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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寻常的订单
这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扑朔迷离的案子。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被人杀死在一栋别墅里,死状之惨,难以入目。
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凶手的归案并不是终结,却只是整个案件的开始。
1
那天是我值夜班,我们是在凌晨3:18分接到的报警。
队长老谭立刻带上我们整队人,第一时间奔赴现场。
在路上,老谭向大家简单地转述了报案内容。
这起命案发生在玫瑰苑里的6号别墅,一共有三名被害人,两男一女。
起因是由于6号别墅的音乐声太大很扰民,邻居就打电话投诉给了物业。
值班的保安负责上门去协调,这才发现了客厅里的三具尸体,随后立刻报案。
我们到达案发现场时,别墅里面灯火通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仍在持续。
我戴上手套刚一推开门,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甚至穿透了口罩。
说真的,好歹我也从警有几年了,见过不少血腥场面。
一般的凶杀现场,已经对我造不成什么冲击力了。
可靠近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吐了。
现场实在过于惨烈!
两名男性被害人身中数刀,一丝不挂地死在客厅的沙发上,白色的浴袍染满了鲜血。
他们二人还被拔了舌头,凶手将那块血乎乎的粉肉摆在了他们心口的位置上。
而女被害人也同样满身刀伤,死在不远处的大落地窗前,一头长发浸在了粘稠的血液当中。
她穿着吊带睡衣仰面朝上,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前血肉模糊,竟然被人割掉了一侧胸口!
作案手法简直太凶残了!
不用想,仨人肯定全死得透透的了。
外面的同事封锁了现场,我们立刻开始提取证据。
在客厅和衣帽间两处,都发现多枚清晰的血迹鞋印,目测尺码大小为男性。
鞋印前的保险柜门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卧室的床上凌乱不堪,三名被害人的手机都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旁边还有一个写满外文的棕色玻璃瓶,味道异常刺鼻。
凶手并没有在现场留下其它的蛛丝马迹。
当然,更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凶器的东西。
随后,法医也给出了现场检测的初步结果。
三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在凌晨两点左右。
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两名男性被害人并没有致命伤,真正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相比这种漫长而又痛苦的死法,女被害人比较幸运,直接被一刀封喉。
至于其它线索,那就要等回去做完尸检再看了。
与此同时,负责外围的同事们也已经对周边邻居进行了走访,还调取了监控。
可惜的是,这个玫瑰苑是半年前才交付的高端住宅区,目前入住率极低。
物业为了降低成本,除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其余的全是摆设。
我们带着收集到的信息回了局里,成立了专案组,还将本案命名为“玫瑰苑特大凶杀案”。
不等天亮,我们就召开了一次关于案件讨论的会议。
这三名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很快被查清,此刻也已被投屏到了白色的幕布上。
白玉娇,女,28岁,已婚,无业,是该别墅的女主人,她丈夫叫黄大发,45岁,是一家装潢公司的老板,二人并无子嗣。
胡寒,胡羽,男,孪生兄弟,25岁,未婚,是潘多拉夜总会的牛郎,据说在圈内名气不小。
2
我从进了刑警队就跟着老谭,他经验丰富,教会我不少东西。
在非正式场合下,我都称呼他师父,并不叫他队长。
他和每次一样,盯着幕布问我,“看出什么了,说说。”
我打开记事本开始如实汇报。
“勘察现场时我发现,整个别墅的门窗全都完好,室内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除了衣帽间的保险柜之外,其余的地方并没有被搜寻过的迹象,凶手像是对钱财存放处目标明确。”
“综合以上两点,我初步推测是谋财害命,很大可能还是熟人作案。”
一旁的骆驼也很赞成我的看法。
他以走访记录做为依据,发现白玉娇的风评不是一般的差。
据说她平时很少出门,但却经常有陌生男子在她家留宿,这些人很可能都和胡姓兄弟一样,和她是金钱肉tǐ交易关系。
时间长了,面对风情又寂寞的阔太太,难免有人会起歹心。
讲完这些,骆驼叹了口气。
“6号别墅的正对面就有一台监控,只可惜没有投入使用。”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技术部那边倒是有了发现。
他们检测了三名被害人的手机,只有白玉娇曾在23:06分给一陌生号码打过电话。
随后还在23:07分在微信上给一个名叫“追光”的人发过定位。
我们合理怀疑,二者是同一个人。
设想果真如此,那“追光”到来的时间,就很靠近案发的时间了。
于是,我立刻建议:“师父,很有必要请这个人来聊聊。”
骆驼第一个站起来,“我带人去!”
通常老谭不说话就表示同意。
为保万无一失,我又让技术部对手机号进行精准定位,发给了骆驼。
尸检,监控以及一部分的物证鉴定还没有出结果,眼下能做的不多。
老谭让大家先休息会,却拉上我继续分析案情。
将近六点左右,骆驼回来了,样子却很沮丧。
“谭队,人我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不过……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意识到可能出了岔子,便决定和老谭一起去会一会这位“追光”。
可当审讯室的门一打开,我立刻明白骆驼为什么会失望了。
甚至就连我的情绪,也开始变得异常复杂。
“追光”并不像胡姓兄弟长得那般高大威猛,英俊帅气。
可以说,他的长相甚至非常巧妙地避开了以上两个形容词。
更重要的是他还身患残疾,不仅左手左脚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灵活,就连说话吐字都不清楚。
一句“我叫赵光年”,也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
不用问,他就是倒贴钱,白玉娇也不会找他当牛郎。
那他们午夜联系,究竟为何?
老谭让他把昨晚的来龙去脉讲一遍,强调可以慢,但务必要说清楚。
赵光年像是惧怕什么,始终低着头。
过了好半天才怯懦地回答说,“那个女人要货,我是去送货的。”
随后他告诉我和老谭,他今年已经32岁了,因为身体原因,根本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当个上班族。
为了谋生,就在某平台上开了一家网店,主营性保健品。
这份工作自由度很高,利润也不低,除了能糊口,还可以让他避开很多人的冷眼与嘲笑。
但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条很不寻常的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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