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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从餐厅的卫生间出来,我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祁航啊。”
“什么?”
正在我头痛欲裂的时候,丁淮出现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把我拉过来,长臂揽住我的肩膀。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叫林曼,我才是她的丈夫。”
……
从餐厅的卫生间出来,我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恐地看着我,颤抖着声音叫出一个名字:“美丹?”
我疑惑不解,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着这张陌生的脸。
突然之间,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我心跳如擂鼓······
“······祁······航。”
我们两个都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三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他的名字,脑海中一片空白,习惯性的开始头疼。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祁航啊。”
“什么?”
正在我头痛欲裂的时候,丁淮出现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把我拉过来,长臂揽住我的肩膀。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叫林曼,我才是她的丈夫。”
草草结束午餐,丁淮心情沉重地催促我上了车。
汽车驶上车道,丁淮频频看向汽车后望镜,车也开得越来越快,并向回家的反方向驶去。
我后知后觉地明白,我们被人跟踪了,应该就是餐厅遇到的那个男人。
一向冷静自持的丈夫为何会如此紧张?我随口叫出的名字难道是真的?
超速行驶差点追尾,丁淮急打方向盘变换车道才不至于出事。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刚刚尖叫出声的我,“遭遇车祸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护住头部,头是人体的司令部······况且你还做过开颅手术。”
在亲身体验了一把《速度与激情》后,终于顺利到家。丁淮的表情也有所缓和,他打开车门把一脸菜色的我扶下来,轻声安抚着。
“累坏了吧,今天真是糟糕,遇到奇怪的人,饭也没有吃好。晚上我做好吃的补偿你好不好?”
不止头,我的腹部也做过手术,身子比较弱,一直都是丈夫悉心照料着我。
“你睡一会儿吧,我去超市买点材料。”
我坐在床上,拉住即将出门的丈夫,指了指自己的头和左腹,“我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以前不是说过吗,回家的路上你遇到了凶恶的劫匪。送到医院的时候被诊断为颅脑损伤和肝脏受损。颅内血肿引起了局灶性的脑损害,导致你现在记忆残缺。你的开颅手术还是我做的呢。”
丁淮是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方面的专家,我的恢复治疗一直都是由他负责。
“那我的记忆能够恢复吗?”
“有可能的。我们开会探讨过,认为你的记忆残缺是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选择性的丢失令自己痛苦的回忆,好让身体先行恢复。”
“还有这种事?“我有些吃惊。
丁淮笑得一脸宠溺,抚摸着我的头发,“当然,人的身体尤其大脑,是非常神奇又聪明的,而你这里肯定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放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出事。”
我试探着问道:“今天在餐厅遇到的人,你认识吗?”
“从来没见过。”
我静静地看着他,在丁淮这张自信笃定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异样。
待丈夫走后,我翻遍了家里的证件。上边的证件照,怎么看也是和我一模一样。
这个家,我没去过的只有阁楼那个房间了。丁淮说那是一间书房,放着一些重要的研究资料,还用粗链条锁着。现在看来显得欲盖弥彰。
那个男人叫我“美丹”。
我用不太灵光的脑子,搜索着信息,最后一无所获。
我的大脑就像一片无边的大海,一望无际空空如也。偶尔冒出来的记忆碎片好似一个个没有联系的漂流瓶,写着一句话或几个字,通常没什么价值。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我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朦胧之间,忽然,我感觉有钝器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上,疼痛伴随着昏厥感袭来,血源源不断地流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不过很快,痛感慢慢消失,我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摆脱痛苦的时候,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脸,不知疲倦地说着“醒一醒”。
感官归位,犹如重坠地狱,痛感再次袭来,我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努力睁开一条眼缝,声音细弱蚊蝇,“这是哪里?”
头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泰国华侨医院。”
啊?
“小曼!”丁淮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钻入我的耳道,敲碎了我的梦魇。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确实发生过一样,以至于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体似乎有同样的记忆,现在就跟被卡车撵过一样,全身酸痛僵硬,动弹不得。
我失忆前去过泰国吗?
“小曼,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好半天,我的呼吸渐渐平稳,“我梦到被人打了一顿。”但那绝不是在回家的路上。
丁淮懊恼道:“肯定是我的话给了你心理暗示,才让你做噩梦的,以后不开心的事我们都不谈了。先起来吃饭吧。”
“我······我现在动不了。”
脆弱的身体,让我窘迫不已。
丁淮丝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我偶尔出些小状况很是可爱。他温柔地笑着,“我来给你按摩吧。”
他把我的身体翻过来,在我的后颈和肩背力道适中地拿捏着。我舒服得差点又睡过去。
英俊高大,成熟自信,细心温柔。
丁淮是一个完美到不真实的丈夫。
坐在餐桌旁,丁淮把餐具递给我,“今天都是你爱吃的。”
丈夫的厨艺很好,我品尝着美味,看着桌子上的菜却陡然间手脚冰凉。
咖喱蟹、冬阴功汤、青木瓜沙拉、菠萝炒饭······
正宗的泰国菜。
可记忆里,我们就没有去过泰餐餐厅。
我是什么时候爱吃泰国菜的?
我“啪”地放下勺子,豁然起身,表情僵硬地看着丁淮。
丁淮茫然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努力让六神归位,咽了咽口水,随口胡诌道:“啊,没事,就是突然想到前几天看的恐怖片,紧张了。”
我坐好继续吃饭,状似无意地说道:“从泰国回来,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丁淮给我夹菜的手僵住了。他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我,我硬撑着没有躲避他的视线,我这点小心思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
不过看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是未恢复的病人,有病的地方还是脑子。问我什么我都可以说“不记得”、“忘记了”。
良久,丁淮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从来没去过泰国。你现在头脑混乱,记住我的话,不要乱想。”
这句话就像是警告一样。
说完,他走进书房,独留我坐在餐桌旁委屈哭泣。
以往,他对我的照顾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工作间隙打来的电话,即使再累也能让我感受到经过掩饰的温柔。他从来没对我凶过。
祁航说找了我三年,说来奇怪,我的记忆也只有和丁淮一起生活的这三年。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结合丁淮的表现,几乎能够断定,我一定去过泰国。我身体上所有的伤痛都是在那里造成的。
或许,和我生活在这栋房子的男人并不是我真正的丈夫。而泰国就是一个节点,我只要想去触摸真相,丁淮就会失控。
祁航,美丹。
我在网上搜索着这两个名字,如果能再次见到那个叫祁航的男人,或许就能真相大白。
可是全中国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
“小曼,该去洗澡了。”
丁淮收拾完桌子,向楼上走来。
我手忙脚乱地删除网页上的浏览记录,随口应道:“知道了。”在他进门前快速躲进了浴室。
浴室里燃着柑橘味的香薰蜡烛,桌上的身体乳也是西柚香,甜的人发腻。比起脑海中的记忆,我身体的记忆先行复苏了。
我一直喜欢的是花香调,而非果香。
我不叫林曼。
我绝对不是丁淮的妻子。
回想着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我感觉自己一直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被肆意摆弄着。虚幻的假象层层包裹,让我窒息。
我不禁怒火中烧,抬手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
“小曼,怎么了?”
丁淮敲着门,没有得到回应,原本被反锁的门转瞬打开。这不是第一次了,他对我的掌控密不透风,让我无路可逃。
绕过地上的一片狼藉,丁淮拉着我仔细查看,“摔倒了?伤到没有?”
我有些脱力地摇摇头,“没有,这些东西我都用腻了。”
“不喜欢我们可以再买新的,干嘛突然发脾气,幸好没伤到。”丁淮拿起吹风机给我吹头发,“头发也长了,明天带你去理发店。”
我闭了闭眼睛,“我从来都是喜欢留长发。”
轻抚着我头发的手停住了,丁淮蹲在我面前拉住我的双手,表情真挚,“那就开始留长发吧,你长发的样子我也很期待。明天去购物吧,不喜欢的我们都换掉好不好。”
我眼眶发酸,“你不是我丈夫吗?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对不起,以前是我疏忽了,你要给我改正的机会啊。”
晚上照常是分房睡,以前浑然不觉的生活细节都成了我印证真相的证据。
夫妻?
怎么可能。
丁淮将我蒙在鼓里,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丁淮真的带我去购物了。
比起我的兴致缺缺,他倒是很有精神的样子。不厌其烦地让我试衣服鞋子,并认真询问我的意见。
美妆区的售货员小姐细心地为我上好口红,“先生,帮妻子选一下颜色吧。”
丁淮把镜子推到我面前,“我老婆涂哪个颜色都是绝美。要哪个自己挑吧。”
售货员笑起来,“唉,果然英俊温柔的老公都是别人家的。”
我拿起刚才试过的三支口红,思绪却已经飘远,凭我自己的力量要怎样调查?
“小姐,刚才试过的颜色都帮我拿一支吧。”丁淮捏了捏我的下巴,让我回过神来,“选不出来,就回家再慢慢选吧,还有其他东西要买呢。”
我们又来到了香水店,丁淮招呼人来帮我试香。一张张试香纸递到我的鼻子前边,我只要点头和摇头就行了。
“这几种,有香薰蜡烛、身体乳和护手霜都帮我拿一套,谢谢。”丁淮一边让售货员开票一边笑着对我说:“原来,你喜欢花香啊。”
我低头看了看购物袋里的东西,十分准确地符合我的喜好。
花香里我不喜欢茉莉香,试香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点头后又后悔了。而现在的购物袋里偏就没有那瓶我不太喜欢的茉莉香。
面对售货员热情的服务,丁淮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礼貌又周到地结账。
这样一个细致到变态的人,只要他想,控制我三年来扮演他的妻子怎么会是一件难事呢?
何况他是一个医术高超的脑科医生,现在这个残缺不全的我,有没有可能就是他亲手炮制出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身子抖了抖,急步跑出商场。
“小曼,等等我······”
丁淮追上来,抓住我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撇下我就走?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摇摇头,躲避着他深情的目光,“······我只是太累了。”
他吁出一口气,好笑地捏了捏我的鼻子,“那你要跟我说啊,把我吓了一跳,东西扔了一路。”
我看到地上蜿蜒了一路的购物袋和散落出来的商品。
“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知疲倦地照顾我这个病人?”
看着丁淮立刻拧到一起的眉头,我继续说着。
“你年轻有为,摆脱我这个累赘,应该会找到更好的婚姻伴侣吧······”
丁淮脸色越来越沉,忍着怒气厉声说道:“你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告诉你,只要能让你留在身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面对这迫人的气势,我委屈地哭起来。
丁淮沉声道:“在这里等我,不许乱动!”
商场门口的保安已经捡起地上的东西,丁淮接过来,连句谢谢都没说,拉起我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哼,丁淮的情深虐恋,我完全感受不到共鸣。
他深爱的人不是我,是林曼啊!
所以真正的林曼在哪里?又是生是死呢?
这一路上,我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丁淮铁青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把车开回家。他真的被我气的不轻。
下了车,他绕到我的车门前,隔着车窗玻璃静静地注视着我。再打开车门时,那个温柔有耐心的丈夫又回来了。
“对不起,今天本来想哄你开心的,结果却忍不住凶了你。”他有些挫败地拉起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打我吧。”
我抽回手,仍旧低着头。
他叹了口气,用撒娇的语气哀求道:“我真的知错了。我发誓再也不凶你,抬头看我一眼吧。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我想在阁楼养只猫,你带我去阁楼看看吧。”
“阁楼的房门好久没打开过了,到处都是灰。等哪天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猫。”
我这有勇无谋的狗脑子根本不是对手。和他开门见山,他就来个四两拨千斤。搞得我是有气无处发泄。
见我不再哭,他也松了一口气,拉着我大扫除。我拿出吸尘器又被他抢过去,说是让我监工就行。
我才不跟他矫情,心安理得地坐在窗台旁晒太阳。而那个忙碌的身影,只要从旁边经过,总要停下来抱抱我,亲亲我的额头。
被那样深情的目光包围着,我反而越来越清醒。
我这个空白一片的大脑已经是个死穴。解开我身上谜题的关键就是祁航。怎样才能再见到祁航呢?要不要去上次的餐厅留个纸条?
“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临睡前丁淮突然这样对我说。
“为什么突然要做检查?”
我这两天过于反常,所以要去检查吗?
“只是例行常规检查,我会和其他医生讨论一下,看需不需要干预治疗。”
你是想让我恢复记忆,还是不想让我恢复记忆呢?
这句话,我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在丁淮的陪同下,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亲切了不少。
做完各种检查,我又累得没了精神。丁淮把我带进安静的会议室让我休息。出门之前,他拿出两个饭盒,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今天起这么早,又辛苦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饭盒里是寿司和洗干净带着水珠的草莓。
他比我起的更早,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实习医生推门进来了。小姑娘笑着说道:”丁医生让我来问问你,是想喝茶还是咖啡。“
我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不用麻烦了,你们这么忙,不用管我。”
“我不忙的······咦,这不会是丁医生做的吧?”她看到了桌上的寿司。
“要不要尝尝?”
“可以吗?”这样说着,她已经十分感兴趣地坐了下来,“你还没吃呢吧?”
“我不饿的,吃不下。”我把饭盒推到她面前。
“世界上怎么会有丁医生这样的男人啊?家境好,工作努力,对老婆还好。”小姑娘大快朵颐,嘴也没闲着,“厨艺还这么好。”
我和他闲聊着,“在你们科室工作累不累啊?”
“不累。我们科室的患者大多是老年人,基本上采取保守治疗。听说丁医生以前是脑外科的大夫,那才是真的累,还得时不时接急诊,做手术更是家常便饭。”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继续问道:“那丁医生为什么转科室了?”
小姑娘诧异地看着我,我赶紧解释:“他都不爱和我说工作上的事。”
她点点头,“丁医生就是这样的人。他在之前的医院做手术很出名的,马上熬到评职称了,突然申请调到这里,说是换个环境方便妻子养病。这待遇就降了一大截,我们都觉得屈才了,丁医生却没抱怨过一句,工作照样比谁都认真。”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是三年前调到这里的吧?”
“是啊。”
“那······以前的医院是哪里?”
小姑娘又露出疑惑地目光,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北京人民医院啊。”
我找到了新的思路。
既然找不到祁航,我的脑袋又是一团浆糊,那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就是丁淮这里啊。
如果祁航的话是真的,我就是来到这里后才成为他的“妻子”。那之前在北京和丁淮生活在一起的就是真正的林曼。
或许找到林曼的线索,就能揭露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丁淮出门后,我就打车去了高铁站。
来到北京人民医院,我直接去了医疗纠纷办公室,无理取闹一番,说要举报脑外科的医生。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了好几遍,都没调出丁淮的信息。我又拿出自己的病例和手机上丁淮的照片,说我是被人骗了,他说自己是这里的医生。
工作人员被我烦得不行,最后说要打电话叫脑外科张主任过来。
整个过程,我都怕自己被当成神经病抓走。
张主任远远看到我就眯起眼睛,走近了他一拍大腿,“是小林吧?”
这一句话就把我干蒙了,按我的推理,这里和丁淮有关系的人不应该认识我啊。
难道我全都想错了?祁航才是骗子?
救命啊!头疼!!!
内心哀嚎着,我强打起精神和面前的老头打招呼,“张主任,您好。”
“哎呀,你这是闹哪出啊?哪有举报自己老公的?”
我笑得很尴尬,“······和他吵架了。”
“吵架也不能拿工作上的事开玩笑啊。”
我赶紧点头称是。
“小丁现在工作怎么样啊,肯定挺憋屈的吧?他以前可是咱们医院有名的‘手术狂魔’。曾经连做三台手术,出了手术室还问同事约好的打球去不去,哈哈哈哈。换了科室一两个月也碰不到一台手术吧。”
张主任笑得很是欢畅。
手术狂魔?
有这种酷爱做手术的医生吗?这不变态吗?
为什么换科室,难道是为了更好地“治疗”我?
“话说小林,你得病那会,丁淮真是肉眼可见的颓废。”
得病?
说的是我还是真正的林曼?如果是林曼,也是脑袋上的病吗?
“万幸啊万幸!丁淮从泰国进修回来听说你就慢慢好起来了。小两口感情挺好的,就别为了一点小事吵架了,好好过日子多好。”
张主任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劈下来,我僵立原地,不能动弹。丁淮明明去过泰国,却骗我说没去过。我们是在泰国相遇,然后我遭到了非人的待遇,丁淮为我做了开颅手术,从此我摇身一变,成了丁淮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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