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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当看到风靡H大的禁欲系校草，我的暗恋对象，手里拿着我姨妈巾的那刻。
我连我墓志铭写什么都想好了。
……
“抱歉，我只是看你睡着，口袋里的东西要掉出来，下意识……”
程御手里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上，赫然地躺着我的姨妈巾。
我用了半秒的时间消化尴尬，并用另外半秒将我那露着门牙的傻笑蓝兔子夺了回来。
“额呵呵呵，见怪不怪，美丽意外。”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和他的爱情可能要死。
没办法，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紧张，那莫名其妙的押韵DNA就会跑出来，挡都挡不住。
果然，程御愣住了。
对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我心里一万头羊驼狂奔驶过。
他突然笑了，神情温和明朗，“嗯，你说得对。”
饶是我脸皮再厚，也经不起暗恋对象的调侃。
要命的是，我还感觉不到他的调侃。
“你是来看书的对吧，那我先走啦。”
我找了个借口开溜。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社死邂逅。
直到第二天走进食堂，我才知道。
我大意了。
“就是她！昨天在凉亭我看到她给程御学长送情书被拒绝了！”
一个女生指着我，数十道目光看过来。
我都感觉到舍友挽着我的那只手抖了抖。
“什么情况小麦？！”
我立马辟谣，“假的谣传，哥哥独美。”
虽然我暗恋程御，但跟美男相比，还是保命重要。
程御是经管系大二生，在学校地位超然，属于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对人待物都超级温柔，虽然不接受任何女生的告白。但他温和谦逊，拥有被拒绝也会让人笑着离开的那种特殊魅力。
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他单身独美的属性。
虽然我觊觎他的美貌，可我更怂那群疯批女人的威力。
“是吗？”
那女生明显不信，“可我看到你从程学长手里拿了什么，红着脸跑开了。敢说你不是害羞？”
她话说得肯定，女生们的眼神针扎似的刺向我。
我能看出她们的目光里，充斥着磨牙，挥拳，挠屁股。
连我那一个馒头都要掰开来你一半我一半的好室友，都悄咪咪地把手从我胳膊上收了回去。
“绝对误会，程学长那么完美那么神圣一个人，我怎么敢啊？”
或许是这个特性众所周知，一些人怀疑的目光渐渐变了。
只有那女生还依旧狐疑，“那你说，你从他手里拿走的是什么？”
“……”我哑了。
怎么说？
总不可能承认是程御刚好路过，顺带捡了我小兔子姨妈巾吧。
那我和他的脸皮都别想要了。
“同学，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女生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都能看出她眼里的刀子闪着光，在思考炫我身上哪块肉比较好。
就在我想破头，也没编出一个像样理由的时候。
一道天籁之音自外面传来。
“是我给她的。“
所有人霎时回头。
程御逆光站在食堂门口，温煦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浅黄的光晕。
他身姿笔挺，迈着长腿朝里走进。
那一刻，我眼泛泪花，仿佛看到了洁白的翅膀在他身后扑闪。
呜……他一定是来解救我的。
程御的视线先是落在我身上，随后轻飘飘看向那女生。
“她并没有从我手中拿走什么，是我捡到了她的借阅证。仅此而已。”
话音落下，他已经走到了女生对面。
神情平静地俯视她，“同学，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OMG，好攻！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从没见过程御露出这个表情。
一时间，场面诡异的凝滞了。
程御静静环视周围一圈，忽然温和笑开。
“好了，引以为戒。希望这种凭空的谣言以后不要再有，大家都去吃饭吧。”
话尾一落，所有人飞速散开。
吃饭的吃饭，上厕所的上厕所。
室友喃喃着说，“这就是气场吗？”
我深以为然并骄傲地点头，“那可不。”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看着程御，我心头的欢欣一股股甜得冒泡。
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就看到元思婳款款走向了他。
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程御看了我一眼，随后跟她一起走出了食堂。
旁桌有人在猜测，“听说了吗，好像程御在和元思婳谈恋爱！”
“是啊是啊，我之前还看到他们上了同一辆车呢。”
听他们热烈的讨论，两人的相配度有多高多高。
我那颗雀跃跳动的心，又闷闷瘪了下去。
任何人都配不上程御，我曾经深以为然。
但这个公认的结论，在元思婳转来学校的第一天就被打破了。
她是一个月前转到我们这儿的。
是程御，亲自在校门口接的她。
听说她家里贼有钱，自己还成立了一个服装设计品牌。
属于有颜又有才的那一挂，似乎脾气还很好，完全没有娇贵小姐的架子。
这种女生，如果跟程御在一起，大抵也是配得上的吧。
我唉声叹气地站在一块展板前，看着上面的清俊背影和小半张侧脸。
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描摹着。
“你画的是程御学长吧？”
没等我缅怀即将要逝去的青葱暗恋，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扭头，对上三个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女生。
“不是。”我下意识反驳。
“少来。”
为首的女生嗤笑，“劝你别肖想，有些人跟你的差距，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她跟另外两人递了眼神。
下一瞬她们直接扑了过来，把我的画从展板上撕下，一脚踩了上去。
发生得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幅画染上泥灰，委屈的皱成一团。
我瞪眼就要扑上去，“你们——”
视线透过她们看到遥遥走来的两道身影，顿住了。
元梦婳抱着书，一脸的娇柔恬静。而程御侧眸看她，嘴角笑弧弯弯。
两人并排走着，氛围美好。
一瞬间，心脏有些发闷。
“人家连身高都那么配，看看你有什么，哪一点比得上？”
身旁的讽刺声还在继续。
不用她们说，我也知道我跟程御的差距有多大。
我咬着牙，忍住鼻尖的酸涩，固执地维护我那渺小的尊严。
“我的感情比得上。”
她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头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程御的目光看了过来。
对上我视线的一秒，他愣了愣。
随后快步走过来，脸上少见的严肃。
“你们在干什么？！”
“程学长，我们只是——”
为首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御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画。
似乎明白了什么。
“恶意破坏别人的作品，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违法行为。我想你们，有必要跟校长解释一下。”
他直直地看着几人，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冷脸。
另外几个显然也被吓着了，为首的那个女生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程学长，我们不会再犯了。”
另外两个也跟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
程御的眉依然蹙着，他偏头，“你们该道歉的对象是她，不是我。”
于是几个女生又赶忙向我道歉，随后逃也似的跑了。
我还在发怔，程御将画上的灰尘小心拂去，递了过来。
不复刚刚的冷冽，他的语气柔和很多。
“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能被校方看重作为展品，本身就代表肯定。”
我愣了愣，鼻尖泛酸地接过画，“谢谢你，程学长。”
“不客气。”
他忽地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你画的很好。”
看着他的笑，我的心跳不收控制地加快。
“阿御。”
一道甜美的女声插进来，打断了我和他的对视。
“我们该走了，阿枫还在等我们。”
元思婳目光奇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挽上他的手臂。
“走吧。”
程御最后对我点点头，和她一起走了。
……
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可最后，我也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走远。
理智告诉我他们很大概率就是情侣，可心底的某个声音一直在蛊惑我，没官宣就代表一切都没定。
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我自嘲一笑，目光落到眼前的《经典炭笔素描》上。
大概跟元思婳相比，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画画了吧。
几小时后，我抱着画册站在校图书馆门口。
盯着漫天的大雨，开始发愁。
完蛋，画的太入神了，完全没注意外面天气。
“你没有伞吗？”
正打算埋头往雨里冲，一道娇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回头，对上元梦婳温婉娇美的脸。
“阿御说的不错，你画画挺好的。”
“程学长，跟你提过我？”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递来一把伞。
“你，自己不用？”
“有人会来接我。”
她微微一笑，“你比较需要，拿着吧。”
我紧了紧怀里的画册，不管怎么说还是感激她，“谢谢你啊。”
她摇摇头，转身进了馆内。
看着她的背影，说不清为什么，一股没来由的晦暗袭上我胸口。
那么自然亲昵的称呼。
或许只有像她这么美好的女孩，才配得上程御吧。
我撑着伞，默默在雨中走着。
走了没多久，伞撑掉了一个。
这把伞的年头有些旧了，好多轴承都生了锈。
一个刚弄好，另一个又掉了。
正当我半边身子被打湿，狼狈地弄着伞撑的时候。
程御举着一把伞从拐角走来。
他的脸上携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而元梦婳乖巧地走在他身旁，笑魇如花。
老天，为什么总要在我最难堪的时候遇见他？
我迅速将伞挡在了面前。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甜美的声音在问去哪里吃饭。
我静默地埋着头，等待他们路过。
一秒……两秒……脚步声渐渐远去。
放弃再打伞，我将画册紧抱在怀里，埋头在雨中疾走。
头发被雨水淋成好几缕，凌乱地贴在脸上。
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脚下渐渐加快。
正当我要裹足狂奔的时候，头上的雨丝突然间消失了。
一股清雅的木质香调侵袭而来。
温润的嗓音轻轻落在我头上。
“我的这把‘伞’可不大，你躲进来点。”
来的人是程御。
他将外套罩在我头顶，用臂弯隔绝了所有声音。
我怔愣地盯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从来没想过，这样做梦般的场景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可以呼吸，我是真人。”
他微微笑开。
眸子里漾出的温暖笑意，刹那驱散了我心底所有的阴惶。
“你……”
我仿佛那沙漠苦行已久的旅人，看到了生命绿洲。
“嘘，先别说话，我们找个地方躲雨。”
“嗯嗯！”
盯着他的脸，我用力点头。
此刻就算他让我去跳日本海，我也会立刻答应。
我们俩跑到了可以挡雨的一栋建筑物下。
“看来这雨短时间不会停了。”
程御扫了眼天，抬手整理外套上的褶皱和水渍。
我的眼光也不可控地随着他纤长的手指上下动着。
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心里的小恐龙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生怕被他听见，我掩饰性地移开目光。
身后的建筑物是百货大楼。
“要不，”
我舔舔唇，小心翼翼地建议，“程学长，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点热的吧？”
说完这句话，我内心满是忐忑。
他要是拒绝的话，我该说什么呢。
意外的是，他一秒没犹豫，直接点头，“好。”
妈耶，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
我满心欢喜地带程御到了一家奶茶店。
没想到他是这儿的常客。
见他熟练的跟点单小哥哥打招呼，我十分好奇，“学长，你经常来这家店吗？”
“嗯。”
他颌首，温声一笑，“有个恼人的家伙很喜欢这家店的口味。”
不待我犹豫要不要问那恼人的家伙是谁，他带我围坐到一张小圆桌前。
很快，饮品送来。
我咬着吸管，偷偷抬眼看他。
后者低着头，手指搅弄着吸管，下颌的线条干净漂亮，垂下的长睫轻轻瓮动。
像有把小刷子在我心尖刷着，痒得要命。
“咳咳！”
没留神一口奶盖吞进喉，我猛地咳嗽起来。
“太烫了？”
一看我这动静，他拿过桌上的餐巾纸递来，“小心点。”
见我接过后，又微微一笑，“放心，慢点喝。我不会跟你抢奶盖的。”
他的语气亲和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调侃，并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不愧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呃呵呵呵……”
我用纸巾囫囵擦嘴，脸上的温度已经能和烤熟的螃蟹腿媲美。
“麦多多。”
正被他的笑冲击得心神恍惚，又听他突然叫我名字。
“到！”下意识虎躯一震。
视线望去，对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旁的画册上。
“你不用紧张。”
似是被我的反应逗笑，他一手支着下巴，“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
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画册名字上，歪头看我，“很可爱。”
妈蛋，男神会卖萌！
一瞬，我全身的血压直往脑袋上窜。
就在我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过激而死，他突然眯眼凑了过来。
“等等。”
“这里，”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唇，示意，“没擦干净呢。”
我连忙臊着脸，快速拿纸擦嘴。
手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画册，“噗擦”一声。
头一低，我瞬间全身僵硬，连呼吸都停了。
程御的目光落在地上一本摊开的画册上，定住。
“这是——”
上面满满当当，全是他的画像。
脑子里轰隆作响，像是有一百个雷公电母在我脑子里跳舞。
或许老天爷下了令，今天我是怎么都要死一次的。
管他的，死就死吧。
我面如死灰地闭眼，罚站般的站起。
一时间，心情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程御学长，其实－－”
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字字响起。
“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本画册上。
空气死般地沉寂。
就在我快要被这股窒息憋疯的时候。
他忽然俯身，将画册捡了起来。
轻轻放在我旁边，抬眸对上我，笑了。
“嗯，我听你说。”
终于明白什么叫心花怒放，以至于脑部神经太过沸腾烧过了头。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兴奋地坐在程御对面叭叭半小时了。
“原来新生会上，你就对我感兴趣了啊。”
他若有所思，眼底有点点微光升起。
“嗯嗯，因为真的很吸引人啊。”
“说下去，我还想听。”
程御双手撑着下巴，温润的眼睛笑着看我，好像盛着一池春水。
他的表情激励了我。
“其实我们还在校广播站见过一次，当时你是被拉来救场，即兴的一段广播说得特别好，后来……”
在我一脸羞赫地滔滔不绝中，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惹得我脸上的温度也跟着爬升。
就在我说到在流浪动物救助站看见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救助站？”
“嗯啊，你当时抱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狸花喂奶呢。”
我也撑着一只下巴点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那只跟谁都不亲近的狸花妈妈，只有你来她才肯听话，连站长阿姨都说，下次给她绝育一定让你陪同。”
一想到那画面，我不由笑出了声。
“还有那个——”
我继续讲着狸花猫的二三事，过程中程御没再开口，只是眼里的星光逐渐晦暗。
讲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店门倏的被推开。
一个抱着篮球，长得跟程御一模一样的男孩子走了进来。
“好啊哥，你又背着我偷喝奶茶。”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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