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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他被人扔到我军帐里时,浑身无力任我宰割。

看我一身盔甲,黑银獠牙的面具覆面。

一时忘记反抗,只盈盈一双眼瞧着我。

1

我正在军帐里脱盔甲。

副将秦时抗了个什么人进来,我皱着眉头看着,不动声色。

待那人被丢到了我的军床上,我才看到那人。

眉眼如画,鬓若刀裁,盈盈一双眼就这么瞧着我。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秦时挠了挠头,似有些不好意思:“将军不是说喜欢白净的小郎君么?今儿个才擒获的,特特送来给将军。”

我心中一愣,摆摆手,秦时立刻退下。

走到那小郎君的面前,黑银獠牙的面具还未褪下,盔甲上满是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叹了口气。

我南宫家在四面背敌的大凛,用南宫王军多少人的性命将大凛立于不败之地。

几代征战,大凛越发昌盛。

但父兄阿爷皆丧命于战场,只余我和九岁的幼弟。

我没法子看着父兄拼命保下的大凛失守,女扮男装接下了阿兄的旗帜。

那年我才十三岁,迄今七年,幼弟可上战场了,我只需要再替他几个月就好。

但军营毕竟太过于孤寂。

前几日他们给我送来了好些娇俏的姑娘,我连面具都不敢脱,生怕被人看去了。

毕竟我这张脸,就算是贴上假胡子,也能看出是个女娇娥。

结果不知怎的就传出了我好男风的消息,秦时这厮可真是……贴心。

2

毕竟男女有别,我在屏风后将自己收拾妥帖。

再回来时,他似乎是反应了过来。

在床上蠕动了好几下,但不大有力气,嘴里塞着麻核说不了话。

但看着我时,还是能够看出一股子杀意的。

我轻嗤一声:“不自量力。”

缓步上前,用指尖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小郎君,今夜就让本将好好服侍服侍你可好?”

他用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大有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感觉。

我冷哼一声,心里也越发的坚定他是细作的想法。

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由愤恨到惊恐只是一瞬,连连想要后退,但动作力度太小,只让我瞧出了一股欲擒故纵的感觉来。

手指绕过他的腰带,摸到了腰带内侧金线绣的暗印四脚蟒爪。

我停下动作,直直的看着他,这小郎君竟是大凛皇室的皇子。

我猛然贴近他的脖颈,他慌得眼尾泛红,好似个小媳妇一般,我一把撤下他肩膀的衣服。

瞧见那后肩的胎记心下了然,只是具体是几皇子就不清楚了。

皇上果然是等不及了,怕是要借着我冒用身份的借口,处置我了。

我修罗阎王边境七年,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大凛皇室能够撼动的,但我不能让南宫王军背上污名,且看看他们具体要干什么吧?

将他的麻核取下,戏谑的看着他:“差点就让殿下做了本将的帐中君,本将命人送殿下回去?”

他不似将将那般的愤恨,看着我欲语还休,我站起身自顾自的整理着装,顺手将软身散的解药塞到了他的嘴里。

他默默咽下解药,听着我的话,片刻后才道:“祁厉。”

我了然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祁厉,十三皇子,皇上竟派了这么个存在感极低的皇子来。

到底是瞧不上我南宫王军还是瞧不上这祁厉。

将被子扯到祁厉的身上:“明日一早,本将会安排人送王爷回去,王爷今夜可在本将的军帐中歇息。”

3

一众大小副将聚在大帐中,秦时砸吧砸吧嘴:“这么快?”

我斜睨一眼,帐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持剑点在沙盘上:“秦副将,马厩已经多日未打扫了。”

秦时瘪瘪嘴:“末将领命。”

我在大帐凑和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我睡得警觉,听到有人缓步进了帐子里,手隐隐攀上了身旁的长剑。

走到近前看清了来人。

祁厉小心翼翼的停在了我面前,叹了口气,蹲下身,手悄没声的朝着我的面具迎来。

我冷哼一声,翻身直接将祁厉压在地上,跪坐在他身上,剑抵在他的脖颈处:“王爷这般,莫不是真对本将起了什么心思?”

祁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是南宫青墨?”

既到了这处,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辛了。

我冷哼了一声:“王爷究竟意欲何为?”

祁厉的眼睛一直停在我的面具上,似想将我看进心里去一般,片刻后移开眼睛:“本王冒犯了。”

我缓缓的从他身上下来。

祁厉伸手来捉我的手腕,我猛的撇开:“放肆!”

祁厉眼底满是受伤,默默的站起身。

我瞧不上大凛皇室得紧,皇上昏庸,残暴无度,好色又惜权。

若不是因着我要护着这边关,早几百年就进宫砍了那狗皇帝的狗头。

此刻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我许多事。

皇上一十七个皇子,最大的比我大二十九岁,个个都想往高处攀,连带着这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十三皇子祁厉。

我绝不可能让南宫王军成为大凛皇室的牺牲品。

白起从外走了进来,祁厉还躺在我将将睡过的褥子上。

白起皱了皱眉头:“将军。”

我起身理了理衣衫:“来这么快?”

“到凌云台了。”

我斜睨了祁厉一眼,这才发现将将白起为何皱眉了,我们二人刚刚的架势,活脱脱是一场情事。

我不动声色看着白起:“找点武功好的,将厉王爷送回去。”

白起有些惊讶,看着祁厉:“厉……厉王爷?”

我不欲多言,只是起身整理了一下,七年了,我和南宫延川七年未见了。

久到我都忘记自己是南宫王府的南宫青墨,而不是修罗阎王了。

果然,面具戴太久了。

4

带着白起来到凌云台,看着远处渐行渐近那高高大大的男人,我一时竟有些无措。

南宫延川看着我愣了愣,我取下了面具,用发带将一头青丝随意的挽在脑后,这么多年,我和白起都已经不会梳女儿家的发髻了。

“阿姐?”

我只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不觉竟泪流满面:“川儿……”

延川将我裹进怀里,一声接一声的:“阿姐受苦了,阿姐受苦了……”

我那九岁的幼弟,也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了,真好。

“皇室的人来了,阿姐就要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南宫延川满眼不舍:“阿姐,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么?”

我拍了拍他的背,越发的宽厚了。

“川儿,你要记着,我们护的是大凛,大凛的百姓,不是大凛皇室,懂吗?”

南宫延川将我搂得很紧,似要将我的骨头勒断一般,我知道他想问我,值吗?

我没法回答他,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值不值。

刚到山下就看到了祁厉,延川将我护在身后。

祁厉看着我满脸的震惊,片刻后像是心疼,嗫嚅了两声走上前:“青墨……”

延川一脸的警惕:“王爷,此番不妥。”

我拍了拍延川的手:“你戴着面具回去,白起会协助你,剩下的就像我们当初说好的那样,注意蚩力就好。”

延川看了一眼祁厉,而后默默的点头。

待二人离开,祁厉看着我:“青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祁厉,只觉得我们何曾熟络到可以呼唤小名的地步了?

“无妨,明日我会协助延川打一场仗,之后我就同你回去。”

皇上要以我女扮男装,欺骗圣上的由头杀了我。

我自是知道的,我功高盖主,皇上岂能留我。

祁厉伸手过来拉我的手腕:“对不起。”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王爷,你这般屡屡冒犯,究竟意欲何为?”

祁厉痛苦的摇了摇头,只是每每看到我,满眼都是心疼。

我历来不信人,他一介王爷皇子,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擒,无非是故意的。

这两日又屡屡与我故作亲密,想必是觉得我既是女子,以儿女情长困住我罢了。

但我是南宫青墨,断不会因儿女情长所困,他的小心思被我戳破了。

5

延川的仗比我想象得更好,以少胜多不说,还让人越发的畏惧,真不愧是我南宫家的好儿郎。

夜里我收拾着东西,延川颓然的坐在一边:“阿姐……”

我握着他的手:“川儿,别怕,你只要知道,我们护的是大凛的百姓就好,知道了吗?”

延川捂着脸,泪水无声从指缝缓缓流下,我们多年未见,再见是我慷慨赴死。

而他却还要护着要杀我的人,我知他心里不好受,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的缓拍着他的背。

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可是南宫青墨啊,我怎会那么容易就死?”

延川抬头看我,我狡黠一笑,他了然点头,任由我轻拍他的背。

嘴里哼着娘亲幼时给我们哼过的童谣,我南宫家满门,只余我二人。

祁厉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去临渊城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到凌云台时,几十个黑衣人站在一辆豪华的马车旁,这就是大凛的皇室。

哪怕是在边关这样贫寒的地方,他们也要享受。

马车很宽,主位上甚至可以并排坐四个人,喝的一壶茶是我边关将士一人半年的俸禄。

脚下踩的软垫,更是我一个小队一年的俸禄。

6

我自顾自的上了马车,肩膀处传来一阵抽痛,我一袭玄色衣袍,肩膀上的伤口裂开,旁人只觉得是水渍,倒是无人知道是伤口裂开。

一上马车祁厉坐下后自顾自的来扯我的衣袍,我厉声喝止。

祁厉嗫嚅了两声,悄没声的偷眼看我:“青墨,你受伤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伤口他们都没有发现,祁厉竟发现了,我轻笑一声:“王爷,你这般关注我,莫不是喜欢我?”

祁厉直愣愣的点头:“是的。”

我愣了愣,他就这么直白?

果然啊,那个位置哪个皇子不想坐,他是觉得可以在这回临渊城的短短一个月让我倾心于他么?

真是在做梦。

我直接将腰带解开,祁厉连忙背过身去,听着我悉悉索索的声音,耳根渐红,好似要滴血一般。

但伤口在背上,白起我留在了边关,此时也无人可以帮我处理伤口,拿着包着药粉的纱布怔愣了许久。

罢了,索性死不了,就这样吧。

正想着,纱布被人夺走,转身就看到祁厉假装镇定的将药粉和纱布覆在我背上。

要不是他那脸红得仿佛被蒸熟了一般,我倒是觉得他还算是镇定。

冰凉的指尖触及我背上的皮肤,激得我一阵瑟缩,脑子里不经想起了位故人来。

瞧着祁厉竟想起了那位故人。

平生我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只余他,是我这辈子无法释然的人。

不知不觉的就流了滴泪,祁厉看到,伸手直接用指腹擦掉我眼尾的泪,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下次小心些。”

我不欲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势,今日怎的在祁厉的面前流了泪,想必是真的太久没旁人给我处理伤口了。

我背过身将衣服穿好:“无妨。”

祁厉在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七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一闭眼就是南宫王军在打仗。

阿爷阿爹阿兄满眼猩红,满身腥血的让我守好大凛。

我从噩梦中惊慌失措的起身,才看到祁厉坐在软垫上,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嘴里不自觉的哼唱着那日我给延川哼唱的歌谣。

见我醒来,连忙放开我的手,连滚带爬的坐到了主位上,动作笨拙得不行。

我累得紧,懒得去计较他看向我的满眼星光,就着软垫,直接又睡了下去,祁厉坐在主位上。

担心踩到我,一挪再挪,最后干脆拢住自己的膝盖。

看着我不分昼夜的睡了三天,但好在自那日过后,我没有再做噩梦了。

7

一觉醒来,祁厉手持长剑,面色不显,但马车外刀兵相见的声音还是让我有了真实感。

也不知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他来的。

见我醒来,祁厉匆匆蹲下捂住我的嘴,我略有不耐的别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厉王爷这般怕是不妥。”

祁厉似是被我气笑了:“青墨,你都将我掳回军帐了,你说这个,是不喜欢我么?”

这又是哪跟哪啊?

我懒得搭理他,撩开帘子就见外面至少是百人小队,祁厉带来的人纵使能够以一敌百,此刻也略显吃力。

祁厉看了看我,我闭上眼睛准备躺会去,祁厉一把捞起我的腰:“得罪了。”

得罪不得罪的,我们都已经从马车顶飞了出去,那些个贼人果然立刻朝着我们过来了。

祁厉握着我的手:“找到机会你就快跑,不用管我们。”

转头看到他坚毅的样子,我冷哼了一声,真以为我会信他没有所图?

眼看祁厉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祁厉将我放在马车顶上,瞬间冲了下去。

我好整以暇的抱手,看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

正笑着,一只利箭破空而啸直直的朝着我射来,我周身也没有个遮挡的,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倒是祁厉吓了个半死,看到我大惊失色,看到他飞快的朝我过来,满眼猩红,眼底似有泪花。

“青墨,快跑!”

看着祁厉直接伸手去接那利箭,箭尖直接穿手而过,我皱着眉头,心底似有羽毛轻飘飘的扫了一下。

惹得我一阵颤栗。

“走啊!青墨。”

祁厉捂着手,满手的鲜血,却还不忘朝着我喊了一句。

眼看暗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我叹了口气,苦肉计就苦肉计吧。

8

我冷哼一声,直接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那树后的黑衣人。

抽出腰间的软剑,不过一瞬,只听一阵闷哼,树后的黑衣人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所有黑衣人的动作一顿,祁厉转头看我,晦涩难明。

我自车顶往下,随手扯过尸体上的长枪,枪尖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嘶吼,那些个黑衣人一个又一个的往后退。

“羌钏?”

黑衣人抖了抖,还真被我猜中了,冲着我来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的消息散出去的。

既如此,那就一个都不能留了。

……

随着长枪在黑夜中发出一声怒吼,最后一个黑衣人死在我的长枪下,众多暗卫看着我再也不敢轻易的直视。

我掏出帕子冷冷的擦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祁厉捧着手看着我,我冷哼一声:“无用。”

祁厉抿了抿唇,满眼受伤,像是被人遗弃的大狗子,难免令人生出一股恻隐之心。

小心翼翼的上前看着我:“有没有受伤。”

我别过脸:“收拾一下,即刻出发,不坐马车了,改为骑马。”

顺便给延川送去消息,不知今日这伙黑衣人是以什么目的来的,总归小心一下为好。

祁厉捧着手坐在我旁边,面色惨白,却是不去包扎伤口,就这么大剌剌的把手伸在我面前。

我略有不耐:“干嘛?”

“你给本王包扎。”

我脑壳疼:“凭什么?”

“我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还不帮我包扎伤口,青墨,你真的好狠的心。”

我单手去捂他的嘴,只觉得他真是聒噪:“闭嘴!”

以我的武功,何须他救我。

我顺手扯过腰间的腰带,衣服松松散散的,祁厉连忙别过脸去,我冷哼了一声。

在军营,没有男女有别。

洒了金疮药在伤口上,又用腰带紧紧的缠着祁厉的伤口,祁厉的头一点一点的。

片刻后竟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一时无语,想要起身,祁厉猛的拉住我的手,弱弱的说了一句:“就一会会儿,可以么?”

叹了口气,岿然不动。

“母妃地位低下,我求了很久,才求了这么一个差事,青墨,我既盼着你记得,又怕你记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别过脸去:“殿下,我们没那么熟,殿下还是唤我全名。”

祁厉的身子僵了一下,扬起的尾巴好像垂了下去:“好。”

9

骑马后,不过十七日,我们就到了临渊城,祁厉时不时的在我面前献殷勤,我懒得去猜测他背后的深意。

我不欲男女之情,装的是家国天下,我们总归是走不到一处去的。

毕竟,他老子要我死。

入夜,我们进了临渊城,我心里一阵萧瑟,当初阿爹阿兄进城百姓夹道欢迎。

我灰溜溜的犹如丧家之犬,一切的一切,皆因我是个女子,这世道的不公我早就看得透彻。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的人杀得少了,竟觉得有些心酸。

“将军。”

我放下兵书看着白九:“如何了?”

“皇上说明日要在宫里给您接风洗尘。”

“怕是没寻到个妥帖的名目杀我吧。”

白九点了点头。

“可有什么反常?”

“贵妃宫里前些日子得了一种香,欢愉香。”

我立刻了然:“懂了,怕是祁木不舍得我就这么死了,要逼我就范了,既如此,这大礼就送给贵妃吧。”

“是。”

皇上已经迟暮,太子愚钝憨痴,空有一个长子之位。

三皇子祁言,九皇子祁木和十四皇子祁珏争先恐后的争抢,压根不把太子放在心上。

其中以祁木最为狠厉,不占嫡不占长,以狠毒著称,却是最有可能夺得皇位的人。

祁珏是嫡子,且是皇上唯一的嫡子,祁言占民心,其余皇子争先站队,就看谁最有可能了。

祁木和贵妃怕是等不及了,我也等不及了,不加快他们的进程,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中秋过后,一切乱事都需要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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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4 22: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