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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一名大学辅导员。
目前最大的愿望，是在四十五岁前再往上爬一爬。
可最近发生的事，让我在反方向越走越远。
正值招生季，学院里出现了连环杀人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月初，有学生在人工湖附近发现了尸体。
这是第一具尸体，浑身被硫酸腐蚀，已经开始发臭。
浑身皮肤变得焦黑，具体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以上是警察给出的信息。
我作为院里负责人，他们现场侦查时我也在旁边。
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现场。
离奇的是，尸体下方，用血画了一个奇怪的标记。
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只是横着看，有点像一只眼睛。
为了保护现场，警察封锁了四周，不许任何人出入。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我一边稳定学生，一边还要配合警察工作。
各种事弄得我焦头烂额。
不过尽快抓住凶手才是最要紧的。
经过身份比对，确认了死者是我们院经管系的学生。
这个学生一直让我非常头疼，从来都不服管。
还三天两头地给我惹事生非。
我找了一些同学了解情况，看得出来他的人缘还是不错。
男生们都表示他为人仗义大方。
但在女生们当中，对他的评价却非常不好。
尤其有个女孩表情里充满恨意。
我多留了个心眼，把她单独留了下来。
她叫赵静，长得漂亮，性格也活泼。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一直咬着嘴唇，手也紧紧地捏着衣角。
斟酌了一会儿，我问她是不是和出事那男孩儿有什么矛盾。
她机械地摇了摇头，半天也不说一个字。
于是我尝试着开导她，安慰她。
也许是因为我同为女性，让赵静有了安全感。
她沉默半响，还是开了口。
“他是个混蛋。”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打起了精神。
看来这俩人之间的确有事。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关心。
在我的鼓励下，赵静终于说了出来。
“刚上大一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什么都给了他，本来以为他会一直对我好。可后来我怀孕了，他不但不想负责，还威胁我，只要我说出去，他就把我们的亲密的照片发到网上。我没办法，只能自己承担一切，可后来那些照片还是泄露了，他说他没钱给新女友买礼物，就拿那些照片去换了钱......”
话还没说完，赵静就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
我心疼地抱住她，没想到我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小静，都过去了，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把赵静送走后，我在办公室整理了下今天的谈话内容，准备发给警察。
在消息发送成功的一瞬间，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凶手会不会是赵静？
她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会不会产生怨恨，从而实施犯罪。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但是很快，警察找到了我。
尸检后得出结论，死亡时间是在发现尸体的50小时前，也就是三天前的夜里。
死者脖子上发现了一个针孔，血液中检查出了乙醚。
并且在死者的手机里发现，有人在那个时间点约他外出。
这个人，就是赵静。
……
“晚上十点，老地方见，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当警察把聊天记录摆在赵静眼前时，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她的遭遇，心里十分同情她。
“小静别怕，你跟警察同志好好说，约他出来都说什么了？”
毕竟是自己带的孩子，我实在是不忍心。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关心，她的态度缓和了些，开始慢慢回忆那天晚上的事。
“我约他出来，是想让他把照片删了，可他根本就没回我，后来我听说他又出去蹦迪了，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去了，所以我也没去，一晚上都待在寝室里。”
我松了口气，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小女生哪里来的胆子杀人啊。
本来我想打打圆场，然后把赵静送回去，毕竟天也不早了。
但警察接下来的话又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天晚上九点多，有人看见你出现在了酒吧附近，你怎么解释？”
什么？这下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因为，赵静她说谎了。
并且那个时间点她出现在酒吧附近，之后男生就死了，确实可疑。
我有些着急了，想赶紧问出真相。
“小静，你去那儿干嘛啊，干嘛要撒谎啊？”
警察也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终于，赵静受不了了。
她泪水夺眶而出，崩溃地大喊大叫。
“我去卖啊！不然我哪来的钱？我的钱都被那个畜生骗光了！”
我这才知道赵静做人流的钱是哪儿来的。
真的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管怎样，她是我的学生，我要护着她。
“警察同志，我相信小静，她绝对做不出来那种事。”
警察也有些为难，让我和他保持联系，然后放我们离开了。
我一路把赵静送回了寝室。
“小静，你别担心，警察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她木讷地笑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有些难受。
好在后来警察通过赵静提供的线索，端了不法分子的窝。
赵静也有了不在场证明，但还是进去被教育了几天。
这件事我替她瞒了下来，希望她以后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命运偏偏不肯善待赵静
过了几天，她又出事了。
死者的室友们，不知从哪里听见的风声，把赵静堵在了小树林里。
逼问她是不是真凶，甚至还动了手打人。
路过的学生打电话报的警。
我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去了警局。
赵静的脸上有鲜明的指印，嘴角隐隐渗着血。
我大骂那几个男生，说要告诉他们父母。
警察让我安静点，问我这件事怎么解决。
是私下里处理还是按流程走。
我上前安慰了赵静，问她伤得严不严重。
她勉强笑笑说没事。
听到这句话，我放心了。
“小静啊，大家都是同学，既然你没什么事，能不能原谅他们呀？”
接着我让那几个男孩赶紧道歉。
他们也识趣，知道我在帮他们说话，一个个都过来认了错。
赵静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看她不肯表态，把她拉到一边劝说。
“小静，你可以让他们私下赔偿，我去帮你讲，但这件事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你觉得呢？”
她慢慢抬头看着我，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我知道，她对我的信任在慢慢消失。
但这不重要，现在院里出了太多事。
如果这件事再闹大，那我升职就不可能了。
赵静，只能委屈你了。
最后她没有追究，我让那几个孩子凑了些钱赔给她。
回学校的路上，赵静始终保持沉默。
而我则一再叮嘱那几个男孩别再闹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眯了眯眼睛。
送他们回宿舍后，我就开车回家了。
路上灯光昏暗，几只乌鸦零落地叫着。
我刚到家准备洗漱睡觉，又接到学校警卫科的电话。
出事了。
在学校一处偏僻的厕所里，发现了第二具尸体......
我和警察是同时赶到的。
由于是晚上，周围只有几个领导和保安在。
在看见尸体的一瞬间，我差点惊呼出声。
这个人竟然是刚刚打人的男孩子之一。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着他们上楼的！
而且我虽是个门外汉，但也看出其中的蹊跷。
这具尸体的死状和上次基本一样，血肉模糊。
唯一的区别是勉强还辨认得出死者的脸。
看来是因为发现得早，或是凶手的时间不够。
我正准备联系死者的家长，余光瞟到警察正死死地看着前方。
随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了一个标记。
和上一起案子的一样，只是小了许多，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这个标记代表着什么？连环杀人案？
......
很明显，警察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晚上接触过死者的人都被带走了。
包括我。
警察的问话也有了针对性。
“上周五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在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额，我丈夫可以证明，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那今晚上你送完学生后去了哪里？”
“我立马就就开车回家了啊。”
这个可以看学校的监控，做不了假。
再说了，这孩子跟我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嘛。
我这儿走了个流程，就让我回去了。
其余的几个男孩，和我差不多出来。
只剩下赵静。
我很奇怪，那么晚了，死者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厕所。
那几个男孩说他是出去和同校女孩奔现了。
奔现？那只要找到那个女孩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
看来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我想起之前送赵静回学校路上的神情，心里很不安？
这一晚上我完全睡不着，都是什么事儿啊。
也不知道我今年能不能升上去。
第二天我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去上班。
竟然碰到了赵静，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我没什么印象。
“小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警察那边问得怎么样了？”
“今早上回来的，没事了。”
“就这么让你回来了？”
话说出口后我意识到不太好，可已经收不回来了。
赵静倒没放在心上，反而给我介绍起了身边的女孩。
“辅导员，这是李苗苗，是她给我做证，我才洗清了嫌疑。”
李苗苗，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眼前的女孩腼腆地笑了笑，眼神里却有着十分突兀的。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我回办公室翻了学生档案。
还真有这个人，和赵静一个宿舍，平时很低调。
赵静说，昨晚上她回宿舍后上了楼顶。
李苗苗担心她想不开，悄悄地跟着她。
这就是赵静的不在场证明。
而死者手机上也没找到任何关于奔现的记录，可能被删掉了，只能试试数据找回。
所以警察让她回来了，真凶应该另有其人。
在没有抓到凶手前，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
今天学院出了通知，晚上十点后，学生不得离开寝室。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
学生们也比较理解。
而此时的凶手也许就藏在某个角落，看我们整日惶恐不安。
看得出来，凶手对学校的布局很了解。
每次的作案地点都选在监控的盲区。
学校又安装了更多的摄像头，希望能起到作用。
与此同时，连环杀人案的风声被放了出去，已经有媒体约着上门采访了。
我这边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这大麻烦就来了 。
去世学生的家长开始来学校讨要说法，甚至在校门口拉起了横幅。
这下导致不少社会人士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时间舆论纷纷，其他学生的家长也联合起来给学校压力。
我作为辅导员，自然难逃其责。
四天被谈话了三次。
警方那边也是很着急，经常来学校调查 。
但我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偶然间我看见很多学生在群里讨论，说有人在替天行道。
我立马找了几个代表人物谈话，这才发现，那个宿舍的男孩们早就臭名远扬。
他们平时很花心，女朋友从来没断过，喜欢玩弄别人感情。
赵静也只是其中之一。
我打电话联系警察，提议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可这次跟我对接的换了人，听说是上面派来的，姓张。
是个年轻人，看上去倒是很精明。
不仅如此，办事风格也和之前的警官大相径庭。
调查取证都是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我还挺欣赏这个张警官，希望他能尽快破案。
结果调查程序才走到一半，又出事了。
又是深更半夜，又是警卫科的电话。
有学生要跳楼，叫什么苗苗。
李苗苗？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一路飙车赶到了学校。
李苗苗坐在楼顶的边缘，摇摇欲坠。
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在旁边劝她。
我先安抚李苗苗的情绪，然后慢慢走近她。
她衣服上有几个窟窿，像是烟头烫的，看来她的心里压力真的很大。
“苗苗，有什么事跟老师说，别怕，老师帮你解决。”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整个人冷得瑟瑟发抖。
我趁机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
她终于开口了，可她说的话让我无比的震惊。
“我的果照被发到了网上，我不想活了......”
“谁干的！”
我本以为是她借了什么非法贷款，没想到竟然是那群男生做的。
原来苗苗也是受害者之一 。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苗苗，这件事你先别跟警察说，好吗？”
“为什么？他们不该受到惩罚吗？”
“现在校内出了两起杀人案，你现在去说，警察肯定会怀疑你的。”
“可我没有杀人啊。”
“我知道，但警察现在肯定没功夫管这个，苗苗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
“还有啊苗苗，少抽烟，对身体不好，你看这衣服都毁了。”
她愣了愣，点头说好。
在我的劝说下，苗苗终于取消了报警的念头。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刚刚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为她好。
纯粹是为了我自己。
现在正值招生的季节，这又是连环杀人案，又是果照外泄。
要是闹大了，一定会影响招生的。
那我的工作前途就会受到很不好的影响。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那几个兔崽子叫来了办公室。
刚开始他们还不肯承认，想着蒙混过关。
直到我恐吓他们要报警，这才认了。
没想到这几个人还有个群，专门来发这些照片。
他们手机里除了苗苗，还有一些其他女孩的隐私照。
我勒令他们把手机所以相关内容全部删除。
并且警告他们如果再犯，立马报警。
没办法，眼下不能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只能对不起这些女孩儿了。
心里想着等风头过了，一定好好帮她们出口气。
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这事还是被警察知道了。
我也不清楚是谁报的警。
张警官坐在办公室里，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清。
“张警官，我不是存心隐瞒的，现在招生季，这档子事传出去会有影响的，再说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应该是抓住连环杀人犯呀。”
他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看上去不太想理我。
“你怎么知道这二者没有关系，或者你是在故意隐瞒？”
“你这是阻拦办案，知道什么后果吗！”
我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陪着不是。
接着赶紧叫苗苗过来说明情况。
面对警察，苗苗拘谨了很多。
在问到那些照片时，她本能地看了看我。
张警官立马剜了我一眼。
这年轻小伙，还挺有威严。
我哪敢再隐瞒，让苗苗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低下头挣扎了片刻，然后抬起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们拍了很多这样的照片，不仅是为了私下传播，还为了赚钱。”
张警官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甚至还会用强，拍下照片或者录视频。”
“然后，卖给暗网。”
暗网！
暗网，是指隐藏的网络，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访问。
充斥着毒品、色qíng和恐怖等非法信息。
是国家长期严厉打击的对象。
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有这样的害虫。
不过。话说回来。
那个宿舍有五个人，平时狼狈为奸，做着这种勾当。
现在有两个惨遭杀害，会不会和暗网有什么关系。
张警官火速控制了剩下的三个人。
通过他们的电脑，掌握了进入暗网的渠道。
并且开始实时监控里面的内容。
但是并没有找到他们贩卖违法照片的交易证据 。
这几个男生也一口咬定，只是私底下传播，没有发出去。
张警官把他们拘留了五天，就放回去考试了。
与此同时学校里也增派人手，加强了安保。
而我则整天祈祷，不要再出事了。
这段时间学校派我去中学宣传，加强招生力度。
我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都有点顾不上院里。
好不容易等来个休息日，我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等待我的是无数个未接电话......
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死者，是剩下的三个男孩之一。
作案手法和前两次一样，尸体已经被硫酸腐蚀得焦黑。
并且在现场发现了同样的标记。
要命的是，这实验室是新修的，平视根本没人来，所以没来得及装监控。
竟然就被凶手抓住了空子，真是太狡猾了。
现在，校内的舆论到达了最高点。
连环杀人案成了学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个连环杀人犯甚至被学生们视为英雄。
而那寝室剩下的两名学生，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不少女孩站了出来，指责他们做的勾当。
校外的媒体也开始大肆报道。
这件事，藏不住了。
我突然感到很绝望，经营了这么久的事业，毁于一旦。
院里摊上这种丑闻，剩下两个男孩竟然还来问我能不能保研。
真是脸皮厚还不怕死，到这时候了还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时，张警官再次找到了我。
原来在关注暗网时，警察发现了部分本校女生的私密照。
受害者远不止李苗苗一个。
他怀疑凶手可能就藏在其中。
可说实话，我觉得不太可能。
凶手用了大量的硫酸，这些在校女孩哪里去弄硫酸呢。
况且男女力量悬殊，那些男孩子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但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具体还是听警察的。
张警官办事效率很亏啊，半天不到就把那些女孩问了个遍。
接着就急忙赶回局里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只留下两名警察搬进了男寝，时刻保护剩下的两名男孩。
看来张警官也觉得凶手的目标，会是剩下的两名男孩。
之后的时间，我经常去探望私密照被泄露的女孩。
一是担心她们的心理健康，二是不想她们散播不好的消息。
不过因为最近案情进展不顺利，一直没有什么新线索。
每天警察在校内进出，学生们变得焦躁不安。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教育局，学校领导的压力非常大。
而那些照片被外泄的女孩，成了重点观察对象。
她们的购物记录和聊天信息，都在被监控。
这对于她们来说，的确不公平。
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又不能对暗网下手，稍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
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每个人都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
过了几天，终于有了线索。
张警官在多次现场侦查后，在实验室走廊上，找到了一根长头发。
这个实验室是新建的，还没有对外开放。
这根头发出现在这里的确可疑。
如果能化验出头发的主人，也许案件会有重大突破。
可是这长头发......难道凶手真的是女孩？
我听说头发拿去化验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这段时间，学校夜间不仅开始实行宵禁，还派了大量的保安巡逻。
那个寝室最后的两名男孩，也被关在宿舍里不让外出。
即使有特殊情况，也会让警察跟着。
可就是在这样全方位的保护下，还是被凶手钻了空子。
本该在寝室的男孩失踪了。
全校进入了警备状态，四处找人。
终于，在男寝的阳台找到了他。
警察医生围作一团，我被挡在了外面。
只闻到硫酸烧焦皮肤的臭味。
过了几分钟后，男孩被担架抬了出去。
警察说人还活着，得马上抢救。
还活着？
那不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我看着救护车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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