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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暗恋多年的男神跳楼自杀了，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了他……
他在我的眼前从天台上一跃而下，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下疯狂涌出。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在想，贺严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01
贺严跳楼自杀之后，我被警察带回了警察局。
因为他从天台跳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我就站在上面，下面就是贺严淌血的身体，是目击者，更是犯罪嫌疑人……
直到坐上警车的那一刻，刺目的警笛就在眼前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眼前不停的闪现的都是，贺严跳楼时决绝的身影，还有淋漓的鲜血……
耳边同学们的议论声更像是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的将我笼罩在更大的黑暗之中。
没有人会相信贺严会自杀……
毕竟那么一个天之骄子，学业有成家境优渥，今年还要代表学校去法国学习交流。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呢？
怎么会……自杀呢……
三天后，警察将一切调查清楚后，判定为贺严自杀，将我无罪释放。
临走前，我鼓起勇气，哑着嗓子问警察说：“他…真的死了吗？”
其实跳楼也不一定会死的对吧？也有不少人跳楼也没有死啊。
直到现在我摆脱嫌疑，警察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那可是15层楼，你那个同学当场就死亡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恍惚着回到家里的，我知道我现在脸白的一定跟鬼一样，要不然怎么路上的人都在躲着我走。
我拿手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第一次开始怨恨为什么学校的楼要建得这么高……
让他连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曾想过，我这场不算暗恋的暗恋会怎么结束，也许是我喜欢上了别人，也许是他找到了女朋友之后。
但我从没想过是以他的死亡结束的……
贺严，你真狠啊！
你是有多恨我，才会选择在我面前跳下去……
02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满地狼籍，盘子碗的碎片摔的满地都是，墙上还有一大滩红色的痕迹，但应该不是血，是红酒，虽然我没有闻到酒的味道。
也许最让人窒息的还是沙发上插着的那把水果刀，刀身完全没入，一点余地都没留。
我麻木的将刀拔了出来，想放到桌子上，忽然间楼上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我想了想还是把刀插了回去。
我不堪重负的想回房间休息一下，结果刚拉开房门，一只手就薅着我的头发，把我疼的一趔趄，耳边是尖锐疯狂的女声。
“我抓到你了——快！把我的星繁还给我——”
我沉默着没说话，果然一个男人追了过来，他直接一脚踢中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痛呼摔倒在地上。
我的头皮也暂时得到了放松。
“星繁啊，妈妈又犯病了。你先回房间去，我照顾好你妈妈就过去看你。”
我听着“照顾”这个词，又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和满屋子的狼藉和尖锐的利器。
我微扯了一下嘴角，抬脚回了房间，顺便把门锁了起来。
我太累了……
总有一种心空了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想睡一觉，但是却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看不见脸，也记不得什么事情，但是却莫名的想哭。
等我一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人脸，眼睛里还透着一种莫名诡异的光，像是兴奋像是满足。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坐起身。
“星繁，做噩梦了？没事……爸爸在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算得上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看向门口，发现门锁已经被完全卸了下去，我回过头看向我这个父亲，眼神里有疑惑。
“星繁，在家里怎么还锁门呢？爸爸会不高兴的，星繁这几天去哪玩了？”
“同学跳楼，我去警察局配合调查。”
男人惊愕起身惊叫：“警察局？我的星繁怎么能去警察局这种地方呢？”
“你怎么能让星繁去警察局呢？不行！怎么可以？”
我看着男人神经质的碎碎念，右手不断握起的拳头，全身绷紧的肌肉，我直接将枕头底下藏着的刀拔了出来，抵在身前。
但是男人一点都不怕的朝我走过来。
于是我反手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过来，你的星繁立刻就会死。”
男人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说着不可以，连忙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虚掩着的门，一晚上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刀。
03
第二天大亮，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我不顾老师的阻拦去了学校，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能不去。
我刚一进入到校园，几乎瞬间众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我身上，无数看似小声的窃窃私语，在我耳边无限放大……
“她不是杀人了吗？怎么还能来学校？”
“警察不是说查清楚了，贺学长是自杀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贺严怎么可能会自杀，再说她家那么有钱，可能是花钱了呗！”
“这也太危险啊，她以后都会和咱们一起上课吗？”
………
我意料之中的流言蜚语，轰鸣着充斥着我整个大脑，我甚至觉得我的听觉好像进化了一样，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仿佛他们现在就趴在我的耳边兴奋的大叫。
我几乎无力招架，却依然强挺起背，逼自己直视前方。
我没有推他……我没有做错事，没有做错。
我心里想着，又一边下意识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
我目光一停，忽然在人群中看到，我大学里最好的闺蜜——江妍。
可是她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着，像是躲着什么可怕的恶魔一样……
我看了一会儿，缓慢的收回视线，默不作声的往教室走。
今天一共上了三节课，但是不管我坐到那里，都会以我为中心空出三四排的位置，就算老师劝说都没有用。
他们就差指着我的鼻子，喊我杀人犯了……
我心中忍不住嗤笑，我怎么会杀贺严呢？明明我最想他活着。
但是当他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我跟着人流从教室里走出来，正打算回家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
“喂，哪位？”
“姜星繁，小心张途安！”
“江妍？”
电话那头传来江妍的声音，但是她却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似乎格外的冷静，又像是在经历巨大的恐惧。
我疑惑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但是她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张途安？
贺严的那个一起长大的发小？
为什么江妍让我小心他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没想到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喂，哪位？”
“姜星繁？……怎么是你？”
“陈老师？”
“唉……那姜星繁同学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陈老师是我们这个年级的辅导员老师，平时和我也没什么接触。
我以为陈老师是为了贺严的事情叫我过去，但是没想到确实是有关贺严，但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老师，您是说贺严的紧急联系电话留得是我的号码？”
到了老师办公室后，陈老师的话让我震惊极了，毕竟我追了贺严三年，贺严就不待见了我三年，他怎么可能会填我的联系方式？
我不敢相信的拿着贺严寝室的钥匙，陈老师让我帮着收拾贺严的遗物，因为贺严自从一年前就已经没有家人了。
临走时，陈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说：“孩子，永远不要去听别人不理智的话而去怀疑自己，老师相信你……”
随后他顿了顿说：“至于贺严……这孩子真的是可惜了，也是我的失职啊，没有发现他的心理上出现了状况。”
我听了陈老师的话，胡乱的点了点头跑出去。
我不敢再去看老师的悲伤又充满劝慰的眼睛，那么多的猜疑，恶意，我都能忍下来，但是唯独这种信任让我无力抵挡。
04
我拿着钥匙，站在贺严的寝室面前，站了好久都没有鼓起勇气去开这扇门。
仿佛只要没开这扇门，一切都还平安无事，那个站在阳光底下穿着白衬衫的贺严，还会迎着风从操场跑过来对着我说。
“姜星繁，你能不能矜持一点，男生宿舍都敢进！”
少年的声音都还仿佛在耳边回荡，我闭上眼睛，卸了力一般将额头贴在贺严宿舍的门上，宿舍的门都是铁制的，冰冷又生硬。
我将钥匙插进那个宿舍的锁眼中，微微向左一转，门就开了。
因为贺严是学校最优秀的研究生，学校特许他一人住一间寝室，而我虽然与他同届，却也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寝室的风格和贺严本人差不多，简洁干练。
不过我没有像老师说的那样收拾寝室的东西，反而迅速的翻开贺严的床头柜子，书柜，床底下……
就算没有这通电话，我今天的目的也是要来这里的……
我不信贺严会毫无理由的自杀……
很快，我在贺严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瓶药，已经空了一大半了。
我颤抖着手在网上查着药名。
竟然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但是怎么会是抑郁症？
他明明还那么的开朗，身边的朋友那么多，怎么会是抑郁症……
对，对。
日记！
贺严他写日记的！
我红着眼睛拼命的在书架上床头柜上翻找着。
忽然我发现了什么，刚要打开翻看时。
却听见身后一阵响动，我还来不及回头。
只听“砰”的一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我的后脖颈处，火辣辣的疼，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05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铁锈味。
我能感受到我对面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他似乎愤怒极了，一直喘着粗气。
我的脖子还一阵阵的钝痛着，我试探的开口问道：“张途安？”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一片寂静。
我继续说道：“我没有杀贺严，你找我就找错人了。”
我本意是想解释，却没想到彻底激怒了对面的人。
“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谁一棍子打在了木头桌子上，震得耳朵生疼。
“你还敢提贺严？不是你还有谁？”
“而且我竟然没想到，你们姜家竟然这么有本事，杀人都不用偿命！”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就是张途安。
虽然他恶狠狠的对我破口大骂，但是我的心里诡异的一点都不害怕。
“张途安，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贺严他不是我杀的！”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么喜欢贺严，怎么可能舍得杀他？”
张途安更愤怒的朝我吼道：“说得好听，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喜欢他，他却迟迟不答应你，你才下的杀手！”
我懒得回答他的话，忽然问他：“你知道贺严有抑郁症吗？”
“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贺严他怎么会有抑郁症？”
张途安竟然也不知道？
我将身子尽可能的靠在椅背上，让身上麻绳少勒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看来你也不知道……我今天去贺严的宿舍，我是想找到贺严自杀的真相。”
“我不相信贺严会无缘无故自杀，而且既然你出现在这里，你肯定也不会相信贺严会自杀对吗？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我眼前还绑着黑布看不到眼前人的表情。
“你有什么资格能跟我谈合作，别忘了贺严的死，你的嫌疑最大！”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说：“张途安，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警察的判断，警察判断过贺严坠楼的落点，是自由落体没有外力，而且贺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我的指纹，你应该也看过那天的视频吧，我穿的白色吊带裙，我真的推了他的话，我怎么能一点指纹都不留。”
“至于我有什么资格？你应该知道我是整个学校里计算机技术是最好的，我可以把一个人从头彻尾调查的干干净净……不然的话就凭你自己，你觉得你能查到什么？”
张途安听完后明显顿了一会儿，随后一把撤掉我眼前的黑布，动作有些粗暴。
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睁开眼睛。
张途安却突然逼近我的脸，一双眼睛像凶残阴狠的狼一样，牢牢锁定了我的每一个表情。
我瞬间有一种猛兽盯上了的感觉，不寒而栗。
他阴狠的说道：“姜星繁，贺严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无家可归他爸爸救我一命，我无牵无挂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所以…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瞬间我的心跳的快极了，眼前这一幕和多年前莫名重合。
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冷静的迎了上去说：“你大可以试试！”
06
我和张途安短暂达成了合作关系，虽然我不认为他能有什么作用。
但是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贺严死亡的原因，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贺严会无缘无故的自杀。
我怀疑有人害他……
他又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
这一切就像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一环扣一环怎么也拆不开。
我揉了揉身上和手腕上的淤青，打算和张途安再去一趟贺严的宿舍。
我们把贺严不大的宿舍翻了一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贺严的日记。
但是却找到了几张便利贴，上面还写着：周三要去宠物店买一只猫，周五要交导师留的论文作业，周六去医院取药。
还有几张贴在床头上，上面写着：记得吃药！！
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即将要自杀的人，会在意的事情。
我再一次明确了我的想法。
贺严他决定不是死于抑郁症，而是另有原因。
另一方面，张途安打开了贺严的电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连忙叫我过去。
我过去一看，发现张途安打开了贺严电脑里一个隐藏的文件夹，点开一看，我惊呆了。
——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我的照片。
有些是我发在朋友圈和微博的照片，有一些则完全是偷拍的角度。
而照片的排序也很奇怪，似乎是从一年前的照片在最前面，而后越往下的照片的年份就越靠前，我甚至在里面找到几张我幼儿园时候的照片。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旁边的张途安似乎也有些尴尬。
毕竟我追了贺严三年，这中间贺严可是一点都没松过口。
就连我碰他一下都不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有洁癖，结果后来发现他可能真的有洁癖，只不过是对我一个人的洁癖……
“这……不可能的。”我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
张途安怔怔的看着这些照片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这照片都摆在眼前了，难道贺严喜欢你？”
我抑制不住大声反驳道：“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我不想再去看电脑里的那些画面，我甚至都不敢让这个念头出现……似乎只要出现了，一切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这种改变让我恐慌……
我不停的翻找着房间里一切能找到的地方，疯狂的翻开每一本书。
“贺严的日记呢……他的日记呢！？”
我猛然抓住张途安的衣领，把张途安拽了个趔趄。
“说！你把贺严的日记藏哪了？拿出来！”
“拿出来——”
张途安一开始有点不可置信，后来用一种我疯了的眼神看着我，想把衣领从我手里抽回来，拼命的挣扎。
但是我硬生生看他的一张脸憋到青紫，都没有放手。
我此时此刻只想要一样东西，贺严的日记……
张途安最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把我的脸扇的一下就肿了起来。
我也因为疼痛一下撒开了手，给张途安留了一口活气。
“咳！你他妈疯了吧？艹”
我坐在地上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掐着手心长喘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有些激动。”
张途安松了松脖颈，看起来有些愤怒：“你他妈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老子差点没让你掐死，不就是贺严有可能喜欢你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闭了闭眼睛说道：“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当然不懂。”
张途安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却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东西，没有再说什么。
“等会你把他电脑带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把电脑接了过来，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今天你见过江妍吗？”
张途安疑惑的问：“什么江妍？”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面目表情，看不出有一丝破绽。
我默默垂下眼说：“她说让我小心你。”
张途安嗤笑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应该小心我，没想到你还能来贺严的寝室自投罗网。”
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是陈老师让我来的，我也想来看看。”
07
我和张途安分开之后，我给江妍打了一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有接通，我又给今天江妍打给我的那个陌生号码打了一个，电话里面冰冷的女音在说，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
我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摩擦了一会才收了回去。
等我回到家里，爸妈还没有回来。
我才快速的脱下衣服，从内衣里拿出一张不大的纸条。
这是我在被张途安打晕的那一刻，飞快扔进了衣服里面的。
我的手微微颤抖，慢慢的打开这张纸条。
上面写着的是一个网络链接，字迹有些潦草，不像是贺严的字。
我皱着眉头，我打开手边的电脑，将纸条上的东西输进去，但是发现这似乎只是一个发放淘宝优惠劵的网站，页面做的非常完美，看不出一点马脚。
但是我来回看了几遍，终于发现它的后台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东西。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寻找一个漏洞从后台进去，终于……
但是我看着眼前的页面，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我进错了地方。
我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个……贩卖毒品的隐藏线路……
毒品……
我缓缓的推动鼠标，看到下面属于贺严IP的购买信息……
看着那些用五颜六色的跳跳糖，巧克力做掩护的毒品……我感觉我简直不能呼吸。
怪不得贺严最近一年瘦的那么厉害，永远穿着长袖，连一颗扣子都不解开………怪不得他总是显得很累，睡不好觉的样子……怪不得……
但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他可是贺严啊……
他一个法律系的人，他那么喜欢法律，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怎么可能会吸毒！？
“不可能的……”
我神经质的碎碎念着，手里一刻不停的开始，全方位的探查贺严的电脑和所有的信息。
从购买记录开始，我发现贺严近一年买过的最多的东西，竟然是药物和冰袋，从感冒药到止血药，纱布……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止疼药和安眠药。
尽管最近购买的计量明显减小，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到底都受了什么伤，需要这么大剂量的药物。
我飞快的拿出手机，强装镇定的给当时看管自己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
“陈警官，我是姜星繁。”
“姜星繁？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上次您跟小王警官说的时候我在旁边，陈警官我今天冒然打过来电话是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吧。”
“陈警官，我能看一下我朋友的尸检报告吗？”
“抱歉，这个不符合规定，除了直系亲属其他人都是不可以查看的。”
“陈警官，求求您了，他没有什么直系亲属的，他的家人一年前就都死了，他的后事也是学校帮忙筹办的……或者，或者您告诉我，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或者旧伤？”
陈警官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朋友身上确实身上有很多伤疤，有一些像是鞭子抽的，还有烟头烫的……不过这些看起来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是半年之前的了。”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虽然你朋友已经确认为自杀，但是如果有亲人要求彻查的话，警方是有可能继续查的，但是现在你朋友这个情况………”
鞭子，烟头……我只是听着都痛不欲生，贺严……
我死死地咬着牙，不敢再往下想了，强撑着颤抖着声音向陈警官道谢，挂了电话。
我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心脏因为剧烈的收缩还在隐隐发痛。
鞭子，烟头，满身伤痕……
甚至毒瘾……
我真的想象不到贺严这一年到底都遭受了什么。
这里每一个字都好像和记忆中那个干净的少年，搭不上一点边，却又清清楚楚的被摆在眼前。
有人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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