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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参加高中同学会喝到断片,结果大清早醒来,我竟然躺在死对头的房间。
睁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卧室,顿时睡意如潮水般褪去,大脑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着。
“林夏,你真是作死作到家了”!
掀开被子,身上空空如也。
暴露的皮肤,青紫交叠的痕迹,证明着昨晚的疯狂。
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恨不得在地上刨个洞,马不停蹄地钻进去。
从孟程程那借来的限量款一字肩紧身裙,此刻像块烂布一样丢在地板上。
我蹑手蹑脚下床,穿好裙子刚走到卧室门口,身后传来一阵熟悉低沉的嗓音。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步伐一顿,老娘穿的是裙子,根本不用提!
懒得理他,继续开门的动作。
接着,后背猛地被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猝不及防地腿根一软狠狠撞到了门板上。
畜生,昨晚他是疯了吗!
动静不小,生怕让外面人听到,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夹心饼干似的,被陆景修抵在门板与他之间,脖颈处是他故意靠近时喘出的滚烫气息,惹得人心悸不已。
“大清早急着往哪儿去!”
他右手下滑挤到我的腹部摩挲着,小腹一阵异样的躁动,在他即将更进一步时,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勉强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我怎么会在你屋里!”
我试图回忆昨晚,可大脑没给出任何回应。
他俯首抵住我的额头,对视时黑眸深邃湿亮,“瞪我做什么!这就不记得了?看来是我昨晚做的不够好!”
“倒挺有自知之明!”
他脸色一沉,“我可以说我做的不好,但你不能说!”
我轻嗤笑道:“凭什么!我最有发言权好吗!”
刚说完,察觉他目光不自觉下移,耳廓也逐渐诡异地泛红。
打小如此,他的耳朵最是敏感,情绪波动大时,冷峻的脸上还没看出什么,耳朵就已经将他出卖。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裹胸的裙子拉扯间已经大片下滑,能露和不能露的都被他看到了。
一巴掌甩他脸上,奈何姿势不对,没使出多少力气,“你要点脸行吗!”
慌地准备将裙子上提,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比我更快。
胸口传来一阵刺疼,呼吸间还能闻到他埋在我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所散发的洗发水气味儿。
刚洗过的头发湿哒哒,冰冷的水珠蹭着皮肤,惊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把推开他,忍无可忍朝他吼:“陆景修,你他妈属狗吗!”
他一脸坏笑地抬头,露出两颗小虎牙,和平日肃冷严酷的外表不同,无辜中透着奸计得逞的狡黠。
而我胸前已然多了一串鲜红的牙齿印,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生理本能促使,眼眶顿时滚烫潮湿。
这人总是如此,做事不顾及别人感受,只凭着自己情绪到了就做,从不考虑后果。
就如一年前我喝醉那晚,身为一起长到大的非血缘兄妹,顾及着两家关系他也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当时我喝醉了,可他是清醒的,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不在乎事发之后我的感受,更不在乎我夹在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和崩溃。
我妈和陆景修的妈妈是发小也是闺蜜,我妈生我时难产去世,陆景修的妈妈给了我母亲般的爱和关怀。
五年前父亲因公司调动出国工作,我就被陆景修的妈妈强制性安置在了他们家,住陆景修对面房间,衣食住行,全部由陆景修的妈妈亲力照看。
我将陆妈看做自己亲妈,如果执意挑明那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陆妈。
生平三次喝断片。
第一次是高考结束,和陆景修以及众多同学聚餐那次。
第二次便是一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再就是昨晚。
三次断片,次次都和陆景修有牵扯。
从年幼到成年,每个阶段都有陆景修的参与。年少时对陆景修在亲情上的依赖早已变了味,懵懂的情愫生根发芽,燎原之势。
暗暗喜欢了他那么久,可他那晚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无法控制不去喜欢他,更加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厌恶。
他夺走了我对美好感情的向往。
看我快要哭了,他脸上的表情转而慌乱,似乎想去摸伤口,但又怕我更气恼,停手后冷眸含着哀怨,缓慢道:“夏夏,谁让你穿这种衣服的!”
被狗咬了你可以打回去,但绝不能咬回去。
况且,和狗计较,会把自己拉低到和狗一样的水平线。
愤愤地把衣服上拉盖住伤口,我朝他恶狠狠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穿吗!就是为了赶紧钓到男人,好赶紧成家结婚!”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转身回房。
一番洗漱,刚出房间,陆妈端着醒酒汤出现在我门外。
“陆妈?”
陆妈略微蹙眉,目光担忧又心疼,“昨晚同学聚会几点回来的?我等你等到十二点,实在扛不住就去睡了,你怎么跟一夜没睡一样,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视线飘忽,不受控制地瞥了眼对门紧闭的房门。
也不能说是一夜没睡,毕竟我对于昨晚的运动没啥记忆,但是相比之下还不如一夜没睡呢!
“陆妈,我没事。”
陆妈揉揉我的头,“乖孩子,把汤喝了,再去补个觉。”
捧着碗把汤一饮而尽,“今天周一,我不能迟到。”
陆妈愠怒道:“去你哥公司是实习,不是让你去卖命的!看看你这个黑眼圈,我看了都心疼。”
陆妈是打心眼里疼我宠我,我虽然讨厌陆景修,但是我对亲妈没有记忆,所以陆妈简直比我亲妈还亲。
只是不知道,如果将来她知道,亲儿子趁我意识不清醒强jiān了我,会是什么心情。
这也是我一直不敢让她发现我们两个有不正当关系的原因,我不想因为陆景修的无耻,破坏我和陆妈的关系。
虽然说,之前那晚我喝醉了意识模糊,可能做了些让他误会的举动,当然这都是从他嘴里听到的,但这都不是他和我发生关系的理由,所以,在我看来这就是强jiān!
闺蜜孟程程当时就察觉不对劲,“你平时喝多了都是倒头就睡,更别提喝断片了还怎么会去勾引他,这家伙心术不正,对自己妹妹都敢下手!”
我连连点头,看吧,不只是我这么想!
去公司路上,拨通孟程程电话,“昨晚我喝了多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程程一觉刚睡醒的朦胧嗓音,“陆景修公司聚餐,就在咱们隔壁包厢。他进来打招呼后你一个劲儿灌他酒,后来喝多了还一个劲儿骂他,全场那么多人,好歹陆景修也是公司老板,我觉得我要是陆景修,当时就不理你走了!”
“我骂他了吗?”
我回忆一下,此等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白骂了!
“何止是骂他,不是我拦着你都要上手了!”
“那他什么反应?”
能气到他也是赚了。
“他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看起来挺生气,问我为什么让你穿那种衣服,你上半身被他外套包的严实,他当时眼都红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搞不懂,后来想想,如果陆景修对我有意思把我上了,我倒敬他是条好汉,可他明明都有白月光,却还是转头跟我上床。
一来是不把我和陆妈的关系放在眼里,二来,更是没把我当人看。
正常人,即便是邻居家的妹妹,顾及到两家关系也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来。
到了公司打卡,前台美女一脸厌恶,白眼几乎翻上天,冷嘲热讽,“还真当自己家公司,上班都卡点到!”
我同样翻了个白眼,卡点上班跟身份背景没关系好吗?
这年头,卡点上班的才是大范围数据!
我呵呵一笑,怼道:“你来公司这么早,粉底都涂了几层,也没见钓到一个优质男啊!”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怕再相见,你又在犯贱!
这种人不能惯着,不然你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所以,有气最好当场报了。
不要在某个午夜时分突然想起曾经的窝囊,然后自个儿躲在被窝里抓耳挠腮的后悔。
突然,一个巴掌拍在我后脑勺,“方案做好了没?还有功夫在这儿跟人耍贫嘴!”
我本是一肚子火,可听到师父的声音,转身后一脸讨好地屁颠屁颠跟到他的办公室。
“师父,早饭吃了吗?”
曹明轩看我一脸阴谋诡计的笑,嘴角扯扯道:“又憋什么坏呢!”
曹明轩是我毕业后跟的第二个师父,三年了,能学的基本都学到了。
偶尔也会单独约客户出方案,但因为陆景修的关系,成功签约的客户,基本都被公司人背后指点说是我靠着陆景修关系上位,师父也难免受牵连。
一来二去,我也懒得单独做,即便是自己谈成的客户,也都算在了师父名下,好在师父分我的提成够多。
我就这么没出息,工资够花就行。
“我申请外省那个精装房项目,老规矩,谈成了还是挂您名字。”
曹明轩打开电脑,莫名其妙看着我,“之前打死都不想当出头鸟,这次怎么了?”
我笑笑:“就想去外地清净几天。”
实在是最近陆景修闲的厉害,总在我面前晃。经历昨晚,面对他我反正是挺尴尬的,我怕哪天忍不住,又和他吵起来。
曹明轩略显为难,“这个我要征求陆总意见。”
我撑着桌面,一脸疑惑,“我是你手底下的人,你问他意见做什么?”
曹明轩笑道:“傻丫头,你真当你直接归我管啊!和你有关的工作,我基本都要跟你哥报备,不然你以为这几年,为什么别人带的徒弟三个月就要出师接活,只有你还窝在我手下这么安逸!”
细细想来,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但我凭真本事工作,可每次都因为他的刻意介入让我里外不是人。
“嘭”地一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原本气势汹汹的我,看到屋内坐着一干主管和经理,顿时尴尬的能用脚抠出一个三室两厅。
我讪讪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了!”
正要退出房间,办公桌后端坐的陆景修沉声发话,“散会”。
待人走后,屋门关紧,我冲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瞪他,“你怎么能这样!”
陆景修双肘撑着桌面,开会时面上的肃冷不见,眼底晕开淡淡笑意道:“我又怎么你了?”
“师父都跟我说了!”
陆景修缓慢起身走过来,身高臂长,直接双手撑住我身后的桌沿,将我圈在办公桌与他之间,凑近时低声道:“你对这个师父倒是很依赖!”
我伸手推开他愈来愈近的脑门道:“我的工作走公司流程,你凭什么事事过问,陆妈让我来公司上班,不是卖给你了!”
他将我的手拉下,大掌反扣覆在桌面上,语气冰冷,“从小到大,你惹祸了哪件事不是我给你擦屁股,现在你玩什么叛逆!”
“你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说工作上我什么时候给你找过麻烦。”
“麻烦一大推,只不过没让你知道而已。”
我被他搞得无话可说,“总之,我要去参加他最近接的那个外省的项目,我有能力做好!”
他看了我一会儿,不容置喙道:“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本市的单子你随便,去外省想都别想。”
清早起床的温敛不见,此刻跟触他逆鳞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这丫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不欢而散,回到工位,看到一盒牛奶和面包,是陆景修最近经常给我买的早餐。
他不爱吃甜食,却把公司附近甜品店的新品给我买了个遍。
说对我体贴细心,似乎又超过了兄妹感情,若说介乎于亲情之上,但这人和别的女人搞暧昧时,丝毫不把我当回事。
我不清楚,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儿!
把面包当成陆景修的脑袋一样,三下五除二吃完,咯吱咯吱无比解气。
晚上下班,刚出写字楼,接到陆景修电话,“你去哪了?”
我哼哼笑笑,“大哥,下班不回家,也就你喜欢加班虐自己!”
陆景修不怀好意道:“我还喜欢在床上虐你!”
低沉蛊惑的声音传到耳朵里,瞬间在脑中炸开般,脸红到耳根,慌地挂断了电话。
麻的!这人若穿到古代,简直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不能不承认,我对陆景修确实也抱着其他心思,可碍于两家关系,我尽力隐忍,但他却一再做出让我伤心的事。
半路,陆妈发信息要出门和闺蜜聚餐,晚饭让我自己解决,还给我发了个大红包。
心情大好抱着手机一顿表达爱意,陆妈在那头笑得花枝招展。
心情大好地抬头,就看到陆景修修挺的身影,怀里拥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白月光,身着一袭白色长裙。
我心头一紧,鬼使神差跟着两人进了一家酒店,奈何不知道他们进的房间。
白月光的滋味,谁有谁知道,就像毒品似的,一碰就上瘾。
陆景修的白月光,是他大学时期暗恋的人,得知这个消息时,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也就认清了现实,情侣会分手,但亲人不会,所以我努力和他保持亲人关系。
然而,我隐忍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却被这混蛋一晚上给弄成了个笑话。
上过床除非两人都失忆,否则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大厅等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的身影再现,而白月光身上已然换了身衣服,陆景修还真是会往人心窝里扎刀子。
所以,我对他的恨情有可原。
一方面恨他不把我当回事儿,一方面恨自己的懦弱无能,不能洒脱放手。
我一脸失落刚要走,身后传来孟程程的声音,“夏夏!”
空荡的大厅,孟程程的嗓门儿几乎大到自带回音。
另外两人猛地扭头,陆景修脸上的表情尤为精彩。
“你怎么在这儿?”他沉着脸走过来。
一瞬间,我真想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然后问他哪来的脸管我?
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多说一句话我都反胃,牵着孟程程的手就走,另一只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你做什么?”孟程程发问,然而对视上陆景修冷厉的眼神,她又没出息地嘟囔抱怨:“你就会欺负我家夏夏!”
陆景修冷眸凝着不耐烦,对于外人,他似乎从来都没什么耐心。
他拉着我就往酒店门外走。
我急了,“你白月光还在,拉我走算什么意思!”
说罢就要甩开,却被他在耳畔小声威胁,“夏夏,你再无理取闹,我不介意明天让你下不来床!”
我瞬间噤声。
车厢里,气压低沉,他一路上没说话,眉头蹙得紧,搞得我一脸莫名。
你刚带女人进了酒店翻云覆雨,要生气也是被你玩弄的我生气好吗!
看我不说话,他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一把扳过我的脑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嘲讽道:“我能想什么,当然是在想这次一个多小时,速度倒是挺快的,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
最好如此!
让你祸害人!
花心大萝卜,渣男!
陆景修定定看了我一会儿,薄唇微抿,眼神意味深长,笑得我心里没底。
“你笑什么!”我内心发毛。
他挑眉反问,“我笑了吗?”
我不安地狂点头,“你笑了!!”
我发誓!
陆景修又露出那抹复杂的笑,“回去你就知道了!”
忐忑地刚进家门,陆景修猛地从后将我抱起,丢到床上栖身压过来。
他一张禁欲系的脸,开口时声音却低沉蛊惑,“今晚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察觉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瞬间掐死他的心都有。
他是怎么做到前一秒和白月光缠绵,后一秒跟我发情的!
“混蛋!”
挣扎间一脚踹到了他,只见他整个人蜷缩起身子,像只弓背的大虾。
他整张脸埋在被褥间,头也不抬。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他手捂下身,瞬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了。
我慌了,“哥,你没事吧!”
陆景修嘶哑道:“夏夏,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我急得满头是汗,“我不是故意的!”
话落,他猛地起身,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脑袋埋着我颈窝处,边喘粗气边压抑道:“你就是故意的!”
我慌忙解释,“冤枉,我真不是!”
再讨厌他,也不敢对“小陆景修”做什么,真出个好歹,陆妈还不是最伤心的那个。
看我挣扎,他又抱紧了几分,滚烫的热气扑在皮肤上,“别动,让我再抱会儿就好了。”
看他是真难受,额头都疼出了汗,我丝毫不敢再动。
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半晌后,腰间的手突然开始不规矩。
我推他的手,“陆景修,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陆景修置若未闻,嘴巴又往我耳根凑了凑,气息温热道:“刚刚还叫我哥呢!很久都没叫了,再叫一声听听!”
“你是不是不疼了!”
“不疼了你就要推开我吗?狠心的女人!”
我反倒是被气笑了,静静躺着也不反抗,“你怎么有脸跟我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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