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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恶念，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再也没有回头路。
1
我叫林雪莱，在我20岁外出打工那年。
我遇到了一个渣男，他不仅欺骗了我的感情，还卷走了我打工的所有积蓄。
事后我发了疯地找他，可他却仿如人间蒸发。
我为此事郁郁寡欢，甚至还曾自杀。
就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我的女儿妞妞降临了，重新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这些年我与女儿相依为命，日子虽艰苦，但我心生宽慰。
直到最近我女儿生病了，我们母女俩的生活再次陷入了窘境。
我必须赚快钱养女儿，为了女儿，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天，我将女儿托给邻居大婶照顾后，早早出门送外卖了。
可我没想到这趟外卖之行，让我遭遇了一系列措手不及的可怕事情。
为此让我往后的余生，饱受良心的谴责。
——
当时我开着快车，偶尔时不时还得埋头看一下手机。
在一个路口，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太太。
当时我心想糟了，这年头老头老太最爱碰瓷。
万幸的是这位老太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体谅我挣外卖的钱不易。
只提出让我推着车送她回家。
我当时费力推着老太走，我并没觉得累，我只庆幸着天底下还是有明理的好人。
我推着老太到了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老太家住在最角落里的一栋一楼。
这时，我才发现我要送外卖的地址，就在老太家的对门。
老太太看我满头大汗的，直拉着我热心地说着：“大姑娘，推我推的很辛苦吧，你看你头上都出汗了，到屋里喝杯热水吧！”
我知趣地摇了摇头：“不，大娘，我还得送外卖，您没事就好！”
老太太直揪着我不松手，很是热情地说：“不急于这一时，就一杯水的功夫。”
说完这话，我见老太太敲了敲门后，脸也紧紧贴着门上，说着：“老头子啊，我回来啦，赶紧准备迎接！”
下一秒门开了，一个瘦高的老人倚着门侧。
“老婆子，这位是？”
老太太直拉着我的手，往门里带，介绍着：“我在路上摔跤了，幸好是这个大姑娘送我回来，赶紧去倒水呀。”
我就这样被带了进去，我刚往里走了几步，突地后脑勺招到了一击闷疼。
我吃痛地捂着头，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
然后，我迷迷糊糊中听到面前的老太太在说着：“老头子，你可别打太重啊，打傻了就真完蛋！”
我轰然栽倒在了地上，意识残留的最后一秒。
完了，我还是错信了人。
之前的教训，还是没有让我铭记于心！
等我再次有了点意识，其实是被冻醒的。
紧接着，就是我的头发被扯的生疼。
这下我终于真醒了过来，但醒过来后的事，让我更加毛骨悚然。
我发现我的手脚被绑住了，我的头发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着水。
然后我的面前，有两双鞋，那一对老头老太正在窥视着我。
他们俩看着我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豺狼，尤其是老头子的。
双眼凹陷，越发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六神无主，急促地喘着气：“你们想对我干什么？我没有钱的，你们想打劫，找错人了！”
老头子凶悍地扬起了手上的木棍：“别喊，喊的话，我不保证第二下，会不会将你打的醒不过来。”
我动弹不得，唯有惊恐地等待着未知。
这时，老太太假意出来说好话：“老头子，你这吓到人家大姑娘了。
也不是，我想为难你。
是这世道不公，为难我们夫妻。
我们夫妻走投无路，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说到后来，那老太太已经流着眼泪了。
我不知道这两人，一个在我面前装善，一个装恶，究竟在表演些什么？
“你们俩别惺惺作态了，究竟想干什么？”
接下来，那老头子突然朝我走过来，我以为他要对我干什么，他只是拿一块毛巾死死塞住了我的嘴。
然后，这两个人就像是完全忽略我般，在整个屋里翻箱倒柜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像是要彻底翻遍每一处。
我越看越不对劲，有人会在自己的家里这般发疯吗？
难不成，这儿压根不是这一对老夫妻的窝，这两人该不会是小偷？
可是有什么小偷，会在作案时，又骗一个人进屋。
最合理的解释——这一对老贼夫妻，是想让我代为顶罪。
对呀，我作为外卖员这个身份，想让一家人替我们打开家门，太容易了。
得到这个认知后，我心跳就快跳出嗓子口了。
不行，我千万不能让这两个老贼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我绝不能坐牢，我还有那么可爱的妞妞要照顾。
我的人生里，再也不能失去妞妞了。
我边死命地开始挣扎起来，边提防着这两人发现。
我忍着钻心的痛，还好我嘴里塞着东西叫不出来。
就在我感觉手上的绑带，有点松动时。
那老头子突然对老太婆说了一声：“老婆子，里面我都弄好了，你去门口看看那女人，千万不能再出事端。”
我一听被迫顿住手，不知不觉开始流眼泪。
那老太太朝我走来，见着我披头散发，头上又是湿的。
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又在装模作样。
她拿了块毛巾替我擦头，我愣是头往旁一偏。
她停下了手，看着我：“大姑娘，不要怨恨我，是老天做的选择，在那个时间段，那路上我就看到你这么一个外卖员。”
下一秒，遭到了老头子的催喊声：“老婆子和她废话什么，东西我装的差不多了，咱们再收拾下可以撤了。”
我见那老头子手上提着一个大麻袋，果不其然是一对老贼人，想拉我去顶包。
可我现在完全挣脱不开。
不一会儿，那老头子冲着老太婆使了个眼神。
老头子朝我走来，一把拉住我的双脚往里拖去。
我就像被拖麻袋一样，被一路拖着。
他拖着我拐了个弯，我们快要进卧室。
然而，下一秒我看到了更惊悚的画面，一个女人的头从床上倒挂了下来，那舌头伸得老长老长。
我顿时被吓得整个心脏直颤，肢体都变得僵硬。
这会儿，我意识到这两个老贼人，不仅是让我背入室行窃的罪名，是想让我背负入室行窃加谋杀的死罪。
我如果就这么任凭摆布，那一切就真完了。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拿脚抵住了墙，不愿被拖进房。
招到了黑心的贼老头，破口大骂。
“臭丫头，事已至此，你再反抗也没用，快把脚松开，要不然我这棍子可不认人！”
我不管不顾，卯足了劲头拿脚抵着。
就在贼老头对我扬起了棍子，想要敲打我之际。
门上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声。
顿时促使贼老头暂时松开了我，他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我。
这时，在外留守的贼老太，捂着嘴巴也不安地寻了过来。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贼老太留下继续看守我，贼老头持着棍子走向了门那。
我密切关注着门那，只要那扇门被打开，我就会有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我趁着这功夫，拿舌尖开始用力试图吐掉我口中的毛巾。
贼老头紧贴着门，突然那门锁开始松动。
一瞬间，门内的我们三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绷中。
我当然是心存侥幸，不管进来的是谁，我都多了一线生机。
那大门刚一开，我隐约可见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嘴里念叨着：“欣欣啊，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呀！”
话音刚落，躲在后面的贼老头扬起了棍子，一棒子将来人给敲晕了。
贼老太及时前去接应，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急得团团转。
“老头子，这下咋整呀？怎么又多了一个人，今天这祸事不停呀！”
贼老头见着贼老太，哭哭啼啼，呵斥一声：“哭什么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最后我看见那贼老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六神无主的贼老太，转过头来看看我：“老头子，这能成吗？要不咱再想想！”
我见贼老头脸上显露了杀意，我不顾舌尖的疼痛，终于一下子吐掉了嘴里的毛巾。
我疾声冲出口来：“老人家，你不能杀他，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两个人。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贼老头怒瞪了一下我的方向：“老婆子，赶紧把她的嘴堵上。”
贼老太慢吞吞地朝我走来，我抓紧时机，绞尽脑汁寻求自救之法。
“老人家，我们俩无冤无仇的。可刚进来的这人不同，很明显他和屋里的女的是认识的。
与其伪造是我杀死了这一男一女，不如让这个男的来背。
这样我们两边都可以相安无事。”
贼老太被我说的有些松动，犹豫着转过头去：“老头子，我觉得这大姑娘说的话有些道理。”
见状，我卖力游说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人好好想，总能想到个万全之法。”
贼老头直接拿着棍子冲过来：“你现在就给我说出一个万全之法，休想骗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拖延时间：“老人家，那你起码得松开我的脚，让我过去先看看那男的。
我的手还绑着，你们两个人看着我，我肯定逃不掉的。”
老头老太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老头拿着棍子走到我面前。
先是恐吓了一番：“别耍花招，要不然……”
我知趣地卖笑，点头打断道：“我懂老人家，我一定安分守己。”
老太太这才开始给我松绑，我的双脚得以脱困。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打停地走向了卧倒在门口的那团身影。
由于我双手还被绑着，我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那团肉。
那人的脸往旁一偏，露出了真面目来。
看清了对方的脸，一时间我亢奋不已。
这人竟然是我遍寻多年，害得我落得如今窘境里的渣男。
也是我的初恋男友——董文良。
这狗男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今天新仇加旧恨一次清算！
刚好我眼下陷入困境，这个狗男人倒可以替我挡灾。
我思前想后，立马有了一番更细密的安排。
老头老太见我看了半天却不吭声，有些坐不住了。
“快说，有什么法子，别试图拖延时间！”
我收敛了一下情绪，调转过头来：“两位老人家，真是巧了，眼前这人叫董文良，我与他有旧仇。
他当年卷走了我十来万，我至今半分未讨得。
两位走这条弯路，无非就是为了钱，我今天一定想办法从这狗男人身上要得钱。”
老头子眯着眼睛盯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咬牙切齿地回：“千真万确，我和这男人仇深似海，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们看！
在此之前，两位能不能帮我把手也解开？”
老头子警惕地打断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使劲儿游说起来：“我找这狗男人找了五年，今天终于寻得仇人，两位让我报了这仇，出了这口恶气。
我自然对两位感激不尽，如果要到钱，一定双手奉上给两位！”
老头子对老太太使了个眼神，他戒备地扬起了棍子对准我。
老太太帮我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我终于能够活动了。
我刚一脱困，忙把地上散落的绳子，反绑到渣男的手脚上。
继而卯足了全身的劲头，扇了渣男一巴掌。
这一巴掌震得我的手心都疼，我依旧不解恨，又对着他的面颊“啪啪啪”连扇了几巴掌。
连番扇打下，这渣男终于醒了过来。
我俯身凑过去一把揪起渣男的头来，我阴阴地笑着盯着他：“董文良，醒了，你看看我是谁？”
董文良显然被吓傻了，不安地挣扎了几下，十分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是林雪莱，你怎么会在这，这儿可是我和王丽……”
事已至此，这渣男居然还想掩饰，真想把我当彻头彻尾的傻瓜来糊弄。
“原来你和王丽欣才是一对，当初你们俩可把我骗的好惨。
真是因果报应，眼下王丽欣已经去见阎罗王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也该得到应有的教训！”
闻言，董文良大睁着双眸：“什么？王丽欣已经被你给……
林雪莱，我当年不过就是骗你点钱，你没必要杀人泄愤！”
我不解恨，立马踹了他一脚：“我说是我杀的嘛，她是咎由自取，下一个就轮到你！”
我身后的老俩口，总算确定了我刚刚所言。
老头子扬了扬棍子，急不可耐地打断道：“我管不着你们两人之间的破事，赶紧的想法子处理眼前，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只会越危险。”
闻言，我暂时停止了收拾渣男，我拿起旁边的布，拼命塞住了董文良的嘴。
此时我心中的盘算越发通透了些，我直起腰板来，对着老俩口好说歹说了起来。
“老爷子，你看这人是我的仇人。而你们刚刚失手错杀的那女的，和我也有仇，这俩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年头夫妻也有吵架，失手误杀对方的时候。
何况是这俩人，我们可以伪造成是这董文良杀了屋里头的王丽欣。
两人狗咬狗，我们拿了钱，权当没发生事走人。”
老头子沉默了一下，最终点头：“行，可以这么办，那钱的话……”
我很积极地抢拍道：“钱的事我来搞定，这钱本来就是我应该讨还来的。
老人家麻烦去厨房里拿瓶酒来，我们给这狗东西灌下去。”
被授意的老太太，立马拐进了厨房，换我重新来拷问董文良。
董文良这一下开口，认清了现状，惊慌失措地直喊求饶。
“雪莱，念在我们相爱一场，别杀我，我有钱，我把手机里的钱都转给你。”
听到这，我知道眼下不可能抓着董文良出门，再通过让他现金取款的方式给钱。
只能通过手机转账交易，但因此会落下证据。
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先从董文良的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拿着他的手按了一下屏幕解锁，我第一时间浏览着通讯录。
惊人的发现这董文良，私底下竟然存了不少人的号码。
而且备注名也很奇怪，都是什么太太。
难不成这家伙这些年狗改不了吃屎，一直干着骗人的勾当。
我沉着脸，举着手机逼问道：“董文良，快说，你这通讯录里都是些什么人？”
董文良先开始还有所犹豫，直到我恶狠狠地叫骂：“你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弄死你！”
董文良立马服软：“我说我说，都是这些年我结交的富太太们。
雪莱，我把手机里的钱，全转给你，你就饶了我吧！”
果然如此，这家伙就是一个诈骗惯犯。
我马上翻到了微信，逼着董文良说出了钱包密码。
这狗东西居然有几十万的零钱，我忙把这钱呈给贪财的老头子看。
“老人家，你看我说这狗东西有钱。
虽说我们今天不能全部转走，但转个几万还是可以。”
老头子看到那笔钱款时，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泽，他立马召唤老太婆过来看。
“老太婆，你快看，我们有钱了。我们不用再睡街头了。”
我看这对老贼夫妻，果然中招了。
俩人开心了一会儿，又陷入了纠结之中：“大姑娘，我们老两口都没有手机，这钱你怎么给我们呀？”
我笑意盈盈地提出：“那没关系，我有手机，等我们料理了这头的事。
回头出门，我去银行卡上，把我今天收到的钱再取给两位就是。”
这两贼夫妻听了，眼里冒着精光，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同了我的想法。
贼老头举着棍子一指地上瘫着的董文良：“那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我暗暗盘算着，追问了一些细节：“老人家，想必此处外面的监控，你们已经破坏了吧！”
老太太抢拍道：“大姑娘，早被我老头子给卸了，这点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
我忙给支招：“老人家我让你找的烧酒拿来了吧，我们给这家伙灌下去。
到时候醉着酒不省人事的，有没有做什么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此计甚妙！”
我还得顾着处理一下后续事宜，我重新拿起董文良的手机，操作了一笔最大额度的2万转账。
中途，老头子一直凑过来，盯着我。
我转完账以后，特意把钱呈给对方看：“老人家你看，两万元到手了。”
老头子贪婪地看着那剩下的零钱：“大妹子，只能转这么多，就不能再多点？”
我边说着，心里也边叫屈：“不能，转账有限额，再多的话，恐会暴露，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何尝不想多捞一点，毕竟这钱是我应得的。
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千万不能为了钱，冲昏了头脑，保住了命才是关键。
老太太举着大半瓶白酒过来：“就找到这一瓶烧菜的，行不行？”
我冲着老头子使了个眼神：“可以，我们给他全灌下去，收拾一下屋里就可以撤了。”
老头子这次是发了狠，直接接过酒瓶：“我来灌！”
刚揭开了嘴巴的董文良，一个劲儿求饶起来：“别杀我，别杀我。雪莱，除了手机里的钱，我银行卡里还有钱，全都给你们，你就饶了我吧！”
我见老头子一听银行卡里有钱，似有心动，忙游说道：“老人家，别听他的鬼话，我们如果跟着他去家里拿银行卡提钱，早就暴露了！”
总算老头子这下不管不顾，掐着他的嘴，开始灌酒。
我在旁见那个董文良，难受得直掉眼泪，心里只觉得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被灌了大半瓶酒的董文良，这下彻底歇菜，连声都不吭了。
我赶紧着手安排起来：“现在我们布置一下现场，将他拖屋里去，和房间里头的那位一起放在床上。”
老头子听了我的话，二话不说开始拖董文良。
我跟着后面过去看戏，这一次我有时间端详一下床上的那位死人。
虽然死相恐怖，但确实就是我过去的好闺蜜王丽欣。
这两货就是一个诈骗分子，还不知道骗了多少像我这样的苦命人。
今天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应得的。
董文良在见到王丽欣可怕的死相时，再次垂死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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