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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小仙尊不懂情爱，我来教你。”
屋内沉香散发出丝丝甜凉，平日里穿衣一丝不苟的霍瑾于此时衣襟敞开，露出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墨发披散，额角有汗珠落下，划过胸膛，没入隐蔽处。
玉般的人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眸子含着水汽，唇色殷红，素来冷淡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难耐的情yù。
屋内的烛火不安的跳动着，女人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慢慢从霍瑾于身上滑下来，他咬着唇，倔强地不让难堪的呻yín泄出。
“小仙尊~”
女人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让人心痒难耐。
“春宵苦短。”
这幅香艳的画面让人血脉喷张，可惜我并不是屋内那个女人。
我是躲在窗外偷看他们的女配。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我如坠冰窖，却动弹不得。
因为霍瑾于不是别人，他是我放在心尖上快百年的人。
……
我叫芙筠，出生于名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天才。
但霍瑾于，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十七岁那年陪父亲造访无妄门，是我第一次见到霍瑾于。
少年立在桃花树下，整个山头的桃花都不及他眉间那点朱砂痣艳丽。
我被他迷得走不动脚。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明明生的一副艳极的相貌，却偏生性格冷的像极寒之地的万年坚冰。
我跟在霍瑾于身后跑了数百年，都换不来他一眼。
所有人都说，霍小仙尊天生无情无欲，是注定要成仙的。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遇见挽玥。
挽玥是一只花妖，花妖嘛，自然是漂亮得非比寻常，初见她时连我都被她的样貌所吸引，甚至超越了修仙界第一美人在我心中的位置。不过还是比霍瑾于差点。
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惊叫，却还是泄露了一点声音，下一秒，我就看见霍瑾于的目光准确无误地盯住我所藏位置：“谁？”
我刚想再往里躲躲，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仰面摔晕了过去。
这一摔可不得了，直接就把我是穿书女配的事儿摔得让我记起来了。
书里男主是霍瑾于，女主便是我才见到的花妖挽玥，仙尊配妖女，整本书那是一个刺激，霍瑾于下山时遇见挽玥，挽玥对这个貌美冷淡的小仙尊一见钟情，用各种手段试图得到他。
两人你追我赶千百年，挽玥给他下药，强制爱，霍瑾于初识情爱，挽玥乘胜追击，使计谋断了霍瑾于的修仙路，逼他堕魔，为世不容，最后两人过上那啥的生活。
而我，则是书中苦恋男主，处处给挽玥使绊子却不断被霍瑾于打脸，下场凄惨的女配。
你以为我记起了原书剧情之后会好好收心避着男女主过日子吗，不可能的。
我要阻止挽玥靠近霍瑾于。
三四百年了，我跟在霍瑾于身后，看着他为修炼深入极寒之地性命垂危，看着他结丹渡劫时只凭自己撑过奄奄一息，看着他日日沉迷于突破修炼，看着他被尊为天才万人敬仰。
我绝不允许挽玥破坏他的道。
……
睁眼时我看见的是漫天的星星，还有霍瑾于那双淡漠的双眸。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
“芙道友怎会在此地？”
当然是跟踪你来的。不过这话我可不好说。原著里面我被他的责问吓住了，就没有再跟着他，而是回了家。不过这次我不能走，因为霍瑾于接下来的路上含玥量过高，我要留在他身边阻止他们俩接触。
“我爹说要我跟着你历练历练，但你出发早，我才一路追着你来。”
这谎言有些蹩脚，但也勉强在霍瑾于那站得住脚，他还是比较敬重我那德高望重的爹。
“既如此，芙道友便跟紧我罢。”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
“一天。”
我大惊，眼下又是晚上了，本来还想睡的意图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霍小仙尊也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
霍瑾于点了点头，寻了一棵树，靠着阖了眼。
他一闭眼，也敛了周身杀气，看上去有些无害。
我看着如玉佛般的人，叹了口气，又往他坐得地方挪了挪。倒也不是我想整夜盯着他，但实在是怕挽玥来夜袭。
长夜漫漫，倒是霍瑾于的脸秀色可餐，我看多久也不觉得腻。
等一下、那棵树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条蛇！
那蛇通体乌黑，吐着血红的信子，缓慢地向霍瑾于爬去。
我来不及从储物戒里掏暗器，扯下腰件的匕首就朝那条蛇扔去，匕首没入蛇身发出闷响，将它钉在树上。
可它生命力顽强得很，这也未死，三角蛇头垂在离霍瑾于不过七八寸的地方，吐出猩红的信子，就要往霍瑾于脖颈上咬去。
我顾不得许多，再扔暗器也来不及，于是拔下头上簪子，直直对着那蛇冲去。
电光火石间，簪子刺入蛇头，那蛇停在两寸远的地方，终于没了生息。
我呼了口气，刚要放松下来，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霍瑾于怀里，背后抵着锋利的刀刃。
“霍瑾于！是我！”
我急得赶紧喊他。
我想要在霍瑾于怀里的脸红心跳可不是这种脸红心跳啊！
那刀堪堪停在我背上，没有再往下。
“……芙道友？”
我身体彻底软下来，他拿开了刀，也松开了禁锢我的手。
我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把他边上的那条蛇指给他看。
“原是如此，我多有得罪，芙道友见谅。”
我也不怪他，要是刚刚我是霍瑾于，我也会下意识地下杀手。
修仙人士出门在外，警惕是最基本的。
霍瑾于看了看挂着的那条蛇：“这是黑窑蛇。”
也难怪刚刚这蛇出现时霍瑾于没有发觉，它善敛气息，让人很难察觉。不过这蛇出现，也意味着有秘境就在附近。
虽然我已从剧情中得知霍瑾于此次确实误入了一个秘境，但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第二天早上，我和霍瑾于在山里转悠，直到夜里也没有找到秘境。
入夜我怕挽月突然出现，在休息的山洞外贴了一张隐匿气息的符咒。
早上醒来继续转悠，仍然一无所获。
我几乎都怀疑是不是我挡了霍瑾于的机缘。
傍晚时分，我在林里抓了一只玄魄鸡打牙祭。
虽然早已辟谷，但我终究没法舍弃美味，自己也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都是每次出任务时练出来的。
整只鸡被我烤得金灿灿，撒上调料散发出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我被勾得快要流口水，只是顾忌自己在霍瑾于面前的形象还是忍住了。
我切了一块下来，递给霍瑾于。
他刚要摆手，我强硬地往他手上塞：“尝尝嘛，我的手艺连北鹤仙人都说好。”
北鹤仙人，就是霍瑾于的师傅。
他不再推辞，接了我的肉，咬下一口。
霍瑾于吃个烤串，我也能从中看出几分优雅。
他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我分明瞧见他的眸子闪了闪。
我就知道，这偌大的修仙界，就没什么人能抗拒我的手艺。
“怎么样？”
“芙道友手艺很好。”
我骄傲地叉了叉腰，又切下一块递给他。
我知道霍瑾于，好吃是好吃，只不过对他来说，再好吃也只是食物。
我若再问他，他定会再推辞，我索性直接递给他。
他接过，然后我便不再管他，自己大快朵颐。
吃完饭走两步是我平时的习惯。
但在霍瑾于提出陪我一起时，即便知道他是不想让我落单，我还是不能免俗地幻想了一下孤男乖女，荒郊野外，花前月下……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一脚踩进一个土坑里。
更要命的是，我的脚还拔不出来。
霍瑾于本来与我并肩而行，两步路后才发现我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见我双手扯着自己一条腿，脸上表情用力得面目狰狞。
“芙道友这是……”
“……”
我尴尬地想干脆钻进洞里去算了。
“……霍道友，能过来搭个把手吗？我的脚陷进地里了。”
霍瑾于面色平静，走到我身边来。
“要怎么做？”
“嗯……”
我真不想占霍瑾于便宜，但这个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你、你先抱着我……然后、然后把我向上提溜一下……”
我面色爆红，不敢正眼看他，只能用余光偷偷打量，看他有没有生气。
霍瑾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点点头：“得罪了。”
然后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环住我，然后开始尝试。
此情此景，我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像被他抱在怀里的萝卜。
拉扯了一会儿，我的脚非但没出来，反而越陷越深。
“霍道友先停一下，我好像……另外一只脚也进去了……”
霍瑾于力道一松，我失去支撑，不收控制地往后倒，手下意识地一抓，把霍瑾于也带着冲我这边倒。
“对、对不起！”
我立马道歉。
然而下一秒，我们两人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坠入了另一个地方。
我龇牙咧嘴从地上起身，霍瑾于已经开始查看四周了。
我们因祸得福，误打误撞进入了秘境。
我记得书中所写，霍瑾于此次进入的是一个上古秘境，凶险万分，所幸他实力强劲，并无性命之虞。
我修为不如霍瑾于，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希望不要拖他后腿就好了。
这个秘境里阴森森的，墙壁上挂着潮湿的、不可名状的藻类植物，周围不时传来怪声，还有黑梭梭的动物飞来飞去。
我用手抓住霍瑾于的衣摆，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一边躲避不知从哪冲出来的蝙蝠。
霍瑾于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一不小心撞上他的背。
“嘶－－”
我揉着脑袋，却见他转了身：“芙道友，前方有岔路。”
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横亘在我和霍瑾于面前。
我松了握住霍瑾于衣服的手，上前打量了一下两个洞，然后又往里走了一点：“我知道走哪个了！”
“芙道友请讲。”
我指了右边这个，招手让他过来。
霍瑾于上前几步，忽然蹙了眉。
“闻到了吗？”
一股腐烂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之前的探索者。”
我点了点头。
“有宝物的地方，才有人，才有艰难险阻。”
霍瑾于抬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我前面：“如此，请芙道友千万小心。”
上古秘境确实有上古秘境的风范，我和霍瑾于一踏进洞穴中，差点没被这千万年来探秘的修仙者的腐烂气给熏吐。
胃里还没缓过劲来，前方忽然就冲出一大群毒无鸟。
毒无鸟通身漆黑，喙长而坚硬，轻易就能划破人皮肉，以人肉为食，一旦出现必是一群。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般凶险。
霍瑾于将我护在身后，掏出一张符，符纸生出金光罩将我们俩护在其中，躲过了毒无鸟的攻击，却也寸步难行。
这群毒无鸟不似别处那般，并未掠过我们，而是徘徊在我们身边不断撞击着保护罩。
虽是上等法器，却也耐不住他们乌泱泱一大群一直撞。我们不能一直躲着，符咒总有消耗完的一天，我们除了击杀他们别无办法。
阴暗的生物，就应该用火来对付。恰好，我就是火灵根。
“霍瑾于。”
我上前一步，反将他挡在身后，“这张符还能撑三十秒。”
“待会我从一开始数，数到二时，我会击碎这个保护罩。”
“数到三时，我会释放灵火。你打开保护罩。”
保护罩开启需要两三秒，我会暴露在外面，但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了。
霍瑾于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转过身，直面那群尖嘴的怪兽。
“一－－”
我抬手，一掌击碎护罩。
铺天盖地的刺耳叫声涌入耳中，几只毒无鸟对着我冲过来，在我手臂上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
我咬牙忍住疼痛。
“二！”
白色的火焰自掌心窜出，冲向密集如乌云般的鸟群。
尖利的声音似要刺破我的耳膜，还要不怕死的鸟向着我冲过来，我逼着加大了火力，还是有一只刺过我的腰身。
金光从身后张开，我被一股力量往后拉扯，再用力释放出一股火焰，然后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色的灵焰覆盖住那团乌云，毒无鸟纷纷从空中坠落。
“成了！”
我高兴地一扬手，却被霍瑾于止住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芙道友勿动。”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几瓶上好的药，洒在我的伤口处，又拿出一串绷带将那些患处仔细裹好。
霍瑾于的手在我腰间穿梭，动作轻柔，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一想到这手可能会拂过谁的发，我就忍不住羡慕。
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挽玥！
我心更加坚定，霍瑾于除了冷了点，哪哪都好，我定要帮他从挽玥的魔爪之下掏出来。
虽说除了挽玥谁都行，但要是是我，也不错嘛。
我的想法逐渐飘远。
“芙道友？”
“在!”
霍瑾于的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扯出来。
“你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啊我这就起身。”
我慌忙从他怀中出来：“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霍瑾于的眼神从我伤患处飘过：“此秘境凶险，芙道友下次不要再站在我前面了。”
“我会保护你的。”
我的心脏怦怦跳。
“以给芙前辈一个交待。”
胸中的小鹿一个急刹车。
我就知道。
“好。”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能真的躲在霍瑾于身后，什么都让他一个人扛了。
我们两人一路配合，越走越深入，虽然一路艰难险阻，两个人浑身是伤，但好歹，还是快走到头了。
眼看着到了最后一关，杀出一只昱暝蛇，皮糙肉厚的，我们俩和它缠斗了几天，试图引开，这蛇却狡猾得很，不肯走。
好不容易，终于使计将它击倒。
霍瑾于的剑没入巨大的蛇头，它庞大的身躯一下疲软下来，蛇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埃石块。
我从它后半截子身子上跳下来，捂着鼻子咳了几声，冲过去找霍瑾于。
尘埃渐渐散去，露出霍瑾于的身影，我高兴地扑过去：“太好了！终于到尽头了！”
霍瑾于被我搂住，一时有些无措，只是望着我，纤长的睫毛垂下，像个懵懂的孩童。
我意识到自己高兴过头了，马上松了手：“我太高兴了，这是人们感到开心时的庆祝动作。”
霍瑾于嗯了一声。
“我们走吧，马上就能出去了。”
他将剑拔出，从蛇头上跳下来。
“走吧。”
我跟上他的步伐：“不知道这么危险的秘境里会藏着些什……”
没来由的脊背一凉，从小我就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回头的一瞬间，猩红的信子直直冲着霍瑾于的心脏处去。
那蛇竟然还没死透！
我暗骂了一声畜生，大喊：“小心！”
霍瑾于转身，我心头一惊，身体先一步接受了大脑的指令，向着霍瑾于扑了过去。
如钢铁般的信子一瞬间穿透我身体，鲜血涌出，染红了身下霍瑾于的白衣。
又是腰。
我这多灾多难的腰。
我撑着另外半边身体，准备将它击毙，霍瑾于却快我一步，身如闪电，拔剑，收剑，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就见蛇头被劈成两截。
他快速喂我吃了一块药丸。
呼吸里伴着点血腥气，我嘴巴不停念念叨叨，霍瑾于凑近，却听见我在对那条蛇骂骂咧咧。
我来不及闭嘴，刚想解释一下挽回我的形象，却忽然看见，常年如冰雪般的霍瑾于，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我呆了几秒。
冰美人的笑容如昙花一现。
我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那抹笑意就这么消失了。
“芙道友。”
少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莫要这样了。为他人受伤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不值。”
“自己最重要。”
霍瑾于不懂感情。
他只会用最理性的思维去分析一个人的行为。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笑起来。
“值。”
他清澈如秋水的眼睛望向我。
“是你就很值。”
我看见霍瑾于眸子里的疑惑，岔开了话题：“好了，值与不值我自有我的衡量方法。”
霍瑾于垂眸。
“芙道友救下我，这份恩情无以回报，芙道友有何要求尽可以提。”
少年正直，这点恩情也还，跟谁都两不相欠。
“我救你，无需回报。”
霍瑾于倔得很，我们俩像小孩子一样争了十几个来回，最后我先松了口,说有要求的时候自会和他提。
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起身时，便接着走了。
四周逐渐开阔，道路的尽头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石盒。
我和霍瑾于谨慎地走上前，准备打开这个盒子，只是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出去的路忽然被一块巨石堵住，不知从哪里散发出一阵香味。
不好！
我忘了，原著中这个秘境还有最后一关，就是幻境。只是这个对别的修士来说困难的关卡，对霍瑾于只是小菜一碟。
所以其中并未有过多的描述，让我给忘了。
身体已经动弹不得，意识逐渐消散，我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去看霍瑾于，却见他也和我是同样状况。
不过他估计很快就会醒来，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最后一点意识消散，我彻底陷入昏迷中。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因为多了个我，幻境找不到霍瑾于的欲念，只好把我们俩的幻境共通了。
我再一睁眼，大片红色映入眼眸，脑袋上还颇为沉重。
我抬手就要掀开罩在头上的那块红布，旁边的人赶紧制止了我：“小姐，盖头要等到新郎官来才能掀开。”
？？？我在成亲？
“我要嫁谁？”
陌生的女声轻笑：“小姐糊涂了，你和霍公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今天终于修成正果了。莫不是高兴昏了？”
是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是芙家小姐芙筠，痴恋尚书家公子霍瑾于多年，父亲便将我许配给他。今日便是我出嫁的日子。
我压下心底那一丝异样。
“还叫霍公子呢？”
“是是，该叫姑爷了。”如柳打趣道，忽又惊呼，“姑爷来了！”
怎么会真么快？
我心下一惊，只觉得自己忽然心跳地飞快，红盖头下，外界的声音变得格外敏感。
我听见婢女轻笑，听见厅外酒杯碰撞，恭喜道贺声不断，听见霍瑾于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脚步声，和我咚咚的心跳声渐渐合二为一。
霍瑾于在我面前站定，下一秒，一柄秤杆将我的红盖头掀开，新房内的场景立马暴露在我眼前。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和张贴得到处都是的囍字，床边滚落了几颗红枣，龙凤喜烛焰光熊熊，照耀华堂。
而我面前站着的，是我盼了那么多年的心上人。
青年穿着与我相配的婚服，眉间的朱砂与满屋的大红相得益彰。酒作胭脂，染上他无甚表情的脸，更衬得他艳若桃李，让人忍不住立马把他压在身下。
我咽了下口水，低声喊了句：“夫君。”
他轻轻嗯了一声。
从此以后，芙筠就是霍瑾于的妻了。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那张艳色逼人的脸。
房外有嬷嬷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
“春宵一刻值千金－－”
似在催促着什么。
下一秒，霍瑾于高大的身躯向我压下来－－
洞房花烛明，舞馀双燕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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