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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稗城是西南地区的小城市。

  一年里,总是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下雨,空气潮湿,拧一把衣角就能攥出水来。

  此时正是雨季,绵密的雨丝肆意下落。

  雨幕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他没有打伞,浓密乌黑的发已被浸湿,紧贴在瓷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颌角下滑,混合着雨滴,悄然坠落至镌刻姓名的石板上。

  他身上穿的纯黑小西装,是廖星早上为他挑选的,而此时,已然湿透。

  廖星打着伞,站在远处看着墓碑。

  那里装着她的母亲和小男孩父亲的骨灰,但好笑的是,她和这个雨中的小男孩没有一丝亲缘关系。

  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迫成为姐弟,然后又被迫,成了对方唯一的亲人。

  所以生活有些时候远比故事精彩,虽然有些时候精彩过了头。

  但没关系,这都和廖星无关,她只需要完成她的任务。

  雨势渐大,江茗还是站在那儿,背脊挺直,凝视着墓碑。

  依照偶像剧的习惯,她现在应该陪着江茗一起打伞,或者一起淋雨,再来两句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最佳。

  可廖星实在是没心情。

  虽说这个任务世界勉强算得上偶像剧,可她又不是女主,就应该安安静静地缩着。

  她可不想淋雨。

  太丑了。

  至于淋成落汤鸡颜值依然抗打,那是男女主的buff,和她这个外来入侵人员没有半分关系,保不准这个世界的天道一个不高兴,一道雷劈死她也有可能。

  廖星正发着呆,一道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巧了,说女主女主到。

  干净漂亮的小女孩,约摸十岁,有着湿漉漉的杏眼。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外套白色小斗篷,举着一把天蓝色的大伞,笨拙地替江茗遮雨。

  二人仿佛自带特效,直径两米都闪着光,廖星觉得自己实在是碍眼。

  她试探地看向江茗,小少年还是站着,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小女孩明明与他在同一把伞下,他们的衣角几乎相碰。

  可江茗似乎是罩上了一层坚硬的壳子,困于他自己制造的牢笼。

  但这些都没关系,作为该世界的男主,他迟早会真香。

  然后黑化,囚禁一条龙服务。

  作为一本偏暗黑且套路千篇一律的言情小说,本文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点。

  女主角三观极正,她没有在男主的囚禁中患上“斯德哥尔摩”。

  直到故事完本,女主还是没有爱上江茗。

  结局男主恼羞成怒,他俩双双嗝屁。

  廖星舌尖顶了下腮帮,想起了她的任务。

  〖主线任务:改变故事为大团圆结局,改变故事基调为温馨〗

  〖支线任务:让男主江茗感受到爱与和平。〗

  她翻了个白眼,让黑到骨子里的男主学会爱与和平。

  这任务就特么离谱。

  廖星在心中大抵想了想攻略雏形。

  雨还是滴滴答答地下,男女主还是遗世独立地站着。

  ……脚不麻吗站这么久?

  况且这俩年纪这么小,一时也生不出多旖旎的气氛。

  她狠心做了棒子,上前几步,牵住江茗的手腕拉走了他,打散了这对鸳鸯

  哦不……应该是小雏鸡。

  廖星笑盈盈地同小女孩道别:“小妹妹,回家去吧,找你邻家的大哥哥玩儿,他正准备了零食在等你回去。”

  回去找你的青梅竹马男二号吧,离江茗这个死变态远点,保住小命要紧。

  她顺势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丝软软,手感极好。

  廖星笑意更深。

  试问可爱独立,没有斯德哥尔摩的女主谁不爱呢?

  在小女孩疑惑的注视中,廖星牵着她的新晋便宜弟弟快步远去,远离悲凉安谧的墓地。

  江茗感受到手腕的灼热柔软,厌恶地皱眉,挣扎着想要挣脱廖星的桎梏。

  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太近了,他不喜欢。

  况且,就算有人牵住他的手,也不应该是廖星。

  廖星应该是那个四年前来到他家的父亲情fù的女儿,仗着长他六岁明里暗里使绊子的疯子。

  他的父亲厌恶他曾经的妻子,所以也厌恶他,任由廖星的小动作。

  她总是大声地惊叹于一切常见的东西,明明浅薄却要装作一副老成模样。

  他们互相憎恶,相处四年,除却相互间的嘲讽,连眼神都很少碰上。

  而这个惹人厌烦的廖星,现在牵住了他的手,强硬地为他扣上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她没有看他,声音轻柔:“不想和我同打一把伞,就把帽子戴上。”

  少女顿了顿。

  “但你最好学会和我同打一把。毕竟,我们只有对方了。”

  江茗:“……”

  他感到奇怪,他不需要这个所谓的对方,他一个人同样可以。

  但他没说。

  廖星满意自己的温情攻势,为了让江茗感受到爱与和平,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要给予他母亲般的慈爱。

  她有点紧张。

  毕竟第一次做妈,她没经验,很慌。

  从墓地前往城郊的出租车费离奇的贵,几乎榨干了廖星仅剩的钱。

  她本来小金库还算充实,但那块四四方方的墓地说是风水极好,原主又出乎意料的是个孝顺女儿。

  更别说墓里的爹妈还留下来一屁股债。

  她虽然是个快穿任务者,可系统常年不见踪影,钱这个事儿也是真的难以解决。

  至于江茗,她问过了,大少爷只顾着偏执变态了,没有存钱这一技能。

  住的地方倒是勉强解决了,城郊的一处危楼,既便宜又隐蔽,刚刚好适合他们这对破产姐弟。

  兜里的钱交完水电房租,还买得起几袋泡面。

  廖星现在在纠结,喝什么西北风比较好。

  他们住的小危楼在顶层,江茗知道父亲去世后他们日子必定不好过,但没想到,居然困难到这种地步。

  楼梯口汗味,烟味,以及腐烂潮湿的味道混合,令人发呕。

  铁门结了一层厚厚的红锈,一碰就开始掉渣,廖星费力地开了门。

  屋里还算是干净,一室一厅,只有一张床,一张木质沙发和简单的小桌椅。

  寒酸得贼都懒得撬门。

  江茗没有跨入,站在门口。

  此时已是傍晚,雨停后阳光照耀,黄色日光下,空中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

  一口估计就得被呛死,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他不想进去。

  变故来得戏剧突然,无论江茗此时是多么高智商,多么成熟,他也到底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

  还是个穷光蛋小屁孩。

  廖星想,穷光蛋弟弟大概是在怀念从前的美好时光。

  她慈爱地搬了张小凳子,温柔嘱咐:“我来收拾一下,里面灰大不干净,坐外面等吧阿茗。”

  既然缅怀了过去,总要展望未来。

  纪念搬家的大喜日子,她亲自下厨,做了顿大餐。

  亲手泡了包红烧牛肉面。

  端去给门口的大爷,发现大爷没赏脸坐椅子。

  的确,金贵的屁股坐不了冷硬的木凳。

  廖星有些气,好歹她还铺了层软垫,逼格提了那么多。

  熊孩子太难伺候。

  她累了,真的。

  传说,每一位言情文男主都酷爱留一个孤寂冷清的背影,就算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

  残破的墙面有杂乱的草叶攀爬,夕阳余晖渐渐隐没,江茗背着光,只留给她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凳子上。

  初秋微冷的天气,他穿着白色衬衣,显得很单薄。

  不经意间,江茗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微微弓起身。

  江茗有严重的胃病,甚至于最后发展成为了胃癌。

  死得很早,如果廖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四岁。

  原主在文中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跑得没了影儿,更别提他快死的时候了。

  男主事业如日中天,死后却连哭丧的人都没有,他什么都不要,只是逼着女主一起去死。

  廖星感到很奇怪。

  如果爱人爱得几乎偏执变态,这么深的爱意怎么会舍得杀了那个人?

  至少她不行,就算是伤害自己,她也绝对不会伤害爱的人。

  变态男主的想法她不想猜,也猜不出。

  先想想日子该咋过才是正题。

  ……

  廖星面无表情地嗦了口面。

  仔仔细细盘算了自己仅剩的私房钱。

  便宜弟弟死是不可能死的,死了主任务失败她也完蛋,直接就被遣返主系统接受惩罚去,一点儿翻盘机会也没有。

  她得供菩萨似的养弟弟,贯彻爱与和平。

  泡面是不能够了,廖星寻思给大爷煮碗粥差不多。

  江茗僵硬地坐在木椅上,椅子擦得几乎发光,屋里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简单的几样家具,居然能摆放出温馨感。

  廖星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端着手中暖暖的粥,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人在极短时间里发生巨大改变,他怀疑廖星受打击太大,精神分裂了。

  如果真是这样,和一个疯子同处一个屋檐下显然存在着安全隐患。

  更何况是个讨厌的疯子。

  他一天没吃东西,忍着胃疼看廖星忙上忙下。

  他知道廖星很穷,租了这么个狭小逼仄的房子。

  廖星也明里暗里试探着问过他,是否还有零花钱之类的,他否定,但其实不是。

  他其实还有一笔钱,足够他一个人生活。

  他潜意识不想告诉廖星,或许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人。

  “发什么呆呢?吃啊!”廖星用筷子头敲了敲江茗的手背。

  江茗像受惊的小动物般飞快收回手,恶狠狠地看着她。

  廖星发怵,

  男主眼神忒吓人。

  江茗还是不动尊手,甚至靠在椅背留给她一个宛如雕刻般立体流畅的侧颜。

  满脸写着:“爷很高贵,稀粥不配。”

  廖星面部抽抽了一下,压住翻白眼的冲动。

  有本事肚子别响啊,臭弟弟。

  江茗十二岁,刚上初一。廖星大他六岁,前不久刚刚高考完,现在这个时间,她高他许多。

  廖星弯下腰双手撑住桌面,低头俯视坐在椅子上,环抱着双臂的男主大爷。

  江茗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额角耷拉着几缕细软微棕的发丝,眼眸低垂,嘴角抿起。

  感受到廖星的目光,他不自然地后靠,避开她垂落的发丝。

  廖星有些扛不住。

  十二岁的位面男主,脸上带着点点婴儿肥,可爱软糯得有点犯规。

  有个便宜弟弟还是蛮养眼的,虽然傲娇了点儿。

  她带着笑意靠近,伸手逗他。

  江茗努力后仰,皱起眉头,厌恶地避开。

  “你干什么……”他的话被眼前的场景打断。

  少女俯身看他,一双杏眼又圆又亮,隐隐带着笑意。

  宽大的T恤衣领,随着她的动作敞得更开,露出了白腻的晃眼的肌肤,还有香艳的、微微漏出的起伏弧度。

  因为刚刚做了家务,几滴汗珠自她的脸颊掉落,滑入胸口,最终隐于那道沟壑之中。

  红色上泛至他的双颊、耳根。

  廖星浑然不知,依然笑盈盈地看着他,甚至凑得更近。

  江茗避无可避,狠狠推开眼前的人,跑进了唯一的小卧室,重重关上门。

  他背靠门板喘气,眼前似乎还是那片亮眼的白。

  江茗捏紧拳头,

  不知羞耻!

  廖星被推得发蒙,腰撞上桌角。

  她怒了。

  死要面子,傲娇死你,喝西北风去吧!

  她就算是死,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伺候臭屁男主了!

  ……

  ………

  廖星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漂亮脸蛋,准备出趟门给可爱弟弟买点生活必需品。

  别问为什么真香。

  谁让她,是个慈母般的好姐姐呢?

  狗江茗,感动吧!见识见识我宛若小白花般的爱与和平吧!

  ……两小时后

  廖星抱着薄毯憋屈地挤在硌得人发慌的沙发里。

  事实证明,生活必需品打动不了弟弟。

  狗江茗总是能够猝不及防地变得更狗。

  年轻强壮的弟弟睡温暖大床,年长瘦弱的姐姐挤在冷硬的长椅。

  她估摸着按这个简介说不定能拍一部八十几集的家庭伦理大剧。

  就叫《我做姐姐那几年悲惨的人生》

  ……

  很显然,廖星对瘦弱这个词有很大的误解。

  和狗弟弟过了接近半个月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的生活。

  感情显而易见没有半点升温。

  廖星慈爱的母性眼光几乎已经蹉跎成了死鱼眼。

  她恶狠狠地刷着手中的碗。

  他祖宗的江茗每天就跟个吃饭机器一样,开门,吃饭,关门,看都不看她一眼。

  粗使丫鬟好歹还发工资啊,靠!

  廖星刷碗的速度放慢。

  她其实不担心男主的态度,她时间还久,可以慢慢来,要是男主用不了几天就当她为知心大姐姐,那才是真的奇怪。

  她担心的是,江茗快要开学了。

  廖星来到这个世界改变故事基调和走向,用的是原主的身份。

  原主在书中剧情微乎其微,描写塑造几乎为零,甚至没有出现在主线。

  所以廖星能够随意地进行攻略和更改人物人设,没有原剧情的限制束缚。

  但江茗不一样,他是男主。

  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原剧情潜移默化的影响。

  廖星的确是能够改变故事,但她要保证故事情节逻辑不崩坏,大的故事节点不被遗漏。

  否则,世界线会面临崩塌危险。

  如果系统没有沉睡,她的精神力还在的话,或许她不会怕。

  但是,至少现在,她承担不起世界线崩塌的后果。

  大约三天后,男主应该到圣德私立中学读书。

  那里,是男女主纠缠的开端。

  但这也不重要,廖星有对策。

  主要是,

  她负担不起费用。

  这么穷的快穿任务者想必她是第一人,哭了。

  圣德中学学费贵得吓人,还好江茗死去的老爹已经付清了这一学期的,不然她卖肾……

  哦不,就算卖身

  她也付不起呢!

  不说了,楼下小饭店帮工的工资不错,她要去洗盘子为大爷凑生活费了。

  家里洗完外面还有。

  她可真是个洗盘子小天才呢!

  廖星提前预支了工资,开学那天,她送了江茗到学校,离别的时候甚至摸了摸江茗的头。

  虽然被无情躲避。

  “小阿茗要好好学习哦,姐姐在家等你呦。”

  廖星慈母笑。

  江茗想嘲笑。

  姐姐个狗屁。

  廖星不能改变江茗来到圣德中学,但她能给男主换班。

  穿了这么多位面,她已经学会钻位面的空子了。

  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不出意外的话,初中三年男女主都玩不了同桌/前桌/后桌的你这种游戏了。

  想想都暗爽。

  她去女主所在的A班盯了大半天,孩子都到齐了也没见女主到。

  不应该啊,她想。

  还想打探打探情报来着。

  等到老师都来了,问了后发现女主根本没有入学,听说是要换一个。

  廖星知道,那是男二号所在的中学。

  她的手狠狠一抖。

  她现在很慌,非常慌。

  女主线大剧情直接偏离是要闹哪样?

  不会是她干的吧,说了句话就蝴蝶效应了?女主角这么听她的话就离谱!

  应该,不会的,吧?

  除了她还有谁啊,靠!

  廖星直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天道劈成渣渣,灰到处飘的那种。

  害怕地流下眼泪。

  可能是天道老糊涂了,她等了将近一个月,也还是没等到惩罚。

  这期间她经历了一份工到四份工、满头秀发到疯狂掉发,以及给男主钱遭江茗以有存钱理由拒绝,但还是坚持每月打钱的看似慈母实则智障的种种迷惑行为。

  攻略很困难,但还是有一定成效,至少现在的江茗不是总是一脸嘲讽。

  有时还会不耐烦地回两句:

  “知道了。”

  “好。”

  “行。”

  “随便你。”

  “你话好多。”

  廖星宛若一位老母亲教导着她叛逆期的儿子,虽然有时候气得跳脚,却也算是乐在其中。

  她对他发不了火,顶多生生闷气。

  谁让她对漂亮可爱的脸蛋儿毫无抵抗力呢?

  颜狗真的肤浅。

  江茗所在的圣德中学,在本省乃至全国都极有名气。

  这所学校不是玛丽苏甜文,不会有楚*荨似的坚毅小白花,能在这里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商贾世家大族。

  江茗如今处境尴尬,是这里唯一的例外。

  白腻的脸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他歪头随手擦掉唇角破掉的血迹。

  不远处,有几个倒地呻yín的男生,正警惕地看着他,不敢上前。

  十来岁的叛逆少年,讨厌一个人的原因简单直白。

  或许是对方学习太好不合群,也有可能是因为相貌太好抢了喜欢的女孩的目光。

  二者皆占的江茗成了众矢之的。

  他舔了舔破掉的嘴角,血腥气在舌尖扩散。

  “我赢了。”

  “以后别来打扰我。”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小孩似的约架,可生活不给他选择的机会,暴力往往比讲道理行之有效。

  他的衬衫沾染上泥土和血迹,原本被廖星熨得一丝不苟,现在满是褶皱。

  圣德中学的校服材质特殊,是廖星为他一点点手洗出来的。

  江茗拒绝过,但是廖星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时机悄悄洗掉。

  昏暗的洗手台上,她的长发随意挽起,嫩白纤细的手浸泡在肥皂水里,揉搓着手中的衣服,有些时候,她会站直,揉一揉自己发酸的腰身。

  他发现自己好像很自然地接受了廖星巨大的转变。

  没来由的,江茗觉得心中有口闷气。

  他愤愤地去抓挂在树干上的校服外套,似乎这样气就会消掉。

  在摸向衣角的最后一厘米,手却顿住了。

  愣了半晌,江茗用已经污乱不堪的衬衫重重擦去手上的污渍。

  看着更加不堪入目的衬衫,呼了一口长气,笑了一下。

  他才不在乎廖星洗的衣服。

  林荫道上,他哼着轻快的小调,大步向前。

  干净的臂弯小心翼翼地抱着柔软的外套,他的手臂暖乎乎的,还带着一点点和廖星相似的香气。

  向着夕阳落下方向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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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3 3:09: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