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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为了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我该怼怼、该苟苟。

扮得了绿茶,演得了白莲。

可最近,魔君看我的眼神,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行,太扯了!

我得回宗门找我的jiān夫,不,找我的师兄讨主意去。

……

作为异世界的一缕游魂,我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

从一个扎啾啾的小丫头,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混得如鱼得水。

只一件事不尽如人意,那就是魔君故渊。

听师兄说,这个魔头最近越发地荒唐,竟开始拿生人献祭,来练他的魔功了。

“师妹,你真打算这么做吗?”师兄攥着我的手,眼眶发红。

其实说实在的,在冲动喊出那句“我去”的时候,我心里不可谓不后悔。

但眼下此刻,看着平日里光风霁月的师兄为我流泪,我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不就是剔除灵根,埋入魔脉嘛,我能受得住!”

我的名字叫池鱼,故去的师父给起的名儿。

从来都见不得师兄为难的我,这会儿真就把自个儿当成了一条鱼——恨不能让对方按我到砧板上,随便他抠腮还是刮鳞。

……

就这样,我从仙门里被大家团宠的小师妹,摇身一变,变成了魔界中一个自基层做起的小喽啰。

但我是谁啊?

我可是把宗内的晨课,给卷到四点就开练的终极卷王。

所以,才是来到魔界的第二年,我就成了手下攥有一整队黑甲兵的魔徒。

我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手里有点儿小权,又不用天天杵在魔君的跟前儿去晃悠——这种状态,它极其有利于我来掌握对方的动向,以及收集对方的犯罪证据。

“师妹,如今我为天玄宗的宗主。这宗主夫人的位置,我会一直为你留着的。”

回忆起离开宗门前夕,师兄冲我亲口许下的承诺,我的内心一片火热,就连伤口都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按着软甲下那条丑陋的疤痕“嘶”了一声,决定待明天有空了,就往崖下找找雾隐草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能预见明日之行,自己将被搅到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当中,我就是疼死也不会闯去九头崖的。

九头崖占尽了地理优势,崖下的仙草灵药长满了整条山涧。

只依着我从前的地位,没资格来这里罢了。

而随着我体内的魔功越涨越高,它时常冲击着我当初剜掉灵根的那道伤口,几乎使我夜不能寐。

“啧啧啧啧,仙门的灵气日益枯竭,魔界的灵气……却多到来养这些个花花草草,可真是没天理呀。”

我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左戳戳右捣捣,挑剔得像一个进了菜场的大妈。

恰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呼啸——数支穿云箭破空而过,是支支贴着我的脸在飞。

“我去!”

我想都没想地扑倒在眼前的深草里。

就地一滚之后,我一边祭出体内的魔刀,一边回头观察着敌情。

来者是三男一女,身着劲装,手握龙泉宝剑。

龙泉剑!

刺客竟是龙族人?

“我劝阁下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莫累吾等失手伤及无辜,多造下一份的杀孽来。”

其中的白衣女子拿下巴朝我一指,开口就是轰我走。

我又何尝不愿借坡下驴,远离眼下本便和我无关的恩怨呢?

我这不是在滚地的时候,不巧撕裂了身上的旧伤,又碰上小腿抽筋,想走走不了嘛。

也是在这个当口,我感到打从树后正有一股强大的魔力攀援而出——能把人膝盖压弯的那种。

九头崖,寻仇的龙族人,强大到逆天的魔力,再加上今天是月初一。

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树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所以,我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且冲着那些满面煞气的龙族人道:“吾主在此,你们几根大头菜,倒是哪儿来的脸面对着他的人大呼小叫的?再者说,若今天这事儿,我没碰上便也罢了。如今既教我碰上,你却赶我走,你搁那儿瞧不起谁呢你?”

树后果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心中底气更足。

我干脆忍痛站起来,一手拄刀,一手扶树,把脸一扬,拿下巴看着人。

“你们识相的话就快滚,莫扰了吾主清修。”

我一口一句“吾主”,听得我自个儿都直往外犯恶心。

那三男一女却不为所动。

“为虎作伥,死不足惜。”

领头的男子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自个儿手里的龙泉剑,示意我跟他过招。

可我倒是凭啥跟他打啊?

他们既能绕过崖外的层层守护,闯入只有魔徒以上身份的人才能进的内围,其实力,应不下于魔君座下的四位魔圣才对。

我一个从头练起,才是修到魔徒的小头目,应下对方的挑战,无异于送死。

故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于是,在传闻当中尤为护短的他,打从树后现身,想都没想地站在了我的前头。

打斗双方的实力,极其不对等。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瞧清楚那个魔头的招式,他就把人给干趴下了。

也不知那些龙族人究竟图个啥。

风餐露宿,不远万里地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上赶着给人揍一顿的吗?

这知己知彼,方能做到百战不殆好吗?

……

事后故渊问我,当时我为什么不跑。

我答,因为我信他,信他能护住我。

“那若本座说,本座不是他们口中的夺宝之人,你也愿意相信本座吗?”

我抬头望着对方眼中,类似于“世人对本座误会颇深”的光,言不由衷地继续答了一句“我信”。

“甚好。那么打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本座身边,当一名伺候本座起居的侍女吧。”

我真是会谢。

看着某人那副“女人,我允许你走在我身后”的嘴脸,我想动手去揉乱他的发型。

可我能那么做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仅是回自个儿的住处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小包袱,便“欢天喜地”地住进了故渊所在的浮云台。

不过事实上,我并不算在此久留。

原因有二。

一,并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适用于“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

缘于故渊为人警醒,我离他太近,反而不方便我搜集他的罪证。

二,前魔君有一遗珠,名唤景柠。她对故渊的那份儿心啊,是人尽皆知。

可以这么说吧,但凡靠近故渊方圆三米内的雌性动物,她都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来整。

鉴于以上两点,我做下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决定。

那就是,找准时机在故渊面前作死,让他主动赶我回去。

用两个字来概括的话,也就是——自污。

……

是夜,景柠雷打不动地往浮云台送她煲好的汤。

故渊招招手,喊我坐下陪他一起用点儿。

彼时彼刻,我完全猜不到对方这么做的具体用意。

但该说不说,景柠瞬间黑掉的那张脸,我倒是瞧了个一清二楚。

于是,我坐是坐下了,可我却故意把右腿支在旁侧的石凳上抖来抖去,还把嘴里的汤给吸得震天响。

总之,怎么粗鲁我便怎么来。

末了,我顺手将自个儿用过的勺子给扔在汤碗里,且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故渊:“景柠姑娘的手意不错,尊上怎么不尝尝呀?”

故渊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捞过那把我用过的勺子喝汤。

嘶,你说,他这是要以毒攻毒吗?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狠!

忒狠!

他这么做,等回头景柠瞅准我落单的机会,不想办法弄死我才怪。

听说那天晚上回去以后,景柠砸碎了整整一屋子的名贵瓷器。

果真是应了那句“有钱,任性”。

可我这头儿正发着呆呢,那头儿故渊却催我帮他准备洗澡水。

我吭哧吭哧地帮他准备妥了,他又开口要我留下来替他搓背。

我真是惯的他。

请问,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不是,你说他把我一未经情事的小少女给留在屋里,还刻意嘱托我冲着他光溜溜的后背上下其手,究竟意欲何为呀他?

我暗中咬了咬牙,笑着同他解释:“不是奴婢不愿听您差遣,实在是因为……奴婢半年才洗一次澡。设若待会儿不小心弄湿了手臂,回头奴婢身上的肤色该不统一了。”

“肤色不统一?”

故渊把最后几个字给回嚼了一遍,这才咂摸出其间的具体含义来。

只见这厮笑得跟吃屁似的,全不像别人嘴里所形容的那般高冷。

总之一句话,不管我怎么恶心他,他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见招拆招。

咱就是说,是不是但凡坐上高位的人,他们的脑回路,就会变得和大家的不一样啊?

……

停了须臾,故渊说他准我待在屏风后等他。

如此这般,我俩且隔着一道屏风聊天。

你来我往间,口气熟稔得像是一对儿常在一起下棋喝酒的老友。

“本座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鱼——丝丝,我叫鱼丝丝。”余光瞥到搭在屏风上的那条丝帕,我顺口胡诌道。

“丝丝?倒是个有趣的名字。那么在修魔之前,丝丝的家中,可有父母兄弟吗?”

“并无。”

“那……意中人呢?”

我喷他一脸的盐汽水。

难道他不知道类似这种问题,它属于女孩子的隐私吗?

我下意识地嘬了嘬后槽牙,准备给他来上一剂猛药。

“尊上,那什么……其实……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

在这之后,我听到屏风那头儿的水声顿了顿。

切,果然被我吓到了吧?

小样的。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你相信本座,本座会把你给掰正的。”

“咳咳咳……”

正坐在高几上晃荡脚丫子的我,差点儿没被自个儿的一口口水给呛死。

不是,他……你说他没事儿掰我干嘛呀?

闲的他。

我在浮云台待到差不多满俩月的时候,给我碰着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趁着故渊不在,景柠登门寻我的不痛快。

但我却打从对方的话语当中,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讯息。

那就是,大概十天以后,故渊会带上他的几名心腹,往山下的别庄去提人牲回来。

而此一处所谓的“人牲”,指的就是那些被故渊拿来练邪功的凡人。

“你别跟我嘚瑟鱼丝丝。别的不说,咱们就单等着看十天以后这回,故渊哥哥他带谁去就完了。”

景柠三天两头地跑来找我骂架。

如今,不管是用词还是语气,她把我的风格给抄了一个十足十。

我却不以为意。

“那不是还有十天呢嘛。景柠,你敢不敢和我痛痛快快地赌一场?”

听说前魔君死前留下不少个好宝贝。

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是一颗名曰“冰魄”的珠子。

说它不起眼是因为,它的作用于魔族人而言,实在是有些个鸡肋。

可正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这颗珠子它相当于一个能量中转站,能在魔力和灵力之间实现互换。

“鱼丝丝,我单是瞅你这眼神,就知道你没对我安什么好心。”

抱歉,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不过,我选择再接再厉。

“你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害怕我没对你安好心,而是害怕到时候……你赢不了我吧?”

“赌就赌!谁怕谁啊?”

瞅瞅,鱼儿这不就咬钩了吗?

对上如景柠这种思想单纯的小女孩儿,激将法那是一用一个准儿。

“那么一言为定。十天后,魔君带谁下山,谁便输给对方一件宝贝。”

听我说要以各自能拿得出手的宝贝为注,景柠咬牙咬到腮边的皮肉都跟着发了紧。

但在仔细权衡了利弊之后,她问我究竟看上了她身边的哪一样。

“真不是我看不起你。设若届时赢的人是我,你一个穷魔徒,倒是能拿出什么宝贝来做你的赌注呢?”

而恰如景柠分析的那样——如今一穷二白的我,还真就没有像样的宝贝傍身。

不过与之相对应的,我却知道拿出何种筹码能让景柠动心,让她不得不应下和我的赌约。

“如果你输,你便把前魔君留给你的‘冰魄’送我。如果我输,我便自觉下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踏足魔界半步。如何?”

见是这种结果,景柠眸中的狂喜简直压都压不下去。

她提溜着裙角几步跨过来,取出随身带的匕首划破自个儿的手掌,是急吼吼地和我签下了血契。

临走前,她更是把自个儿的脑袋凑过来,挨着我的耳朵低语道:“这回你输定了鱼丝丝。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打从我记事的那天起呢,除了我,我便从没见故渊哥哥他……带别的女人去过别庄。”

我清楚景柠说的是实话。

她没骗我。

同时我也清楚,想要利用十天的时间赢得故渊的偏爱,任重而道远。

可不动手试试就认输的话,那显然也不是我的个性。

所以,最终鹿死谁手,我愿意用上十分的努力,去为自己博一个无怨无悔的结果。

也是打从那天起,我和景柠之间,等同是在暗处打响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于双方开战之初,有一个问题不容我忽视。

那就是,两辈子加起来大概有三十来年,我从没机会和哪个人谈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

而我手中现有的那些……有关赢得异性青睐的所谓良策,仅仅是停留在它们的理论阶段。

不过,就像网上总结的那样——男人嘛,他们喜欢的女人类型,大抵离不开两类。

一为绿茶,二为白莲。

所以,我且尽力回忆着上辈子,打从小说里学到的茶言茶语,决定先用茶艺来探探故渊的口味。

……

这一日,景柠又来陪故渊吃饭。

看席间故渊不但允许我随他们一起坐下,还时不时地帮我夹菜,她气到不行。

如果是放在平时呢,我猜测,她大概率地会选择和我吵闹,或者是躲回她的素问峰砸东西去。

今次八成是她想着跟我定下的赌约,她竟少有地改变了策略。

这丫头,先是红着眼圈把故渊给瞅了一眼,后又是跑到窗外抽抽搭搭,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而她哭的声音,那大小,刚好就够故渊坐在屋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啥?

我只能是叹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冲着故渊眨巴眼睛。

可直到我把一双眼睛都快给眨废了,也没能眨出一滴眼泪来。

唉,无所谓了,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尊上,景柠姑娘她……莫不是误会我们了吧?您看用不用……我出面跟她解释解释呀?”

说出这句话的我,一边想象自个儿是柔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小花儿,一边握紧筷子,不安地鼓捣着碗里的大米饭,静等故渊的反应。

这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前几天,我还想逃得离人远远的,想借着一句“天高皇帝远”,躲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

眼下呢,我却唯恐对方不肯吃我的这套,中不了我对他使的美人计。

“你认为她误会了我们什么呢?你又准备……怎么去跟她解释?”

故渊递给我一个剥好的虾仁儿,似笑非笑地问。

问得我心头一惊。

然后我就在想,我选择在一只千年狐狸的跟前儿唱大戏,自己也是心大。

“当然是误会尊上您……更偏爱我呀。而至于解释嘛,其实我可以……替尊上去抹平这个误会的。”

磕磕巴巴地把台词给念完,我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是在尬演。

反观故渊,比起我来,他就显得要气定神闲得多。

只见这会儿工夫,他正拿起桌子上的湿帕子在擦手。

“本座偏爱你是事实,不算是误会。设若……你果真追着她去解释的话,倒像是故意上赶着找人炫耀了。”

他——偏爱我?

我——找人炫耀?

这又是哪儿的话?

我努力瞠圆一双眼,仔细观察了对方的表情,发现他并未说笑。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何反应了。

故渊却撩而不自知。

他展颜一笑,且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替我掖了一把掉在额前的碎发。

彼时彼刻,他回望过来的眼神,类似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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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0 17: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