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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陵安侯谢瑜,其实是个女子。

  老侯爷老来得女,本来笑得合不拢嘴,但又怕没人继承他的爵位,干脆瞒天过海,对外说是个儿子。

  我年纪轻轻世袭了爵位,身份尊贵,身价不菲,只要不踢到铁钉子,在京中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这铁钉子,就是晋王齐律。

  齐律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叔。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齐律一向是严于律己,更严以待人。

  圣上今年才十一岁,朝中政务大部分都是齐律代为处理,所以朝中大臣基本上每隔两三天都要被召唤到晋王府议事。

  日复一日,烦不胜烦。

  我想躲,但躲不掉。

  “山东饥荒成灾,侯爷有何看法。”

  突然被点名,我抬起头,见齐律正直直地盯着我。

  八百年都没搭理过我,今天却突然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难道是要重用我?

  顿了一下,我脑子一转,上前一步,“下官觉得应该立刻下令,开仓放粮。”

  齐律皱了皱眉,显而易见的不满意。

  “刚才户部尚书刘大人已经说了,京中粮仓已不足万石,各地粮仓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我瞥了眼刘大人,说了吗?我打瞌睡怎么能听到呢。

  “下官建议向各地富商征用储备粮,以解当下燃眉之急。”

  我不过是随便编两句想应付齐律,没想到竟有大臣附议。

  最后齐律采纳了我的建议,又补充道:“朝廷官员当身先士卒,身体力行,从今日起节衣缩食,以慰民心。”

  不知为何,齐律说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吓得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散会之后,我立马拉着郑侍郎准备去燕阳居小酌两杯压压惊。

  郑侍郎却劝我:“侯爷,王爷刚下令让百官节——”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趁着晋王还没颁布文书,当然是抓紧吃了这最后一顿啊。”

  结果到了燕阳居,被告知燕阳居今日被晋王包下了。

  好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齐律,大大滴坏!

我打道回府,差下人送了话本子来打发时间。

“陵安侯府的小侯爷还未娶妻,院里就有了三房侍妾……”

“小侯爷生性纨绔,风流成性,一个人养活了半个春风楼……”

  “侯府的金山银山快被小侯爷霍霍精光,侯府已经开始遣散下人了……”

  看完之后,我后背一阵发凉,这可是往齐律枪口上撞啊。

于是我大手一挥,“赶紧找个写书的过来,我来教他怎么写!”

  “陵安侯一日只喝一碗稀粥,晚上饿晕在房内……侯府下人月钱减半,半数家丁连夜卷铺盖跑路……丫鬟给侯爷的衣服补上18个补丁,心酸得直掉眼泪……”

  我睨了眼执笔一字未动的小老头儿,问:“知道该怎么写了吗?”

  小老头儿忙不迭地点点头,“小的知道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让人把他给放了。

果然,几天后,齐律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上朝时,我特意抬起袖子露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补丁。

果然,大臣们见了我都是一副十分敬佩的样子。

  让我感觉十分骄傲。

  谁知,齐律却说:“听闻侯爷近日对自己格外苛刻。忧国忧民是好事,但也不要因此伤了身体,今日侯爷就留在晋王府用膳吧。”

  一刻钟后——

我抬头看了看齐律,又看了眼桌子上的碗。

这就是膳?这两个馒头跟“膳”字有半毛钱关系啊!

  齐律坐在我对面,抬手邀请道:“侯爷请吧。”

  我扯了一块丢进嘴里,没滋没味地嚼了半天。

  咽不下去。

  齐律拿了另一个吃了起来,还不忘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侯爷怎么吃得这么慢?”

  我立刻将馒头拍在桌上,抬起袖子擦泪,“下官一想到山东的难民此时没有一粒米一滴水,我就食不下咽呐!”

  又干又硬的馒头,连碗水都没有,谁吃得下啊!

  齐律静静地看着我,等我说完了,他才点点头。

  回到侯府,我立马让人去给我下碗面来。

然后又找了个人偷偷潜入晋王府的厨房看一看,我绝不相信齐律堂堂一个王爷真的拿馒头当饭吃。

结果那人回来说:晋王府的厨房干净得连一只耗子都没有。

  难道真是我狭隘了?

  两月后,山东饥荒得到缓解。

  齐律居然当众表扬我,“此次多亏陵安侯献计,并且以身作则做好表率,陵安侯堪称世家子弟典范。”

  我谦虚地对着周围拱手。

  灾情解决了,官员们当然就不用再继续啃馒头喝稀粥,我也恢复了以前的阔绰生活。

  这日我在街上喝茶,听到旁边有人在讨论。

  “这陵安侯府自打这老侯爷去世小侯爷继承爵位以后,就大不如前了,这小侯爷胸无大志,成日里只知道贪图享乐。”

  “听说啊,晋王一直想削了陵安侯的爵位,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

  我蓦地瞪大了眼,放松警惕了,被晋王这啥味没有的甜枣糊弄住了。

  原来齐律之前拿饥荒之事考我并不是想重用我,而是想找机会抓我的小辫子,再借机发难于我。

  好个心机的晋王!

  我把上次写书的那个人又叫了过来。

  “陵安侯头悬梁锥刺股,磨坏了八块砚台……小侯爷凿壁偷光,日夜读书,励精图治……小侯爷勤学苦练,长枪短剑,胸口碎大石……”

  我要让齐律看到我的优点,存在的价值,以及身上的优秀品质。

于是,我梦到自己口碑逆袭,成了京中青年才俊Top1,一早起来神清气爽,漱口水都多喝了两口。

  晋王书房里,齐律低头翻看着折子,而我在旁边给他磨墨。

没错,我又被留堂了......

  齐律垂眸看了一眼我漫不经心的动作,开口道:“侯爷是怕把砚台磨坏了吗?”

  我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这可是我给自己编的励志小故事。

  于是我捏紧手上的墨锭,哼哧哼哧磨起来。

  天色渐黑,齐律抬头看了我一眼,“侯爷,该点灯了,晋王府还不需要凿壁偷光。”

  傍晚,我随齐律散步到晋王府花园里,地上躺了许多我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兵器,还有一块大石头。

  我只觉得胸口一紧。

  齐律微微偏头看着我,夜色下目光显得温柔了许多,里面还有点点光亮在闪烁。

“这些兵器都有些锈了,本王叫人拿出来打磨打磨,侯爷如果想练练的话......”

他垂眸看了眼地上那块石头,“本王叫人另外去找一块来。”

  “不不不!下官今日吃撑了不利于发挥,改天再给王爷露一手。告辞!”

  再不跑,搞不好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离开前,我好像听到齐律轻笑了一声。

第二日,陵安侯思学心切,积劳成疾,卧病在床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谁知晋王亲自登门拜访了,带着御医!

  齐律果然是不相信我,又想来抓我的把柄。

  御医一边给我诊脉,一边询问:“侯爷哪里不舒服。”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是手脚发软,不想动。”

  懒得动。

  “还有其他症状吗?”

  我悄悄瞥了眼监督一样站在旁边的齐律,回答御医:“心跳得特别快。”

  就是害怕。

  御医点点头,“可能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就好了。”

  看吧,御医都这么说了。

  可是齐律的眉头都没松开过,似乎没抓到我的小辫子让他很不满意。

  “那侯爷好生修养,本王就不打扰了。”

  临走前,他还说:“本王等会儿差人送些补品过来。”

  一个时辰后,侯府各种千年人参极品燕窝就堆得比山还高。

晚上睡觉前,我不放心地叮嘱小六子要守在我门前,一步都不准离开。

  可是早上一出院门,就见一席粉色娉婷身影朝我飘过来。

  “侯爷,你昨晚又去了碧萱那里,害人家独守空房,黯然神伤。”妙芙手帕抵着眼角,眼泪说掉就掉。

  我捏了捏美人柔嫩的小手,“下次!下次一定来看你!”

  才刚过长廊,迎面又碰上了碧萱。

  “听说昨夜夜宿彩衣闺房?”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眸里满是被辜负的伤痛。

  我摸了摸碧萱肤如凝脂的小脸蛋儿,“改天!改天小爷就来找你!”

  还没迈出大门,又在前院撞见了彩衣。

  “侯爷昨夜又去找了妙芙,你都多久没来看人家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似嗔似怒的娇态,明媚又张扬。

  我的手从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拂过,“记下!立马记下,绝不会忘了我的小美人!”

  出了侯府大门才松了一口气,我赶紧问小六子,“我昨天晚上又出门了?”

  小六子回答:“昨儿半夜您突然跑出来,让我不要跟着。”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侯府这三房侍妾我当然一个都没碰过啦。

我吩咐小六子,有时间给我叫个大夫过来瞧瞧,这梦游的毛病一天不治好,谁也不知道我这大半夜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躺了一宿,难怪这脖子像是被什么磕着了。

  这日我去春风楼喝酒,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等到离开时已经过了亥时。

  出门时我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但思路清晰。

“盈月姑娘只喜欢我!你们……太丑了。”盈月姑娘是春风楼的头牌。

  李二公子不以为然,“晋王才是京中女子最想嫁的人,要不是晋王不近女色,盈月姑娘才不会喜欢你!”

  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看齐律那张像别人欠了他钱的脸,哪个女人会喜欢!嘴巴又毒,眼光又高,长得帅有什么用,位高权重有什么用,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我还想继续跟他理论,一抬眼,人影都没了。

  哼,肯定是嫉妒盈月姑娘喜欢我。

  我脚步一踉跄,往前扑了过去,被个人给扶了一把。

  我一看这腰间的玉佩,好像是我上次赏给我们家小六子的。

  我立马往前踢了一脚压在他身上,“我喝多了,快点扶爷回去休息。”

  旁边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自己喝多了!”

  个狗东西,真以为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酒醒了再好好收拾他!

  于是我又踢了一脚,又给他了一拳。

  第二日醒来头痛得不行,嘴巴上还糊了一根头发。

  捻起来准备丢掉,才发现好像这不是我的头发!

  居然有人半夜爬了小爷的床!

  胆大包天!

  我让人把小妾们都叫了过来,逐一对比。

  结果不是妙芙,也不是碧萱、彩衣。

  我转头看向小六子,怀疑道:“不会是你吧!”

  小六子“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冤枉,我以为侯爷昨晚要夜宿春风楼,嘿嘿不到亥时......小的就睡下了,天亮才起。”

  我立马抓住了重点,“你刚刚说你亥时就睡了,天亮才起?”

  “是啊,房里小八、小九都可以作证。”

  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昨晚明明……

  我冥思苦想半天,昨晚夜色昏暗,确实看得不是很清楚,那玉佩好像更大一点,更圆润一点,更精致一点,也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有一个人的身上出现过。

  那个人好像是——晋王齐律!

  我“噌”一下冲出府,逮住了正准备出门的李二公子。

  “你们昨天跑那么快做什么?”

  李二公子顿时脸色一变,“你当众辱骂晋王,被晋王撞了个正着,我和赵小公子当然要假装跟你不认识,不然等着一起被砍头吗! ”

  话一说完,他就退了回去,当着我的面关上了尚书府的大门。

  之前通过营销改善我在齐律心中的印象一毛钱作用还没起到,我辱骂齐律诅咒他注孤生全都被他听见了。

  就连之前拍的马屁都穿了。

  我这小命恐怕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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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7 3:04:34