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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小竹马去相亲，我借酒行凶，跑到他家抱着他一顿乱啃，他扶着我的腰，笑得很浑：“站稳，亲准点。”
1
“顾北……”
推开门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都快站不稳。
明明还是夏天，可我却只觉得冰冷刺骨的冷。
落地窗前，顾北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胸口敞开，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肌。
他精美的五官细致绝伦，平日里那双看淡世间万物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柔情，还有他那上扬的嘴角，如那冬日的暖阳。
嗤。
瞧，高冷不爱笑？他只是不对我笑罢了。
眸光看向他怀里的女人，这女人我见过照片，赵玲，七年前顾北就是为了她，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是我陪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赵玲精美的妆容下是掩饰不住的娇羞，如同那娇嫩的花朵含苞待放。
蜡烛、玫瑰、红酒……
暗恋只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整整七年，我从懵懂到刻入骨髓。
这些年，顾北并不是没有回应过我，甚至在有人说我是他女朋友时，他选择的是默认。
“唐糖，你来的正好。”顾北搂着赵玲，眼神微躲：“赵玲，我女朋友。”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向一个人这般正式地介绍过我。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笑，“恭喜啊，很般配。”
不等顾北说话，我已经关上了门，匆匆离开了他家。
“唔……”慌不择路撞到人了，我连忙道歉：“对不起。”
“姐姐，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个子高高的，脖子上挂着个耳机，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
肖衍，我家邻居，他大一新生，我大四即将毕业。
看着我，肖衍漂亮的桃花眼微暗，声音很是别扭：“我听说今天有人要借着生日对某人告白，我怕她勇气不足，所以我过来给她打打气。”
告白？
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切，我笑，“哪有什么告白，再说我生日有人对我告白这种事我能不知道？”
喜欢顾北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人的生日是同一天，这让我更加确定了要追到我的男神。
往后余生一起过生日，过结婚纪念日，过余生。
然后……这一追就是七年。
肖衍大概也猜到了在他没来之前发生过什么，眼底一改刚才的黯淡，他微微弯腰，凑近我，笑的雅痞：“那要不我做个告白者，对你来一场深情告白？”
我转过身看着他，这些年我的眼底只有顾北，以至于我对别人眼中的帅哥没有任何兴趣。
现在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从他会姗姗步伐时，就喜欢跟在我身后。
可后来……
我认识了顾北，然后就一门心思地扑在了他身上。
现在仔细看来，我的这个小竹马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帅气。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又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气质，配合他欣长的身姿，他简直比电视里高光过的明星还要美。
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在想什么呢？”肖衍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拂去他的手：“不是要告白吗？你还在等什么？”
肖衍一愣，浓眉一挑，一秒入戏，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一样。
他的身子倾向我，抬手，手心朝上，眸光深情炙热，“唐糖，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时，我便发誓要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放在你面前，因为我只想让你笑。”
我呆住了，被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的操作整懵了。
他神情严肃认真，眼睛明亮的像是装了很多很多的星星，耀眼夺目。
“唐糖，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肖衍真的太耀眼了。
我轻笑，转过身，努力压下心底的躁动：“什么唐糖，小屁孩我是你姐姐。”
我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过来，我转身，他杵在原地，像一只无助的小狗，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恹恹地垂着耳朵。
模样委屈极了。
“看在你演戏还不赖的份上，我就同意让你假装我一天的男朋友吧！”
“好！”
这声好，简直是快而大声，随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丰富了起来。
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又傲娇地扬着眉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他这样子莫名的可爱，我朝他伸手。
他瞟了我一眼，瞬间秒懂，微微弯身，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我的掌心下。
乖顺得像是只大型的狗狗，用自己的脑袋，蹭着我的手心。
“好啦。”我收回揉了揉他发的手：“现在我们去哪呀？我的小男朋友。”
他慢条斯理地握住了我的手，“姐姐，情侣该做的事，今天我要一样不落下的全干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哈哈。”他伸手揉了揉我柔顺的长发，笑得开心：“走吧，先带你去挑选生日礼物。”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嘟囔：“生日礼物不都是提前准备的吗？到你这怎么就变成现买了？”
想要挣脱开他握着的手，怎奈，他抓得很紧，我只得放弃。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我刚才抽手的动作，闻言，侧眸，嘴角微扬：“因为我想深入你心，所以只能现买了。”
“哼。”
其实往年都是如此，我倒也早已习惯。
他牵着我，朝前走着，他一米九的个子，我一米七在他面前，显得很小个。
看到对面有家奶茶店，他似是有所感应，牵着我朝对面街道走去：“这两天你那个要来，所以今天喝常温的好吗？”
说起这事我就郁闷：“我妈就在你面前唠叨了我一次喝凉的肚子痛，你就准备记一辈子吗？”
“如果姐姐允许。”他忽然低头轻声道。
我没太听懂他的意思，问：“嗯？”
“一辈子啊！”
晚上八点，肖衍给我点上了20根蜡烛，我对着许愿。
我许家人健康。
我许毕业后，工作顺利。
顺便施舍了一个给身边的家伙，许他心想事成。
吹完蜡烛，我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后趁其不备报复性的在肖衍的鼻尖上抹了奶油。
看着他高挺的鼻尖上的一点白，我哈哈地笑着。
可是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还一脸宠溺的看着我。
我：“……”
我努力努嘴：“好了，洗澡睡觉，见我的梦中情人去。”
然……
“砰——”
我从未想到，有天我会在浴室里跌倒，而且还是以这样羞耻的姿势。
我听到我房间的门，从外面打开，然后……
“姐姐，你怎么了，我能进来吗？”
是肖衍的声音，我一下子懵了。
我急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肖衍你出去。”
肖衍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姐姐，你如果没有穿衣服，我就闭着眼睛进来，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拧着眉，伸手去抓一旁的东西，企图自己站起来：“啊——”
没抓住东西，反而还让自己更疼了。
肖衍在听到我这声叫唤时，已经冲了进来。
“唐糖。”
肖衍推开了浴室的门，一手握在门柄上，大概他没想到我是以这样的姿势，跌坐在浴室里。
我看着肖衍的眸光停留在我的某处，我羞愤的冲他吼着：“肖衍，你闭眼。”
尽管在肖衍进来前，我尽量把睡裙往下撤，此刻我只想一头撞死。
“别乱动。”肖衍站在我面前，他滚动了一下喉结，低哑着声：“我抱你起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眸光看向别处，点头：“你轻点。”
“嗯。”
肖衍轻轻的将我抱起，但起身的那一刹那，脚踝处撕心的疼。
“忍忍，马上就好了。”
肖衍听到我的哭音，急了，抱着我快步走出了浴室，将我温柔的放在我的床上。
急得手足无措：“姐姐别哭。”
今天是我的生日，一大早，表白不顺利，现在洗个澡，又把自己摔成了这样。
委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肖衍，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好难过。”
我伸手抱住了跪蹲在我面前的肖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肖衍，我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
抱着肖衍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吸了吸鼻子：“今天过后，我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肖衍伸手，轻抚着我的背，轻声的安慰着我：“他让你伤心了，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喜欢他了。”
“嗯嗯。”
肖衍直起身，轻熟熟路的从我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我现在背你去医院。”
“现在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姐姐不需要上课吗？”肖衍一句话否定了我，他给我穿上外套，背对着我，蹲下：“可以爬上我的背吗？”
看着他不算宽厚的背，我久久未动。
身后没有声音，肖衍转过身，望着我：“不喜欢背着，那我抱着你。”
作势便要伸手抱我。
“背，还是背吧！”想到刚才的公主抱，我的心口发烫。
肖衍送我去了医院，右腿从腿根到脚踝都伤了，只是脚踝最为严重。
因为疫情，医生建议我们拿了药回家自己敷。
肖衍背着我回来，已经十一点了。
将我安置好，肖衍对我说：“休息吧！我在外面，你有事喊我。”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真不好意思再折腾他了。
肖衍伸手，揉了揉我的长发：“乖，躺下好好休息。”
我正欲开口，他修长的手指，放在了我的唇上。
然后我听到他说：“姐姐，今天还没有过去，我还是你男朋友。”
一天男朋友。
男朋友照顾女朋友天经地义。
3
次日，生物钟让我准时醒来，我揉了揉因为昨晚哭泣，有些发胀的眼睛，坐起了身。
“好的，我们一定严格遵守。”是肖衍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昨晚肖衍留在了我家照顾我，美其曰，一天的男朋友该尽的职责。
扣扣扣，我的房门被敲响：“姐姐，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这脚看样子是走不了了，我应声：“嗯。”
肖衍走进来时，手中还端着一杯水。
明明是个很透明的杯子，可此刻因为他修长好看的手，杯子却变得格外的好看。
“刚起床，先喝杯水。”他声音温柔，像是对待小公主般。
我接过水杯，呆呆的看着他。
在看着我肿起来的脚时，面露心疼之色：“昨晚医生说了，一天要多擦几次药酒，要不然会越肿越大。”
“嗯。”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在乎肖衍所做的一切了。
可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我问：“刚才你在跟谁说话，我爸妈他们回来了吗？”
肖衍摇摇头，解释着说：“刚才是社区的人，我们小区发现了一个疑似阳性的人，所以我们这栋楼暂时要实行2＋。”
“那你意思，星期一我们不用去学校了？”
肖衍轻笑，言语温柔：“怎么听着你这口吻有些开心啊？”
我微愣，下意识地不想去学校，不想看到顾北。
见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执着的询问，给我擦好药酒，他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问：“早饭想吃什么？”
我脱口而出：“酒酿年糕。”
肖衍身子一怔，我问：“怎么了？”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我笑：“你是不是不会做酒酿年糕啊？”
“当然会。”现在做菜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吧！
俗话说：某书在手，天下美食我都会。
厨房里，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装，袖口卷起，露出他白皙的手腕，“会做饭的男人超有魅力，要不要来一款？”
看着他挥舞勺子的样子，我被逗笑。
他说：“姐姐的笑真美，姐姐一定要多笑。”
“以前让你喊姐姐，你不愿意，现在怎么了，天天喊？”
“那是因为现在姐姐最吃香。”
我知道他说的是抖音里那些姐姐弟弟的文案，不禁红了脸。
“最后撒上桂花，就可以了。”
身后是他急切的询问：“姐姐，如果我们就是抖音上的姐姐跟弟弟呢？”
顾名思义情侣关系。
我扶着椅柄的手有些收紧，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肖衍走过来，双手放在椅柄上，将我完全的包在他的包围圈中，他的眸光深邃，我伸手推开了他，也打断了他的话：“我饿了，你快点。”
坐在餐桌前，我总觉得我跟肖衍之间，有什么正在悄然的发生这改变。
4
小区风控几天，发现真的只是疑似，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学校。
一上午，每一个进入教室的老师，都会跟我们细心的讲解了一下疫情防控点，终于到了下课时间，我想着自己的脚，便对姜绾说：“绾绾，我在教室门口等你，你能不能给我带份饭回来？”
这脚走到食堂，来来回回，还不知道多久。
“必须能啊！”姜绾扶着我起身，爽快答应：“我先扶你过去，再去食堂。”
“谢谢。”
我们刚走出教室，姜绾便顿住了脚步，她示意我朝前看：“是顾北，他不会来找你的吧？”
顾北有女朋友的事，我简单的跟姜绾提过，故而她才会有些惊讶。
我抬头，A大的校服穿在顾北的身上，是那么的好看，迷人，哪怕是现在，我依旧觉得他是我眼中一道耀眼的光。
顾北走到我们面前，眸光与我对视：“你们这是准备去吃饭？”
我点点头：“嗯，学长找我……们有事吗？”
顾北说：“是有点事想要找你。”
我点头：“嗯。”
顾北有些顾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姜绾，这才开口：“唐糖，今天我带了玲玲来我们学校参观。”
但我还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挺好的啊！”
“路上我们遇到很多同学，他们都在讨论我跟你之前的事，所以玲玲有些不高兴了，唐糖你可不可以跟我过去跟玲玲解释一下，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
顾北说完这话，我愣住了，这一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形容。
心痛吧！毋庸置疑。
失望吧！有的。
此刻我又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我整整追了七年的男神？
“我说学长，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姜绾冷冷出声。
顾北看了一眼姜绾，收回目光凝视着我：“唐糖你该知道我跟赵玲之间本就有着很多的波折，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真的不想让她因为误会而不开心。”
顾北的话，说的很明白，我听的也很清楚。
“学长，你是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你过分了，你凭什么要让唐糖过去给你解释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姜绾：“你不要以为唐糖曾经喜欢过你，你就可以随意的糟践她。”
“请记住，是曾经。”
我说：“学长，赵玲学姐在哪，我愿意跟你过去解释我们过去的关系。”
姜绾拉着我，紧皱眉头。
“绾绾，我没事的。”我拂去姜绾的手：“学长，我们走吧！”
姜绾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她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下，便几个大步追上了姜绾：“我来扶你，大情圣。”
我冲她甜甜一笑：“谢谢好心人。”
这一动，顾北才发现我的脚有些不对劲，他关心地问道：“唐糖，你这脚？”
“不小心扭到了，一会就没事了。” 无所谓地继续朝前走着。
远远地见到一身黑色长裙的赵玲站在学校的伟人石像前，她的身边围绕了不少身穿A大校服的人，好像在跟她说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赵玲身边围着不少人，所以顾北快速地朝那边走去。
我嗤笑，真不是一般的在乎呢。
不知道顾北跟赵玲说了什么，后者朝我们这边看来，随后将眸光下移，停留在我的脚上。
“呵。”我笑了一声。
看看顾北，心里更冷了，积累了七年的爱恋，在这一刻，如烟云般，正在缓缓逝去。
我站在他们面前，落落大方，浅浅一笑：“赵玲学姐你好，我过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跟顾北学长之间的关系。”
“你去加拿大的那一年，恰好我认识了顾北学长，我不否认我对学长一见倾心。”
一旁的顾北听到我的话，眼底竟浮现丝丝得意。
我再看向一旁的赵玲，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裙。
我继续：“这七年，是我一直陪在学长身边。”
“在A大的时候，有人问过学长我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学长是默认的。”
听到这里，顾北着急了，连忙出声：“唐糖，你只需简单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就好。”
听着他的话，我笑得灿烂：“可学长，我就是在解释啊！”
转眸继续看向赵玲：“这七年，我不否认，我一直都追在学长的身后。”
“这七年，我们悲喜同享过，所以赵玲学姐，这就是我跟顾北学长之间的关系。”
这段感情，我说了开始，应该由我说再见。
想开了自然无畏，看开了自然放下。
顾北，你是我年少时的执念，现在是时候让其消散了。
“受伤了还不知道消停。”肖衍几个大步走过来，打横将我抱在了怀里。
忽然间，我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 转瞬已经被抱在了熟悉的怀里，而周围哗然声一片。
“唐糖。”顾北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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