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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甄嬛,重生到了一个六岁半的小女孩身上。
人人都以为吏部侍郎崔蕴只有一个女儿,她珠光宝气,前呼后拥,是个妾所生。
我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在崔府后宅一个旮旯里抬头,那我算什么?
哦,我算一颗绊脚石!
瞧,今日老太太大寿,她们开局给我送来了一碗毒药!
华妃都没这么嚣张啊!
我一忍再忍……算了,不忍了,来虐菜吧!
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宫斗大佬,怒屠新手村!
“三小姐,今日老太太和我们如夫人过寿,如夫人说赏你们母女一碗延年益寿的药汤,来,夫人和小姐趁热喝了吧!”
贵妾如夫人身边的贺嬷嬷,笑眯眯朝我走来。
我笑盈盈望着她,带着稚嫩的口吻讽刺道,“如夫人可真有心,这个时候还记得我母亲是当家主母。”
崔蕴宠妾灭妻,让一个妾室骑在我和母亲头上撒野。
贺嬷嬷脸色一僵,眼神往屋里瞟了一眼,“夫人醒了吧,老奴这就去喂了夫人喝。”
“等等!”我跳下秋千,蹦蹦跳跳冲了过去,试图从贺嬷嬷手里接过药碗。
“我亲自喂母亲……”我垫着脚去抢。
贺嬷嬷哪里肯,连忙端着盘子避开,我再跳了一下扯住了她的袖子。
哗啦一声,这碗汤药就这么洒在了地上。
贺嬷嬷顿时神色大变。
“三小姐!”她牙呲目裂,气得浑身发抖试图打我。
我面上装作害怕,实则内心冷笑,指着地上那黑乎乎的汤药道,“这汤有毒!”
贺嬷嬷嗖的一下变了脸,急吼吼地要来捂住我的嘴,被我躲开了,“三小姐别乱说,这是大夫开的药!”
贺嬷嬷心中暗暗惊骇,目光审视着我。
我对贺嬷嬷的打量熟视无睹,抓起藕粉的裙摆作势要跑出院子,“不行,我要去告诉父亲!”
贺嬷嬷连忙拦住我,恩威并施地哄着道,“三小姐,今日是老太太和如夫人寿宴,您这么闹出去,老太太肯定要打您的,这样,您在这里等着,老奴去喊人来查,若是大夫真的放错了药,老奴定然不饶了他!”
“好,那嬷嬷快去!”我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贺嬷嬷忧心地看了一眼那药渣,转身急忙走了。
我冷笑地勾了勾唇角。
刚刚闻到了,这药里头有一股杏仁味。
这让我想起当年吃杏仁而死的安陵容。
体虚痰多的人,尤其吃不得杏仁。
王氏已咳痰多日,这碗药吃下去,怕是命丧当场。
前世勾心斗角一辈子,我实在是不想再斗了。
可偏偏我这一重生,你们就想要原主母亲的命。
少不得出手,让你们尝尝厉害。
我折回屋子,瞧见母亲王氏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睁着泪眼望着我。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装作原主的样子,娇憨的小身板蹦跶了过去,给她喂了一口米汤,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母亲,我们是怎么被赶到偏院来的?”
病榻上的她,眼中泪光闪闪。
六年前,如夫人使了计策,诬陷王氏心里有人,崔蕴心灰意冷弃王氏母女不顾,随后以王氏生辰八字克老太太为由,把人赶来了偏院,从此如夫人掌着府内中馈。
这几年,如夫人一直想置原主母女于死地。
这不,前几天,原主便被如夫人的女儿推入湖中溺死,于是,我穿了过来。
一般的算计争宠我也不当回事,可夺人性命,却不能袖手旁观。
我吩咐唯一的丫头小娥照顾好母亲,换了一身丫头的服饰悄悄出了偏院。
今日府上人多杂乱,看守定然不严。
我个子瘦小,随便往哪儿一钻,没人能发觉。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叹着气。
诶,我甄嬛居然也沦落到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些菜鸡的地步?
突然好想念前世那些为我冲锋陷阵的小伙伴呐。
行吧,快刀斩乱麻把如夫人搞定,先当家作主再说!
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宫斗大佬,怒屠新手村!
我趁着午宴最热闹的时候,悄悄动了一番手脚,就等着夜里看效果了。
回来的时候,王氏神色恹恹的,怕是知晓了府中给如夫人办寿,心里不好过。
我笑着走上前,扑到她身边,覆在她耳边低声道,“母亲别难过,等会儿看戏便好。”
我从寿宴上偷偷带了些吃的回来,亲自喂了她吃,她果然好些了。
大约是暮色四合之时。
我埋在二房后面花盆里的小布偶被发现了。
二房二夫人的后院。
如夫人和二夫人的人都围在这里,两厢人马争论不休,最后闹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还请您为妾身做主,二夫人居心不良,居然写了妾身的生辰八字扎小人,意图诅咒妾身死!”
如夫人跪在老太太膝盖前面,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
换做谁寿辰当日被人诅咒能忍?如夫人又恨又怒。
如夫人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与老太太又是同一天生辰,老太太今日做寿,特地捎上她,便是有意抬举。
老太太今日大寿,自然见不得这样的事,沉着脸喝道:“老二家的,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怎能做出这等小人之事!”
“母亲明鉴,此事真不是儿媳所为,我虽不喜欢她,却也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二夫人铁青着脸辩驳,眸子犀利地朝如夫人剜去,“她这样的身份,还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心思呢!”
这是瞧不起如夫人。
如夫人气个半死,“你……”想要辩驳却又如鲠在喉。
二夫人不等如夫人开口,义正言辞道:“怕是有人陷害也未可知?还请母亲详查此事,还我清白。”
老太太也不好当场定罪,当即下令彻查。
我悄悄混在人群当中来看戏,原主多年不在外面走动,穿的比普通丫头还差,六岁多的孩子挤在一群丫头中,根本没人在意。
过了一会儿,几位有经验的老嬷嬷拿着字迹及做布偶的布料一查。
呵,发现是如夫人身边的贺嬷嬷所为。
这下,屋内的人都震住了。
如夫人听了这消息几乎是一口血喷出来。
“荒唐,老太太,这是有人陷害妾身,妾身怎么会叫人诅咒自己?今日可是妾身的寿辰啊!”
如夫人跪在地上歇斯底里,一张秀美的小脸都气绿了。
二夫人是将门虎女出身,哪里受得了这个冤枉气,此刻见真凶现身,当下风风火火冲过去,擂了如夫人一脚。
“啊!”如夫人尖叫一声,痛得额头青筋毕现。
老太太的人忙上前去扯架。
二夫人不依不饶猝口骂道,“我呸,你这个贱胚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事还做得少了?”
“大嫂脾气好,任你欺负,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她当即上前捡起那小人扔到了贺嬷嬷身上,“你个老不要脸的,果然是跟着那个贱人学了坏,做出这等嫁祸之事!”
二夫人一个眼色,身边的心腹围上去,把贺嬷嬷打了个半死。
我暗暗给二夫人鼓了个掌。
就喜欢这等干脆利落,又狠又烈的。
像极了当年的叶澜依。
二房好几个小孩看到自家主母被人算计,个个义愤填膺上前去扭打贺嬷嬷,如夫人的女儿冲过来护着,我见状麻溜地混在其中,跟着上前去撕扯贺嬷嬷。
贺嬷嬷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老太太在一旁瞧见了,气个半死,
“老二家的,你就是粗人,你给我住手!快,住手,成何体统!”
二夫人心里爽快了,冷笑着盯着如夫人道,
“母亲,您瞧见了,这就是一个妾室做出来的事,为了陷害我,指使身边人做这样下三滥的勾当,连自己都诅咒,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如夫人瞪着眼珠子反驳:“你胡说,我看这幕后之人是你吧,是你嫉妒我掌了中馈!”
二夫人扬着下巴,蹭蹭走过去一脚踢在她胸口,“你不过是一个妾室,我跟老太太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二夫人这一脚不轻,如夫人被踢得直接撞到了架子上,架子上的水杯跌落下来,砸了如夫人一个囵囤。
“老二家的,你太嚣张了,你这样跟泼妇有什么区别!”老太太面色铁青地瞪着二夫人,
二夫人耸耸肩很无辜道,“对不起,母亲,我就是个粗人,手也没个轻重,谁叫她惹我呢!”
老太太气个半死,她面色铁青地瞥了一眼如夫人,如夫人是她娘家的侄女,她不喜王氏,一心想让娘家侄女上位。
今日出了这事,下意识的还是想护着她。
“行了,此事我会处置,你们散去吧!”
老夫人显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怎会让她如愿?
我们这边还围着贺嬷嬷,扭打成一团,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我够着了那布偶,将外面的那层布用力一撕扯。
“啊!”抓着布偶的那个丫头忍不住尖叫一声。
布偶跌落在地。
这个时候,里面的字给露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上头的新的生辰八字时,登时一口血吐出来。
老太太跟如夫人是同一日生辰,只是年龄不同罢了。
而这布偶里写的正是老太太的生辰八字。
这下好了,老太太哪里忍受得了,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把贺嬷嬷拖出去杖毙,又让人把如夫人带下去关了起来。
如夫人一路嚎啕大哭喊冤,可惜老太太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下去。
二夫人更是使了眼色,那婆子就塞了如夫人的嘴。
“老二家的,这中馈由你来管。”
二夫人没想到自己居然捡了个大便宜,当即笑眯眯应了。
我不知道的是,待我蹦跳地跑上长廊时,有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我后背。
我回到偏院,把事情经过告诉母亲王氏,王氏难得出了一口恶气,露出了笑容,摸着我的头道:
“那个女人克扣月例,给我们吃的连下人都不如,一心想害死我们,今日总算是栽了跟头了!”
我望着她顿时心酸不已。
其实,她早就害死了你的女儿……
可惜这话我不能说。
我见她舒心多了,也跟着歪了歪头露出两个小酒窝,“娘,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王氏怜爱地抱住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出戏是二夫人算计如夫人,却不知道是我做的手脚。
如夫人与老太太瓜葛极深,一桩事怕还扳不倒她,我得再想个法子。
我的预料没错,过了两 日,如夫人通过崔蕴,找了机会又见了老太太,哭了一场,老太太也怀疑事情蹊跷,于是,决定让如夫人与二夫人一道管中馈。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这么好对付。
不急,下一回让你翻不了身。
王氏还有些体己,我拿了银钱开了个方子叫人悄悄买了药来。
前世实初哥哥给过我调理身体的方子,我如今用它来调理王氏的身子。
女人的病,无非就是生孩子落下的。
几副方子下去,王氏的气色肉眼可见好了起来,不再是垂死之状。
风和日丽,我与母亲王氏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坐在秋千上,我踮着脚在院子里摘花。
母亲说许久不曾抱我,好不容易有了力气想抱着我荡秋千,我心中微微有些尴尬。
毕竟是几十岁的人哪,哪里受得住被人抱?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拯救了我。
是我的庶姐,崔家二小姐崔香。
崔香,翠香,整的跟个丫头名字似的。
我淡淡撩起眼尾瞅着她问道,“二姐来做甚?”
崔香的表现正如当年曹贵人的低配版,满脸虚伪的笑容上前,
“我给母亲送来一些果子,这都是内务府刚刚分下来的,说是赏赐给爹爹的。”
我歪着头瞄了一眼,见她身边的丫头拧了几个缠枝纹的红漆锦盒,一看便是内务府的东西。
王氏神色淡淡,“辛苦你了,放这吧……”
崔香不依不饶道,“母亲,陛下的赏赐不能拒绝,还是女儿来剥给您吃吧。”
这么猴急,一定不安好心,说她像曹贵人简直是侮辱了曹贵人的智商。
我示意小娥端来一个凳子,就这样,我和母亲坐在秋千上,崔香跟个小丫头似的坐在凳子上剥坚果。
然后……崔香剥的东西都进了我口中。
“姐姐这样姐妹情深,妹妹我谢谢你了!”
崔香见计策被我识破,气得咬牙切齿离开了。
等她一走,我把东西都吐了出来,扫了一眼那锦盒及里面的坚果,神色冰冷吩咐小娥道,“都给我收起来。”
真是太好了,正愁找不到你们的把柄,非要往我手里送。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崔香老来看望我,我不能不去看望她,于是一日我独自一人来到了长房的后院。
不过我没找到崔香,反倒是遇上了崔蕴另外一位姨娘,柳姨娘。
柳姨娘,人如其名,扶风弱柳,那腰肢更是纤细得仿佛可以捏断一般,典型的娇弱美人儿。
我夸她美,她夸我可爱。
一来二去,我们俩熟了。
她给我扎辫子,我就给她讲故事,讲的就是当年安陵容给我送舒痕胶,害我流产失宠的故事。
柳姨娘听得津津有味,问我这故事哪里看到的。
我垂着眸,将情绪掩在眉睫之下,抓着两个小辫子憨憨道,“话本上看到的……”
“什么话本子,我怎么没听说过?”柳姨娘满脸好奇。
我当即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她,“这是以前别人买给我看着玩的,借给你看。”
开玩笑,我早就悄悄写了一本画本子,写的便是前世的宫妃争宠的戏码,里头有些隐晦的方子。
那字迹我特意遮掩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孩的字迹,谁也怀疑不到我身上来。
柳姨娘高高兴兴收了下来,还夸我乖巧。
呵呵!
想借你手杀人,能不乖巧么?
接下来我便静观其变,柳姨娘也不再寻我扎辫子。
这段时间,如夫人与崔蕴蜜里调油,重新讨了老太太的欢心。
可惊喜往往在不经意中来临。
四月天的一日夜里,我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知道时机来了。
原来崔蕴与如夫人所住的秋风堂出事了。
如夫人与崔蕴恩爱后,崔蕴突然吐了一口血,此事吓坏了所有人。
崔蕴喊来太医,太医告诉他,他中毒了。
一语掀起千层浪。
就连老太太那边也被惊动了,当朝吏部侍郎被人下药,非同小可。
“快查清楚,是什么人给侯爷下药!”
老太太坐镇秋风堂,封锁现场,开始查案。
太医很快把崔蕴今日所食全部查验一番,发现是在就寝前喝的燕窝出了问题。
燕窝是如夫人给崔蕴吃的,如夫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妾身怎么会害侯爷呢?妾身荣辱皆仰仗侯爷,绝不可能做出这等自掘坟墓之事。”
崔蕴觉得言之有理,当即派人搜查,结果那燕窝所下的合欢香毒,藏在二小姐崔香的枕头底下。
这下崔蕴顾不得旁的,猛地一脚往崔香胸口踹了去,崔香当场吐血不止。
“侯爷,侯爷息怒,香儿更没有害您的理由,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如夫人护着女儿大哭。
崔蕴被激怒了,当即吼道,“被谁陷害的?这个府上还有谁能陷害你们母女俩?”
如夫人正要辩驳,不料太医轻飘飘道,“侯爷,此毒并不致死,长久吃下去会让男子不育……”
崔蕴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怒火从脚底窜到了眉心。
他现在只有一子,便是如夫人所出,如夫人想要断他生育之能,便是最合理不过。
“可恶,可恨,你这个毒妇,枉我一直宠幸你!”
“来人,把她们母女关去柴房,本侯再也不想看到她们!”崔蕴怒吼。
“不要啊,老爷,妾身不可能害您的,老爷,是有人嫉妒妾身……”
如夫人泪流满面,猩红的眸子在人群中寻了一圈,最后落在柳姨娘身上,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她尖叫道,
“是柳氏,对的,老爷肯定是柳氏陷害妾身,您给妾身机会,妾身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如夫人数次挣脱下人,嚎啕大哭奔向崔蕴跟前。
崔蕴恼火至极,不想看见如夫人歇斯底里的样子,愣是一脚把她踢老远去了。
如夫人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贱妇拖走!”崔蕴猩红着眼吼道,
下人再不迟疑把如夫人母女给拖走了。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儿子怒火中烧,知道此刻不宜多说,深深看了一眼柳姨娘,恩威并施教训了一番下人离开了。
我躲在人群中,悄悄看着这一出大戏落下帷幕,平淡的眸子隐着几分疑惑。
这个柳姨娘很厉害呀,一环套一环,将如夫人母女置于死地。
看不出来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心计竟然如此深沉。
据我所知,柳姨娘平日很不起眼,只有一个小丫头伺候,这样一出大戏,是她一人所为,还是幕后有人帮她?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得回去好好查查柳姨娘的底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把如夫人这颗毒瘤给拔除后,我和母亲得重返正院。
次日一早,我寻了机会碰到了柳姨娘。
昨夜后来是柳姨娘伺候崔蕴安寝的。
柳姨娘瞧起来风光满面。
她牵着我闲逛,一路到了花园边上,我蹲了下来,一边拔着溪水边的野草,一边嘀咕道,“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柳姨娘闻言神色怔怔,没有说话。
当年我也是这般,轻飘飘几句话利用曹贵人将华妃给逼死。
如今我又借柳姨娘,弄死了如夫人。
如夫人死后,整个崔家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静下来就好,该我登场了。
如夫人死那一日傍晚,崔蕴独自一人坐在后宅,脸色极其难看。
我却与母亲王氏,带着小娥,拧着那些贡盒一道来寻他。
崔蕴一直听说王氏病重,再次看到她温柔端庄出现在面前时,狠狠吃了一惊,怔怔望了她半天不语。
王氏性格极好,端庄稳重,像极了眉庄。
只是与眉庄不同的是,眉庄姐姐对老皇帝死了心,可王氏不曾,在她眼里,崔蕴始终是当年武陵原上牵着她的手,带着她骑马的风姿少年。
二人相望半日不语。
我很没眼力劲的上前,将贡盒里呈在崔蕴眼前。
“父亲,这是二姐姐给母亲送来的吃食,说是内务府分下来的贡品,可是这里头的板栗和杏仁果却是被调换了,敢问父亲,此事喧扬出去,父亲这个吏部侍郎还做不做了?”
如夫人那个蠢女人不懂朝政规矩,崔蕴可是一清二楚。
私下调换供果制毒,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如夫人和崔香犯了死罪,如夫人子嗣必当牵连,崔蕴也会被罢黜,崔家上下还面临抄家的危险。
崔蕴吓出一身冷汗,当即不再迟疑,将如夫人的尸体抛去荒野,再把如夫人一双儿女逐出家谱,远送庄子。
而那将原主推入水潭里,害原主而死的二小姐崔香,两个月后在庄子上病重不治而亡。
呵,那个可怜的孩子,我总算替你报仇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母亲王氏重新搬回正院秋风堂。
而老太太依旧视王氏为眼中钉,将中馈权交给了二夫人。
不急,慢慢来。
我又给母亲王氏开了方子,给她调理身体,目的便是让她怀上嫡子。
只有生下嫡长子,王氏的地位才真正稳固。
至于柳姨娘呢,不知为何,她所做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把柳姨娘打了一顿,关了起来。
我去看望过她,但她没有见我。
从此柳姨娘闭门不出,跟没了这个人似的。
也好,算是一箭双雕!
现在崔蕴的后宅很安静,安静的只有我们母女俩。
我天天帮母亲用香膏敷脸,崔蕴夜宿正院的日子越来越多。
“母亲给我生个弟弟吧!”我靠在王氏怀里撒娇。
王氏闻言面露羞涩,“你这小家伙,还会开娘的玩笑了。”她伸手来捏我的脸颊。
我笑着躲开。
眼底难掩羡慕。
两情相悦对我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
我与玄凌,爱过彼此,却不曾相爱。
我爱他的时候,他心里把我当替身。
后来他爱我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我所料不错,三个月后,王氏有孕。
这一日夜里,喜讯传遍整个崔府,崔蕴下朝回来,直奔后宅,拉着王氏的手久久不放。
还夸我是送子神女,赏了我一个金元宝。
我笑盈盈收在袖里,掩门而出。
就在我转身的时刻,忽然瞧见一堆凶神恶煞的嬷嬷,举着火把气势冲冲闯了进来。
而那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那老道士神色惊异,四处张望,待看到我时,他眼中猛放精光,指着我,口出狂言,
“没错,就是她,她是妖孽,她是个魂魄!”
我闻言,心中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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