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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宋文泽上门提亲了。
为了娶我,开口就是十里红妆,
我爹爹笑得合不拢嘴
我???
特么这狗男人有白月光啊。
宋文泽订下婚约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都。
他爹,也就是当今左相,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撅过去。
至于圣上,大晚上刚薅了一把落发准备睡觉,听到这消息直接爬起来,差点儿提剑出宫刀了宋文泽。
圣上这般可以理解,因为除我之外没人和亲。
可怜的是左相,这件事纯属压死他最后一根稻草。
左相一共有三位儿子。
大儿子寄情山水,立志游遍全国,已五年杳无音信;二儿子看破红尘,剃度出家,听说出门化斋也有不少年月了。
所以立志培养出一位惊世之才的左相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幺子宋文泽身上。
惊世之才没错,但可惜,方向岔了。
当宋文泽长剑一挑战胜当朝将军后,左相硬是瘫在床上老泪纵横,念叨了三天“苍天无眼”。
而关于娶我这件事,在朝堂上实在是属于禁忌。
娶我,等于和不了亲,等于开战,等于圣上头上唯剩的几根头发都难逃一劫。
所以我不理解宋文泽。
且他还有白月光!
不喜欢我却又要娶我——他中邪了吗!
还没理清出个所以然,衣铺点的老板娘已然抱着几匹上乘的锦缎凑了过来。
“姑娘看看,可有中意的?”
我无精打采地撑着头:“我不太会挑,红色的就行。”
老板娘闻言骤然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姑娘不至于,可要想开点儿啊。”
“……啊?”
我看着她讳莫如深的样子,总感觉这两天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事情太多了。
老板娘很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姑娘啊,你都是这个月来的第四个了。”
“虽说那小郡主样貌普通,人又木讷,但你又何苦在人家婚礼之日穿婚衣犯冲呢?”
我不觉明历地后仰,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可这婚约……为什么不是宋文泽配不上人家?”
老板娘像是听到什么世纪笑话,咧嘴笑了:“人家小公子有才有貌,家世又好,虽然行事略放肆了些,但招人喜欢。”
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略放肆?
看来我真的应该去买本八卦小报恶补下他的新人设了。
“不过姑娘也不必忧心,宋公子定然也是瞧不上那郡主的。”老板娘见我神色,“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听闻那郡主长相普通,在书院时成绩又日日倒数,过几日,想必宋小公子就腻了烦了。”
虽说老板娘有意压低声音,但似乎人们对这件事格外敏感,便是七嘴八舌地聊起来。
“……郡主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京中大家闺秀无论是谁都比她强上许多。”
“确实,我看啊,还是和亲适合她。”
……
插不上话!
他们没有见过我,但又感觉说的话句句属实。
本来我就是如此普通,丢到大街上都找不到的姑娘。
但就在此时,只听店外一道骏马的嘶鸣,伴着周遭退避的惊呼,昏沉光影见便迎来一道鲜红身影,灼眼的色泽仿佛要将这方小小天地点亮。
所有人均向店外望去。
宋文泽单手拿着缰绳,袖口微卷,露出一节的骨肉匀称的小臂。
马尾高扎,脚踏云靴,此刻眼神微凉,面上悬着招牌性的几分浅笑。
我不由得想起最近兴起的一个童谣。
——“嫁宋郎,着红裳,红烛夜,喜帕挑,好一个明艳翩儿郎。”
而这明艳翩儿郎,正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坚定地向我走来。
宋文泽大步流星走到我身边,低头笑看我:“小郡主,有空吗?”
他的发带飘落在我脸侧,似乎都带着正午的余温。
他抬眼,不由得有些想笑:“假若我说没有呢?”
他眉眼似乎都带了些遗憾,但唇边的弧度却分毫未减:“那只能求我家小郡主垂青了。”
他身着红色劲装,额上略带薄汗,想必是刚从武训场一刻不停地赶过来。
单看这神情模样,他在书院之时就用过不少。
我起身走向店外:“走吧。”
店外系着的依旧是那匹枣红色爱马,从小伴着宋文泽长大,小时候在书院时宋文泽还牵着它偷偷找我出去玩。
我上前轻抚鬃毛,马儿喷出一口气,像是也认出了我,乖巧地任我抚摸。
宋文泽没有即刻跟出来,我略等了片刻,听到屋内似乎传出老板娘唯唯诺诺地应答后,宋文泽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他并没有解释他做了什么,看了看我,说道:“你上去吧,我来牵着马。”
我对他的话大为惊奇:“这次竟不策马驰骋了?”
宋文泽的耳廓泛起我熟悉的薄红,眼神乱飘:“你若是再像小时候一样摔了,我爹怕是会打死我。”
马儿乖顺,但委实高了些,我抱着马脖子半晌跳不上去。
宋文泽见我吃力,不由得伸手扶住我的腰,使力助我上马,在最后还将裙角抚平,掩住了不慎露出的脚踝。
顺手做完后,他才像意识到什么似地瞬间收回手,轻咳一声,耳畔红彤彤的牵起缰绳。
我垂眼看着他,觉得他很奇怪。
除去昨日订婚,我与他已有三年未见。
最后一次见面我们的谈话并不愉快,我至今都记着他气呼呼扭头就走的神情。
难道……距离和时间产生美?
还是说宋文泽在军营里历练三年后突然转了性子?
这些话我并不好问出口,宋文泽也半路无话。
但沉默中,尤其显着周围人的眼神。
大多是姑娘家,大多绞着帕子,眼含愤然地跺脚看着我。
宋文泽像是也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眉头微皱,停步竟是翻身上马,挡在我身前。
他看起来高挑,但背影却足以挡住所有不善的目光。
我愣神间,他不动神色地隔着衣袖攥紧我的手:“下次再遇到这些事,强硬怼回去。”
他话说得凌冽:“你是我的未婚妻,谁都不能欺负你。”
他的掌心很暖,像极了记忆中的样子,我开着玩笑:“我小时候特别希望有一日可以受人瞩目呢,这难道不算是变相实现愿望了?”
宋文泽默了默,手微紧,叹息道:“真是根木头。”
这话说得熟悉,我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竟是没有再用木头这个绰号称呼我。
在书院的时候,木头这个称呼简直贯穿了我与他全部的过往。
甚至在三年前不欢而散时,他也是愤愤地说着一模一样的话拂袖离去。
路途并不遥远,不过再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即走到了一户普通百姓屋外。
他利落地下马,我好奇地看向紧闭的门扉:“为什么忽然到这里?”
宋文泽含着些明媚笑意,单指抵唇:“惊喜。”
他轻车熟路地走至门前,轻轻敲响门扉:“大娘,我来了。”
门内很快响起了脚步声,门扉洞开,露出的便是荆钗布衣的一位老妪。
她面容和蔼,颔首:“小公子来了。”
她往我身上一瞟,顿时又惊又喜,看向宋文泽:“啊这位姑娘难道就是你经常提……”
宋文泽像是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妪面上笑意越发明显,她转身回屋,像是要取什么东西。
而这时,宋文泽迅速后退来至我身边,将我牵至门口,自己又后退几步,站在我身后。
“虽然我……但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
他的耳廓挂上了艳色,背着手看天。
我刚在脑中回忆起他惧怕的东西,便听到一声稚嫩的猫叫。
我回头,果然看见老妪怀中抱着一只奶白色的长毛小奶猫。
小奶猫不出三月,分外小巧可爱,圆滚滚的黑眼睛看着我,又轻叫了一声。
我欣喜得手足无措,指着我,犹豫道:“这个……这个是送给我的?”
老妪忍俊不禁,笑道:“可不。京中人不喜欢猫儿,很少见人饲养,数来数去,也只有我们这一家,也不知道这小公子是怎么一户户找过来的。”
“猫儿寻常送了便是,但这小公子竟还认真循了古时聘猫旧俗,择了好日子下了聘书。”
老妪温柔笑看我们二人:“姑娘好福气呢。”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猫,轻轻抚摸着小猫温软的猫,心都要化了:“多谢。”
我看向宋文泽,果见怕猫的他已经退出十步之外,只隔着距离端详着我的神色,眼中含光,相视而笑。
我喜欢猫,这种喜好在京都实属异类。
人们说猫的脾气秉性不算忠臣,倒像奸佞,故而无论人们内心是否喜欢,都会在口上否定。
当今圣上喜欢狗,臣子家猫儿的身影便更是稀少。
而我,小时候就以寻找小猫的踪迹为兴趣爱好。
小时候大街小巷都被我转了个遍,分毫不见猫儿的影子,所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皇宫。
正逢一场宫宴,我便顺着墙根,偷偷摸了出去。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竟然当真在御花园内听到了微弱的猫叫。
怕小猫受到惊吓,我熄了灯,循着声音找到了假山。
就着稀薄的月光,我轻轻蹲在假山外,看到了一窝小猫。
大概四五只,身旁蹲着一只橘色母猫,警惕地看着我。
我那个时候又惊又喜,不敢擅动,轻轻地伸手隔着一定距离想让母猫熟悉一下我的气味。
见猫尚有幼猫将养,我轻轻退出去准备给它拿点儿吃食。
怎料我刚退出去就只见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
来者,正是刚满十二岁的宋文泽。
他身着一身滚云宫袍,在隐约灯光下闪烁着几抹明黄。
宋文泽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按照本朝习俗是可以穿黄衣的。
可是当年我并不识得眼前人身份,只看着衣服便只觉大祸临头。
但又生怕对方无法容忍猫儿的存在,我只能挡在他与假山之间,颤颤巍巍的装腔作势:“你是谁?你来干嘛?”
宋文泽额上的青玉额饰闪着温和的光华,他轻咳一声:“见你偷偷离席,怕你做什么坏事,过来看着你。”
宋文泽面对我话不对心的习惯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宫宴之上的众人皆是千挑万选,根本混不进来居心叵测的贼人,他这理由实属牵强。
奈何当时我确实心有顾虑,竟是信了,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可是你能不能放过猫儿啊,它们还小……”
宋文泽并没有仔细听到我说什么,见我要哭,连忙手足无措地上前。
可惜,距离太近了,于是他看见了那一窝猫。
然后,他倒退数步,摔到了地上,挣扎半晌,没起来。
所谓一转攻势,不过如是。
后来我才知道,在宋文泽刚刚学会走路时,一只受惊吓的野猫扑上来抓伤了他的脸。
听闻如果不是宫人及时赶到,可能他的眼睛都保不住,至此,这位小公子算是彻底留下了心理阴影。
彼时,我一见对方的反应,还当真以为藏猫这件事罪大恶极。
心想着话本子里满门抄斩的描述,我终是哇得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爹娘是无辜的,能不能只杀我一个人啊……”
猫咪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凑到我身侧蹭着我。
于是我哭得更凶了。
刚爬起来的宋文泽也因此摔得更惨了。
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总之在我没力气只能抽噎时,宋文泽终于扶着树站了起来。
他靠着树看着我,额饰都歪了:“别哭了……你死不了。”
我眼含希冀地看着他。
宋文泽思路竟依旧清晰:“本朝虽然不喜欢猫,但算不得罪……所以别哭了。”
我抱紧猫,虽然劫后逢生,但依旧不放松:“那,那猫儿怎么办?”
宋文泽拍去衣上的土:“圣上尤不喜猫,估计打杀后丢出皇城。”
“这不行!”当时我不过十岁,但说起话来竟是难得的坚定。
他像是难得见惜猫之人,蹙起眉:“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把它们送出去。”我起身,抱紧猫儿。
“宫中层层把守,你不惊动人是不可能的。”
“那就惊动,我一定要保住它们。”我昂起头,第一次为自己有郡主身份感到庆幸。
宋文泽微微歪头,眯起眼睛,眸中透着远处殿宇的暖光。
两人相视沉默,片刻后,就在我忐忑不安时,宋文泽却忽然轻笑了出来。
“我可以帮你,”宋文泽唇边骤然浮起一抹笑,尽是少年意气,“若加上我,你一个姑娘也不至于被那群只会求和的老迂腐口诛笔伐。”
他直起身,向我走来:“也确实应该给他们开个头了。”
他故意不看猫,只向我伸出手,笑得胸有成竹:“我帮你。”
后来,宫里有了这样一个见闻。
身着黄衣的少年神色抗拒,但还是小心捧着一窝小猫,他另一只手牵着位白衣小姑娘,小姑娘怀中抱着一只懒洋洋的橘色大猫。
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穿过重重宫墙,一步步顶着周遭人的视线,走向旁人触不可及的未来。
但这个见闻其实还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在将猫咪安顿好后,宋文泽终于松了口气,转目看我:“你不怕?”
我擦擦脸上的泪痕,笑得心满意足:“不怕,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喜好压抑在他人的喜好之下。人活一世,自由便可”
“再说,在我看来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小生命,我绝不会放弃它们。”
我记得宋文泽讶然片刻,随后弯唇笑了起来:“你是哪家小姐?”
“我其实是郡主,我叫楚姣儿。”
“……太拗口了,见你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便叫你木头吧。”
“喂喂喂!”
我表示拒绝,但宋文泽毫不在意,只是迎着初升的太阳笑得灿烂而坚毅:“我乃左相之子,待我荡平夷族后,一定会来找你的。”
“你可要记得。”
他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的下一面见得意想不到的快。
那日后不久,我们便在书院见到了对方。
虽女子男子并不在同一处读书学习,但宋文泽的“威名”可算是传遍了全院。
书院聚集着各处子弟,不仅有皇亲国戚,也有官宦之子乃至平民子弟,故而仗势欺人之事屡见不鲜。
书院先生向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眼前的半大孩子身后交杂着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小命与前途,便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至此,这种不良风气便是愈演愈烈。
我虽是郡主,但不受宠,又因不加入任何一方帮派,同样也受到过拉帮结派的人的欺负。
也曾有一次因为书被他们丢入院池,后被宋文泽看到,不过他并未说什么,仅是直接把他的书塞给了我。
宋文泽家室显赫,巴结的人屡见不鲜,他本也顺势走各方均不得罪的温和路线。
但不知为何至那之后,宋文泽的“清缴”就开始了。
具体的手段并不知晓,但那几日女子书院最不缺的就是宋文泽的轶闻。
比如今日打服了某位肆意欺辱他人的官家子,明日又以利益交换收买了某位皇子,后日当众斥责书院先生的恶劣态度……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但偏偏因人而异,硬生生地凭一己之力将整个书院的风气扭转过来。
甚至女子书院这边也受到了影响。
当初欺辱我的学子不知为何纷纷退学,再没有出现过。
甚至,据听闻,宋文泽与当朝主流思潮也一样格格不入。
同夷族和还是战的问题争论多年,但在朝堂上还是以每五年送一位公主和亲而落下帷幕,书院先生也为此找了数个理由维护本朝尊严,像是一块遮羞布。
但宋文泽却偏偏要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并毫不客气地打了所有臣子乃至皇帝的脸面。
面对学生的“犯上”,书院先生无疑打算惩戒,奈何宋文泽写出来的策论毫无破绽,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反倒将先生们辨得哑口无言。
而当策论被心怀不轨的人送到圣上桌上时,听闻圣上品读良久,最终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笑了笑将它置入了成堆的奏折中。
先生无奈,圣上默许。
至此,宋文泽这个名字在书院朝堂上也算是留下了几抹浓墨色泽。
而那当年,这无疑给姑娘们心中种下了一枚种子。
家世好,样貌佳,连脾气秉性都是一等一的,哪家闺阁少女午夜梦回之时未曾在梦中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
但在这种风潮中,只有两个人保持着清醒。
一位是我,毕竟我见过他爬不起来的样子。
而另一位,是太子的嫡长女,楚浅云。
也就是宋文泽的白月光。
若说宋文泽是少年的典范,那楚浅云无疑是女子的向往。
我甚至都觉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加诸在她身上。
她比我优秀太多,我虽羡慕,但并不嫉妒。
也至此,我在听闻数年后宋文泽在宴会当众拒绝同她的赐婚后,我惊讶了半晌。
若他拒绝了楚浅云,那又有谁配得上他?
猫儿吃饱喝足,乖巧地在我怀中睡去。
我骑在马上,轻轻摸着它柔软的毛。
而宋文泽此番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骑上马,只是慢慢牵着,循着人迹较少的小路送我归家。
阳光打在他鲜红的衣袍上,比我记忆中的他,似乎变化了太多。
我主动开口:“谢谢你,我很喜欢它。”
宋文泽一愣,低头轻笑一声:“一只猫罢了,便这么开心?”
我看着他飞舞的红色发带,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对啊,很开心。”
或许不是因为猫,而是因为他。
因为我知道他怕猫,我也知道在京都中寻一只猫有多难,但他却愿意为了我一户一户去寻,只为逗我开心。
不论这场婚约他有什么样的目的,也无论我与他是否还有未来。
最起码,这一刻,这份心意,我定会铭记终身。
宋文泽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许,刚想说什么,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怔愣。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巷口正翩然站着一位蓝衣女子。
她撑着素伞,只是站在那里便美得像是一幅画。
楚浅云回首,看见我们,便轻轻笑了起来。
我攥起衣袖,刚看向宋文泽,便见他微微一顿,笑意不减,连眉目都略略弯折。
我伸手想要开口,宋文泽早一步向我摆手,说了句:“稍等”,便是小跑向着楚浅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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