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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姐姐，下次不要那么用力了，这胸口现在还痛呢！”
全暗的会议室内，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我将手机倒转，点开了那张图片。
白皙的胸肌上有丝丝的划痕，看着有些激烈。
不动声色的关机，我淡淡的勾唇。
“这一季的JK品牌的主打产品是内裤，昨天刚出了成片……”
实习生不安的看向我，收到我的眼色后才敢继续展示。
我叫苏黎，国内顶尖时尚杂志的副主编。
不过我什么都没干，公司里闲言碎语的贱人却总喜欢背后嚼我舌根。
总结起来无外乎就那一句话——靠男人换资源。
但其实，我对男人的外在才是真的挑剔的多了。
发图片来的正是我最近的新宠，一条叫林栋的小奶狗。
几个月前，我在一次活动上发现了想找兼职做的他。
后来，我好心介绍了一份给他。
工作地点——我家。
工作客户——我。
工作制服——零。
小奶狗和女高管，经典的爽文模式，而我也确实爽到了。
他穿着的内裤正是我送他的20岁礼物。
“这个模特不行，脸蛋太阴柔了，XX品牌的目标客户是直男，不是GAY。”
我打断了实习生的介绍，示意他们介绍下一个case。
真是的，还不如林栋随便一拍，至少能看得我心痒痒。
下班后，我如约归家，今天是他的生日。
“姐姐，我都等你半天了！”
才一进门，林栋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干嘛不穿衣服？”
明晃晃的胸肌映入眼帘，我的肾上腺素瞬间暴涨。
“还不是你，我一穿衣服就磨到伤口，好痛！”
林栋高大的身子蹲下来，帮我脱掉了高跟鞋。
他的发丝毛绒绒的，不经意地摩擦着我的小腿。
“姐姐，你给我擦药吧。”
林栋笑眯眯地，将碘酒和棉签插进我的手中。
“是你弄伤我的，姐姐你要负责的。”
碘酒轻轻点压在隆起的肌肉上，划出一条淡淡的印子。
“嘶……啊……”
因着疼痛，林栋下意识地发出了呢喃。
他好听的嗓音若隐若现，刺激着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加了力度。
“姐姐，你是故意的。”
林栋又委屈又无奈，抓住了我的手。
“所以你得补偿我！”
我半推半就的被林栋推到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到底是谁补偿谁，可就说不定了。
第二天，清晨。
卧室外边的声音吵醒了我，我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姐姐，你醒了啊，快去刷牙，早饭马上就做好了。”
林栋细心地煎着蛋，厨房里满是食物的香气。
“啊……”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啊！
被折腾了小半夜，他还能早起做饭，我却只能控制不住地打哈欠。
“你没课吗，还不走？”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总是要过了夜才舍得离开。
“上午的课都是选修的，我逃了。”
林栋的脸上绽放出人畜无害的笑，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20岁的他终究还是太年轻，满脑子只懂得挥霍青春，享乐潇洒。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大学期间过的那些苦日子。
每天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为教授的私事跑断了腿，为了争到那点儿奖学金和保研名额我几乎累成了狗。
“姐姐，冰箱里的东西好多都过期了，你怎么不知道扔啊？”
“姐姐，你哪天休假啊，我们一起去新开的超市吧，我有折扣券。”
林栋忙碌的背影里像是一只欢快的小松鼠，丝毫看不出任何生活的压力。
“我不确定，再说吧。”
林栋和我太过不同，他顶多算是个高级消遣品。
承诺啊，温存啊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懒得给。
“这个我不喝，我早上只喝……”
一杯温热的红枣茶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皱了眉。
“冰柠檬水是吗，今天不行，以后的一周也不行。”
林栋拉过我的手重新扣在杯子上，温热的液体暖上了我的指尖。
“明后天你就该来例假了吧，这个时候得注意保暖。”
“还有那个高跟鞋，这两天就别穿了，你176的身高还穿那么高的跟儿，你要那些矮胖上司怎么过啊！”
林栋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搞得像是亲眼见过我的老板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老板什么样儿？”
林栋张了对狐狸眼儿，笑起来有点狡黠的灵气。
“猜的啊，他要是个高富帅，我还能有机会吗？”
我无奈的摇摇头。
做早餐，小关怀，这些招数也就对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有效。
我这样的老油条，早就无感了。
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我也试过林栋的底。
但是他反馈给我的有效信息实在太少。
我只知道他是独生子，家在外地，目前在本市的一所综合大学里念大一。
“对了，昨天你过生日，家里人没找你啊？”
林栋吃着吐司，下意识地回答：“找我干嘛，发我红包儿就行了。”
关于钱的事儿，林栋从不矫情，这点我很满意。
他是个贪财的小机灵鬼儿，虽然才认识月余，不过我早就看清了。
要不是这样，也轮不到我。
回想起我和林栋的相遇。
那时，我们杂志社和大学承办了一场活动，展示一些学生们自己设计的时装。
新来的实习生算错了模特人数，害的我还得现场”摇人儿”。
“姐姐，这些衣服都是我师兄设计的，我之前试穿过，要不我帮你们上吧！”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我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搬着箱子的年轻男孩儿。
“同学，这不是你平时做兼职的地方，你不行。”
我只当他是个想出风头的小崽子，压根儿就没认真看他的脸，随便敷衍地拒绝了一句。
“姐姐，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人家到底行不行啊！”
林栋急于辩白，他那焦灼的语气听着有点儿歧义，惹得后台的实习生止不住的笑。
直到这时候，我才扭过身子直视了他。
才一眼，我便崩了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栋，姐姐你到底是不是这儿管事儿啊？”
像是魔怔了一样，下一秒钟，我竟倏地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进了后台。
“换衣服。”
那一场秀，我很认真地看到了最后。
从专业的角度讲，林栋的步子走得马马虎虎，也就是个业余的水平。
可是只有我知道，当他顶着那张脸出现之后，他踩的不再是T台。
而是我的心电图。
也许，我该跟过去告个别了。
活动结束后，我扣下了林栋的报酬。
当年轻的他朝着我的车走来之时，我就下了决心。
“姐姐，我身份证儿丢了，咱们只能去你家了。”
没想到这小子是个老手儿啊！
不同于在后台时被激怒的气盛，此时的林栋就像个深谙其道的成年男人。
果然，那一夜我同他，食髓知味。
……
夜半，卧室。
我撑着头，凝视着林栋熟睡的侧脸。
身体的温热感已经渐渐散去，可是我的心却还藏着点点的情愫。
食指轻轻的划过他突出的眉骨，落在鼻尖处。
“乖，别闹。”
林栋无意识的梦呓，却戳中了我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我轻轻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贪婪的感受着他身上活生生的气息。
他是老天爷对我命运的馈赠，也是我不堪青春的偿还。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自然地联络上了。
起先我想拿钱结算，但是林栋却不同意。
“姐姐，我是个学生，不是卖的！”
每一次的转账，都被他直接退回，红包也从来都不收。
老实说，这样儿的我见多了。
先是跟你打感情牌，等着感情积攒的差不多了，直接给你憋个大招儿。
“嗯，我知道……姐姐就是怕你念书辛苦。”
既然是游戏，那我就陪他玩玩儿，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那你让我搬过来，你天天盯着我吃饭，好不好？”
“你一个学生，住寝室不好吗？”
“寝室里都是帮臭男生，哪有姐姐香啊！”
最近的林栋变得越来越粘人，无时无刻不再跟我撒娇。
“不行，你家里人知道你随便去外边住，会生气的。”
“哎呀，你别担心，他们真的不管我的。”
林栋急于辩白，眼神真切之际。
按理来说，儿子才来外地上大学，家里应该是挺关心的。
但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从没听见林栋接过任何疑似家人打来的电话。
不过我倒是听他发语音的时候飙过几次英文，发音纯正，语句通顺。
毕竟是做时尚的，流利的外语必不可少。
我的薪水都是以年薪计算的，并不低。
不过我深切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往上爬，你必须不断的武装自己，永远不可以落后。
收入的一大半我都用在了各种进修上，尤其是语言，我着实下了一番苦功。
几次偷听下来，我确信林栋的英语水平只能在我之上。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一次自己的专业，并不是学校的就业热门，压根也跟英语不沾边儿。
我随意笑笑，不再思考这些。
只要他还乖。
那我就能继续留着他，直到他跟我摊牌结算的那天。
我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进行下去，可是林栋却在这时候给惹了个大麻烦。
“什么，你居然打架，还被学校停课了？”
下班回家，我看到了蹲在楼梯间的林栋，他坐在行李箱上给我讲述了来此的原因。
“反正我现在回不去寝室了，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段日子吧，姐姐！”
林栋委屈巴巴地望着我，就像是条迷路的大型犬。
哎，怪我忘了，其实他还是个孩子。
在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儿，肯定还是很惧怕家长的，要是直接回去了，估计肯定是要挨骂的。
看他平日和自己家人联系地那么少，许是关系本就不太亲密，打架加上停课，弄不好的，甚至要挨顿胖揍的说不准！
终究是挨不过心软，我还是送了口。
“先进来再说吧。”
本来是没打算留他常住的，可这小子却无比自觉，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整理好了，俨然一副要在这里常住的模样。
“姐姐，以后我每天给你做饭，收拾卫生，我保证一定起得比你早，睡得比你晚，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养得白白胖胖儿的……”
你这一出儿弄得像是养猪计划似的，这是要报答我还是害我呢？
“对了，你受伤了吗？”
我拽过林栋，仔细查看了他一遍。
好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他们几个花拳绣腿的，才不是我对手。”
我笑笑，懒得揭穿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我总感觉林栋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幼稚。
也好，趁着这次同居我可以好好观察了解一下他。
总归是睡在一起的人，多一点了解，事情才不会走向失控的结局。
那种被蒙在鼓里，最后再被解开真相的残酷经历，我再也不要有了。
晚饭的时候，他阻止了我外出就餐的建议，留我在家里一同进餐。
他煮了面，做了两个可口的小菜。
说不上顶级美味，却我吃出了一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我们两个人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在自己的小家庭里过着小日子一般。
其实这种感觉，是我从小就羡慕的。
老实讲，小的时候我的家里没什么人。
爸爸常年在外赚钱，妈妈也有数不完的聚会。
保姆做的饭再好吃，也从来不会陪我上桌，我只不过是机械的填饱肚子，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的团聚之味。
后来父亲过世后，母亲更是没了舒服点枷锁，连带着也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自嘲的笑了，林栋不解的眼神望了过来。
“没事，挺好吃的。”
一句敷衍的肯定，林栋就回报了我一个灿烂的笑。
你看，年轻人多好骗。
本以为吃了面之后，我就可以和林栋进行二人深切会晤了。
没想到，他竟然自作主张改了项目！
他翻出了我的运动服，又找出了我鞋柜深处的那双斯凯奇。
在林栋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只能跟他下了楼，朝小区外的广场走去。
“你看这空气多新鲜啊，你天天不是在写字楼就是在摄影棚，时间长了会吹出空调病的。”
林栋一边拉着我走，满嘴苦口婆心的语气。
“你还别不服气，我倒着跑，你正着跑，你都追不上我的……”
林栋还在跟我炫耀他的年轻资本，我却率先一步，转过身子，倒着开始跑了几步。
“我在林荫场上一骑绝尘的时候，你还连个细胞都不是呢。”
“行行行，你最厉害了。”
面对我的不服气，林栋一脸的宠溺。
“嚯，出了门连姐姐都不叫了，你胆子肥了啊……啊！”
后背传来异样的触感，使我瞬间开始倾斜，我知道自己是撞到人了。
好在林栋及时拉住了我的胳膊，但是慌乱中到底还是踩到了对方的脚。
“没崴着吧？”
林栋也不管对方如何，只担心地蹲下身子查看我的情况。
“我没事儿。”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我打算转过身子好好跟对方致个歉。
没想到，被撞的那个家伙却先开了口。
“苏黎，你真是报仇十年不晚啊。”
来自成年男性低沉好听的嗓音，却让我刚刚活动开的身体瞬间冻结。
没错，那个混蛋的声音我到死都不会忘。
是他，卢迪，我唯一的前男友。
说起卢迪，我跟他的纠葛可比跟林栋之间的小游戏深多了。
那段时间我无比消沉，雪上加霜又被人从中作梗，毁了我刚拿到手的Offer。
不仅如此，几乎同类型的公司都拒绝了我的面试申请。为了生活，我只得去各种活动兼职做模特。
卢迪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他给了我机会，介绍我去了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拉迪亚。
作为回报，拿到工资的那天我请他吃了饭。
面对我的吻，卢迪也不再伪装，接受了我的邀请。
事后，我穿着衣服想要无声告别，他却扯过一根项链带在了我的脖颈上。
“苏黎，好好跟着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呵，我想要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拿什么给？
之后的日子里，我拼命工作，连升了好几个lever。
但是很快，一位毫无工作经验的白富美空降了公司，成了我的直接上司。
传闻说，那是大老板未来的儿媳妇。
我早就知道，这家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就是卢迪的亲爹。
得知我递了辞呈，卢迪飞车来到了我的住处。
“你就先忍忍，不过就是个形式，我爸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们的事，想杀杀你的威风而已。”
“我给你开了副卡，去买点喜欢的包包首饰，别不开心了。”
“不必了，我不想再穿你未婚妻给的小鞋了。”
整整一个月，我遭受的不公没有跟卢迪说过一句。
我清楚的明白，他什么都知道。
如果没有得到默许，那位大小姐也不会如此嚣张。
“苏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个城市里，离开我你寸步难行。”
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卢迪的骄傲，他卸下了最后的体面。
“你错了大少爷，就算我只能光着脚走路，也能踩痛你。”
当夜，我就来到了现在工作的地方，转天，走马上任。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长久的依靠谁。
至于后路，我早就找好了。
某人的欺骗让我一夜成长，卢迪的蔑视让我快速升级。
对于成年人来说，情啊爱啊都是没用的玩意儿。
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掌握好安身立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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