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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在山谷里捡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我将他带回家,悉心照料

他看我的目光总是那般亮

可我并不是很喜欢

那目光,像猎豹看到猎物一般令人害怕

01

屋外犬吠声不停,撩开门帘,乌云密布,未见星月,除了小黑不安的躁动外,未见异常。

“近日来有流匪作乱,还是小心为妙”,父亲起身穿戴好衣物,便逐一叫醒我与阿娘。

收拾好家中细软,准备连夜带着我们往镇上走。

父亲是山里的药农,为了方便获取草药,我们家便安在这深山脚下,外头虽一片漆黑,但我们一家早已将这深山丈量了个便,什么路好走早已了然于心。

我用棉被抱着五岁大的弟弟阿木,小小的他软软的在我怀里安睡,一点也察觉不到屋内的动静。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兵器不小心碰撞到发出的威鸣声。

母亲将怀里的细软放进阿木的棉被内,便领着我往后院走去,父亲搬起屋内的桌椅挡住屋门。

嘈杂中我听见屋门被踹开的声音,听见贼人的嚣张狂傲、父亲的怒斥和母亲的呼救声。

我怀里抱着阿木,蹲在木桶内,紧紧地捂住自己,捂住阿木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绕过手掌,滴到了阿木的脸上。

阿木被吵醒了。

或者说,是被我冰冷的泪水叫醒的,他转着乌溜溜的眼晴,有些疑惑。

“阿木乖,阿爹和阿娘在和我们玩躲猫猫呢,别发出声音哦”,我在阿木的耳边轻声的说,捂住阿木的手却紧紧不敢松开。

有脚步声靠近,我紧张地将手捂得更紧了,阿木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抠了抠我的手,我微微松了一点力气。

井外人影一晃而过,我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好像没了声响人,直到有浓烟滚起。

我心中大惊,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抱着阿木在这湿冷的水井内又呆了好久好久,久到天上的乌云早已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将其释放下来。

天色微明,深山里传来山鸡嘹亮地啼叫声。

我抱着阿木出了水井,入目是几乎快被烧光的屋子,我放下阿木赶紧进屋查看,没有阿爹阿娘的身影,我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瞬间又将心提了起来,爹娘没有被火势烧到,但是却被贼人掳走了!生死不明!

就在我呆愣的时候,衣角被阿木扯了扯,“阿姊,你怎么了?家里怎么了?啊爹啊娘呢?”

“阿木乖,阿爹阿娘和我们做游戏呢?姐姐这就带阿木去找他们”,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在破败的屋内翻找了几身干净的衣物,我与阿木换上后便开始了漫漫寻亲路。

这世道真是乱,镇上也被四窜的贼寇占领了,没寻到爹娘,我与阿木随着跟着众多难民北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带着年幼的孩童,到哪里都是弱势。

我已经小心将自己的容貌遮掩了,却还是在流亡在外的三个月后落入了贼人的手中。

阿木被人捆绑了打晕丢在一旁,眼前满口黄牙的男子咧着嘴对我笑。

“小美人,在外流浪无依无靠,不如从了爷,爷让你做压寨夫人,可好?”,随即那沾满污垢的手便要往我身上摸。

我慌乱地往后退,抓起地上的一把细沙,猛地往他脸上撒,但我这种小动作,怎么逃得过一个亡命之徒的眼晴呢,他瞬间将脸别过。

我趁这个间隙迅速往树后面的山上爬,我的脚才往前踏,男人的手己经抓住我的脚腕并用力往下拖拽,我猛地往地上磕,疼得眼冒金星。

“给脸不要脸是吧,呸,等老子骑了你,再让其他兄弟骑”,说罢便要伸手撕扯我的衣领。

我取下发簪,欲奋死反抗,这时远方尘土骤起,马蹄飞扬。

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贼匪全都身首异处,而刚刚扑在我身上的男人血流如注,喷洒了我一身。

我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戎装,横刀立马于树下。

剑眉星眼,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的薄唇,带着一丝冷意。

“张乔?”,李列剑眉微颦,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意冷淡。

我挣扎起身,欲与李列说话,身边却响起李列清冷的声音,“带走,还有旁边晕倒的那小子”。

02

他,是半年前我在山谷里捡到的。

那时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是我和父亲一同救他回去的。

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昏迷了数十日,都是父亲帮他清理伤口,擦拭身体,只是到了喂药的时候,我会去帮忙。

那日我帮他取下头上冷敷的纱布,转身就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往墙上砸了过去,他粗壮的小臂抵着我的脖子,我瞬间呼吸困难。

“你是谁?这是何处?”,男人眼里带着警觉和杀意。

“咳咳咳!你,你松开一些”,我话都快说不清了。

被松开的我有如游鱼回到水中,瞬间又活了过来,我没好气的瞪了那男人一眼,随即又看到他腹部伤处有一抹红晕。

“我是山里的药农女,那日你在山谷中昏迷,我和父亲好心救你回来,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我又瞪了他一眼。

男人盯着我看,眼中的警惕有所下降,随即又好似看到什么新奇物件似的盯着我的脸看,随即笑了笑。

“笑你个屁!白帮你包扎了”,我气得撞了他一下,出去找父亲。

本来想教训他撞疼他的,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给撞疼了,我小声地吸了一口气,身后是男人发出地暗笑声,我恼极了!

正午的太阳热烈,我在后院翻晒着药草。

才一转身,便撞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鼻子撞得生疼,我往后挪了挪,抬眼一看,原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

我抹了抹鼻子下方看了看,没有流血,我小声嘀咕,“走路没有声音的!属猫的吗!”

男人眼中仿佛带着笑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随即向我抱拳,“早上是李某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只因李某昏去前遭歹人暗害,才会在醒来时有唐突之举,实在是非李某本意”

他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举止之间颇有一股凌然飒爽之势。

想来也不是故意的,要是我也会这么反应吧,我抬手摆了摆,“没事没事,下次别这样就好了”,随即心里的小八卦又升了起来,“李兄?是吧,那日你实在是伤得太重了,是怎么回事呢?”

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肯定一副八卦脸。

男人抿了抿嘴唇,看起来不是很愿意提起。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无妨”,我对他笑了笑随即又转身翻弄药草。

背后是一阵沉默,我才懒得理会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在想什么,随即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耙子,准备将药草散匀些。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把拿过我手中的耙子,“我叫李列,姑娘我帮你吧”,随即又熟门熟路地摆弄了起来。

“我叫张乔,旁边那个在吃糖的是我的弟弟张木”,我立在一旁看他动作,一边介绍。

“你行不行的?要是不行别勉强”,我看着他的大动作,颦眉问道,包扎的药草可贵了,咱可不兴这么浪费的。

听到我这么说,李列手里的耙子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对我说道,“不行?”,随即好像证明什么似的,更卖力了。

“啧,得得得,您佬可悠着点”,随即我抱起一旁吃糖的阿木,回屋内去了,浑然不知背后的男人目光森森。

……

李列倒是个靠谱的,日常养伤无事的时候便会在家里帮忙做一些粗活。

这日我和李列采摘完草药坐在山项上,眺望远处缭绕的烟雾。

“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应该也会走了”,耳边响起李列沉稳的声音。

我直视远方,没有扭头,但也知道他正盯着我看。

“阿乔,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祝李大哥一路顺风,万事顺意”,我说完拍拍屁股,准备起身回家。

如果不是父亲扭到腰了,我才不会单独和李列上山采药,虽然他举止并不轻浮,但他在无人的时候总爱盯着我看,眼神太直白,我不是很喜欢。

“阿乔为何总是躲着我?”,李列抓住我的手腕。

我皱起眉头,抬眼看他,“李大哥,我虽只是个山野农女,不如那些闺阁里的娇小姐一般懂规矩,但也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还请李大哥放开”

李列放开了我,盯了我一会又开口,“阿乔,我在城里有大府邸,等我归来后接你入府可好?”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列,“接我?接我做什么呢?我们无亲无故的,李大哥你若是要报恩,不如到时候多给我们一些钱银吧”

不知道李列听到了些什么,竟然笑了一下,“钱银?入我府里可比普通钱银值钱多了,阿乔,你知道吗?”

不知为何,我竟瞬间感觉到有一股威压。

我直视李列的眼晴,“入府?李大哥你是要娶我吗?”,随即我又噗吡一笑,“我还未及笄,可李大哥怕是而立之年了吧”,我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像调皮的狐狸,随即又跑开了。

李列摸了摸脸上的一把胡渣,不气反笑,看着我跑去的背影说道,“入了我府邸可以享福,不再风吹日晒,不好吗?”

“不好!况且我定亲了”,我头也不回的回答,也懒得理会身后男子的反应。

我要嫁的人可不是一个胡子扎拉,眼神可怕的陌生人。

等他从军回来,我便嫁他,我满心欢喜。

03

我最终还是入了李列的府邸。

我浑身是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但阿木还是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用小小的衣袖轻轻地帮我轻拭掉脸上地血渍。

“将军,您回来啦,妾身在这等了您好久呢~”,将军府门口簇立着一个漂亮的美人,妆容华丽。

“嗯”,李列应了一声,随即抬脚便走了进去,剩下我和阿木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抬头看着门匾,“镇北将军府”五个大字赫然入目。

原来李列是个将军,怪不得。

到了李府的时候己是傍晚了,我和阿木梳洗完毕,用完晚膳,天已经墨墨黑了。

我看着屋外把守的士兵,有些犹豫,我,我想找李列说清楚。

可每当我要走出房门,就被士兵拦住,说,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们不得随意进出。

我有些恼火!正要往外冲时,屋外来了一窈窕倩影,是早上开口说话的女子。

“妹妹,将军大人传您过去呢”,女子杏眼盯着我看。

“妹妹真是好容貌,怪不得将军会将您带回来”,女子牵住我的手,芊芊玉手滑嫩极了,和我那常年采摘草药的手比起来,简直是绫罗比粗布。

我往回缩了缩手说道,“烦请您带路”,女子见我手抽回,也不甚在意,笑了笑便帮我引路。

脱了戎装,着上常服的李列,还是自带一股冷冽之气。

“张乔,你终还是入了我府邸”,李列盯着我,眼神阴戾。

“民女多谢将军今日的救命之恩,今日您救了我和阿木一命,就当是抵了当时我们张家救您的恩情,今夜还请将军收留我和阿木一日,明日我和阿木便会离开,不给将军您添麻烦”,我仰着头,不卑不亢的回答。

入你府邸?开什么玩笑,我明天就带着阿木走。

李列盯着我的黑眸里似乎有怒火在喧嚣,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我,我被盯得低下了头,随即又想,我做错了什么,便抬眸回瞪了回去。

李列没想到我敢瞪回去,一愣之后又是一笑,只是那一笑让人胆颤心惊。

“民女?”,李列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带着厚茧的手掌用力箍着我的脸,迫使我把头抬得更高和他对视。

“你是通缉犯,有什么脸面敢自称民女?嗯?”,说罢手又更用力了,疼得我眼泪落了下来,他随即又松开了手。

他说什么?我是通缉犯?

李列甩了几张泛黄微卷的纸下来,里面是我们张家一家四口的画像,赫然写着通缉犯三个大红字。

“你胡说什么!你仗着你的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怒目而视。

“胡说?”,李列抓住我的手腕迫使我站起来。

“你在装什么傻?要不是你们出卖了我的行踪,兄弟们为了掩护我逃脱,他们又怎么会被山贼围剿杀害!”,李列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对我撕吼到。

“你,你胡说八道!我,我爹娘被山贼掳走了!生死不明!我爹我娘是绝不会出卖你的!”,我气急,不顾手上的疼痛,用力一抓,李列的手便出了血。

微痛让李列收回理智,他猛地将我推到地上。

“胡说八道?你爹娘被山贼抓走了?还是他们心甘情愿跟山贼走了?我可是查到你爹做了山寨里的医师,你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李列回到床榻边坐下。

“我当日的行踪,只有你们张家知道,不是你们泄露我行踪,又是谁呢?”

“除非我亲眼看到,否则我不会信你说的话”,我盯着他咬牙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娘会做这种事!爹爹常教我,做人要对得住天,对得住地,对得住自己,不可为利益、名誉等浮云所遮眼。

“十八条手足,我要你们张家抵命,你放心,我会先留着你们姐弟俩的贱命,等找到你爹娘,我会送你们一家到地府里团结的”,李列冷声道。

04

我和弟弟成了李府里的奴婢。

还是最卑贱的那种,罪奴。

我们做着府里的粗使活,弟弟年幼,又怎么熬的过去呢?

阿木生病了,我跟随爹爹学过药理,可以医治阿木,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没有药材。

我去求管家,可是管家只给我一句话,没有将军吩附,他们不敢伸手帮忙。

我去求府里的妾侍,可她不在院内。

无奈,我只能去求李列,他正和美人吃酒,美人的桃花眼在我身上流连了一会,随即又软着身子在李列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列要我今夜过去他房里取药。

我在李列的房外犹豫了一下,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为了阿木,哪怕要我给李列下跪,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跪下的。

李列己没有了午时的醉态,一脸肃穆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我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闭眼说道“奴,奴请李将军大发慈悲,赐奴救命药”。

李列从一旁拿起几小包药材,扔在地上,就在我伸手要取捡的时候,他又抬脚将药材踩住。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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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5 19:2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