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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重生归来,
原本高冷矜持的大师兄,天天热情地邀我双修。
01
我重生了,回到了18岁。
这一年,我青春少艾,修为突破结丹之境终于踏入修仙的门槛,无忧无虑地痴恋着大师兄师珩,生活像是金色的坦途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沿途缀满鲜花和欢笑,一切都很好。
然而,在第二年的秋天,魔域枯心悬崖边,我被魔族打落悬崖,师珩抓住了我的手,身后追兵追到,生死关头,师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我的手,转身离去。
我坠落崖底,道死身消,尸身被万鬼吞食,残魂被地底魔龙奴役数十年,百年之后方得解脱。
重生之后,我也不怪我昔日的大师兄师珩,谁都没立场要求另一个人无条件牺牲,舍人保己,天经地义,况且师珩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这样一来,连天人交战的情感择决也省却了。
我只是仅此一遭,心灰意冷之中突然觉悟了:搞男人不如搞修仙。
男欢女爱是暂时的,悟道飞升是永恒的。
就算我非得体验男女之情,等我修成仙门大拿,像师珩这样两条腿的男人,想来几打就来几打。
带着这种大彻大悟,我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修炼中,我本来就天资优越悟性好,很快,我便超越了门派一干师兄师姐,成为师门的新骄傲。
只是,谁能告诉我,为何师珩变得如斯恐怖?!
我掐了个隐身诀埋伏在花叶繁茂的桃树上,皱着眉看着树底下。
此时正是隆冬腊月滴水成冰的时节,人和动物皆冷得蜷居不出,我那大师兄师珩施施然走到山谷间结了冰的小溪边,用灵力化开溪水,尔后他还耗费了大量灵气用万物回春术法催开了两边的花草树木,如此忙碌了小半个时辰后,他朝我藏身的大树看了一眼,然后宽衣解带,风姿绰约地走进小溪中,开始洗澡。
我这大师兄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他在荒山野岭做这幅春暖花开美人出浴图给谁看?
重生这段日子,我对师珩因地制宜千方百计勾引我的种种手段已经麻木了。
我忍耐地在树上闭上了眼又睁开,他知道他妨碍到我执行师门任务了吗?
我这次和师珩下山,奉命抓拿一头已经吃了几十个乡民的雪猿兽,我花费了两天两夜跑遍山谷终于勘查到妖兽的巢穴,又在树上埋伏了一天一夜,只等妖兽出门伏击。
眼下师珩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妖兽会靠近这块地儿才怪。
我一拂袖,打算离开此处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埋伏。
背后传来一阵吸力,我没防备到师珩会突然出手偷袭,被他扯落溪涧。
水花四溅,我和师珩对击一掌,落到他跟前三步远。
衣裳湿透,我不得不撑开一层避水罩,无语地问:“大师兄,你这是为何?”
师珩含笑看我:“我在门派中听闻,你到处说,若能与大师兄共一场鸳鸯浴死也甘愿。同门一场,今日,我想满足下你的心愿。”
我冷冷地拒绝:“当年年少无知口吐狂语,唐突大师兄了,请别放在心上。”
我把手按在腰间的伏魔剑上,我在空气中闻到了微弱的妖兽身上的腥臭味,这孽畜,就在附近,可能就潜伏在某块厚雪下,伺机对我们这两块血食发起攻击。
师珩见我沉默不语,又朝我走进了两步,他抓着我的一只手,按在他身上某处,低头凑近我的耳边,呢喃般的声音无尽魅惑:“柳师妹,师兄硬不硬?”
我低头,看到我的手放在师珩的腹肌上。
他大方地表示:“过去你不是一直想摸大师兄的肌肉吗?今天你尽情摸,摸秃噜皮了算我的。”
来了!
我一手举起碍事的大师兄,无视他惊愕的表情,把他扔上岸,紧接着我脚踏罡步,拔出长剑,劈向朝我扑来的妖兽,剑光如虹卷起千层浪,仅用一招,妖兽在我面前一左一右地裂开,伏诛跟前。
我缓缓收剑,内心涌出一股喜悦感,重生前的我,遇到这种开慧一阶的魔兽,只会害怕地躲在师兄师姐的身后瑟瑟发抖,现在我一人也可从容应对。
我愉悦地斩下雪猿兽的首级,放进储物囊中带回师门交差,同时盘算着下一阶段的修炼计划,走上岸后,我发现师珩在看我。
他用法力催开的桃树已经被我的剑气削倒了一大片,他站在满地的残花败枝里,湿漉漉的单衣贴在身上,长发和眼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棱,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催动灵力,一只无形的手抓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师珩身上。
师珩皱眉:“你变了,你以前会亲手为我披上衣服。”
我懒得理睬,大踏步离去,“回师门吧。”
师珩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柳师妹,你怎么突然就不再喜欢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热情又缠人的大师兄,只感到头皮发麻。
我重生前熟悉的那个师珩,可是一朵高岭之花啊!
就算我和他青梅竹马在门派中长大,他也从没拿过正眼看我,作为修仙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专修无情道,性情端方冷彻,不苟言笑,一心只有修炼,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准备闭关的途中,我一年到尾也见不到他几次。
难得见面,面对上辈子的我温柔小意的讨好,他一概只以“嗯”“哦”的单音节敷衍了事,如果跟我的对话超过五个字,那便是在以大师兄的身份,冷面冷言训诫我不可因贪玩耽误修炼。
我又记得我刚重生那日,正遇上师珩出关。
那晚,师珩月下敲我门,我打开门,师珩走进我寝室,径直走到我床上,满面春风地躺倒,“我听柳师妹到处宣传,朝睡大师兄夕可死矣,我愿从无情道改修有情道,以圆柳师妹的夙愿。”
我闻言惊骇,只见师珩修长的身躯衣衫不整横陈在我的竹床上,他往日最重仪容仪态,一身层层叠叠的法衣把身体裹得死紧,甚至连脖子手腕都包得密不透风,此刻却衣襟大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和锁骨。
师珩凤眸流转,朝我伸出一臂:“来,不要因为大师兄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我龇目欲裂,劈出一掌,“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大师兄!”
我突下杀招,师珩吐着血撞飞了一面墙,纵使修为深厚也被我打成重伤,躺在他洞府小半旬才能下床,事后,令我惊恐的是,这个自荐枕席的师珩,竟然真是我那一向不解风情的大师兄本尊……
手臂一紧,我被手上的力道扯回现实,师珩依旧在执拗地等着我回答。
我的目光落在他松松垮垮的衣襟上,又感到一阵不适,我重生小一年了,自从那晚爬我床失败后,他再也没好好穿过衣服!
师珩容貌旖丽,和他禁欲冷傲的性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曾经的我很痴迷他这种表里不一的魅力,也曾幻想过他一改冷漠对我热情似火的情形,如今梦想成真,我只感到不安。
他这不仅是性情大变,简直可称之为判若两人了。
想到这,我心生警戒,“大师兄,前尘往事休要再提,如今我已入无情道,对你再无一丝眷念,以后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我召唤出飞剑,也不管师珩怎么想,径直御剑离去。
回到门派,山上乱成一团,同门们有的在组队搜山,有的在合力催动守山阵法封山,还有人站在山巅挥舞着招魂幡招灵。
一个小师弟撞到我,慌慌张张地跟我汇报:“柳师姐,不好啦,昨晚有魔族在我们门派内行凶,连杀了两名师兄,尸体都被吸成干尸了!”
师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发生了什么,好好说。”
他一出现,门派焦灼的气氛就安定了下来,目前掌门师尊和各位师叔闭关,门派以师珩马首是瞻。
我后退一步,打量认真聆听各路同门汇报的师珩的侧脸,此时他收敛了笑容,冷淡地垂下了凤眸,这幅拒人千里的样子终于像我前生印象中的他。
魔族。
这件事总算提醒了我,我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同门脸上,他们如我前生记忆,一般的脸庞和性情,唯一画风突变的只有师珩。
……有没有可能,师珩被魔族夺舍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我毛骨悚然。
仙门曾发生过几起魔族中人利用夺舍做间谍埋伏、最后里应外合歼灭门派血洗三千里的惨剧。
我忍不住又推想下去,虽然师珩这几天和我在外执行任务,但利用缩地千里法阵,往返两地行凶也不是没有办法。
山风刮起,冰凉入骨,师珩站在背光处,突然他抬起眼,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不知为何有些阴森,直笑得我背脊发毛。
师珩,或者说师珩的皮囊下,究竟藏着何方神鬼?
我决定盯着师珩,宗门抚养我长大成人,同门与我情同手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门派被魔族夷为平地。
我仔细谋划了一晚,鸡鸣之时才睡,早上推开门,看到我洞府外站着师珩和一小师弟。
师珩在我重生后天天早晨守在我的门口,邀请我一起练剑,属于熟面孔,林小师弟是最近才来蹲我的。
我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小师弟举着我门口那块重逾千斤的巨石在罚站。
接触到我疑惑的眼神,小师弟怯生生看了师珩一眼,把巨石放下,抢在师珩说话前解释:“柳师姐,不怪大师兄的,都怪我早上说话不小心冲撞到了大师兄,才会被体罚整整一个时辰。”
我怒了:“你手都脱臼了还没关系?”
林小师弟凄然一笑,咔嚓一声自己把断手接回去,“我不重要,大师兄开心就好。师姐你看,我早起去山下城镇排队两个时辰,为你买来了最喜欢的肉包子。”
我正要接过,师珩面无表情,把我拖走,“你已辟谷,不吃也罢。练剑去。”
林小师弟又凄然一笑,眼底有泪光,“对不起,是我不够好,才会惹大师兄嫌弃,认为我不够格为柳师姐买早餐。”
我责备地看了师珩一眼,师珩低头不语似在忍耐着什么,我盛情难却,只得接过小师弟手里的肉包。
小师弟又崇拜地看着我,“柳师姐,你可以指导我的剑法吗?”
原来是来找我指教的,我对这种上进的后辈一向很欣赏,欣然应允。
到了练剑山山顶,我正要召出命剑,对小师弟好好讲解本门剑修修炼要诀,却见小师弟抽出他的剑放到我的手上,双手裹住我的手,红着脸说:“师姐可以握着我的手舞个一招半式,让我体会下你的剑意吗?”
这有何难,我打算答应,却见师珩闪身,鬼魅一般来到我身后,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覆着我的手背,声音寒如铁冷似冰,“林师弟,不如师兄师姐一起指导你吧。”
话音刚落,他刷刷几剑,把小师弟扫落山巅!
我扑到峭壁旁,只见小师弟化为一个小黑点,掉入半山腰的云雾里。
我怒吼:“这么高掉下去非死即残啊!大师兄你怎么不收点劲!”
师珩抄手站在我身侧,长吁短叹,“连我三招都接不住,这些后进一代不如一代,我为师门忧愁。”
我气得手指都在颤抖,魔族心性,凶残暴戾,连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师弟都要残害,这师珩肯定是魔族假扮的,我迟早扒下他的皮!
夜黑风高,我敛住气息跟在师珩身后,自从师珩把小师弟打落山崖后,我气得几天没见他,但暗地里为了搜寻证据,我没少日夜跟踪他。
师珩的身形在山林间几个鹊落,最终落在了门派后山某个偏僻角落。
我悄悄地跟着师珩,潜进一大片竹林,在竹林深处,我诧异地看到平地出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高墙飞檐,颇为华丽。
我对门派很熟,记忆中这里没有这样一栋建筑物。
我化身为一片竹叶,贴在竹杆上静观其变,只见师珩推开两扇沉重的红漆门,信步走进了道观。
师珩的身影消失后,我出现在道观外,也想跟着进门,却发现道观四周被加了一层无形的禁制,我根本进不去。
我抓耳挠腮,在道观外甩出一道道符箓,试了种种破阵法器,一直到半夜,我都没能进去。
“柳师妹,你在干什么?”
师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我回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手持着一柄红灯笼,似是受伤了,脸色很苍白,白色的长袍上有斑斑血痕。
我套路他:“大师兄,我已知道你的秘密了,还是坦白吧?”
“我的秘密?”师珩玩味地重复这句话,红色的火光里,他歪一歪头看着我,唇角扬起一弯诡谲的弧度,“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竹林飒飒,恍若众鬼窃窃私语,师珩的长发和衣角扬起,他并指如刀,朝我袭来。
我召出命剑,袖口里一张张符纸渐次飞出,闪着金光圈住师珩,我大喝一声,“妖魔,速速现形!”
……一招,我就倒下了。
我不瞑目地倒在师珩怀里,最后的意识里,是他脸色沉寂地以一指在我的额头上一点。
“忘了吧,大师兄的秘密,你永远都不要知道。”
再次醒来后,我睡在我的床上,我掀被出门,沿着记忆找回昨晚的竹林,那里空空如也,道观以及昨晚打斗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郁闷地站在竹林里,从额头里抽出一道黑色的符箓,这是师珩昨晚打在我身上的遗忘符。
他没想到吧,虽然我目前武力值比不上他,但是符箓之道我天份远在在他之上,他制不住我。
这个大师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起昨晚我被他一招放倒的战绩,我悲愤地揉了揉脸,师尊他们都在闭关,唯今之计,我只能假装中计,继续监视师珩。
“什么?下山去剿杀人面蓝翼蛇妖?”
门派议事堂,我脱口而出,“不,我不去!”
坐在首座的师珩,眯眼看我,“这是我们之前接的门派任务,柳师妹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记,斩除人面蓝翼蛇妖这趟旅程,可以说是我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记忆最深的一件事了。
人面蓝翼蛇妖,别看名字听起来正常,其实是一个猥琐的妖邪,被它的唾液或者鳞片碰到就会身中情毒,非结合不可解。
上辈子我和师珩因为这个任务,曾不得已有过春宵一度,这辈子我既已打算和师珩划清界限,专心修无情道,是绝不可再去做这个任务的。
我拼命找借口,“大师兄,那把人吸成干尸的妖魔或者还潜伏在门派里,你我目前作为门派唯二的最强战力,还是不下山的好。”
师珩:“此事我已做了万全准备保护同门,师妹不必多虑。”
我连连摆手:“这个任务明明是下个月才成行,怎么提前了呢?”
师珩眉尖轻蹙,“这蛇妖占山为王,目前已杀害好几支商队,再迟一个月去,指不定要死去多少无辜之人,师妹何忍?”
师珩仰天长叹:“我记忆中的柳师妹,一直很是良善的。”
师珩此话一出,大厅里被召集而来的同门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对我投来指责的眼神。
我咬牙,“好,什么时候走?”
师珩满脸春风地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吧。”
我怀疑地看师珩一眼,我怎么老觉得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门派山脚下。
师珩沉默了片刻,指着我身侧的七师姐,“柳师妹,此次任务你我二人足矣。”
我愤而指着他身侧的林小师弟,“大师兄,林师弟刚被你打落山底摔断了腿,你让他一瘸一拐地跟着我们出任务,不厚道吧?”
师珩冷然一笑,“年轻人就要多磨练,他非去不可。”
我也冷然一笑,“蛇妖善于制毒,七师姐最擅于解毒,为了我们的安全,她也非去不可。”
两天后,蛇妖所藏身的苍狼山下。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大师兄,”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七师姐人呢?”
“昨日经过琅琊郡,我想起七师妹家人居住在此,七师妹思乡情切,我便准许她探亲去了,”师珩笑得云淡风轻,“是以,这次任务,还是只有我们两个。”
我看了一眼瘸腿的林小师弟,小师弟掩面无声啜泣。
我死都不会在这里失身给这诡计多端、心肠狠毒的魔物的!
旷野上,我面无表情地闯入人面蓝翼蛇妖的巢穴,把它整只蛇头朝下拎出来扔在泥淖里,蛇妖巨大的人脸还保持着迷茫的神情,口中还含着一条人腿,我已经拔剑,对准七寸把两人合抱粗的蛇身一斩为二。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师珩的剑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小师弟甚至刚爬上山。
师珩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诧异。
前世,我和师珩围着这条蛇打了一天一夜,直打得山崩地裂,双双受伤,才把这条蛇妖伏诛。
蛇妖吐着长信,喘着最后一口气,“好狠毒的女修……”
我收回剑,“任务完成,回山吧。”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师珩走上前,似要检查蛇妖是否死透,我看他离奄奄一息的蛇妖的鳞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嘴角一抖,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忙催动灵气,指尖亮起一簇明火,就要把这蛇妖烧个挫骨扬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师珩脚下一崴,摔在了蛇妖身上,锋利的鳞片,划破了他手腕上一片肌肤,毒素,飞快地蔓延进去。
怎么跌倒的?地面一马平川,连一块石头都没有,他究竟是怎么摔倒的?啊?
我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林小师弟,你觉不觉得,大师兄这一摔,委实有点造作了?”
小师弟木然地回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我把命剑往空中一甩,一个呼吸之间,我已御风而起,一去十里远,空中唯剩我余音袅袅:“大师兄,小师弟,你们好好玩,我先回门派了——”
“柳师妹,你往哪里去?”
师珩低低的嗓音,忽然出现在我身边。
千里一瞬御风诀最高层,师尊都没修成的法术,大师兄你怎么练成了?!
我还怎么跑?!
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我的腰,我侧首,正看到师珩端端正正绾发用的玉簪滑落而下,他几缕发丝在风中缠绵地触碰到我的脸颊边,他脸色潮红,喘着息道:“师妹,我好热,好难受。”
我被师珩掳到了一座山洞里。
好家伙,居然和前世一夜春宵的地方同一座山洞。
师珩斜倚着一块青石岩,洁白的衣袍重重叠叠扑在地上,像绽开一朵花。
就算再经历一遍,我依旧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刺激人心的场景。
往日里不染纤尘、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堕落凡尘,他失去了以往禁欲的清高,他一向清明的眼中此时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汽,他压抑地喘着气,无助地撕扯着他的衣襟,他昳丽的脸上沾着几缕湿发,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薄汗湿透了底衫。
此时的他既轻贱,又美丽。
他靠过来,蹭着我,他在向我求救,求我吃掉他。
我别过脸,虽然我修无情道,此刻看他这个样子,道心也有一阵不稳。
但我已不是上辈子被他诱huò得舍身相助的那个人了,我轻轻推开了他。
我义正严辞地说道:“别这样,大师兄,我是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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