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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拿错快递跟人对骂,对方发来一句,“我要去把你们都杀了。”
随后陌生号码发来定位,红点正朝着我的移动。
我不以为然,却收到张我家小区楼下的照片。
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我上来了哦。”
1
“什么玩意儿,眼睛瞎了是不是!?”
我扔了电话气得要死。
手机震动,是刚才打电话的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我要去把你们都杀了。
“你来,爹等着你。谁不来谁孙子!”
心心念念好久的游戏鼠标今天刚到,拿快递的时候,被告知已经被人取走了。
本来约好了晚上跟朋友打游戏,现在计划泡汤,气不打一处来。
快递单上留有电话和住址,刚打电话扯娘拉祖宗骂了一顿。
对方一声不吭挂了电话,之后我便收到了威胁短信。
回完消息我便去洗澡,没放在心上。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屏幕显示一条未读信息。
是我家小区门口的照片。
“这人有病吧!”
对方随后又发来消息,是张进电梯的照片。
并附言——
“我上来了哦。”
小区单元楼那么多,谁知道他进的哪个电梯。
这样自我安慰着,但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客厅倏然一黑,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声接一声,不急不缓,却十分沉重。
我壮着胆子凑近猫眼,外面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想要开门一探究竟时,沉重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手机一哆嗦掉在了地上,定位上的红点此时与我重合。
沉重的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
“哥......是我,开......门啊。”
外面传来表弟小胖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小胖挤进屋里,带着满身的酒气,一屁股瘫在沙发上。
他跟女朋友半夜吵架,被赶出来才来我这儿。
“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什么......什么可疑的人......”
他醉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手机定位上的红点依旧在闪烁。
估计是哪个傻批无聊的恶作剧,我竟然还当真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不由得还是有些发憷。
第二天早上是被外面噪音吵醒的。
客厅房门虚掩,楼道里传来窸窣声。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昨晚房门绝对是锁好的!
2
“哥,你醒了。”
小胖一手拎着早饭,一手拿着拆开的快递盒进来。
我松了口气,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你干什么,这么吓人?”
“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我想着只把东西拿进来,快递盒就不要了。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他手里拿着口红和丝袜。
“我没买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就刚才我买饭回来,看到门口放了个快递盒,里面就是这些东西。”
想起昨晚的恶作剧,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你见到人了吗?”
小胖摇头,“没有,就地上一个快递。会不会是对门的,送错了?”
不可能。
对面房间一直没有租户,不可能送错。
“这人是变态吧,谁会买这样的东西?”
仔细看,口红是用过的,丝袜也是破的。
却都安妥规整的放在密封快递盒里。
做了一晚上的梦,脑袋像是灌了铅。
我顺手打开电视,正在播报早间新闻。
“......昨晚我市西苑小区发生一起入室杀人案,凶手作案手法十分恶劣。受害人被肢解,头不知所踪......”
“我靠,哥,这不就是你小区楼上吗?我说那会儿见下面都是警车。”
我一顿,手里的豆浆摔在地上,背上渗出层冷汗。
小胖打了个哆嗦,“遇害时间是昨晚十二点,我十一点多过来的,真是够吓人。”
“人被肢解不算,连脑袋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也是够可怜的。这多大仇多大怨。”
楼上是位慈眉善目的独居老太太,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之前还给我送过野菜包子。
对人很客气,没听说过跟谁有过仇怨。
竟然遭到这样的报复。
不对!
我心脏猛然收紧,老人不会用智能手机网购,之前让我代买过按摩仪。
后来忘了将地址改回来,快递地址留的仍是楼上。
很有可能昨晚凶手原本的目标是我,但是由于地址的原因,楼上的人成了我的替死鬼。
想至此,后背上瞬间升起层鸡皮疙瘩,全身寒意凌然。
“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抬手抹了把额头,不知何时蒙了层冷汗。
“没事,年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强行岔开话题,有种想要暂时逃离这里的冲动。
“再过段时间吧,我妈说老家那边疫情还挺严重的,回去估计得隔离。”
小胖女朋友打来电话,他起身到阳台接电话。
我整理着大脑,说不定只是巧合。
手机倏然震动,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昨晚找错了人,今晚见。
我一个心悸手机摔到地上,小胖从阳台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我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莫大的恐惧将我包围。
真的是他!
楼上的老人就是他杀的,他今天晚上要来杀我!
我恍惚的拉着小胖冲到警局。
警察却说昨晚的陌生号码是个空号。
“不可能,他刚才还给我发消息,他今天晚上要来杀我!”
由于证据不足无法立案,警察只说让我回去等消息。
从警局出来,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为什么要报警?”
寒意从脚底升至头顶,那个人在监视我!
他很可能现在正在暗处观察我!
“回老家,我们现在就回去!”
3
我和小胖买了当天回去的车票,一路上没有再收到陌生消息。
我换了新手机,换了手机号。
回老家隔离的一周平安无事。
临近年关,在热闹氛围的烘托下,我渐渐将此事抛之脑后。
刚从小隔离屋出来,就被亲戚围着问七问八。
大年初一晚上,表姑提出给我介绍个姑娘。
她侄女,叫素素。
那姑娘是小学学历,刚成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素素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她不像外面的姑娘那么矫情。又是不想生孩子,又是要彩礼的。”
“我侄女可好看了,那村里追她的小伙子都得排队。你现在才刚毕业,也没什么经济收入,她现在在厂里上班,一个月5000多呢......”
我被唠叨的心烦,拉着小胖躲了出去。
冬天的风吹脸上跟刀割一样,小胖拉着我去偷萝卜。
农村冬天会把萝卜埋进土坑里,等吃的时候再挖出来。
小时候对于半夜偷挖萝卜总是乐不疲此。
“你在这边坑里挖,我去那边。”
刚挖没两下,土里露出一撮丝线似的东西。
天黑看不清,我出来又忘了带手机,只能凭借感觉往外挖。
丝线越挖越多,下面连接着一个球状大小的东西。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是颗女人的头。
由于大力扯拽,大半的头皮耷拉在腐烂的脸侧。
原本眼睛鼻子的位置下凹成空洞,里面的蛆虫顺着头骨上流下的粘液爬上我的手腕。
没了皮肉的牙龈暴露在空气中,倏然张开成一张血盆大口,土坑里伸出一双腐烂的手死死扒着我的腿。
腐烂的头缓缓贴近,脸颊上传来被啃食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发疯般的抓挠,黑暗中双手被人攥住,“哥,你怎么了?”
“鬼,有鬼!”
“什么鬼啊,是个塑料袋。”
小胖把我从土坑里拽出来,打开手机手电筒。
我颤抖着强撑开眼皮,眼前果然是个挂在树杈上的塑料袋。
腿软到站不起来,最后还是小胖背我回家。
“哥,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临近大学毕业,论文和就业的问题着实让人头疼,压力确实不小。
但当时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尤为真实,根本不像是幻觉。
小胖看我脸红,拿了体温计过来。
38.5。
“什么鬼不鬼的,发烧烧糊涂了吧。”
随着疫情常态化,身边人中招的人不在少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喝了药我妈催我早点儿休息。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女人腐烂的头。
客厅传来亲戚聊天的声音,反正睡不着,我索性出去听八卦。
“听说村口王二傻的哑巴老婆前段时间刚没了,家里人也不吱声,偷摸的就找地儿埋了。”
“王二傻一天打他老婆八百回,回回下死手。那女人之前不是哑巴,活活让拔了舌头。”
“唉,买来的媳妇儿命苦啊。那姑娘刚被卖过来的前几年没少跑,差点儿被王二傻打死......”
小龙拿着我的新手表想要占为己有,他是我二姑家的孩子,刚上小学。
“小浩,你有时间再买一个。这个就先给小龙吧,他还小。”
二姑边说边把手表塞进了小龙兜里。
“那是我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不能......”
“你这孩子别这么小气,你弟弟还小,你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熊孩子看我不同意,直接将手表扔进了鱼缸,冲我扮鬼脸。
“不给就不给,小气鬼,喝凉水。”
气不打一处来,我扯过他想教训一顿,被二姑护短拉回。
发烧脸干难受,我起身去卫生间想洗把脸。
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手掌和脸颊的触感也愈发黏腻。
我抬头,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出现在镜子中。
水龙头潺潺流出的并不是清水,而是腥臭的黑血!
肩头缓缓爬上一个黏腻冰冷的东西。
镜中显现出一颗腐烂爬满蛆虫的人头!
4
再次睁眼的时候,小胖和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围在床边。
“哥,你醒了。那会儿你在卫生间晕倒了,你这额头怎么这么烫?”
昨晚的记忆倏然一涌而来,那颗女人的头!
我猛然坐起,脑袋一阵发懵,又躺了回去。
“那个女人的头,她,她来找我了!”
“医生说你有些神经衰弱,需要多休息。什么女人的头,都是幻觉。”
是幻觉吗?
回忆被脑袋里传来的阵痛打断。
又量了遍体温。
39.8。
身上酸疼的厉害,小胖拿了抗原过来。
一测果然两道杠。
为了不传染别人,我搬到了家里之前的老房子。
“那边的老房子是重新装修过的,住起来应该还可以。”
小胖帮我把行李搬过来,“哥,那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之前的水泥地换成了瓷砖,墙也重新刷过,家具大部分也都换新。
脑袋烧的发懵,身上酸疼的难受。
我简单把行李收拾,便窝在床上刷手机。
这段时间怪事频发,几乎要将我逼疯。
可能真的是压力大,再加上发高烧,有些神经衰弱吧。
目光落在床头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画,是个女人的背影,颇有艺术性。
晚上十点左右小胖给我发消息,说大伯送了几个柚子,拿过来些给我尝尝。
为了避免传染,我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口,我自己出去拿。
刚把柚子拿进来,又收到小胖的消息。
“二姑说旧房子床头对面的窗户容易漏风,你记得关好窗。”
原来那是个窗户啊......
我猛然抬头看向床头对面,女人的背面变成了侧面,蓬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半张脸。
全身血液冰冷倒流,寒意从脚底升入头顶。
“她在门外,那个女鬼就在门外,来救我,快点来救我!”
给小胖发送完求救消息,倏然想起来客厅门上的钥匙没拔。
我紧盯着对面的窗户,缓慢的向床下移动。
由于腿软,下床时踩空,整个人直直的摔了下去。
再抬头时,女人的侧脸已经变成了半侧脸。
我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直的紧盯着窗户,只求小胖赶紧过来。
外面倏然传来脚步声,随后是敲门的声音。
我发疯般的冲到客厅,刚握上门把手,手机震动。
是小胖的消息——
“哥,我刚洗完澡,现在就去找你。”
那门外的是......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跳声格外清晰。
“哥,是我,开门。”
门外传来小胖的声音。
新家和老房子走路要五分钟左右,现在距离小胖给我发消息才不过一分钟。
外面的人绝对不是小胖!
或许现在敲门的,根本就不是人。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窗户上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听老人说鬼是不会自己开门的。
正当我松口气时,客厅倏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随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骨骼摩擦强行移动的声音。
好在卧室锁了门,但手机落在了客厅。
声音缓缓向我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外。
门是反锁的,她进不来。
我壮着胆子凑近卧室门,外面没了动静。
身后倏然传来窸窣声,是那会儿小胖送来的柚子。
红色袋子里的东西似乎在蠕动。
我咽了咽口水,转身小心翼翼的靠近时,身后传来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脚步瞬间僵直在原地,肩膀被缓缓扒上。
我机械的低头,肩头是双腐烂爬满蛆虫的手。
地上红色袋子里的东西滚落出来。
是颗腐烂的人头!
空洞腐烂的眼窝直勾勾的盯着我,倏然张着血盆大口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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