他又觉得这药是我准备好的给自己跟女儿吃的,我有配套药品的习惯,他是知道的。

我让他拿走,然后故意发微信提起这事,表达了我的愤怒,又顺理成章地搬家离开,所有人都不会起疑心,就算他们最后怀疑我,也没有证据。

这个教训会让他们记一辈子。

可若这几人不贪心,又怎么会吃这个亏呢?

我开车路过他们时,余光里三个人已经拉扯成了一团。

我没回头看,媛媛也没问。

车缓缓驶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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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5 21: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