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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是了，高三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班里面要画黑板报，我当时是胆小鬼，我想画却没有勇气。
还是沈辞举手跟班主任说，说我画画好，可以把黑板报交给我。
我那会暗恋沈辞嘛，知道他喜欢一个叫《怦然心动》的电影，我就画了里面的名场景。
男女主两人坐在树上，一起看夕阳。
我从放学开始画，一不小心画到了凌晨一点，因为晚上没吃饭，结果导致胃疼。
后面疼的直接痉挛，站都站不住。
要不是沈辞的试卷忘记带回家了，他半夜来拿书，我估计一个人在学校就见如来佛了。
说来，沈辞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沈辞那会儿那会儿就一个人住，家里特别干净，一尘不染，跟他人一样。
他带我去了他家，因为他家离学校近，走路只要五分钟。
他给我热了牛奶，我胃不疼了，他就打了车送我回家。
想起过往，别说，还挺美好的。
如果崔川逸的连环夺命扣没打过来的话，这美好还能持续好一会。
崔川逸阳了，他把他的咆哮发到了工作群，他说他昨天谁都没见，就见了我，他就阳了。
我心里骂了他一万遍，真是倒打一耙好手，然后赶紧去测抗原。
我的一万块啊。
6
我没阳，抗原还是一道杠。
我放心的呼了一大口气，把结果发到了公司群。
然后崔川逸很无所谓的哦了下，在群里回：“哦，刚问了，是我前女友阳了，我前天晚上住她那的。”
听到崔川逸这么说，我真的是忍了好久没在群里骂他，但我实在是生气，就跑我的小姐妹群里骂了他九九八十一遍。
我昨天可是和崔川逸见面了，当时戴的就是普通口罩也没做消杀，更没穿防护服。
我在公司之所以一直没阳，就是因为我每隔三个小时五十九分就换一个N95，然后隔一小时就给自己全身喷一次消毒酒精。
我昨天遇到崔川逸回到家以后，因为忙着画图，连酒精都没来得及喷。
我要是被他传染阳了，我这得多倒霉。
这就还有两天，我就能拿到“终极小阴人”奖了。
我心里好不爽。
我那些小姐妹也不替我担心，居然在群里开始提前庆祝。
“年年，你要是阳了明天来参加同学聚会。”
“我没阳，我阴着呢。不去。”
我这些小姐妹都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因为疫情的关系，我们已经三年没同学聚会了。
这一次同学聚会，原来的老班长在群里说，阳过和阳康都必须要来参加。
至于还阴着的同学，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去。
我可不去，我不能把自己送过去当小白鼠啊，万一我变成小阳人，一万块可就泡汤了。
明天才腊月二十八，我得坚持到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才行。
“穆年年，你男神沈辞这次也来哦，你不是暗恋他很久了嘛！”
我那姐妹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居然把这句话发班级群里去了。
这句话立刻打开了群里人的话茬，消息开始噼里啪啦的往外冒。
“沈辞这次也来啊！他回国了啊！天呐，他也是我男神。班长，我也要参加同学聚会，快算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谁不知道，我那会儿就喜欢沈辞。”
“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沈辞是不是还那么帅！”
“沈辞，这么多女同学暗恋你，你也不出来说两句。”
“……”
还好我那班里面花痴女同学有很多，才不至于让我很尴尬。
但我还是丢人丢的快钻到桌子底下去。
我抬头去看沈辞，沈辞笑了，很明显他看到了。
“穆年年同学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我看到沈辞用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敲，然后班级群里就蹦出了这么句话。
“什么情况？”
“？？？？”
立刻群里一瞬间蹦出了几十条刷屏的问号。
“我回国相亲，相到了穆年年，很巧，她还单身，我也单身。”
沈辞还是面带微笑，他手指敲完了字，抬头看向我。
然后群里就有人又问了一句。
“沈辞你和方琳分手了啊？”
7
方琳是隔壁班的班花，也是学美术的。
她长得漂亮，画画又有天赋，家庭条件也好。
那会儿他和方琳是学校公认的童男玉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连老师都说他们俩般配。
我还记得刚读高中的时候，我见到沈辞，惊为天人，觉得他浑身都在发光。
那时候我学习成绩不好，读三本都很成问题。
但是沈辞回回年级第一，他高二就保送了，但是他没走。
我想着他没走的话，我还有机会，我就日夜不停地学习，想要离他近一些。
可我的成绩在车尾，他在车头，我哪里是拼命就能追得上的。
不过我也从年级的中下游上升到了中上游，高二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还拿了全校前一百的好名次。
要知道，我们学校一个年级，可是有五百多名学生的。
高三的时候，隔壁班转来一个叫方琳的女生，从此以后，沈辞每天都和方琳上下学，看到方琳，我才知道，我对沈辞，也只能是暗恋。
方琳太美了，我看到她，就会自惭形秽。
她不仅又白又美，她人还特别好，说话温温柔柔的特别有涵养。
她文笔也好，她一转学过来，就承包了广播站。每天都用她那柔美的嗓音温柔的给我们读诗，有好多诗都是她自己写的。
以至于，显得我花了五个晚上写出的情书，就像个儿童作品。
这情书本来是想送给沈辞的，因为方琳的出现，我就没好意思再送出去。
这一封一直没送出去的情书，到现在还收在我的密码箱里呢。
我也不准备扔掉，毕竟，那也是我的一段青春嘛。
不过方琳这个人还是蛮好的，她知道我喜欢画画，就让我试试参加艺考。
我没系统的学过素描还有水粉速写，所以省内的艺术统考没过本科线，不过单招我过了两个一本院校。
后来我文化课成绩出来，也勉强读了个一本。
高考结束后，沈辞被斯坦福录取，方琳听说也去了美国读大学。
我还以为，沈辞和方琳在美国也还一直谈着。
所以当沈辞出现在我家和我相亲的时候，我实在是吓一大跳，我好奇他和方琳怎么样了，但又不好意思问。
8
“什么分手了？方琳是我表妹。”
沈辞收起了手机，看到我充满震惊的脸以及张成O型的嘴，他歪了歪头。
“你这什么表情？”
“方，方琳是你表妹？”
我怎么可能不震惊啊！从高中我就以为，他和方琳是一对。
就是因为我以为他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才把自己的暗恋藏在了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欣喜之余，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点失落。
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表白了……
哎，算了，要是早表白了，说不定死的更早呢。
“？当然呐，我难道没跟你说过？”
这回换沈辞一脸疑问了.：“我没说过吗？我记得我说过吧……”
“你说……”
死掉的记忆继续攻击我，我想起来了。
在那个阳光明媚泼洒在校园走廊的一个下午，沈辞搂着方琳的肩膀，弯着好看的眉眼突然叫住了我。
跟我说：“穆年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妹妹——方琳。”
我那时候以为他说的好妹妹是那种好妹妹！我还心里骂他说，有了女朋友，也没必要这么炫耀吧。
然后我脸上笑嘻嘻的陪着笑，心里的大雨就狂下的跑了，我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以此来纪念我未曾发芽的爱情。
“我说你怎么后来一见到我就躲……小丫头，三观还挺正。”
沈辞说着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出了声。
“把汤趁热喝了，快去睡觉。眼圈都黑了。”
“睡醒了带你去个地方。”
我乖乖的喝完了沈辞给我煮的汤，这汤居然更甜了，仿佛带了春日里的暖阳，有初恋的味道。
我以为睡醒了，沈辞是带我去看电影，结果他带我去了一个聚会。
我在聚会上还见到了方琳。
我不仅见到了方琳，我还看到了吸血鬼崔川逸。
9
崔川逸他不是阳了吗？他怎么不在家，还到处乱跑。
乱跑也就算了，他居然不戴口罩！实在是没素质！
他万一传染给别人了怎么办？
见到崔川逸，沈辞也明显愣了下。
我也快速的在我的包里翻腾着找口罩。
来之前，沈辞还信誓旦旦的叫我放心，说这次去的地方，不会有一个小阳人。
我刚把口罩捏手上，方琳朝我俩走了过来，时隔七年，她还是这么美，走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散发着天光。
“年年姐！”
方琳一见到我就握住了我的手，她笑的太好看了，我盯着她的脸都看呆了。
“年年姐还这么好看，不愧是能让我哥从高中就喜欢的人！”
“哈？”
方琳这话属实是给我整不会了，以至于崔川逸走过来都到我跟前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要把口罩给戴上。
等我反应过来，崔川逸已经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穆年年，这么巧啊，家庭聚会上都能遇到你。”
原来崔川逸是方琳未婚夫，俩人也是相亲认识的，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今天这个家庭聚会是专门为他俩办的。
我听方琳这么介绍的时候，我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是崔川逸的员工，我可是知道的，这三年来，他一星期至少带两个女生去公司。
但他从来都说自己是单身，也从来没有在我们这些员工面前提过自己是有未婚妻的。
他这私生活属实是有些问题的，但我不知道该如何给方琳说。
我把崔川逸的胳膊赶紧甩开，拿了口罩去戴。
也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会不会被他传染。
好在这是家庭聚会，也不是我一个人戴口罩，沈辞也陪着我一起戴了。
他带着我给我简单的介绍了这次家庭聚会，这里的人都是他家亲戚，什么小姨小姨夫大姑大姑父的。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一叫着，脑袋有点懵懵的。
总觉得，这有点像是见家长。
等介绍结束了，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居然还带了红包给我，沈辞一直微笑着，只让我拿着。
等从聚会里出来，沈辞就示意我看看红包有多少钱。
10
我不敢看。
但我还是看了。
我也不知道每一个红包里多少钱，反正加起来有六千六。
沈辞也在这时候给我微信转账了一万零一，说他父母出去旅游还没回来，这是他父母让他转交给我的见面礼，希望我不要嫌少。
我人更呆了，满脸问号的去看沈辞。
“我…我俩这才第二天见面。”
“你没看上我啊？”
沈辞眨了眨眼，居然有点无辜。
“没！”
我…高中那会儿就看上你了。
我胆怯，这话不敢说。
“我昨天见你第一眼，就相中你了。”
沈辞又说。
“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最后失语在了沈辞那温柔如水的眼眸里，他伸手摸上我的脑袋，轻轻的揉着。
“我回国前，还担心你已经有了新男朋友。”
“我是谈过两次恋爱的。”
不过都很短暂，最长的那次就谈了三个月。
“我知道，所以这次国内一开放，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沈辞弯着眉眼，笑的有点儿…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七年来，我根本就没根沈辞联系过，自从他出国，我也就把我那如初阳一般的暗恋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那是一份美好，但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所以毕业后再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而他，自从高三毕业出国后，也变的杳无音信，他怎么会知道我谈过恋爱…
“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沈辞还是笑，笑的好温柔，将这冬日里的冷风都温暖了。
11
我所有的一切？
包括我对他的暗恋吗？
我还是没骨气勇气去问，我总觉得今天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好不真切。
他带我去了他说的家庭影院，因为是包间的，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沙发两张躺椅。
我以为他要带我看贺岁电影，结果看的是他高中就喜欢的《怦然心动》这部电影。
他看电影的时候很安静，全程都没说过话，而我也不知道是电影院里闷，还是熬夜画图的缘故，我的头开始昏昏沉沉，身上也开始乏力。
这场电影，我跟着他看的迷迷糊糊，直到片尾曲响起，我听到他轻轻的声音。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从电影院出来后，下了这个春节里的第一场大雪。
大雪飞扬若絮，不消一会儿就落满了头和身。
沈辞第一次用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好暖。
他就这么握着我的手，在大雪飘飞的夜晚里，沿着昏黄的路灯，慢悠悠的踱着步往前走。
路灯将我们俩的影子拉的很长，两条影子挨在一起，有点儿般配。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下这样大的雪。”
沈辞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垂头看我。
“还记得吗？你那天跟人在雪地里打雪仗，一扭头就撞我怀里了，我书包里的书全被你撞飞了出来。”
“啊…记，记得。”
我脸上有点烫。
他一说这我就更尴尬了，我那天撞到他，张嘴就要骂他是不是眼瞎。
我一个“眼”字刚说出来，抬头就看到他眼眸似海的看着我。
然后我那句眼瞎就变成了：“你眼…眼睛真好看啊同学，跟装了大海一样。”
然后我就跟那狗腿子似的，赶紧帮他捡落在雪地上的书。
我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他的名字—沈辞。
那时候，我俩还在读初三。
我没想到，后来我们两能读一个高中，还分到了一个班。
我觉得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还好…”
沈辞突然感叹了一句。
我问他什么还好，结果他在雪中，将他英俊的脸附身而下，把他的唇落在了我的眉心上。
“还好，一切都刚刚好。”
“你…不会也一直喜欢我吧？”
“嗯哼。也就从高中时候吧。”
沈辞他居然嗯哼！他还说从高中时候，骗鬼呢！
要是，要是他也喜欢我，那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而且出国就消失了。
到现在可都七年了啊！
我刚想问他，结果他皱着眉头，把温热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
“你发烧了？”
12
我火急火燎的往家赶，测了一下温度36.8，没烧。
我又测了抗原，还好还好是一道杠。
沈辞见我没发烧，这才放心的离开。
但是他离开的时候，看了看我这空空荡荡的家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到现在我爸妈都还没出现过。
其实我爸妈带着我姥姥姥爷还有爷爷奶奶去三亚旅游了，照我爸妈那意思，疫情三年，这好不容易放开了，必须要出去浪一圈。
至于过年，那就我和穆煜在家过就行，实在不行，大年三十肯德基还开着门呢，去肯德基吃也行。
就这么着，这个年，只有我和穆煜。
送走了沈辞后，我脸更烫了，一想到他今天亲了我额头，我就忍不住的在床上扭。
谁能想到，有一天相亲能想到曾经的男神，男神刚好也对我有意思。
我嘿嘿得意，忍不住打开了我锁了快七年的密码箱，然后把曾经那封没递出去的情书翻了出来。
看着上面我曾经写的字，差点没给我自己呕出来，这文笔要多差有多差，还矫揉造作。
得亏我当时没送出去，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我随手往床头一扔，倒头就睡。
我是第二天一大早渴醒的，嗓子里跟火烧一样，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往自己脑门摸，烫的吓人，而我双手双脚却跟在冰窖里一样。
我该不是阳了吧！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扯着嗓子去喊穆煜，没人理我。
我一看手机，好家伙，凌晨三点钟穆煜给我发微信，说大年三十他要和他的女野王一起过，至于我，去吃肯爷爷吧。
然后他给我转账了五十块钱。
我有个鬼的力气去肯爷爷，我爬着去测了抗原。
两道杠。
这简直就是犹如晴天霹雳。
只要熬过今天我就能拿到“终极小阴人”的奖金，结果全都没了。
我好难过，好伤心。
我的心在滴血。
我把两道杠的抗原结果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
我现在急需要亲人们的安抚。
结果我刚把两道杠的抗原发过去，我妈就在群里来了一句。
“沈辞牛哇，我这就要做外婆啦！恭喜恭喜。”
我妈甚至还在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
“同志们！我要做外婆啦！”
13
我发了一堆问号：“是阳了啊，陈女士。”
我妈态度急转直下，态度冷漠：“哦，忘了全家就你没……”然后配了个杨过大侠照片。
“没意思，散了散了。沈辞这孩子不太行。”
“陈女士我们才认识三天啊！”
“不是陈女士，你咋知道我和沈辞……”
“穆煜！你给我出来！你怎么什么都说，我和沈辞还……还不一定呢！”
亲情瞬间变得薄弱，根本没人在乎我阳了，他们只在乎沈辞。
我在群里咆哮着问，根本没人理我。
我关掉群，颤抖着手去找那条“千万别让阳了的人一个人待在家里，容易出现惊厥死亡。”的新闻，准备发群里。
我实在是难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群里，然后我就这么拿着手机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沈辞弯着腰正在摸我的额头。
我迷迷蒙蒙的看着他，他见我醒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我一大早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烧到四十度了。”
“啊？”
我其实不知道，我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难受的厉害。
我就记得睡梦里，我是一个被恶龙挟持的公主，当恶龙快要把我吞掉的时候。
沈辞骑着一头白色的小毛驴来救我。
“还好，现在三十九度了。烧要是不反复，就可以不吃药了。”
沈辞给我煮了红糖生姜葱白水，我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等我彻底好了，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而公司群里面，崔川逸已经艾特了我八十八条。
我把两道杠的抗原结果发群里，然后配了一个要死不活的表情。
“阳了，烧刚退。”
同事们纷纷为我惋惜，就这最后一天了，要不然一万块钱就能到手。
而我心里也非常的不爽，都怪死崔川逸，要不是他，我肯定能拿到这一万块。
我在心里把崔川逸骂了九九八十一遍之后，出了门发现我家大变样。
从大门到各个房间的小门，还有房间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一片。
沈辞带了好多春节用的春联、窗花、中国结、红灯笼还有小门神，他给我家全都挂上了。
他甚至还给我家的碗都贴上了童男玉女的小年画。
我长这么大，我家过年都没这么隆重过。
这也得亏是过年，要不然这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结婚呢。
沈辞见我有些精神了，弯着眉眼抚摸我的脑袋。
“我待会儿包个饺子，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辞不仅带来了好多春节用的挂件，他还买了好多好多的年货过来，我探头往厨房一看，什么菜都有，厨房都快要塞不下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提上来的。
我家可是六楼，没电梯。
“你不回家过年啊？”
我第一次想落泪，是被他暖的。
“我爸妈都旅游去了，家里就我自己。怎么？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在家过年啊？”
“我帮你！”
我撸了袖子要去帮他，他却弯着眉眼，继续揉我的脑袋：“你还病着呢，休息去吧。”
“还有啊，情书既然是要送我的，我就擅自做主自己拿着了。”
沈辞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兜。
我垫脚去抢：“啊啊啊啊啊，你快还我！太丢人了，我写的好烂的，我重新给你写。”
“我就喜欢这个。”
沈辞甚至念了起来我给他写的情书。
“沈辞。
初次写信给你，很是冒昧。
可见你，你仿若那烟火，将我燃烧。
就像夕阳余晖，就像烟火绚烂。
在我辞暮尔尔，烟火年年里，
望你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还有，我喜欢你。
穆年年。”
小小殿说：
嗨，我的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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