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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身为侠盗,见过成千上万的金银珠宝,却未曾动过半点歪心思。

唯有一样,我吝啬地揣入怀中,至死不肯放开分毫。

这宝物,便是当初抓我归案的指挥使大人。

1

摄政王把控朝政多年,搜刮民脂民膏无数,近日更是将半数的赈灾款归拢进了私人的口袋。

看着陷于水深火热的灾民们,我胡猫儿身为大名鼎鼎的女侠盗,岂能坐视不理?

于是我深夜潜入摄政王府,偷走了摄政王三样宝贝,并留下一封书信,警告他尽快将赈灾款归还给百姓,否则半个月后将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当然,这是吓唬他的,毕竟我只有轻功出众,杀人这种体力活,我可是从未做过。

不过那三样宝贝中,有一样是摄政王挂在床头的贴身小肚兜,上面甚至绣着他的乳名。

且不说被别人知道他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还穿肚兜有多丢脸,只说有人能进摄政王的卧房如入无人之地,便足够令他胆颤了。

所以我很有把握,摄政王会在半个月之内把赈灾款吐出来。

谁知那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去报官,说我偷走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

利欲熏心的摄政王,居然趁机把全部的款项都栽赃到了我的头上,他好将赈灾款全数昧下。

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扛走那么多银子,这摄政王简直是让贪欲蒙住了心智,他以为这样的鬼话会有人信吗?

没想到,还真有人信。

当我被一众江湖人士逼到墙角时,我简直想挖出他们的脑子看看,哥几个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2

“各位好汉,小女子就是个过路人,真不是侠盗胡猫儿,你们认错人了。”

我尽力保持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手握九环大刀的壮汉却冷笑着揭穿了我:“你身形娇小,飞花步轻灵飘逸、如猫一般鬼魅,而且容貌甜美,不是轻功天下第一的胡猫儿还能是谁?”

壮汉说得头头是道,如果他眼中没有露出杀气的话,我或许会愿意接受他真诚的赞美。

可现在我被大刀直指着,动也不敢动,只能讪笑着岔开话题:

“就算你没认错,可你口口声声说胡猫儿身上有五十万两赈灾款,那要十几个箱子才装得下,你看我手里除了一根糖葫芦和半包红烧肉,什么都没有啊。”

“呵,谁人不知赈灾款只是摄政王的一个由头,我们根本没想过要拿那五十万两。”壮汉举着刀越逼越近,像是要让我死个明白一般、嘲讽道,“我们要取你项上人头,好领王府那十万两赏金!”

不论在朝堂还是江湖,人人都逃不过一个“贪”字,摄政王那老贼深谙其道,看来我是难逃一劫了。

眼瞅着大刀马上就要贴近我的脖颈,我忽然听到一丝极轻但气道绵长的呼吸声。

若无强大的内力支撑,绝无可能令呼吸匀畅至此等地步,此人武功远在这几人之上。

我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当即屏住呼吸,以糖葫芦作器,铆足全身力气扔了出去,将团团重围破出一个口子后,冲着那道绵长的呼吸声飞奔而去,然后顺势抱住对方大腿哭嚎道:

“有人调戏良家妇女,求大侠救救我!”

3

我一生有两大骄傲,一是我出神入化的轻功,二是比我轻功更加出众的脸蛋。

此时我半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仰望着那武功高强的男人,俏丽的面容再配上泫然欲泣的模样,绝对能激起世上任何一个雄性的保护欲。

结果,被我抱住大腿的那位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俊朗英气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随后便有些嫌弃地踢了我一脚:“仔细你的爪子,别弄脏我刚换的皂靴。”

长得人模狗样,竟是块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而且一双黑靴子怕什么脏啊?

我在心里偷偷骂人,几个壮汉见男人没有保护我的意思,立刻冲了过来:“好汉,我们与这女子有些私怨,烦请您行个方便。”

谁知那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了挑,居然连话都没多说一句,抬脚便将那为首的提刀大汉踹趴在地。动作极其利落,内力堪称霸道,最骚气的是踹完人之后,他还不忘拍拍靴子上虚无的尘土、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女人,我要了。”

此举惹恼了几个壮汉,他们正准备围攻男人时,其中一个却突然怂了,指着男人腰间的令牌慌张道:“都尉司的腰牌!他,他是都尉司指挥使,余景舟!”

这话一出,众人四散而逃,只留我趴在地上思索着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4

相传只要是被都尉司逮住的犯人,死,是最大的期盼。

而都尉司指挥使余景舟,不仅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性子更是阴沉不定,这些年被都尉司带走的犯人,有半数都惨死在他的手中。

如果被余景舟知晓,我是通缉榜排名前十的在逃人物,那还不直接将我碎尸万段?

正发愁呢,突然听到余景舟用清冷的语气幽幽地念出了我的名字:“胡猫儿,都尉司有请。”

我胡猫儿年方二八,貌美又聪慧,还想拯救百姓呢,我可不想死啊。

可对方实在太强了些,我虽轻功无敌,但此时身在闹市、无法全力施展,若近距离交战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忽然,我瞧见了余景舟不染尘埃的靴子,想起自己还买了几块红烧肉准备回去喂大黄。

“我这就跟您走,只不过我有些饿,能先吃点东西吗?”

我笑眯眯地说完,也不等余景舟同意,扒开荷叶、徒手捏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甚至还将酱汁蹭到了嘴边和衣服上。

由于吃相太过邋遢,我看到余景舟剑眉紧皱,似乎浑身都不自在。

果然,我没猜错,这余景舟有洁癖。

于是我在其分神之际,一把将红烧肉的汤汁糊在了他的胸口。

“你做什么!”余景舟怒吼着,而我立刻飞身攀上屋檐,快速离开这个是非地之前,还不忘对着余景舟做了个鬼脸:“大邋遢,我先走一步咯,后会无期!”

可惜,做人太嚣张是会付出代价的。

一炷香之后,我居然被已经换好衣衫的余景舟逼到了悬崖边。

5

此时余景舟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意,丝丝杀气从他眼中渗出,令我不由得打颤:

“大人,听闻您颇具侠义之心,我虽犯过事,但赈灾款一事是摄政王嫁祸给我的,还请您明察,给我这种小人物一个公道才是,我真的罪不至死。”

我一边解释着,一边观察该如何逃脱。而余景舟脸色阴沉,不断向我逼近:“赈灾款我自然会查,但你今天不是因此而死。”

“那是为什么?”我吞吞口水,心中闪过无数个理由,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一句:“因为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啥?为了这点事就要杀我?余景舟的洁癖之症还真是已入膏肓啊。

我还没来得及辩解,余景舟杀气凌冽的长剑就已经向我刺来,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堪堪躲过,可他的杀意一剑更胜一剑,逼得我连连后退。

眼瞅着就要坠下悬崖,我心一横,对着利剑迎了上去,趁对方微微愣神时,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迅速转身,借力打力地将对方推下了悬崖。

“呸,狗东西还想杀我,下辈子吧!”我对着崖边啐了口吐沫,谁知下一刻,一只手居然从下面伸了上来,甚至还拉住了我的脚踝!!!

“你居然又弄脏了我的衣服!”伴随着那愤恨的怒吼,我被余景舟拽着、一起坠下了山崖。

6

多亏余景舟一直用剑抵着山体、减慢我们下落的速度,我才有机会攀附周遭的巨石与野草,顺便还能腾出空来狂踹了余景舟几脚。

最后的结果,便是他摔在一片枯草中昏了过去,而我稳稳地踩在他身上落了地。

这悬崖确实足够高,只不过我为了练轻功,从小便被师父带去爬各种山崖,这样的断崖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尤其是在有人垫背的情况下。

我欲离去,但看看昏迷的余景舟,又觉得这样放过他实在是可惜。

“嫌衣服脏是吧?那你就别穿了!”我嘿嘿一笑,将他的衣服扯开个口子,然后又捧起一旁的污泥,均匀地涂抹在他身上,这下等他醒来,一定会气死。

只是刚涂了没两下,我却看到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刻着虎头的墨玉坠子。

而那虎头样式的坠子,竟和我师父的那块一模一样!可我师父,在三年前便消失不见了。

他在失踪前曾对我说过,若日后见到这虎头坠,见玉如见人,要对持玉之人爱护、敬重,如同对待师父一般。

我本是孤苦无依的流民,是师父将我抚养长大,还教授我轻功,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所以,我立刻狠狠扇了余景舟两耳光:“狗官差,你居然敢偷我师父的东西!”

7

师父的玉坠不能留在这种狗官的手里,我想把它扯下来,才发现那链子坚韧无比、无法毁坏,只能从后面将其解开。

正当我和玉坠较劲的时候,余景舟突然醒了,一双黑亮如点漆般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渐渐聚起杀意:“你做什么?”

“我见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在想办法救你啊。”这谎言不算绝妙,但胜在合理,我眯起眼睛冲着余景舟讨好地笑,盘算着如何在他动手之前先行逃脱,却看到他原本蕴藏杀气的脸突然笼罩了一层绯红,他竟然如同思春的少年般慌忙扭过了头、不敢看我。

我顺着他刚刚的视线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从山崖落下时被树枝刮破了衣衫,胸前一抹春色尽显。

“啪!”手比脑子更迅速,我居然又打了喜怒无常且武艺高强的指挥使大人一耳光!

正准备闭眼等死呢,他却红着脸,将自己有些褴褛的衣衫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我的身上,清冷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冒犯了,抱歉。”

堂堂都尉司指挥使被我打了脸之后居然没生气,还向我道歉?难不成他刚刚被摔傻啦?

但一抬头我就看到,他随手捏了根枯树枝,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树上正在拉屎的鸟儿射死了。

他应该没有伤到脑子,武功依旧骇人,脾气仍然怪异,那他刚刚被打了为何不生气?

我看看挡在胸前的衣衫,心中渐渐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随后试探着用沾满污泥的手拉住余景舟的胳膊,娇弱无力地哀求他:“大人,我胸口好痛,你能等我养好了伤,再抓我回去吗?”

余景舟别着脸甩开我的手,然后从鼻腔里淡淡的嗯了一声。

8

天啊,我用脏手摸了余景舟,他居然没有一掌拍飞我?

不仅如此,他还语气柔和地开口:“在你伤好之前,我们便是夫妻了。”

这么突然吗?虽说余景舟剑眉星目、气度出尘,我也算不得吃亏,但这也太快了吧。

我偷偷扭捏着,却看到余景舟指了指前方的一处茅草屋:“我的腿也受伤了,咱俩前去借住几日,养好伤后再寻出路,扮作夫妻更方便些,以免引来仇敌。”

差点忘了这茬,托摄政王的福,现在外面全是要拿我脑袋去换赏金的人,倒不如安心在崖下避避风头,正好借此机会问问玉坠的来历,想办法把坠子拿回来。

于是我扶着余景舟来到茅草屋前,屋内住着对热心肠的夫妻,听说我俩不慎坠崖,连忙替我们收拾了间屋子出来,不仅借了两套干净衣裳给我们,还拿来了不少吃食和草药。

待我们收拾妥当后,天已经全黑,我与余景舟同时望向那张窄小的床铺。

“你堂堂指挥使,怎么和女人抢东西!”我准备扑到床上,却被余景舟抢了先:“都尉司里只分活人和死人,没有男女之别。”

他惬意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看着冰冷的地砖忍不住恶从胆边生:“没有男女之分是吧?那咱俩一起睡,我睡觉可是口水鼻涕流一摊的,你不怕就行。”

说着我就往余景舟身上扑,他吓得连忙起身,仿佛我是恶鬼一般,不愿意沾染分毫。

我得意地享受着温暖的被褥,忽而听到余景舟幽幽地问我:“摄政王府里的密室,你找到了,对吧?”

9

我偷了摄政王三样宝贝,第一样是肚兜,第二样便是密室钥匙。

王府里有一间密室,里面装满了摄政王从各处搜刮来的宝物和受贿的账册。正因为密室隐蔽,无人发现具体在何处,所以他才能够一次又一次逃脱弹劾。

余景舟这样问,说明他也知道密室的存在,可他究竟是为了摄政王而探我口风,还是为了扳倒摄政王在收集证据呢?

“我们玩个游戏吧?”我坐起身,特意装出纯真无邪的样子盯着他瞧,“我们轮流问对方秘密,说不出来的那个人,便睡地下。”

余景舟点点头,然后又问了我一次,是否知道密室所在之处。

听到我回答“是”,他清冽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密室在哪儿?”

“该我问了。”我死死盯着余景舟胸口处,问他那虎头玉坠从何而来。

余景舟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片刻后回答道:“友人相赠。”

“哪个友人?”我紧张地追问,却听到他回怼我:“该我问了,密室在哪儿!”

笑话,我会那么轻易告诉他密室的位置吗?于是我轻笑一声,回道:“在王府里。送你玉坠的友人是谁?”

余景舟倒是学得快,用相同的话堵住了我的嘴:“一位故人。”

几番拉扯之后,我俩硬是问到了后半夜也没分出个胜负。余景舟依旧不知道密室所在之处,我仍然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不过我却知晓了师父尚存于世的消息,也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了。

“最后一个问题,密室的钥匙,是不是在你身上?回答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余景舟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的双眼,我不敢做出任何表情,却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生怕激起对方的杀意,只能认输把床让了出来,同时准备着随时逃跑。

谁知余景舟却拦住了我:“你睡床吧,好歹是个姑娘,受不得凉。”

说完,他扫了扫屋内的长凳,然后背对着我、靠在桌上睡了过去。

当温暖的被子包裹着我时,我忍不住偷偷感慨,这个余景舟,似乎也没传闻中那般暴戾。

10

在崖下的日子有种近乎诡异的惬意。

余景舟敛去一身戾气,仿若普通村汉般每日陪着屋主大哥打铁,抵偿我们的食宿费用。

而我陪着大嫂操持家务,甚至还亲手为余景舟做了一道看起来就十分难吃的炒青菜。

“余兄弟,你媳妇今天可是初次下厨,快看看给做了什么好菜!”屋主大哥的笑容从看到黢黑的炒青菜时便僵在了脸上,过了许久才艰难的补充道:“别看卖相不好,或许好吃呢。”

大哥这句话说得实在违心,我正准备把菜端走倒掉,却被余景舟拉住了胳膊:“你好不容易做了,别浪费。”

“可这......”别说余景舟身居高位、日日锦衣玉食,就算每天吃糠咽菜,估计也吃不下我的黑暗菜系。

但是余景舟不仅吃了,还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地往嘴里送,仿佛我做的那盘青菜是什么美味佳肴一般,搞得我都忍不住想尝尝。

“这是娘子你特意给我做的,谁都不许抢。”他将我碗里的菜夹走、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我狐疑地抿了抿筷子尖,眉头瞬间拧成了麻绳的模样。

这么难吃的玩意儿,余景舟是疯了所以才会一直往嘴里送吧。

不过他从悬崖摔下来后就一直不正常,不仅再也没有找我麻烦,还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并将床铺彻底让给我,甚至还问我是不是想要那个虎头坠,他愿意相赠。

太诡异了,就算是为了让别人相信我们是真夫妻,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

我望着埋头吃饭的余景舟发愣,突然,一支银镖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

11

“胡猫儿!出来受死!”

屋外的人叫嚣着,我屏息凝神,听到屋前屋后居然有数十道呼吸声,而且各个武功都不弱。

看来摄政王那十万两银子真没白花,这下我算是与整个江湖为敌了。

“能伤胡猫儿者,一人一千两!手刃胡猫儿者,可得五万两!”

为首的人大声鼓舞着士气,不消片刻,草屋大有要被射穿的架势。

我看了眼躲在角落处瑟瑟发抖的屋主夫妇,实在不忍心无辜者被牵连,便准备打开门出去,却再次被余景舟拦了下来:“你是要去送死吗?”

“我若不死,遭殃的就是你们了!”我压低声音让余景舟放手,却看到他英气的双眉间挤出一个川字,然后代替我走了出去:“都尉司正在办事,谁敢扰乱?”

余景舟虽着布衣,但常年被鲜血浸润出的杀气依旧令人胆颤,此时淡淡的怒意将他包裹,尽管他只身立于院中,却似身后有千军万马一般,让人生出畏惧来。

“你说是都尉司,就是啊?”有不怕死的嚷了一句,随后便惨叫出声。我透过扎穿的墙壁看到那人腿上竟然被插上了一支筷子,鲜红的血不断涌出。

见状,屋外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大半的人心生退意,可那为首的此时却高喊道:“就算他真是都尉司的人又如何,哪怕他是余景舟又如何,难道我们这一群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这话颇有些道理,尽管余景舟武艺高强,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还有腿伤。

我胡猫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别人为我出头,更何况我自诩轻功举世无双,打不过他们,难道我还跑不掉吗?

于是在余景舟渐渐有些吃力时,我高喊了一声“胡猫儿在此”,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飞离出包围之外。

12

但我忘记了一件事,我是轻功好,可架不住对方有人使长箭啊。

我刚逃出去不过百米,居然就有数十支长箭射向我,密密麻麻竟似急雨一般。

一个躲闪不及,我的小腿便被划破了皮,丝丝血迹瞬间洇湿了裤脚,看来今天有人要拿到摄政王那笔高额赏金了。

我正感叹吾命休矣,一道绚丽的烟火居然在空中炸裂开,同时迸发出巨大的响声。

那是都尉司的穿云箭,据说不论在何处点燃,片刻之后都会有上百名的不良人前来支援。

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正见识时,居然会如此震撼。

数百名不良人迅速将那些闹事者团团围住、按在地上,等待着余景舟发落。

而余景舟居然像是没看到一般,径直穿过人群、半跪在我面前,然后将我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仔细地查看着我的伤口。

“这是小伤,我自己会处理,你先办正事吧,而且这多脏啊。”

被上百人围观的感觉着实有些奇怪,但余景舟毫不在意并且像治好了洁癖一般,从怀中掏出帕子与药瓶,仔细地为我处理着伤口。

他的眉眼低垂,原本满是杀气的脸庞居然流露出点点心疼,我不由得恍惚,随着他指尖的触碰,然后悄悄红了脸。

余景舟好奇怪,而且让我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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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6 15:1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