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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一个怀孕的女子!”

我轻瞥婢子一眼,“你急什么,本宫也怀一个不就是了。”

“太女......”婢子立时噤声,只呆呆看着我搁下手中的笔。

很好,某个人在边疆躲了八年,终究还是到了回京述职的这一天。

怀孕的女子吗?

我冷笑,随即从桌边架子上挑了把匕首别在腰间。

1

“妹妹几岁了?”

春风习习,褐瓦绿叶之间,女子面容素净,倒也是一副美画。

“民女今年双十。”

我微微笑着看她,与那人倒是同岁。

“可也上过学?”

“上过一两年学,只是识字罢了。”

“现吃什么药?”

女子愣住。

我笑着继续问,“知道本宫是谁吗?”

那女子当即跪下行了个大礼,低头顺从答道,“您是大祁皇太女,身份尊贵无比。”

“知道就好,秦晏是本宫看上的人,未来会成为本宫的后宫。”我稍稍探身,挑了下眉,“你认为本宫会允许本宫的男人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吗?”

女子大骇,连连磕头,眼泪一颗一颗掉着,眉梢也磕出了道血口子。

“求皇太女恕罪,放过民女肚子里的孩子......”

府邸里突然脚步纷沓,我直起身子,看着一列军士环住院落。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踏入院门,搀起地上的女子,皱眉道,“青音。”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他却仔细视察了他身旁的女子才看向我。

“阿晏,这是皇太女。”

那青音小声道。

2

其实再小声也是徒劳,因为院落不大,无论说什么所有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这样,却凸显了我是这个院落的闯入者一般。

“呵。”我嗤笑一声。

男人也盯着我,墨眸沉闷,并不言语。

“不行礼吗?怀王将军?”我翘起唇角笑道。

男人定住一瞬,随即拂了拂袖子,单膝跪地,“微臣见过皇太女。”

他身旁的女人也连着一起跪在我面前,活像被我欺负的一对佳人。

我抽出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用刀背挑起男人的脸,仔细审视着。

五官仍是旧时模样,但皮肤略粗糙了些,约莫是在边塞日晒雨淋被风沙吹成这样的。

我定定盯着男人的眸子,想也知道,此刻估计我眼角已经红起来了。

他却毫无波澜,甚至连眉头都不肯一皱。

我冷笑一声,刀刃贴住他下颌。

“太女......”青音惊呼出声,却又不敢多吐一个字。

“本宫以前有个哥哥。”我仍是盯着他的墨眸,“本宫十岁的时候他却跑了,跑到边塞去,便像再也不认识孤一般。”

男人依旧沉默不语,半晌后只道,“微臣班师回朝,方才在大殿上述职,陛下召集了满朝官员,却唯独不见皇太女,原来皇太女竟莅临微臣府邸。太女还是速速回宫,向陛下解释清楚才好。”

“嘁。”我轻笑,“秦晏,我知道你想避着我,但你最好不要。否则以我秦元现在的名号,你尽管试试看,我能做出些什么事。”

匕首在手中一转方向,食指用力一推刀柄,刀尖便破出空去,钉在院角的一棵树上,随之被风吹落的,是青音被割断的一缕头发。

青音吓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肚子。

男人眸光终于从毫无波澜变得暗火丛生。

我微微笑着将手中拿着的刀鞘塞入他领口,“哥哥,等本宫再来找你玩。”

随之鞠躬向男人行了个家礼,带着身边的宫人往外走去。

3

说来我和秦晏是多年的冤种兄妹。

也是头疼,父皇和母后太恩爱,宫中居然只有我一个孩子。

而秦晏,他父亲因为太废,成了前朝废帝,皇位则传到了他弟弟手上,也就是我的父皇。

父皇念着与先皇的父子情谊,将秦晏过继到了自己膝下。

于是我这个宫中唯一的孩子,就不得不跟这个冤种一起厮混,称兄道妹许多年。

他儿时就是个恶鬼。

秦晏的父亲在我父亲手里吃了栽,而他能欺负我,似乎就颇为得意。

那时少年仍叫我秦元霄,即便后来我改了名叫秦元。

他不是别人家的哥哥,我也不是别人家的妹妹。

总之,以母后为首,宫中无人不叹:造孽啊。

然而八年前,宫人整理宫中旧物时却发现,废帝大伯并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先皇后不知和谁野合诞下的野种。

彼时废帝大伯早已死了多年,只剩一把枯骨。

尴尬的,就只有留在宫里以皇族血脉自居的秦晏了。

虽说不再是亲叔侄,但父皇终究也没有苛待他,而这冤种居然自请去边塞平乱。

之后便一去八年,杳无音信。

他走的那日,我在城门从赫赫炎炎等到日落西山,最终却从守城士兵口中得知,这冤种一清早就偷偷摸摸走了。

彼时我便想,秦晏,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回京。

4

刚刚退朝,宫门口是候着各家主子的小厮,围成一片。

三三两两的大臣穿着朝服走在官道上,偶尔说谈着些什么。

哦?有个落单的小可怜?

我几步追上去,裙裾随风扬起,礼帽的珠翠便与耳坠在一起晃荡作响。

伸出食指在他背后一勾,瞬时,高大的男人顿住了步伐。

“哥哥走得好快。”

我食指用力勾了勾,身前的男人却背对着我,纹丝不动。

“本宫原本想着拍拍哥哥的后衣领的,有些皱。”我松了手,绕到他身前去,眨了眨眼睛,“可是好多年不见,哥哥长太高了,本宫就只能勾住哥哥的腰带了。”

周围不知是谁吸了一口气。

我莞尔,一扫四周,“你们没见过儿时本宫和哥哥打闹吗?”

朝官们一时不知该把目光投向哪里,轻咳声此起彼伏,宫门边的小厮们也迅速低下头颅。

男人墨眸晦暗,双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道,“太女,幼时是微臣不懂事,还请太女恕罪。”

“哥哥回京后还未曾去过东宫吧?”我挑起他胸前的襟带拿在手里把玩,“就在这皇城的东南角呢,本宫今日想邀请哥哥去做客,不若跟本宫一起吧。”

男人面无表情,将襟带从我手中抽出来,道,“微臣还有别的事要忙,今日只怕是要辜负太女美意,只能改日再去拜访了。”

说罢,他绕过我就要走。

“忙?忙什么?忙着去看你给我找的嫂子吗?”我拽住他的袖子,笑,“她敢抢走我的哥哥,你看我敢不敢送她上西天?”

5

换下一身朝服,撩开白缎金蟒的门帘,厅中站着的男人约莫等了我一刻钟。

我穿着轻薄的流纱裙一下子就扑到了厅中站着的男人身上。

“哥哥哥哥,我们这样,青音姐姐不会生气吧?”

双手箍住那精瘦的腰身,呼吸扫在他脖颈间,男人肌肉一僵,我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声音甜腻。

“……”

我又附上去在他下巴轻轻吻了一下,“哥哥,青音姐姐知道我亲你的话,不会吃醋吧?”

“……”

“青音姐姐不会找你发脾气吧。”我再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好可怕呀,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秦元!”

男人黑着脸终于忍不住要将我从他身上强行扒拉下来,我却偏偏抱他抱得如狗皮膏药......

隔着男人的肩膀,我对上青音苍白了的脸颊,微微勾起唇角。

呵,怀王府拜见东宫,孤就让你没有怀王府,只有怀王入东宫。

“太女,青音姑娘到了。”门口,宫人报道。

秦晏一手掐住我的软筋,酸得我立马松了手。

这人!

半个时辰前,宫门口,朝官三三两两地还在看热闹。

男人盯着我,却是冷笑吩咐小厮,“去府中将青音姑娘带过来,就说东宫请怀王府做客。”

我撇了一眼此刻煞白了脸的青音,平息着吐了一口气。

刚要提起裙摆继续作妖,却听门口少年声音清脆,“阿元?你这东宫今日有客啊。”

6

房内茶香缭绕,坐着四个人。

“你还记得我吧,我是林焱啊,阿元的表弟,幼时曾与你见过面的。不过那时候我太小了,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好些了才常进宫与皇后姨母往来……”

“听说你打赢了夷族人,那夷族一向骁勇善战,你……”

“林焱,你够了。”我微笑,“你信不信本宫让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少年砸吧砸吧嘴,沉默着灌了一大口茶。

“太女今日请怀王府来,只是为了喝茶吗?”末座上,那青音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我挑了挑眉,“东宫的茶还配不上你?”

“民女不敢。”青音立马跪在地上,那模样像是快哭了。

秦晏脸色微动,刚起身似是要护住地上跪着的女人,却被林焱抢了先将那青音扶起来。

“哎呀你不必害怕,阿元看起来凶,实际上可好了。”说罢,他还抬头冲我道,“是吧阿元?”

我皮笑肉不笑,“你倒是比谁都懂。”

林焱洋洋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俩一起长大......”

任这小子将儿时那堆琐事洋洋洒洒地讲着,我啜了口茶,搁下茶碗时却看到了男人微微绷起的唇角。

他不高兴?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林焱那个草包几句话下来戳破了我的装腔作势,让我连在青音面前的口头便宜都没占到呢。

还是说,在这东宫他待得不耐烦?

“既无事的话,微臣就先带着内眷回去了。”男人站起来,双手作揖,视线低垂。

我红唇一撅,还没言语,却又被林焱这个草包给抢了先。

他摩拳擦掌,“我可不回去,几日没来找阿元玩,我想了这东宫的厨子好久了。”

“太女还吃得上午膳吗?”几乎是林焱话音刚落,男人就淡淡诘问,道,“微臣忘了告诉太女,方才太女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陛下派人来宣太女去御书房,此刻应该等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7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父皇那张漆黑的脸。

惊惶着匆匆赶到乾清宫,我一句儿臣来迟还没喊出来,就发现御书房里空无一人。

“父皇呢?”

当职的内侍被我问得战战兢兢,“陛下......陛下今日下完朝之后就一直没过来啊......”

秦晏!

咬着牙抄了近道,又是一路疾奔到宫门,好在那三人还没走。

我平息了微喘,微笑着几步走过去,轻拍了拍男人的屁股,“哥哥,咱们明日你府上见。”

男人眼中似有火光。

青音低下头不敢作声。

我轻笑了下,双手背在身后,转头便走了。

徒留林焱,“你......你们......”

8

翌日,我值休沐,一早便去了怀王府。

却得知男人一早便去了京郊大营办事。

在怀王府坐等了一天,天色黑下来,我终于咬着牙盖上茶碗。

走时怀王府的管家还问我是不是爱喝他们王爷从西北带来的茶,要不要包些茶叶回去。

我瞪了那老头子一眼,甩着袖子走了。

一路上,我谋算着隔日早朝,定要那人好看。

然而第二日大殿上朝臣们乌泱泱跪了满地,本该站在武官之首的怀王却没有来。

称病?躲我?

好啊,秦晏,你好得很。

9

腰间挂着皇太女的令牌,我驾着马一路直冲到了京郊主营门口。

一脚踢开帘门,却见那男人单手持着书卷,就坐在那里看书。

“怀王这是,病了?”我眉眼净是冷讽。

男人不语,只继续看他的兵书。

书案边上,四方饭盒用小女儿家精细绣上图案的布料包裹着,显然还没被动过。

我冷笑着走过去,手指几下便拆了那包裹,“原来怀王端的是在外办公,心上人来送饭的情趣啊。”

难怪昨日怀王府里他一整日不见踪影,连带着吃饭的时候那青音也不见了。

“正好本宫也没用饭,就跟怀王一起吧。”

我一把掀开饭盒的盖子,香味才刚刚扑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按了下来,将那盖子又扣了上去。

“这不是你能吃的。”男人皱眉道。

他比我高大,此刻居高临下,墨眸晦暗。

是青音亲手做的,所以我连碰都不可以吗?

一下子,我周身都冷了下来。

只觉得寡淡无趣,连血液都从脸上往下蹿。

“呵,没意思。”我两手慢慢垂在身侧,盯着男人,眼中终于一片平静,“本宫何必在你这里浪费精力,便是市井勾栏的少年郎也来得比你秦大将军有意思。”

10

风啸啸地从耳旁过。

我纵着马从京郊大营离开,一路驶上长街。

军营里的那男人实在是将我胃口都倒足了,我稀罕他那两粒米?

笑话。

猛地一勒缰绳,名贵的汗血马立时刹在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前。

刚要踩着脚蹬跳下马,却见酒楼门口一穿着华贵的女子只身从酒楼里款款走出来。

是青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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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5 9:4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