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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做了一场梦。
梦到我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没有学历,没有社会经验,在家里相夫教子。
梦里的我怀孕了。
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
可我丈夫丝毫没有体谅我的意思,他依旧下班后就去打游戏,所有的家务活都要我做,我稍微抱怨一句,他会满不在乎冷漠地说:“盛希,你真是矫情,你知道我一天多累吗?”
我难受地好像无法呼吸,可这是我自找的,就连梦,都那样的疼痛。
画面一切,我又梦到了我生产的那日,我亲眼看到了我的丈夫和别的女孩拥吻在一起,他与我距离一条街,在我对面。
我疼的快要窒息的时候,拨打了他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又简单的滑掉。
我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他还没有120来的及时,我被抬到架子上,他依旧没有回头,依旧没有,没有回头......
响彻天空的急救车停到了我的眼前,我看到了穿白衣的人向我跑过来,就像......天使一样。
“盛希,怎么是你?你还好吗?”
他抱住我,将我搀扶到担架上。
我的泪模糊了双眼,疼痛占领了神经,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是他。
“何野......”我哽咽的说出口,他颤抖的抚上我的脸,小声的呢喃。
“还好,你还记得我。”
竟然是何野......
是我的大学同学......
他高冷的像冰块,甚至于不屑一顾和我讲话,怎么会是他?
“何野......”
我想要问这里是哪里,可我却委屈地哭了,我好疼......
“保护好......我的孩子。”
白色的手术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晕乎乎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慢,气喘吁吁,我的意识被黑暗撕扯着,我想清醒,却又昏睡过去......
我的记忆里这段疼痛的婚姻带给了我太多的痛苦,绝望,黑暗,无助......
我听到了何野在喊我,他拼命的喊我,他在说让我撑住......
听到了我的丈夫急匆匆的赶来,婆婆在问生的到底是男是女......
听到了护士说只能保一个,丈夫说,保小。
听到了何野骂他的声音......
听到了,呼吸机里,我重重的喘息声。
滴滴滴滴滴......
我的呼吸越来越重,直到生命仪跳动的线条变成了直线......
......
可是,我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
......
天气有些阴暗,作为南方人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下雨其实很正常,记得高中的时候会下一周的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屋檐的声音,就像小溪流潺潺奔向山底般。
爸妈很早就将我的行囊收拾好了,推着沉沉的行李箱又举着一把伞艰难的走进了校门。
学校说不让家长进,要培养孩子的独立能力,于是乎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来不及看学校的风景,低头匆匆路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学生的胳膊。
我急忙道歉,头也慢慢抬了起来,看到了他阴暗的眼神......黑色的瞳孔像密不透风的乌云,嫌恶的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好像怜悯一样,好像......不屑一顾一般。
他没有伞,身上淋湿了,也没有行李。
他在逆行。
“对不起,你还好吗......”我紧张地问,他依旧没有说话。
轻轻瞥了我一眼之后,便索性斜着身子让我过去,大概是等的着急了,他直接越过了我往前走。
白色的衬衣被打湿了,雨水顺着他的纤细的手流了下来,还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
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温柔的喊我,他说:“盛希,你是盛开的希望。”
......
屋内的电扇还在哗啦哗啦的扇动着,电视里播放着还珠格格,紫薇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屋外的蝉还在叫着,妈妈在外面和邻居唠嗑,“我们家盛希考到了a大,可厉害了!”
邻居夸奖了我几句,就像以前那样......
我猛地坐了起来,心口的疼痛还没有散开,我抚上了脸颊,还有泪水挂在上面......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梦到了何野......
这个冰块脸。
可我在梦里怎么一点都不怕他,明明我现实里怕他怕的要死......
太真实了这个梦,也太吓人了。
我竟然会嫁给那样的人渣......连忙打开手机搜索了一大堆关于周公解梦的,好家伙,越看越邪门......
有些梦竟然可以梦到未来......
......
怀着悲惨的心情回到了学校,等我坐到了座位上,这个开学一星期我都未曾和我说一句话的何野坐到了我旁边,把课本扔在了桌上,吓得我差点坐到了地上......
我可是拼了老命才考上了a大,尽管我依旧是垫底的......但上学是改变命运的,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命运掉落在坑里吧......
一鼓作气,我得想个办法给他搭话,盛希!你可以的!
“何野!”
我还未开口,就看到了女班长走了过来。
乌黑的发,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像个娃娃。
何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别说吱声了......
“何野,你能当我们班班长吗!你是专业的第一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女班长甜甜道。
班里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但是据我了解......何野应该会......
“没兴趣,别打扰我。”他冷漠地翻了一下书,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
好吧,我猜的对。
女班长受伤的走了,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和何野搭话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啊。
于是乎,刚萌生的搭讪又被我压了下去,我就不信了,我的命运还掌握不到自己手里。
......
很快现实又重重给了我一巴掌,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又梦到了......
场景很模糊,人都是模糊的......
是医院,好像是接着上次的梦,何野并不是妇科医生。
我昏睡在手术台上,当然不排除已经死了。
护士捧着一个婴儿,我的父母已经哭晕在了地上,所谓那个听到是个女儿后就退避三舍。
那个男人抽着烟坐着打着游戏,还时不时问什么时候要回家。
场景一切,我又看到了一个穿白衣的男生忽然冲了过去打了我的丈夫,使劲的打,使劲的打,拳拳伤到了要害,没有人去阻止。
那个男生,是何野。
我又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粘到了我的脸上。我慌张的喘气,扭头看到了还在睡觉的何野。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是他吗?
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
他的脸上都透露着一股戾气,沉重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感觉他有点不对劲......重重地喘着粗气,白皙的脸上透露着鲜红的嫩,我颤抖地将手伸到他的脸上,他哼了一声,吓得我立马收了回去......
这么热?
发烧了吧?
不会是前段时间都在淋雨吧?
第一次见面他都不曾带伞,就这以后还是医生......
算了,看在是我以后救命恩人的份上帮帮他,我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让我预见未来,但我不知道如何解决啊?
掏出书包里我妈给我带的常备药,我拿起他的杯子接了点热水,好像他从来都不喝热水的,一直都喝的饮料。
他还在睡着,只能小心翼翼在他额头上贴了个凉贴。
还是有点困,把药备好写了张小纸条告诉他怎么吃,我就又趴着睡觉了。
少年,就当是偿还梦里的恩情了。
......
发烧的时候,人的精神总是很虚幻,何野还在沉睡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火坑里,好热,到处都在燃烧......
可是恍惚中感受到了冰凉,似清泉般凉润......
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还有十分钟就结束午休了。
刚坐好,额头上的凉贴就掉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凉丝丝的,刚想继续睡,又看到了杯子里的热水。
还有配好的药。
一句废话都没有,只写着:“蓝色的胶囊吃两个,白色的药片吃一个......”
他正想要扔掉,头脑昏沉沉的,想把药扔掉,这种疼痛才能让他忘记现实。
低头看了看本子上的名字。
盛希,他却想到了一句话,“盛开的希望。”
看了看手机的药,又喝了。
......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对于我这这种在班里是末尾的人来说,英语真的难......
但不学就过不了英语四级......
刚上课就要挑单词,我跨个脸喝了口水,发现何野把药吃了。
无论再高冷的男人啊,终究害怕的是生病。
后桌的晓彤倒了倒我:“盛希,默写的时候让我抄抄啊!”
“你问问我的脑子。”我低声回道。
“为啥问你脑子?”晓彤问。
“你问问它会不会......”我淡淡道,无计可施。
硬着头皮写了几个,后面的就不会了,小心的瞥了一眼何野的,才发现老师还没有念到,他就已经把所有的单词写完了......
哎,英语,我对你累觉不爱......
果不其然,老师说:“不会的单词就罚抄了哦,下课交给我。”
大学老师温柔是真的温柔,狠也是真的狠。
......
后桌的晓彤又戳了戳我:“盛希,我连着脚数了一遍,我得抄个八百来遍了......”
“你整挺好,我都是用头发丝数的抄多少遍......”我挎着脸回道。
旁边的何野忽然转过头看了看我,一句话没说又扭了过去。
咋的了,还看我笑话......
我撇撇嘴。
他轻轻勾起了唇角,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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