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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啪砰!”
天知道,要是我没有在拎着酱油瓶的时候,仰头捶胸想着我粉的那只LG战队游戏比赛落败,也就不会被台阶绊倒,失足于陌生美男的怀抱。
不,严格上来说,是我的酱油瓶失足在了美男怀抱。
我仰着脖子看他,美男十分儒雅,头发微长带卷,穿着有股日韩范儿,抱着一个箱子,看姿势正要往下走。
见我以参见陛下的姿势大拜在他面前,美男挑了挑眉。
“我还没找你赔钱呢,你倒不必这么快行礼。”
我顾不上尴尬,利落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往那箱子里一瞥。
那里面装满了画框之类的东西,最上面的一个画框玻璃碎了。肇事者赫然是躺在旁边的,属于我的酱油瓶。
我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哈,这画框多少钱,我赔你。”
这两块六的酱油瓶质量是真好,那么高的力道摔下去画框碎了它却没碎,幸好不用爬楼再买一瓶。
我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把它拿出来。
好在美男没有生气,语气很好的表示,“只要里面没弄脏就行,画框倒是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秒,我的手碰到酱油瓶,“哗啦”一声,酱油瓶裂了。
那抹浓黑携着酱香迅速侵入画框破了的那副画,我就算有八只手都救不过来。
美男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沉默一秒,无声地把那裂开嘴的酱油瓶拿出。呸,刚才白夸了。
我和美男对视,场面十分尴尬。
如果我有错,请让LG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在距离家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尬再尬。
美男低头看了眼怀里黑得十分彻底的画,对我微微一笑,“画框三百,画纸七十六,画三千,微信还是支付宝?”
前面的我尚且能接受,但听到画的价格后我傻了,“大哥,你这是画的汽油还是黄金?”
美男露出一口绚丽的大白牙,然后无情地将一张收据戳到我面前,“我一会儿要去画廊交画,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看清那收据上的数字后我脸上一抽,没想到我买个酱油,竟要痛失几千大洋。
“大哥,我还是个学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你这是搬家对吧,要不我帮你?”
我余光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门大大开着,还有几个箱子摆在门口,联想起我妈说的新住户,立马福至心灵,乐呵呵冲他套近乎,“看来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吖。”
其实我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作为邻居友善和谐相处很重要,二是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显然,我这番包含情谊的话美男没听懂。
或者,是他听懂了装作没听懂。
……
十分钟后,我站在了我的冤种债主家里,艰难地把一个装满颜料的箱子放下。
冤种名叫顾简。据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野生画家,靠给一些画廊或私人画室出售画作为生,价格不菲。
搬到这儿是因为之前的合租室友是个体校大学生,作息不规影响了他,索性自己租一个大房。
要我猜,他八成是嫌弃人家学生有脚臭才搬出来差不多。
“邻居啊……那正好,我缺一个小助理,你就每天帮我做一件事,一个月抵消那三千块吧。”
几分钟前,他对我这样说。
我有过犹豫,不过在他承诺做的事绝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前提下,我们和平地达成了这份口头协议。
“我搬完了。”
放下箱子后,我揉了揉肩。抬头见那冤种已经摆好了画架,一手叼着三支笔,正极其快速地在画布上挥洒。
“你说,明天要是赶不出来,我把你交出去展览怎样?”
他头也不回地来了句。
“你要是觉得我颜值可以抵消那三千块,”我十分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倒不妨一试。”
“是吗?”
听了我的话,他突然放下笔走过来,用那双瑞凤眼从上到下打量我。
他的目光太过细致,就连一向自诩脸皮厚过城墙的我,都有些不适的移开眼。
下一秒,他忽然倾身靠近过来。
我顿时呼吸一窒,下意识就要跳开。
“别动。”
他的声音磁性动听,在我耳边化开,有那么一瞬我脚软了。
我愣愣的望着他,近距离对视下他的五官英挺得过分。
这个距离,不是亲人就是要打人。
想亲我?
我脑海里选择性地滑过这个疑问,犹豫半秒后极其配合的闭上了眼。
要是亲一下抵三千也值了,何况他这么好看。
我脑子里胡乱想着。
两秒后,温热的触感从我鼻尖滑过。
“……你干嘛?”
我迷蒙地睁开了眼,脸蛋微烫地看着他,“昂?”
“呵,”他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你鼻子上有灰尘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高贵冷艳的转身继续画画。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明明跟这冤种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
我的脸更红了,这次是臊的。
一分钟后,我从顾简的房里逃了出来。
这是我和他的初遇,除了我要被迫化身跑腿小助理后,还丢了三百七十八块六毛。
哦,多的两块六是我买酱油的钱。
血亏。
第二天。
当我跟闺蜜许依依聊起这事的时候,正好接到了冤种债主的微信。
顾不上许依依的连环追问,我连忙打开消息。
“你放了学帮我带两笼蟹黄生煎包回来,是周记那家,别忘了。”
好吧,任务开始了。
“这就是你的那个债主?”
许依依一脸好奇加兴奋,“快看他朋友圈照片啊!我要看看他长得有多帅!”
我正想回条没钱,一个红包发了过来。备注上写:五块是你车费。
我点开一看,“三十七块六。”
嗬,这家伙挺会算,一分多的都没有。
“你债主这么抠门的吗?”
许依依替我报了不平。
“切,小气的男人最无语了。”她打开手机刷起了短视频,显然大冤种的这个行为让她失去了探讨他朋友圈的兴趣。
其实我也想这么来一句,无奈我还是个身负巨债的小扑街。
只好回复了句“好嘞。”想了想,我又加上了一个龇牙的笑脸表示友善。
两小时后,我强忍着吞咽口水的冲动,提着两袋香气四溢的生煎包,站在了我冤种债主的家门口。
正要抬手敲门,恍惚间竟然听到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顿时虎躯一震,呆立当场。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此前有意或无意间看到的黄色废料。
难怪他要吃两笼,搁这儿补充体力呢!
我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还没等我想明白,门啪嗒一声打开了,身形高挑的大冤种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些奇怪的声音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我不由怀疑是不是我的听觉出了问题。
“进来吧。”大冤种扫我一眼,丢下一句后转身离开。
“噢。”
进门后我迅速环视一圈,不知是失落还是遗憾地,没发现一个活物。
大冤种倒是十分轻松地摁着遥控器换台。
是电视里的声音?
我怀疑的想着,刚将生煎包放桌上,迎面从卫生间走出一个只围着浴巾的肌肉猛男。
猛男细细打量我,然后笑着冲我挥手,“哈罗你好呀。”
“你——”
单纯如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傻愣愣的看着水珠不断从猛男的胸肌,腹肌上落下。
旁边没说话的顾简看了看我,再看了眼荷尔蒙爆表的猛男,将搭在椅子上的T恤朝猛男当头一罩,“穿上。”
猛男对他的话毫无异议,穿上衣服后注意力放在了我带的生煎包上。
“好香啊,小妹妹谢谢你啦。”
他冲我咧嘴一笑,随着招呼顾简,“阿简,快过来吃。”
言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顾简也走了过去,随他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两人和谐美满地吃起生煎包,我心头的小火苗又窜了出来。
难不成……
我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
最后意味深长地放在了大冤种身上。
身板这么瘦弱,估计是下面那个了。
我正脑补得起劲,身板“瘦弱”的冤种抬头瞟我一眼,“你站那儿干嘛,过来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连连挥手拒绝,“我妈要叫我回家吃饭了,你们慢慢吃。”
我可不想留在这儿做一颗硕大电灯泡,说完赶紧离开了大冤种家。
“你一副偷了别人西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刚到家,我的母后大人就从厨房探出头来,向我表达了她的问候。
“我——”我话还没说她又扭回头丢出一句,“赶紧来洗手吃饭了。”
一想起我的资金全都赔给了大冤种,此后衣食住行全得仰仗我的老母亲,我没出口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好嘞。”
桌上。
“妈,你辛苦了。我给你盛碗汤。”
我乖巧懂事地给母后盛了碗汤。
“你又缺钱了?我上周不是才给了你五百吗?”
知我莫若我的妈。
我正准备冲她露出一个可爱温柔迷人甜美的笑,下一秒我的笑僵硬在嘴角。
“通货都膨胀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你膨一膨?”
不管我的脸色有多僵硬,我妈继续口吐冰渣,“对了,一会吃了饭你给我们新邻居送盘水果过去。我今天下班在楼下碰到他,他还帮我拎菜来着。那孩子挺有礼貌的,我瞅着倒有几分亲切。”
亲切……
我不忿地咬着鸡腿,虽然不屑于我妈的用词,但我不会说出来。
这不是怂,这是尊重。
于是饭后,尊老爱幼的我捧着一盘摆得特别好看的水果,再一次站在了我的冤种债主门前。
我低头看着果盘。
说真的,我小学五年级考班级前三的那年,她都没有摆得这么好看。
我叹了口气,确定没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后,我敲了敲顾简的门。
几秒后,门打开。
露出顾简欣长削挺的身影。
“怎么了?”
他一见是我,双手抱胸倚着门,屋内的光斜斜的打在了他身上,睨眼看我的那个侧脸格外精致。
家居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虽然我一再强调我不是热爱美色的人,却还是忍不住盯着他一看再看。
“咳,这个,是我妈特意给你准备的。”
我把果盘递到他面前,并添油加醋地补了句,“希望我们以后的邻里生活相处愉快。”
我真诚地注视他,希望他能明白我话里的潜台词。
他看着我静了一秒,然后好像理解反了似的,接过果盘地同时递了个黑色塑料袋出来,笑眯眯道,“好啊。本来我想自己扔的,那就麻烦你了邻居。”
我拎着他的那袋垃圾,嘴角抽搐了一秒后也冲他笑笑,“呵呵,不麻烦的,我们就是要互帮互助哦呵呵呵。”
透过他家玄关的玻璃窗,我看到了自己笑得特别傻的脸。
大学的生活是特别惬意而悠闲的,当然,只要你足够懒。
午饭后,我捧着本书,走到学校的一处凉亭,准备当一把文艺青年。
刚看了没几页,就听到了熟悉的水滴声。
我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是顾简的消息。
“你下午只有一节课对吧,一会儿回来帮我带点东西。”
他发了一张清单,我粗略看了下,都是绘画需要的工具和材料。
这几天顾简似乎特别忙,每次去他家不是在画画,就是在画画。而那个肌肉猛男是其中一间画廊的老板,是他的固定客源之一。
当然,对于他们两人是不是那种关系,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持续观望中。
下午,当我提着两袋硕大的东西站到顾简门口时,开门的正是怀疑对象当中的主力选手。
画廊老板,秦枫。
他看我一个人提了这么多,连忙过来一手接一个,“嗬这么多东西!辛苦你了啊小圆子。”
没错,我叫陈圆圆。除了脸圆以外哪儿都不圆的圆圆。
“没事儿,也不怎么重。”我客气地回了句。
我走到凝思作画的顾简面前,将一份水晶蒸饺轻轻放在他旁边桌上。
他余光似乎瞥见了我的动作,抬头看我。
目光在落到我手指的红痕上一愣,再望向那两大袋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也傻了,“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清单,这才发现那清单中间斜着往下有一道划痕,意思是划了的都不用买。
……好吧,是我傻了。
我麻着脸把手机收回兜里。
顾简也明白了,低声道,“早知道我该标识一下。”
一旁看戏的秦枫适时插了句,“阿简,你先别画了,人家小圆子还给你带了蒸饺,先过来吃吧。”
这段时间碳粉画的需求量增加,顾简经常熬夜赶画,作息饮食极不规律,有次我和许依依唱K十二点半回来,看他客厅里的灯都还亮着。
顾简的目光微动,先落到了蒸饺上,随后转向我,露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
“一起吃吧。”
于是我们三人吃起了蒸饺。
席间,秦枫接了个电话,他突然转变的温柔让我猝不及防。
我咬着蒸饺,愣愣地看着他跑到一边打电话,有种酸臭味弥漫开来。
顾简的声音飘过来,“那是他女朋友。”
我双眼瞪大,“他有女朋友?”
似乎是被我的样子逗乐,顾简扯扯嘴角,用画笔的另一边轻敲我的头,“所以赶紧把你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清理掉。”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很明显吗?”
他瞥来一眼,“就差挂脸上了。”
正说着,秦枫已经挂了电话,过来丢了一个蒸饺进嘴,问我,“圆圆,你读的什么专业啊?”
我吃着蒸饺囫囵着回,“财务管理。”
顾简问,“为什么选这个?”
“我妈说这个专业工作好找,到哪儿都缺。”
秦枫接了句,“倒也是,又稳定又规律,女孩子找工作就得选这种的。”
“是啊。”
我点头,看了眼吃东西都不忘赶稿的顾简,随口道,“你这里着色好像重了点,光线不清。”
秦枫惊奇道,“你还懂绘画?”
顾简指尖微顿,抬头看了眼我。
我拿了张纸擦嘴,“我随口说的。”
之后没聊几句我就同他们告了别,走到门口时顾简叫住了我。
“把这个拿上。”
他递来一瓶护手精油,牌子我认识,是国外买得特好的一款畅销品。
我有点愣,“你这是?”
“这些天辛苦你了,我可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苛怠了我的小助理。”
他的眼神落在了我手上,瞳色渐深。
我还在体味这句“我的小助理”,冷不防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圆圆,你张姨给你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下周六下午见面,地址我给你发过来了。”
母后大人言简意赅,说完就挂了电话。
从她的背景音里,依稀能听到麻将声。
“怎么了?”
见我面色沉重,顾简问。
“哦,没事。”
我摇摇头,换了副坦然赴死的表情,“上个战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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