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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看上了地府的黑无常,可是他对我没有半点兴趣。
没关系!且看我言语挑dòu他、出手招惹他、设计撩拨他,
将色yòu进行到底!
终于他握紧了我的腰,气息滚烫灼人,在我耳边低语——
“不如我送你下地狱?”
喵喵喵?我装得这么像了他怎么还不上套!
01
今天是我变成孤魂野鬼的第十九天,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四处流浪。
和我一样的孤魂野鬼还有许多,不同的是,他们都比我凶悍。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鬼,为了躲避他们的攻击,我只能四处流窜。
而此刻,我刚结束一段八百里长的夺命狂奔,筋疲力竭地躺在一颗已经腐坏的苹果树下。
天色已晚,明月高悬,乌鸦站在枝头聒噪。我抖着二郎腿,咬了一口烂苹果,突然有些惆怅。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都说人死后会上天堂,可是天使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想到这儿,我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强撑起上半身,朝天大喊:
“天使啊!我在这儿呢!”
霎时间,乌云蔽月,狂风大作,一道高大而颀长的身影就在这时出现在我面前。
来人头戴黑帽,身着黑袍,腰间还挂着勾魂锁链,一双漂亮的眉眼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可惜整张脸上布满了虬曲的疤痕,看上去竟比这世间最可怖的厉鬼还要可怖三分,更糟糕的是,他还黑着一张脸,这可怖便又添了三分。
要命了!没召唤出天使,招来了一个索命的黑无常!
我脚底抹油就想溜,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
我死都死了,还跑啥跑?没有天使,黑无常也行吧,早点投个好胎,十八年后又是一名好女子!
想到这儿,我将苹果一丢,爬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
黑无常将我带回地府,判官见了我却神情复杂,将黑无常叫到一旁窃窃私语。
我远远望着,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黑无常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而判官神情严肃,眉头紧锁,不时还摇头叹息,最后十分为难地点了点头。
我暗觉不妙,余光扫到旁边排着队跟下饺子一样准备投胎的队伍,心下一横冲了过去。
“对不住了兄弟们!情况紧急,我先走一步!”
说完我就跳下忘川,但旋即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我反复数次,无人阻拦,但结果未曾改变。
我跌坐在阎罗殿前,判官叫我别白费力气。原来我是罪孽深重之人,无法轮回转世,要么堕入无边地狱,要么留下当牛做马服苦役。
地府内阴暗诡谲,地下鬼火猎猎,怪石耸立,小鬼们只能在错杂的怪石上行走,一步不慎便会跌入烈焰之中,遭受噬魂之痛。
但比起那无边地狱和四处流浪的生活,这已经好上千倍、万倍。
我自然是要留下。
但很不巧,地府人员编制高度饱和。又很巧,上一任白无常由于贪污受贿、做人寿买卖生意,刚被打入地狱。
我,就这么成了白无常见习,见习期三十天。
三十天后,我将接受最终审核。而黑无常,作为我的见习导师,评分至关重要。只要将他拿下,我留下的事就算板上钉钉。
02
在地府工作的人都是戴罪之身,被剥夺了原本的名字。
大家叫我小白,却称呼黑无常为“黑”,言语间毫不掩饰对黑无常的敬意,就连阎王和判官都对他十分客气,这也坚定了我想要抱紧这根大腿的决心。
上任的第一天,他在奈何桥边等我,长身而立,竟不像鬼怪,而似神佛。
我很好奇黑的罪孽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他能被大家高看一眼,但没有人告诉我答案。而关于我自己背负的罪,判官说须得我自己想起才算是反省。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在这三十天内拿下黑,确保自己能够留在地府。
我凑到黑的身边,一脸严肃地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走开,像是在等待我的问题。
“他们叫我小白,为啥不叫你‘小黑’啊?你很大吗?”
我故意挤眉弄眼地促狭一笑,这种冷面男看似难搞,其实脸皮最薄。我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还是没说话,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也没红,反而更黑了,脸上的疤痕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片刻之后他就甩袖离去。
我摇头暗叹,失策失策,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这个世界上每天平均有五万人死亡,大多数时候我和黑都忙得脚不沾地,
但不管多忙,每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必定翘班消失,让我独自善后,直至天黑,我们才在奈何桥前碰头,一起同回地府。
我哀求过,请他带上我,被彻底无视了。
我也威胁过——
“你要是不带我一起,我就告诉判官,你擅离职守!让他将你革职查办!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瞥了我一眼。
“请便。”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靠!这么嚣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开始跟踪他。
我猜他和老白一样,手上都有不干净的生意,只要拿到证据,我就翻身了!到那时他必须给我十分满分的十分!
但我万万没想到跟踪一个人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前面五日,我跟得太紧,被发现了。
后面五日,我跟得太远,跟丢了。
到了第十一日,我找他到天黑,迷路了。
这世间,除了人,还有诸多像我之前那般的孤魂野鬼,其中最凶悍的被称为恶灵。
他们本是好人,但惨遭横死,冤念怨念未散,非人非鬼,既不能投胎转世,也不能打入地狱,便形成了恶灵,在人间发泄怨气。
只要不搞出大乱子,地府对此往往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而上任之前,判官曾叮嘱我:
“不要在黑夜独自行走,恶灵最恨的除了谋害他们之人,就是索取他们性命的黑白无常。”
而此刻,我的面前就飘着一只恶灵。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虽然我已不是人,但还是识时务地露出一副谄媚的笑脸,讨好道:“恶灵大哥,咱有话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上任没几天,您的命真的与我无关……”
但我话音未落,他便咆哮一声向我袭来,一时间卷起阴风阵阵。
若是被恶灵冲撞,必定会惊魂动魄,痛不欲生。想到判官的话,我傻傻地愣在原地,竟忘了逃跑。
就在恶灵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刻,黑出现了。
他一手挡下冲向我的恶灵,顺势将他抓住狠狠抛开,一手将腿软仰倒的我拦腰扶住,偏过头朝着恶灵冷冷道:
“滚。”
靠!好帅啊!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叹。
月色朦胧,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也染上了一层温柔之色,我靠在他有力的手臂上,那颗早已无法再跳动的心脏竟出现了怦怦直跳的幻觉,吓得我赶紧捂着发烫的脸颊默念:“智者不入爱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下一秒他就松手让我摔倒在地。
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正想着怎么讹他一笔,却见他左手紧握住右手小臂,眉头紧锁,这才想起他刚才为了挡住恶灵,右手受到了冲撞。我急忙上前撩起他的袖口查看伤情,果然看见一块青黑色印记。
除此之外,还有一根红蓝细绳编织而成的手绳,已经磨得有些发白,略微破损。
03
黑手上的伤没过多久便好了,但那根手绳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那么娘们唧唧的东西,他怎么戴得那么顺手?还记得那日我假装不小心地故意去碰那手绳,他一下就把我推开了,那紧张的样子就跟我要他的命似的——虽然他早就没命了。
反正这个事情肯定有鬼!
为了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我从阳间提了两壶好酒来到地府的八卦中心——忘川河畔。
“好姐姐,你就给我说说嘛,黑的手绳到底是什么来历呀?”
孟婆不吃花言巧语这一套,朝我翻了个白眼,当即吹了一瓶酒。地府众鬼皆知,孟婆嗜酒,但求一醉,却难遂其愿。两瓶酒下肚,她眼中虽仍清 明,但到底是有些上头,颇有些感怀。
“那手绳又名相思扣,是黑的心上人所赠。”孟婆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别处,“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莫要钻牛角尖。”
我一个激灵弹跳起来,顿觉晦气。我不过是想抓住他的把柄,也好长留地府,免受炼狱之苦,哪里又和感情扯上关系了。
这时黑又跟催命似的叫我外出执行任务,我心中更加烦闷,看他是哪哪儿都不顺眼,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听到了,因为他的眉间微蹙,眼中还闪过了一丝不解,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在日落之时抛下我,还严令命我在原地等待。
切,不就是去看心上人了嘛,当谁不知道呢?有心上人了不起啊,有心上人就可以翘班啊。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离开,谁要听他安排呀。
“哎哟!”
小巷深处蹿出一个黑影,是上次那只恶灵,此刻正抱着脑袋埋怨。
“你今儿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我登时就怒了:“你还说呢!上次叫你做戏,你怎么真把他伤了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十分委屈,越说越生气:“明明是他不管不顾地冲出来,受伤的是我好吧……而且还不是你手段卑鄙,非要搞什么英雄救美的苦肉计!”
面对恶灵的指控,我不以为意。为了拿下黑,我的确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心机。甚至与恶灵达成交易:
我与他原是流浪时结下的交情,这次他助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我帮他一起吓唬害他枉死的人类,正是两全其美。
虽然此举有悖于职业道德,可那又怎样呢?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为什么会下地狱呢。
今日他就是来找我履行约定的,我也乐意效劳,吓唬人类嘛,多有意思。
要知道,黑的心上人,就是一个人类。
那日孟婆告诉我,黑日夜奔波于阴阳两界,所做之事皆是为一个人类积德祈福。
而这个人类就是他的心上人。
切,好一个情深义重。
我赶在黑回来之前回到原地等待,他没有发现异常,不发一言就打道回府。
望着他高大而宽厚的背影,我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他已有心上人,我不好再走心,想来只好走肾了!
思索间,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我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了上去,就在他回头的瞬间,我灵光一闪,假装要摔倒。
地府的烈焰会灼烧灵魂,疼痛至极,他果然揽住了我。
我顺势瑟缩在他怀中,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双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胸膛画圈。
“地府好危险,人家好怕怕噢。”
他俯身靠近我的时候,空气的温度似乎也上升了三度。我咽了咽口水,做好准备,却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
“既然你这么害怕地府,不如我送你下地狱?”
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但更多的时候我知道他更希望我下地狱。
之后的日子里我又制造了多次亲密肢体接触的机会,但他要么打太极一样避开,要么无动于衷,以至于我一度对自己的女性魅力产生怀疑。
三十天转眼就会过去,眼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决定下一剂猛药!
我是说真的很猛的药。
看着他喝下那杯下过猛药的水后,我悄悄跟进了他的房间。
药效很快发作,听到他的呢喃,我爬上他的床,替他拭去额角细密的汗珠,但很明显这还不够。
他双眼朦胧,胡乱地扒拉着身上的黑袍,我一时间有些慌张,举起的双手不知是该阻拦还是帮他脱下。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彻底褪去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以及心口上的玫瑰纹身。那朵小小的红色玫瑰娇艳欲滴,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我只觉得这红色与他黑色的肌肤十分不般配,让人不悦,便用手将它遮盖。手掌与肌肤贴合,他闷哼一声,我便像被蛊惑一般,俯身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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