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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男朋友为继承家产,抛弃我和别人订婚。
爷爷说,订婚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家,我们家现在废品生意做得还不错。
男友妈妈一脸的嘲讽:“跟你家联姻?图什么?图收垃圾方便?”
他们不知道,我家的垃圾回收站,是风头正劲的新兴龙头企业。
1
我是城中村里有名的“破烂丫头”。
爸妈早逝,爷爷靠着收废品养活我。
我与楚北昆第一次见面,我坐在爷爷的三轮车上,抱着个大喇叭。
喇叭里喊着“收废品。”
废品车后面跟着一堆起哄的孩子,他们笑着喊我外号。
就是那时楚北昆叫停了爷爷的废品车。
他们刚搬到城中村来,他和他的妈妈像是落了难的贵族。
虽不情愿却不得不融入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楚北昆卖了废品,还帮我爷爷装上了车。
然后回头拎起一个孩子的领子。
他说:“再敢乱喊打掉你门牙。”
那个小小肩膀的少年,瞬间在我心中高大起来,成了闯入我童年的一束光。
再后来,他会在卖的废品中放一个特意给我准备的小玩意儿。
等我发现废品中的宝贝时,会在三轮车上高兴一整天。
他会向贺野的妹妹要一些小的衣服,悄悄扔进爷爷的院子。
好几次,我想和他说,其实我爷爷收废品很赚钱的。
但是我怕他知道后我们交集就少了,于是就忍着没说。
后来当我发现他生性敏感时,更是不敢让他知道,他可怜同情的人竟然比他处境要好很多。
于是我们互相帮扶着长大。
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坚定地拉起我的手。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踮起脚尖吻了他。
或许是单亲的缘故,他自律得可怕,敏感又霸道得有些偏执。
然而就是那股子清冷傲娇的劲儿,常常让我欲罢不能。
大学毕业那年我们租了一间公寓搬到了一起。
我说北昆,我们结婚吧,爷爷给我攒了嫁妆,足够我们买房的。
他并不点头,只是勾着我的下巴笑,问我怎么那样迫不及待。
我知道他只是借着调侃我而岔开话题。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住进我买的婚房。
那天晚上,在公寓一米二的小床上,他动了情地吻我,却在最后一刻决然抽身。
他说:“昭昭等我,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靠我自己。”
我不愿,却也只能点头。
之后他全心投入到他的生意中去,而我则听了爷爷的意见选了再生资源科学与技术专业继续读研。
我相信我很快可以等来楚北昆生意做大那天。
结果,我们先等来了楚北昆的亲爹。
狗血的带球跑剧情就发生在我身边。
但是头一次听说球都二十多了才找来的。
他说要楚北昆回去继承家产。
家里有钱恩怨就多,我知道当年楚北昆和他妈妈搬到城中村没那么简单。
于是我说,北昆哥别回去了,我收废品养你。
楚北昆的妈妈怜悯地冲我笑。
她说,可怜的丫头,你从小在这城中村长大,也难为你没见过什么世面。
我转脸看楚北昆,他说昭昭,等我抢回了外公给妈妈的嫁妆,我们就结婚。
他们从城中村搬走那天,我拉着楚北昆的手。
我说,北昆哥,其实我爷爷收废品很赚钱的,他不只收小东西,他还收工厂的废料……
楚北昆打断我,神情严肃。
“昭昭,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
他以为我怕他回了豪门抛弃我才这样说的。
我咽下了后面的话,放开了扯着他袖子的手。
豪车离开的时候,我心里不舒服却仍然想着,万一楚北昆真没抢回他妈的嫁妆,我也会靠着爷爷的生钱路养他。
可是他回去没几天,他的妈妈就又找上了我。
珠光宝气的妇人穿上了小高跟儿,走在城中村坎坷不平的路上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说,楚北昆要想继承家产必须答应与合作伙伴的干女儿订婚。
所以我得离开楚北昆。
我傻在当场。
正赶上爷爷骑着他的破烂三轮车回来。
爷爷说,或许与合作伙伴订婚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家,我们家现在废品生意做得还不错。
楚北昆妈妈一改往日和善的面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们爷孙俩。
她说,老爷子,跟你们订婚,就图卖废品方便吗?
爷爷说,是这么个理儿,到时候我先收你们厂子的废料。
楚北昆妈妈终于绷不住了,嗤笑着给我扔下一张卡。
她说老爷子啊,这样的话以后别出去说,现眼!
说完拿帕子掩在鼻子上绕开爷爷离开了小巷。
爷爷捡起地上的卡,局促地擦了擦手上的黑灰。
他问我,丫头啊,爷爷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的爷爷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每次从工厂回来都是又脏又臭。
可却因为我遭到了如此的羞辱。
爷爷想给我擦擦眼泪,碍于满手黑灰急得直抹脑门。
“丫头啊,别和她计较,你再去问问北昆,爷爷能看得准,北昆是不会同意和别人订婚的。”
然而,楚北昆的回答出乎我们的预料。
他说订婚是真,但订婚对象和他一样也没有真结婚的打算。
所以他们意见达成一致,只是做戏给别人看,让我要懂事,暂时忍一忍。
我说北昆哥,我没开玩笑,我家收废品真的很赚钱。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我的爷爷并不只是单纯的收小区里的废品。
他有一个大群,群里都是收废品的人,都听他调派。
每个人负责一个片区,收完统一到那个大厂区分类处理。
爷爷为人仗义,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后来他开始收工业废料,并帮工厂处理垃圾。
赶上国家重视环保,这几年开始垃圾分类,乘着东风爷爷已经成为这个新兴产业的龙头老大。
不知道楚北昆听进去多少,他沉默了一会儿。
语重心长地说。
“昭昭,我知道你在乎我,但是,别闹了,我在忙。”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我心中一片荒凉。
朦胧的视线中仿佛看见巷子里那个少年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
2
就算如此,我依然尊重楚北昆的决定。
他带着他的订婚对象来见了我,当面说清楚我是他的女朋友,而对方只是合作伙伴。
那个叫林歌的女孩性格很好,她笑着说羡慕我有个这么帅又这么体贴的男朋友,不过她让我放心,说她不会和我抢的。
然后亲密地加了我的微信,说和我投缘。
我的噩梦从此开始。
林歌每天都会发朋友圈,他的朋友圈里最常出现的便是楚北昆。
路灯下相依偎的身影。
宴会上交缠的手臂。
同款的情侣对戒。
甚至是,订婚宴的邀请函。
当我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的时候,林歌打来电话。
“昭昭啊,朋友圈那些你别在意呦,那都是宣传造势用的。”
“你知道的呀,参加那种聚会男女伴难免有身体接触的,只是拉拉手搂搂腰,你能接受的吧。”
“对了,今天北昆带我去了一家餐厅,那家味道很好,我让北昆帮你打包了,算是给你赔罪。”
她温温柔柔的语调里满满的茶味儿,我却一句也怼不出来。
楚北昆很晚才回到出租屋,意外地见到我没睡。
二话不说带着一身烟酒气便抱住了我。
“好想你,昭昭。”
他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迫切的吻沿着耳侧一路向下。
我推他,他停了动作却依然抱着我不动。
他说,昭昭,我好累,让我抱一会。
然后他就那样抱着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沉睡中仍皱着眉头。
我压下心中种种酸涩,依然选择了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我提醒他,林歌可能真的看上他了。
他接着电话匆忙离开,只说那不重要。
不重要吗?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第一次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裂痕。
后来他为了他的目标越来越忙,忙到很久都不回出租屋了。
打电话不是在开会就是在陪客户,每次听着他着急挂掉电话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矫情又不懂事的糟糠妻。
久而久之我竟然开始去林歌的朋友圈里看楚北昆的动态。
意识到自己的卑微时,我搬离了出租屋,回到了宿舍。
楚北昆半个月之后才知道我搬走。
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仍然是让我给他时间。
我尽全力去信他,一心投入到学习中,试图将林歌的种种挑衅赶出我的视线。
然而若是苍蝇盯上了你,便怎么也赶不走了。
我手机屏保上与楚北昆的合影被同宿舍的人看见了。
“看不出来呀,你男朋友这么帅。”周婷婷说着将我手机举起来给众人看。
对于他的举动我虽然不爽但为了宿舍和谐我仍然忍下不悦来回答他们的八卦。
“陆昭昭,你这么帅的男朋友哪里认识的呀?”
我敷衍地说我和男朋友很小就认识。
周婷婷阴阳怪气地说,你确定这是你男朋友?
我进宿舍比较晚,大家都已经抱团。
她这一问,大伙齐刷刷地盯着我
我压下心烦,点了点头。
她又问,你确定这照片不是P的?
我满肚子火气抢回了手机。
有人悄悄地跟周婷婷使眼色撇撇嘴。
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不配。
我懒得计较,但是楚北昆照片曝光的第二天我就被全班孤立了。
他们说我知三当三。
我屏保上与楚北昆的合影还有楚北昆与林歌订婚宴上的合影被私下疯传。
污言秽语蜂拥而至。
“真看不出来啊,装得冰清玉洁的,居然是个小三儿。”
“周婷婷早就知道,昨天故意在宿舍拿着她手机上的照片问,她亲口承认的照片不是P的,还说那就是她男朋友。”
“真不要脸啊。也不瞧瞧对方什么身份,能看上她一个穷酸学生,不过玩玩,她还真敢说。”
“是啊,建成集团多大的名气啊,人家正牌女友据说家里也很有钱。”
“听说陆昭昭没父母的,难怪呢,有娘生没娘养,没人教她礼义廉耻的。”
我从小在垃圾车上长大,见过无数的恶意和辱骂。
从没有这次这样恶毒。
回到宿舍,我的行李被扔了出来,化妆品碎了一地。
周婷婷带着人站在门口,她们说这个宿舍不欢迎当三的人。
一切都明朗起来,周婷婷被林歌买通了!
我狼狈地站在宿舍门口,眼前的荒唐一幕幕闪过。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羞耻吗?
窝囊吗?
这一切拜谁所赐?
楚北昆,林歌,还是面前这个周婷婷?
都不是!
或许楚北昆妈妈羞辱爷爷的那天我就该知道,我不能迈出这一步。
年迈的爷爷自己一身脏,只为将我这个没爹妈的孩子抚养长大,让我堂堂正正做人。
不让小时候垃圾车上的辱骂再一次加诸在我的身上。
可我却自取其辱。
或者这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我对着地上的狼藉拍了照片,一句话没有说。
周婷婷还在带节奏。
满走廊的人围观。
我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臭嘴上。
“告诉你的狗主人,我接招了!”
周婷婷被打得狠了,抽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离开,回到了出租屋。
带着一丝决绝,我将那些不堪入目的谣言截屏发给了楚北昆,一并发过去的还有被扔在门外的行李和摔碎了的化妆品。
楚北昆暴怒,我却保持着平静。
我问,怎么办?
楚北昆红着眼,久久不语。
半晌他说,昭昭,我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和林歌订婚为两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他说合同签完双方都得利之后他自然还我清白。
我笑了,我早该想到的。
我像走流程一样问了最后一句。
“家产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呢,你要谁?”
楚北昆又惊又怒,却仍然告诉我,他都要!
我挂掉了视频,拉着出租屋中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那里。
垃圾车下为我出头的那个少年,终究是走远了。
3
对于我的离开,楚北昆多半是恨的。
他恨我为什么能忍受垃圾车里的辱骂不能为他再忍一次。
我想,把我养大的爷爷,一定不想看到他的孙女为别人忍气吞声。
当晚我便找人挖出了周婷婷与林歌的中间人。
收集了周婷婷与林歌的交易记录。
甚至拿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第二天到班级时,还没开始上课。
教室里围满了人,中间是肿着脸的周婷婷。
见我进来,好多打抱不平的人横眉冷对地看我。
更有好事儿的怒气冲冲地冲我吼。
“辅导员一会儿就来,你行为不检点一定会被记过的。”
我将手机屏幕对着周婷婷,亮给她看。
“巧了呢,我也叫了辅导员。”
她看到屏幕上自己的聊天记录时,忽然变了脸,上来就要夺我的手机。
我向后一闪,她扑了个踉跄。
“小心点儿,别摔了腿,一会没法上台给我道歉。”
我默然地忽视掉周围的嗡嗡声,遥控着打开了投影。
偌大的屏幕上,周婷婷与林歌的聊天记录被放大了数倍。
林歌让周婷婷搞坏我的名声,后面有金额巨大的转账记录。
辅导员就是在那时走进教室的。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一众人,瞬间哑火,唏嘘一片。
周婷婷大吼着扑过来抢我的遥控器。
她说我窃取她的隐私,她要告我。
我说那正好,我也报了警,告你诽谤,还有损坏我的私人物品。
她一听傻了眼,口不择言。
“你本来就是小三儿,你和人家男朋友的合影我们宿舍的人可是亲眼见过,敢当小三还不敢让别人说吗?”
“我说的是事实,你没法告我诽谤。”
辅导员大声喝止了她,从我手中拿过遥控器。
画面一转,猝不及防地,楚北昆出现在画面里。
冷峻的面容极度克制,猩红的双眼藏不住疲惫。
我的心猛地揪紧,抬头看向辅导员。
辅导员安抚地朝我点点头。
楚北昆缓缓开口。
“我是陆昭昭的前男友,虽然已经分手,但如若有人造谣诽谤我仍然帮她追究到底!”
……
周围瞬间有了不小的波动,嗡嗡声让我的心口像堵了一块棉花。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的,是那句“已经分手”。
这不光是楚北昆想到的帮我洗脱污名的办法,也是他在我与家产之间做出的抉择。
辅导员关了投影。
他说学校决定造谣的同学记大过处分。
周婷婷急了。
“凭什么,”她说,“是她不要脸分手了还留着人家照片,还承认是男朋友,也不怪我们误会吧。”
我冷眼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那张肿着的脸上。
“和你有关系?”我问。
她微不可察地捂上了另一半脸。
我转向辅导员。
“助学金是不是也该取消。”
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了小声的抗议。
涉事的几个人问凭什么,他们说助学金是企业资助的,学校也不能说取消就取消。
他们厚着脸皮非要找企业的人定夺。
我阻拦,他们便越发来劲,拼了全力要保全高额助学金。
辅导员说商量一下再答复,结果竟然有人私自给企业去了电话。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家企业不但搭理了她,竟还在百忙之中派了代表来。
我没拦住,这样糟心的事,还是让他知道了。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特意换下了脏衣服,洗干净手上的黑灰。
他怕给我丢脸。
他进来时大家呼啦啦就围了上去,脸上带着殷勤的丑陋的笑容。
然而他无心应付,只是急切地走向我,眼里满是心疼。
他说:“丫头啊,受委屈了吧,先跟爷爷回家。”
顿时,那些人丑陋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惊慌、羞愤,还有收不回去的笑,尴尬又讽刺。
没错,那个发助学金的企业就是爷爷的。
他不光发助学金,甚至整个专业都是他投建的。
他说这方面的企业太少了,工厂的废料他收不过来,影响企业生产。
他说响应国家政策,多培养一些这方面的人才,以后工厂不至于废料积压乱投乱放,这样既能改善子孙后代的生活环境,也能为不少人提供一条生存之路。
不少穷孩子拿不出学费,他就统一资助,他说别让明珠蒙尘。
我很惭愧让他看见今天这样令人失望的场面。
他的手有细微地颤抖,仍然语重心长没说一句重话。
他说:“学校啊不光要教知识,也要教做人啊。”
跟在后面的校领导诚惶诚恐,连连点头称是。
周婷婷瘫坐在位置上,迎接着周围同学们怨毒的目光。
我便释然了,这些丑陋的嘴脸我从小便看,没什么稀奇呀。
将教室留给她们互相撕咬吧。
公开道歉、记过、取消助学金、赔偿化妆品,一样也跑不掉。
而周婷婷,要承受的可能更多。
我猜楚北昆会将与我分手的怨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因为林歌,他暂时还不能动。
4
毕业将近,我索性跟着爷爷回了城中村。
本想疗伤,却不想触景生情。
楚北昆家空荡荡的房子就立在旁边。
一起走过的小路蜿蜒向前,牵着我的人却早已不在身边。
爷爷说我这个状态不对,要带我出去散散心参加参加聚会,看能不能交到好朋友。
于是我便去了。
他把我交给他老伙计的孙子魏周。魏周祖孙三代都是裁缝,曾经也住城中村,在我小的时候便出国定居了。
小裁缝带着我一通打扮,换上了高跟鞋,还穿了礼服。
我说这裙子好别扭,他笑了。
他说这套礼服多少人想穿都穿不到呢。
我以为他开玩笑,等到了宴会现场才知道是真的。
因为我遇见了楚北昆的妈妈。
她看见我的时候吓得够呛。
她以为我来找她儿子。
她说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怎么还来纠缠。
我乐了,我说阿姨我把钱捐给城中村修路了,以你的名义。
毕竟你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得邻里照顾,献点爱心你没意见吧。
说到了她的痛处,她气得满脸通红,碍于周围有人,只能仓皇地又拿出一张卡。
她问,这回够了吗。
我说要捐你自己捐去吧,说完便向宴会厅走去。
她一把拉住我。
“别给我进去丢人,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的这件礼服是冒牌货,居然仿的限量款,真是够现眼的。”
她拉不动我,便来叫保安。
“这个人没有邀请函,请她出去!”
我笑着拿出一沓邀请函。
“你有吗,要不送你一张?”
她气得够呛,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放开我打电话求援。
她神色慌张,像是我马上要毁了她家联姻一样。
我倒是乐得看好戏,倚在门旁看她找人。
她电话正打着,忽然又看到我的爷爷换上了一身西装从后面跟上来。
这一看,居然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她冲着电话磕磕巴巴喊她老公,她说老公快来,那两个收破烂儿来捣乱了。
我嗤笑一声挽着爷爷的手臂进了宴会厅。
爷爷遇到了熟人,过去打招呼,我便落了单。
不过倒是不无聊,各种美食等着我临幸。
只是当我刚夹了一块糕点时,林歌便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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